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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FIVE ...


  •   深夜十一点。黑色的高级轿车在空荡荡的高速公路上疾驰。

      雨仍在下。一改之前的狂暴,声势低沉收敛了许多。

      后座上的黑发女子闭着眼。冰凉的手掩住嘴角,似在静静沉思。几个小时里一连串的突发事件,搞得她有点措手不及。

      比如说,跳马迪诺的女人,萨冰。四年前从加百罗涅销声匿迹后就再也没了消息,今晚却又凭空出现在六道骸的酒吧里。

      想想看,竟是几年未见。至于娜塔莎的身份,自己多少也能够猜到。

      真不知道等他们之后相见时的那个场面将会如何。哼,好像会很有趣。

      没错,黑手党家族的生活就是如此。没有隐私,没有自由,没有救赎。一旦被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就会身不由己。

      到最后你以为在舍弃情感舍弃自由后终于能够手握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你牢牢地把它攥在手心,却一脸诧异地发现那不过只是一团空气。

      最终你还是两手空空。

      想着,竟微微笑了。

      没有,没有,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可笑。

      “Kufufu……为什么会笑得如此诡异?”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掌控着方向盘,异色双眸微微眯起。

      “想到了好玩的事而已。”夏梨敛起眼中的寒芒,无辜地摊开手,一脸漫不经心。

      “你还真是悠闲。”从后视镜中瞥见女子的神情,六道骸揉揉眉心。

      转念一想,也对,毕竟她是黑崎夏梨。能够像她那样在莫名其妙被推入战局后还能够面不改色对近在咫尺的敌人手起剑落,甚至连里包恩都颇为忌惮的女人,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天生的杀手。”这是里包恩的评价。

      确实有趣。到底是彩虹之子选中的女人,选择让她临危受命的决定,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总比终日惶惶不安来得强。该来的还是要来,谁也躲不过。”夏梨挑眉,调整了下姿势,横卧在后座上,“就让我们等吧。等待最终的审判。”

      “Kufufu……说得也是。”自知多说无益,索性闭嘴专心开车。

      片刻后。

      “骸。”原本轻阖的双眼复又睁开,清秀的眉头紧锁。

      “嗯?”

      “你超速了。”语气平静。

      “Kufufu……放心,车子是云守的。”言下之意就是罚单都会记在云雀恭弥的账户上,与他六道骸无关。

      “……我会告诉云雀的。”夏梨有些头痛。

      她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小麻雀与大凤梨的“世纪之争”。但——平心而论,她还是蛮喜欢看戏的。

      “搭档你不能这么无情~”凤梨头顿时悲愤。

      “无聊。”夏梨冷冷一笑,“还有,我的搭档是山本。下次别再弄错。”

      “Kufufu……夏梨你似乎很信任雨守呐?”明显不怀好意。

      “那是你的错觉。”

      “是吗?可是我向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的。”

      “六道骸。”她依旧躺在后座上,眼神漠然地盯着上方的顶棚,但是语气瞬间降到冰点。

      他知道她生气了。平常都是称呼自己为“骸”,一旦开始生气,就会连名带姓毫不客气地叫他。

      “Boss是派你来监视我的,而不是让你去打听别人的八卦。不想死的话别再触犯我的底线。”冷冷开口。

      *******

      “夏梨?夏梨?醒醒。”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唔……”有些费力地睁开眼,脑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一,一护哥?”

      这里是……哪里?

      视野开始慢慢清晰。脑袋里的线路也在逐渐接通。

      这里不是自己和游子的房间吗?

      “快起来吧,上学要迟到喽。”橘子头少年随意揉揉妹妹的头发,然后站起身出了房间。只留下了坐在床上抱着枕头一脸愣怔的少女。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走进浴室,简单梳洗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怔,自言自语,“该不会是被蓝波的十年火箭炮打中了吧?”

      镜子里的少女的确是自己没错。或者说,是十二年前的自己。脸部线条比起成人版的她还略显模糊,没有后来那么棱角分明。原先留到及腰的长发此刻只是刚好过肩而已。

      夏梨有些不习惯地掖了掖校服的裙角。

      “夏梨酱,早饭已经好了哟~”楼下传来了游子活力十足的呼唤声。

      单手拎包走下楼梯。把书包挂在椅背上,然后在饭桌边上坐好。

      “我开动了。”

      黑崎家的饭桌上,一家四口安静地吃着早餐。

      有些不对劲。

      比如说,老头子今早破天荒地没有耍宝,橘子头今早破天荒地没有和老爹上演家暴,游子今早破天荒地没有喋喋不休地发表对新学校的看法。

      太安静了。安静到甚至有些诡异。

      夏梨拧了拧清秀的眉头。她突然开始觉得自己好像很熟悉这个场景。

      与此同时,黑崎一心放下碗筷,以平生最严肃的表情面对着兄妹三人,“计划有变,我打算从下周起就正式入驻静灵庭。”

      刚听到这话,夏梨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甚至还在暗想老头子难得严肃一回居然又被嘴角挂着的一粒饭粒大煞风景之类等云云。

      渐渐反应过来。

      “啪!”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

      黑发少女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惊愕,冒失的疑问脱口而出,“为什么?!”

      “夏梨。”一护皱眉,隔桌对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轻轻摇了下头。

      “爸爸~”游子也表示自己的不满。

      “没为什么,只是最近静灵庭人手不够而已。嘛,毕竟我们身上都有那里的血脉,早晚都是要回去的。”一心大叔捏紧了手中的杯子,语气却仍旧平淡。

      “就算再怎么逃避,也永远改变不了我们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事实。”

      “游子会想念这里的,游子的朋友都在这里。”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红了眼圈,平日软软甜甜的嗓音也哽咽了。

      “在那边也会交到新的朋友的。还有露琪亚酱和魂呢,可别让他们等急了啊。”一心站起身,又恢复了一贯没心没肺笑嘻嘻的模样,“好了好了,都上学去吧!爸爸也要开始工作了!”

      “那你们回去吧。”一直沉默不语的黑发少女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

      “夏梨酱,你在开玩笑吧?”

      迎着家人诧异的目光,一字一顿,“我要留在这里。”

      一周后。

      “夏梨酱,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游子拎着自己的行李,望着胞姐,泪眼汪汪。

      “真是的~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啥哭得这么惨?”夏梨好笑地抹去妹妹脸上的泪花。

      “放假了要来看我们~”

      “嗨嗨。”

      “要照顾好自己……啊啊,爸爸你这是在干什么啊?!”眼见一心大叔又在远处调戏女高中生,游子跳脚,一溜烟蹿过去制止自家老爸的荒唐行为。

      “真的不要紧吗?”冷不防的,一护冒出一句。

      “啥?”

      “不想常常见到冬狮郎吗。”

      沉默。

      “不想。”夏梨踢了踢边上的石子,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我不想和尸魂界再扯上任何关系。”

      就算再喜欢那个人。黑崎夏梨也有自己的底线。

      她有她的骄傲。

      “我不是雏森。像她一样放下身段不顾一切去追随,去委曲求全……这种事,我做不到。”

      “你真的是这样想?”一个冷冽的声音打断了黑发少女的惆怅。

      场景又变了。

      窗外的月光静好,在夜色中无声流淌。透过冰凉的玻璃窥视室内,轻轻叹息,也照亮了两人扔得满地都是的凌乱夏衣以及不计甚数的易拉罐。

      夏梨躺在地板上,神情清冷。满头黑发散开,似一朵妖异而苍凉的岩花,衬得肤色益发苍白。

      幽黑的眼眸淡漠注视着上方少年的脸。此刻,他的手臂撑在身体的两侧,额头的一络雪发垂下,冰凉的绿色瞳孔对上她的视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少女。

      然后缓缓低下头。

      微带清冽酒香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无法言语的暧昧。

      “你真的是这样想?”日番谷重复了一遍。

      少女纤长的睫毛轻颤。

      “是。”声音轻而坚决。

      “你爱的是雏森。能照顾她的人,也只有你。”

      “你需要时间。很快你就会明白,黑崎夏梨不过只是你漫长生命中的又一个过客。”

      “你会甘心就此放手?我不信。你是喜欢我的。”日番谷瞪着她,攥着少女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他不明白自己对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感觉。不过他很清楚,自己不愿意放她离开。

      夏梨微微一笑,“你是死神。”

      你是死神,我是人类。

      我们的时间不同。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注定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我在现世奢望与你寥寥无几的相遇,你在尸魂界等待着进入现世的机会。然后我的生命结束,往生到所谓的流魂街,忘却过往,等待轮回。

      你亦会忘了我。将来,或许会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偶尔午夜梦回,记起我的容颜,记起我们的过往。这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又会被淡忘。

      更何况你还有青梅竹马的爱人。你始终爱她,憧憬着她,希冀她的蓦然回首。随着蓝染的覆灭,你终将守得云开。比起这一切,区区一个黑崎夏梨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你可以进入静灵庭。”日番谷皱眉,“你也是真血,实力不会输给黑崎一护。我会帮忙推荐你进入任何想去的番队。”

      她神色凛然,“我想你得搞清楚,冬狮郎。我不会为了谁轻易改变自己。”

      就算是你。

      “我讨厌死神,因此我是绝对不会进入静灵庭的。”

      “我有我的生活,而你也有自己的羁绊。所以放手吧,这样子,对雏森也不公平。”

      心脏蓦地一疼,冰绿的瞳孔猛地收缩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让人恨死的骄傲。倔强,永远都不会对他妥协。

      头脑发热,身体里的血液迅速回流。

      酒精的作用终于战胜了理智。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咬破了夏梨的嘴唇。淡淡的血腥气在口腔中蔓延。

      邪魅地笑了。眼里开始充斥起危险的情欲,“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何时。”

      他没能看到黑发少女眼中的寂然。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进窗棂时,少女睁开眼。

      那样幽黑的眼眸注定是属于暗夜的。淡漠,清冷,倒映着如水的月光,永远都是沉静的。似乎一夜的旖旎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细碎的尘埃在透澈的光线中飘浮着。夏梨缓缓支起身体,单薄的被单捂住胸口,似水流淌的一头青丝覆盖住了光洁的肩背。

      长久的,虔诚的,注视着冉冉升起的太阳。

      苍白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带着清新气味的白色布料裹住身体,随便套条仔裤。对着镜子用木梳仔细梳理长长的黑发。

      背着简单的帆布包。伫立在他身边,看着他平和的睡颜以及依旧皱着的眉。

      收回已经不由自主伸出的手,然后走掉。

      关门,离开。

      摆在桌上的日式早餐还尚有余温。压在汤碗底下的便条,字迹很清秀:我走了。

      我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但是这种情感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危险。

      所以才要离开。

      “又做梦了?”冷不防的,戏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唔。”黑发女子揉揉眉心,似是为了使自己清醒些,“我睡多久了?”

      “一个半小时。”骸继续把握着方向盘,声音有些异样,“夏梨,恐怕剩下来的路程得由自己来搞定了。”

      “呃?啊,库洛姆那边有麻烦了?”

      “Kufufu算是吧~”

      “没事,你快去英雄救美吧,当心不要半路挂掉~”

      “抱歉呐。”说着,还在高速公路上六道骸拉开窗就跳车走了,同一时刻夏梨坐到驾驶座上。美丽的眼睛瞟了下窗外,邪魅的笑意若隐若现。

      “速度真快……一二三……总共六辆吗?哼,再怎么说也不过只是一堆杂碎,倒还嫌浪费时间~”

      脚踩下油门,突然加速冲出重重包围。

      “还是早点收拾掉吧。”

      这就是黑崎夏梨身为黑手党的现实生活。没有时间留给自己去感伤往事,因为一个不注意都有可能送命。

      *******

      首领办公室。

      “呐,小纲……你还是……稍微……休息一下吧……”靠在墙上被逼得无路可逃的清丽女子颤声说道。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有精力,明明已经批了一整晚的公文……

      而她只是想进来送杯咖啡慰问一下为什么也会被逮住然后事态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啦?!

      “啊啦~可我觉得和京子在一起就是在休息了啊。”褐发青年扬起天使般美好的笑容,赤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无以言喻的暧昧。

      “不……我不是在指这个……那个……”京子的脸上泛起可爱的红晕。

      “嗯?不是吗?”低下头,二人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修长刚劲的手指抚上女子的容颜,温柔地替她拿开黏在脸上的发丝。

      “呃,那个……”

      阿纲皱了皱眉,继而,笑容愈发灿烂。

      “啊,我知道京子的意思了。对不起呐。”

      紧接着,他的脸从京子面前兀地消失。

      压迫感总算消失了。京子刚松口气,耳畔感应到的异样又令她低呼出声。

      含住女子的耳垂,语气玩味,“果然是这个吧。”

      语气里掩饰不住恶作剧得逞后的满满喜悦。

      “小纲!”这下子,京子的脸可真要滴血了。

      “我说Boss——你大老远的把人家叫来就是为了找人欣赏你是怎么和你的亲亲未婚妻调情的泡沫剧吗?”

      “我是不是应该向里包恩汇报一下,就说是他的学生在处理公务的间隙又偷懒了呢。”黑崎夏梨靠在门框上观察着“衣裳不整”的首领夫妻俩,眼神秋波流转,似是饶有兴致。

      “啊啊啊!夏梨,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京子又恼又羞,推开快要靠到自己身上的彭格列十代目,躲到一旁整理衣物。

      “啊啦,你不是也看得很高兴么~”无视掉未婚妻刚刚将他推开的举动,阿纲笑着回应。

      “比规定时间晚了三秒哦。”

      “事实证明计划远远跟不上变化~要不是那几个小喽啰我早就到基地了。”夏梨惬意地拨弄了下漆黑的长发,然后走进办公室。“资料都收到了吧。”

      “唔,任务完成得很漂亮。辛苦了。”褐发青年坐回到扶手椅中,突然感到有些疲倦,手不由得支住额头。

      “很累吗,小纲?”毕竟是女子,总归会比守护者们更细心些,“要不要热杯牛奶?”

      “不用。抱歉京子,能让我和夏梨单独待一会吗?”阿纲睁开眼,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犀利。

      “我明白的。是企业机密,对吧?”京子落寞一笑,“那就不打扰了。”

      说吧,袅娜的身影径直离开。轻轻合上门。

      室内恢复一片寂静。

      放肆的笑声骤然响起。

      “眼光不错~不过这么好的女人都被Boss你拐走了,还真是暴殄天物。”夏梨走上前,两手撑在桌面上,微微低下头,细长的眼里多了丝揶揄。

      “应该说我们很相配才对。”似乎是毫不在意对方占着身高差距的压迫感,阿纲脸上的笑容貌似又扩大了。

      “呵~”她盯着对方赤金色的瞳孔,一时恍惚。

      都变了。他们,还有她们。

      为了变强守护自己的家族,泽田纲吉一次又一次进入超死气模式,温暖的褐色瞳孔最终也被冷冽的赤金色瞳孔所取代。

      为了能够留在自己的爱人身边,笹川京子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腥风血雨,最终也成长为沉稳笃定的女子。

      “切。”黑发女子耸肩,收回笑意,“说吧,这回又要我这个替身干啥?”压低嗓音,刻意着重强调“替身”。

      褐发青年的神情顿时严肃,“唔,确实有事不得不麻烦你。”

      夏梨挑眉,“洗耳恭听。”

      “大难就要临头了。”

      “大难临头,而我们的雷守却还没有成熟呐。”他自嘲一笑。转过扶手椅,淡然看着窗外的石头森林。

      淡青色的天空蒙蒙亮。夏梨知道,太阳要出来了。

      “我明白了。”夏梨颔首,“怎么做都随我喜欢吗?”

      “嗯,拜托了。”

      “喂喂,至于这么客气吗?”

      “还有……欢迎回来。”

      “……”

      此后,再也没了声音。

      “Boss?”

      彭格列的十代目好像睡着了。神情安详地靠在椅背上,凌乱的发丝拂过耳畔。沐浴着清晨的阳光,通身近乎透明。

      夏梨抿嘴微笑。

      “嘛,好好睡吧Boss。”

      在战争来临前,请好好休息吧。

      有人敲门。

      “进来。”

      “夏梨,谈话结束了么?小纲他……”京子端着马克杯进了房间。

      黑发女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Boss刚刚睡着。”

      “哎?”京子一愣,随即温柔地说道,“这样也好,小纲他已经很久没休息了。”

      “夏梨,你也才刚回来吧?快去休息~”

      “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夏梨推开门,又回过头询问,“对了,伊丽丝回来了吗?我记得她是昨天下午的班机。”

      “啊,她回来后就跟着云雀学长出去了。”

      “这样啊。嘛,谢谢。”

      *******

      寂静的走道上,高跟鞋有节奏地叩击地面,倾泻出一连串扣人心弦的回响。

      夏梨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基地里的各处设施,如此的大手笔竟然也令她咋舌不已。聪颖如她当然知道这需要耗费掉彭格列多少的人力和资金,不过对现任的首领来说这完全算不上难事。

      彭格列十代目家族早在七年前就提前结束了高中课业,集体飞往意大利总部,并在九代目家族及其他同盟家族的扶持下站稳脚跟,正式接手家族的事业。而他们的首领,也就是泽田纲吉,更是在迪诺等人手把手的教导下,很快就掌握了经商的诀窍。托他的福,彭格列现在每年的收入开始呈等比数列逐步递增,总算不用再担心各位守护者的破坏行为会导致家族早早破产、全体人员得流落街头喝个一年半载的西北风了。

      不愧是泽田纲吉。

      迎面走来一人。一身正统的黑色西装,里面是酒红色的衬衫。银发张扬,碧眸幽深,神情倨傲。正是多年未见的狱寺隼人,彭格列十代目的左右手。

      “哟~狱寺。”墨色瞳孔微微眯起,慵懒一笑。

      “好久不见。”有别于昔日的浮躁,狱寺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比较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前些日子你和小春的婚礼我没能及时赶回来,抱歉。”夏梨的脸上浮现出揶揄的神色。“恭喜了,终于抱得美人归~喜酒没喝成,希望能在离开前喝上你们的满月酒。”

      “……谢谢。”脸微微一红,狱寺有些尴尬,但很难得没有炸毛。

      “嗯,好像成熟了不少哦~换做在过去狱寺你恐怕早就要扔炸弹了。”黑发女子笑嘻嘻。

      “切,又不是小孩子了。”狱寺黑线,突然有了磨牙的冲动。黑崎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女人可真够恶劣的,也只有山本那样的棒球笨蛋才受得了。当然这种话他是万万不敢在这对恶魔夫妻档面前说出口的,否则他要不被零地点突破给冻成冰棍就是被时雨苍燕流给片成生鱼片。

      『还是自家的蠢女人比较可爱些。』狱寺默默的在心里下了结论。

      夏梨的眼里突然多了一丝寂然,轻声自语道,“是啊。”

      他们,终究还是长大了。

      年少时荒唐脱线却很美好的“黑手党游戏”,那样的生活——注定是回不去了。

      以后还会怎样。她简直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莫名的惆怅只在心头停留了那么一小会,就被遗忘。夏梨不动声色地收拾好情绪,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好了,叙旧完毕。我也该去睡个回笼觉了~”毫不淑女地伸个大大的懒腰。

      她转过身,朝前方的电梯走去。又停下,摸出一盒包装精美的比利时手工巧克力头也不回地向身后抛出。狱寺稳稳地接在手上。

      “这是?”

      “迟到的贺礼,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切~为什么是巧克力?”

      “啊,那是因为巧克力可以缓解女人初孕时的抑郁心理。”心安理得地解释完毕,夏梨一头扎进电梯门然后逃之夭夭。留下一脸呆愣俊脸爆红的狱寺。

      “黑崎你这家伙!!!!!!!!!!!!!!!!!!!!!!!!!!!”终于,狱寺很成功的再度炸毛了。

      “可恶!!!!!!!!!!!!!!!!!!有机会我一定要把你炸成马蜂窝!!!!!!!!!!!!!!!!!!!!!!!”

      一旁装扮成盆景人的小婴儿转过身,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与其不相符的诡异窃笑,“呵呵呵,好像事态开始变得很有趣了哦~”他毫不介意在此基础上再“推波助澜”一把。

      “好了,我也该去监督蠢纲的工作了~”

      办公室内,正靠在京子身上小憩的阿纲突然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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