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当同位体来敲门》夏瑜珏

35、35

　　车子开进庄园大门，艾莉诺忽然打了个寒颤。

　　达米安：“怎么了？”
　　“感觉有点……”艾莉诺纠结，“有点不太舒服。”
　　“是不是刚才受伤了？”达米安仔细检查没看出什么，便提议道，“等会用仪器检测一下。”

　　回到宅邸，艾莉诺先回房间放书包换衣服，她和达米安约好直接去蝙蝠洞找布鲁斯。
　　途中经过沃伦的房门口，她犹豫片刻决定还是等会上楼再找对方。

　　-

　　“没什么问题。”提姆对着从台子上蹦下来的艾莉诺说。
　　“其实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另一边，达米安已经把学校发生的事情详细和布鲁斯沟通完，后者靠在电脑前托腮作思考状。

　　“我很抱歉这么说，但是……”提姆看过去，“自从沃伦出现，或者更准确点讲，自从你们开始那个古怪仪式，哥谭就陆续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直接将她定为凶手太过武断，但这让人很难不怀疑她与此有关。”

　　“她确实有点问题，我会找出来的。”布鲁斯没有说他们今天才对峙过。

　　艾莉诺好奇地走过去看屏幕上的资料。
　　第一起惨案发生在三天前，和他们在主题餐厅遭遇恶灵附身的流浪汉袭击是同一天。而早在这之前，哥谭就零零散散有疯狂袭击的事件，原本在犯罪丛生、底层秩序混乱的城市里并不算特殊，可当提姆与杰森搜集完线索整合后发现，它们几乎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死而复生的尸体作案、平日里友善亲切的朋友突然发疯、素未谋面的人们拔刀相向……
　　“警方也陆续接到了几起宣称家中有擅闯者的报警电话，出警后什么也没查出来。”提姆敲击按键调出一份档案，“这是其中一起报警人，哈特夫人，她的说法比较特别，她坚称是死去的丈夫灵魂复苏来伤害她和孩子们。”
　　艾莉诺跟着档案上的文字念：“……长期酗酒家暴？”
　　提姆点头：“那就是个人渣，恶有恶报吧，半年前因为喝太醉从楼梯上滚下去撞到后脑勺当场死亡。”
　　“TT，说不定就是哈特亲自解决了自己的噩梦。”达米安的判断不无道理，因为在截获的警方通话中，她用了“复仇”的字眼。
　　提姆：“谁知道呢。不过重点是另一件事，哈特夫人见多次报警无用就去了家附近的教堂，在那之后警方便没接过她的电话了。”
　　“杰森今天去哈特夫人家调查，具体还是问他吧。”

　　提姆话音刚落，机车的轰鸣声便出现在蝙蝠洞内。

　　满身脏污连夹克外套都破破烂烂的红头罩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找我开会是要预约的，小红。”
　　布鲁斯蹙眉，走到前面：“怎么受伤的？”
　　“噢别，老头子，我现在心情烂透了不想听你说教。”杰森径直走来，把碎了个洞的头罩摘下，露出布满鲜血的脸，四道爪痕从额头蔓延至眼角。

　　艾莉诺惊呼一声，杰森摆摆手不在意道：“看着吓人而已，已经结痂了。小公主该去睡觉，别待在阴森森的地下世界。”

　　达米安先一步反驳：“不行，有恶灵盯上她了，艾莉诺有知情权。今天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她就倒大霉了。何况她还笨……”
　　“嘿！”艾莉诺朝他瞪眼，也就达米安老说自己不聪明了！

　　“恶灵盯上她了？”杰森嘴角一沉，“这可不算好消息。”
　　“你们绝对想象不到我去哈特家发生了什么。”

　　“正等你提供线索呢大红。”提姆顺手将水杯递给杰森，“也许你需要它，阿福特调的药用黑咖啡。”
　　“呃……”杰森嫌弃地接过咕嘟猛灌一口，感觉舌尖都麻了，真搞不懂为什么布鲁斯和提姆能面不改色喝这玩意。

　　“哈特一家没救了。”杰森第一句话就让众人惊讶，他边给自己处理伤口边继续说，“总之我察觉不对进屋后就被袭击了，看吧，我头上的这道——她小儿子一挥手给我干碎了头罩抓的，真他妈疯狂！”
　　“给你的圣水呢？”
　　“没什么用，他们应该都被比较强大的恶灵彻底附身嘶——你干嘛？”杰森扭头看向站在身侧的艾莉诺，龇牙咧嘴地躲开她试图触碰自己额头的手。

　　艾莉诺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以示无害：“……我只是想帮忙。”
　　“你站旁边点就是帮我了。”杰森挥挥手打发她，同时捞过纱布开始重新缠大腿。他全身上下有不少撕裂的爪痕，幸好都是皮肉伤，再加上他体质强大，已经第一时间做过简单止血处理，不然他可能连爬上机车座椅的力气都没有。

　　艾莉诺又绕到杰森的另一边。

　　达米安瞥了一眼：“你管他干嘛，菜鸟才会这么简单的任务都能受伤。”
　　“噢是吗？现在也可以让你尝尝菜鸟的厉害……你做什么？！”杰森差点蹦起来了，他的叫喊也引得忙碌的其他人全聚焦过来。

　　只见艾莉诺左手覆盖在杰森的眼睛上，淡淡的绿色光芒萦绕在她的掌心，那四道足有快2英寸长的狰狞伤口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愈合直至消失不见。
　　艾莉诺猛地放下手，头晕目眩地踉跄两步，被杰森反应迅速扶住。
　　小姑娘缓过气来，眼神亮亮地看向他再次重复那句话：“我只是想帮忙。”
　　杰森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他抬手摸摸原本受伤的位置如今光滑平整：“哇哦。”

　　“你没必要用能力，反正托德皮糙肉厚的。”
　　“小崽子嫉妒了吗？你受伤时没有这种待遇吧？”
　　“我才不会受伤！”

　　“艾儿的能力上限在哪里？”提姆感叹着，顺便把不远处的小转椅给扒拉过来，艾莉诺道了声谢直接瘫在椅子上：“……但我现在眼冒金星了。”

　　布鲁斯过来摸摸她的脑袋：“谨慎使用。你刚才做了什么？不像单纯的治疗。”
　　“也许是用多了，我感觉自己对于时间、空间方面的操控比较熟练，今天还试着暂停了波西，就想试试看……”艾莉诺想了想解释道，“我刚才直接倒流了杰森受伤的位置，好在是新伤口。”

　　如同Sophia告诉她的：能力会在规则的压制下此消彼长，她很难完全开发方方面面。
　　除非她能深入研究力量，从而增强对其它部分的感知。
　　理想很丰满，可惜她的“能量槽”支撑不起。

　　艾莉诺尝试过观察波西的灵魂异常，却发现自己只能隐约看见黑色的轮廓包裹着金发女孩的躯体。
　　就像她一手拿着考卷，一手拿着答案，但手中的笔却写两个字母就断水了。

　　所以现在，她更多靠技巧。例如，用一点“力量”增幅“时间”，加速恢复杰森的伤口。
　　“其它不好说，我敢保证没有后遗症。”艾莉诺搬着小转椅坐到杰森旁边，再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他受伤的位置，放心地松口气，“其它地方恐怕得改天了，我有点……耗能过头。”
　　杰森挑眉轻笑：“帮我保住了这张英俊的脸就足够了，公主。”
　　“不客气！”艾莉诺露出大大的笑容，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直没找到机会……谢谢你帮我找回手链！呃，我那时候肯定让你头疼得很。”
　　“何止是头疼，简直让我后悔把你救回安全屋了。”杰森故作严肃，看见小姑娘惊慌自责的模样，伸手把她的头发揉乱，话锋一转语气轻松道，“但如果没救下你，我才会真的后悔。”

　　“嘿伙计们，我有一个不太好的发现……”提姆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
　　他将沃伦夫妇的相关资料也调出来了：“恐怕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觉得背后的凶手是某个恶灵或者恶魔。”

　　布鲁斯点点头：“继续说你的发现。”

　　提姆单独圈出了灭门案：“虽然从表面上看，这几户人家与凶手们都毫无共通点与社会联系，然而他们其实有个非常明显的相同之处——孩子。”
　　“第一起最小的受害者11岁，第二起6岁，第三起是一对8岁的双胞胎兄弟……”提姆停顿一下，“第四起是新婚夫妇，妻子怀孕八个月。第五起，艾儿的同班同学凯蒂·波西也才13岁。”
　　“我匹配了沃伦夫妇公开过的调查档案，曾经有个类似的恶灵娃娃也是只向有孩童的家庭下手，在他们过世后，这个娃娃就下落不明了。”
　　提姆再圈出几个发疯杀人案件：“这些和我们在主题餐厅遭遇类似的，都是尸体死而复生，攻击性强且力大无穷。”
　　他又把哈特夫人的案子和一些报过警的圈起来：“这些人中大多都和教堂有关联，要么去寻求过帮助要么本身就在教堂当义工。”

　　“结论是，我倾向于多个恶灵或者恶魔在作祟。”

　　这个发现无疑让他们的调查方向更明确，他们接下来必须尽快将不同的源头揪出解决，不然哥谭除了每日的犯罪还要加上灵异事件，简直愈发不安定。

　　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艾莉诺也不打算留下来凑热闹，将椅子推到角落收好准备上楼歇息。

　　“艾儿。”布鲁斯叫住她，“你觉得改成家庭教育怎么样？”
　　艾莉诺迷惑：“怎么突然这么说？”
　　“如果恶灵再在学校找上你，我们都鞭长莫及。”布鲁斯半蹲下来与小姑娘对视，神色认真，“你以前也接受家教，应该不会不适应，我会帮你找最好的老师，你想学什么额外的课程也可以告诉我。”
　　达米安：“很好，我也要改成家教。”
　　艾莉诺：“没事，我可以坚持上学。”
　　达米安转头：“你疯了？之前和我吐槽无聊的是谁？！”

　　艾莉诺惦记着学校的那些陶瓷花瓶陶瓷杯子，难得反驳布鲁斯，她也有些抱歉：“……或者上到圣诞节前好吗？”再坚持两天也就放假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布鲁斯的表情，见他嘴巴都抿成一条直线了，立马改口：“我明天就请假！”到时候只能让汉娜帮她找老师领了……

　　布鲁斯没有回应，突兀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工作台，拿了一堆东西回到艾莉诺面前。
　　“这几瓶是圣水，遇到奇怪的人就洒出去不要迟疑；这个是便携款麻醉喷剂，比一般的更高效；这个是吸附式电击器，朝目标丢就行；这个是……”布鲁斯忽然化身展销员，将一件件道具要么塞到艾莉诺怀中，要么像迷你耳麦一样直接给她戴上。
　　知道的是她要去上学，不知道的以为她要去和恶灵决斗了。

　　艾莉诺又好笑又感动，觉得这一刻的布鲁斯意外地可爱。

　　“遇到危险，不要有顾虑，用能力保护好自己。”布鲁斯说。
　　艾莉诺点点头：“放心，我最大的底牌还有这个。”她指了指脖子上戴着可以一键呼救的蝙蝠型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