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过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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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夏的风拂过少年的伤，轻柔的像路灯投下的影。
墨祁司看向褚衡冉。
这人肩上的书包带子干干净净，校服外套敞着，握住他手机的手还没收回去，就着这个姿势继续问：“干嘛？非得花那冤枉钱去酒店啊。”
墨祁司垂下视线，低声问：“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
“嗯？”褚衡冉不明所以，问：“什么时候？”
“打架的时候。”
“没有啊，听不清。”他收回手，吹在衣侧，说：“我在蹲墙角呢，离得有点远。”
他想到什么，问：“你们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没什么。”墨祁司转移话题，问：“这么晚了，你家里都休息了吧。”
褚衡冉摆摆手说：“没。今晚我妈上小夜，最早也得十二点半回，我爸出差去了。没人在家。”
他再次伸手：“喂，走不走啊？”
墨祁司打开手机看了眼余额，沉默几秒，抬头看了眼褚衡冉。最后轻吐出一口气，问：“你车在哪？”
褚衡冉抬着手朝校门方向指了一下，墨祁司就从身后推了一下他的肩。
“走吧。”
晚风很舒服，吹的枝桠摇曳，投下的影也一片斑驳。
“呼——”
褚衡冉倒在床上，累的不想动。他翻了个身，抓起一旁的手机跟夏晚喻报备。
【母上大人】
-老妈，我今晚捡了只受伤的小猫咪回家～（bushi）
-你回来不要被吓到哦
知道她在忙，没这么快回消息。褚衡冉坐起身，踩着拖鞋开了房间门。
他们收拾完已经快十一点半了。褚衡冉在墨祁司洗澡的时候潦草地收拾了客房，铺上了床单，套了个枕套，最后随便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床空调被扔床上就算完事。
“床套就算了吧，反正他也洗澡了。虽然说主要是因为我懒。”褚衡冉看着自己收拾出来的客房自言自语。他环顾一圈，最后点点头，“有得睡不错了。”
褚衡冉推门出去，看着那闭上的房门，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他走到药柜前翻找。
“碘伏……碘伏呢？”他手里拿着卷纱布，另一只手还在药柜里翻找着，最后实在找不到，对着那小半瓶酒精妥协道：“唉，算了，就你吧。会更痛点就是了。”
“叩叩。”
墨祁司开了门，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一愣，问：“干嘛？”
“消毒啊。”褚衡冉挤到里面，“你不是受伤了吗？”
“不用……”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褚衡冉打断。
“不用个鸟啊不用。”褚衡冉把他的手从门把手上扒拉下来，替他关上了门。然后拽着人来到床边，将纱布和酒精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他一边查看伤口一边威胁：“你要是不好好听话，就把身上的睡衣脱了还我。”
“……你认真的吗？”
“那有什么，你身材不挺好，大大方方的。”褚衡冉放下他的手，晃了晃酒精瓶，喷之前提醒：“酒精会更痛一点，你忍忍吧。”
他本来以为只有手上有伤，结果等到人家换上夏装睡衣后发现手臂也擦伤了。幸好对打的那帮人都很菜，伤的都浅。
墨祁司看着他包扎，忽然问：“你学过？”
“我妈学医的，教过我一点。”褚衡冉一边缠纱布一边说：“钟音不是说了么，打不过就跑啊，都受伤了还不跑。”
“照相馆里不是被关了两个人么。再说我不是打过了……嘶。”
褚衡冉正往小臂上的一块大些的擦伤喷酒精，听到他“嘶”了一声就拍了拍旁边没受伤的地方。
“话说他们干嘛不直接打劫老板？”他开始转移注意。
“不知道，可能蠢吧。”墨祁司目光移向别处。
“……”
两人安静下来，尴尬在其中漫延。
墨祁司/褚衡冉：“你……”/“那个……”
两人愣了一瞬，墨祁司说：“你先说。”
褚衡冉也不推让，接着说：“明天下午我要去画室画画，你要一起吗？”
“阿姨明天在家？”
他缠完最后一圈，在小臂上扎了个漂亮的结。听到他问，点了点头，说：“是啊，明天她出班，一整天都在家。”
褚衡冉坐在床头柜上，收拾着等他回答。
墨祁司看着那个刚打好的结，应道：“嗯。”
褚衡冉笑了一下，问：“你前面要说什么？”
“你以后要学医吗？”
他挑了一下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问，反问：“我们选的是什么？”
墨祁司：“……物化地。”
“那不得了，我要是想学医当时就选物化生了。”他转而补充道：“不过呢，我爸妈倒是想让我学医，说以后赚钱多。当时还吵了好久。”
他拿起剩下的纱布和酒精，关门前说：“行了，睡觉吧。晚安。”
夜深人静，褚衡冉回到房间，被手机的十几个未接电话吓了一跳。
“叮铃铃～”
他怀着颤巍的心接起来。
“褚衡冉！不准养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听到没有！！！”
夏晚喻现在想穿过手机给她的好儿子一巴掌。
“啊？”褚衡冉无语：“老妈，你冷静点，calm down,OK？”
“我那是带我同桌回来而已啊……”
夏晚喻打断：“那你有病啊说带猫回来！吓死我了。”
没过几秒她反应过来，问：“等会儿……你同桌男的女的？”
“男的。”
“哦？你们两个……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老妈你在想什么啊？？？
褚衡冉无语片刻，解释道：“最近学校周边不是有点乱嘛，他被打劫了，而且他家在外地，没赶上班车，我就把人家接回来过夜。”
“哦，怪惨的。”
“是吧是吧。”
夏晚喻无所谓道：“其实你就算是和他有什么关系妈妈我也不会说什么哒～小哥哥长得帅吗？”
“……”褚衡冉受不了了，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起身去拉窗帘。
小区里寂静无声，只剩一两家还亮着灯。月色明朗，今夜无云，是个晴夜。
他看着月亮，耳边响起夏晚喻的调侃，嘴角抽了一下，“唰”地一下拉上了窗帘。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过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