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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艾莉诺给难得时间凑到一块约好一起回家的达米安发了条“稍等”的消息，随即拎起书包往手工教室去，她打算再查看下正在风干的杯子们。
此时学生们主要集中在操场和另一栋教学楼，艾莉诺一路快步穿行过两条空中走廊，刚开始还陆陆续续有认识她的老师同学打招呼，越往教室走人越少。
她推开没锁的门，直奔目标，站在架子前一个个检查过去。
杯子的设计基本和对应的花瓶同款，艾莉诺为此还和阿尔弗雷德讨论过，他是对家族成员义警身份最有发言权的人之一，在结合各自的主要元素后，她又删删改改换了几版才确定——当然，管家先生的那款她自己搞定了。
但毕竟是在学校制作，顶着班上所有人的目光，艾莉诺面带微笑承认自己就是蝙蝠系超英全员粉丝……总比说自己在做礼物然后给家里每个人都安排“我当我自己粉丝”的理由方便多了。
上节课做的花瓶已经送去安装了烧制设备的实验室，珍妮老师说圣诞节假期前领取。而在老师统一点评打分前，艾莉诺也不清楚第一批有没有成功，她琢磨着如果成品出来都不错，就一起打包进礼物盒。
喀吱——
教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艾莉诺回头却只瞧见安装了自动闭合器的门正在缓缓掩上。
她略感迷惑，第一反应想难道是谁也打算进来结果看到有人就走了？
艾莉诺顺便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耽误快五分钟，不能让达米安和司机先生等太久。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艾莉诺猛地转身，看见一支白板笔在地上慢悠悠滚动，直到停在她脚边。
这一刻，她心中培养出来的警觉已经在提示情况不对劲了。明明教室内门窗全关，也没开风扇，这支应该收纳在小白板旁边盒子里的笔是怎么掉出来的？
艾莉诺原本想用能力探查一番，但回忆起那天沃伦神神叨叨的模样，还是暂时将念头搁置，她弯下腰直接把笔捡起来用力踩着脚步走到讲台附近把它收回原位。
等再回身，她余光瞥见有个人影印在后门附近那扇磨砂窗户上。
“谁在那里？”艾莉诺冲着人影喊。
一眨眼的功夫影子消失，仿佛刚才不过是她的错觉。
艾莉诺不知不觉陷入了思考。
如果是有人在恶作剧，那对方怎么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呢，难道用了什么高级的机关？可意义在哪？明面上她也就韦恩的身份特别一点……
如果她平时看过恐怖片，也许就会通过类似的一惊一乍产生相关联想，然而小姑娘因为记忆的问题，不太喜欢主动接触让自己不舒服的事，当下她只猜测着哪个混蛋有嫌疑。
艾莉诺几乎要将记忆宫殿书架上厚厚的“人员名单册”里备注学校一栏的信息全翻遍了，也没找到个符合的。
虽然这个工作量在脑中过一遍只需要花两秒钟，但她不愿为此继续浪费时间，走到架子旁拿起书包准备离开。
无论是谁，无论还有什么小把戏，韦恩小姐可没心思奉陪。
不过当她拉门要出去时，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嗯？”艾莉诺再用力拽了几下，教室门依旧像被人用强力胶水封死似的，她跑到前门也是如此。
小姑娘握着门把手沉默了一秒，果断掏出手机准备呼叫达米安，嘴里还郁闷地嘟囔着：“我还是更喜欢直接怼脸的霸凌方式，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下一秒，艾莉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无信号皱眉：“开玩笑的吧？屏蔽设备？”
她很不想往某个方向推断，但现在她怀疑是不是有超反混进校园了？呃，有哪个超反喜欢如此拐弯抹角的打招呼方式吗？
艾莉诺又想用能力了。
她好像真的变化许多，以前分明是绝对抗拒的。
“你开始形成依赖性了。”艾莉诺对自己告诫道，“你不能，绝对不能……”
她给达米安留言了一条消息，如果信号能短暂恢复哪怕半秒钟都能发出去。
之后，艾莉诺走到窗户边往下望了望……四五层楼高度，对于她这种细胳膊细腿的运动废来说基本告别攀爬。
父亲这样两百磅的肌肉猛男是怎么做到整天在钢铁丛林里飞来飞去的？
正当艾莉诺心里计划着从教室内寻找合适的工具破门时，她从窗户玻璃的反光中忽然看到一个长发人影就站在身后。
她立即回身，眼前空无一人，但视线延伸出去，教室前排靠门的位置不知何时坐着一名金发女孩。
女孩背对她伏案捏着手中的陶土，垂下的长发遮住了面容。
“波西？”
艾莉诺认出熟悉的背影，倍感疑惑的同时，警惕心翻倍，默默抓紧手中书包的背带，站在窗边没有靠近。
从刚才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古怪了，尤其这个突然出现一言不发的波西简直浑身上下都写满不对劲。
艾莉诺心中有了另一方向的猜测，虽然之前没接触过，可这个宇宙沃伦夫妇的档案她曾经趴在提姆边上扫过一眼……
“嗬——”
金发女孩捏爆了手中的陶土，陡然以一种人类绝无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折脖颈，伴随沙哑得像破风箱似的嘶吼，它向左偏头，准备用满脸鲜血的模样与艾莉诺来个惊悚对视，结果却在下一刻直接扯着嗓子哀嚎翻滚出座位，撞倒整排桌椅。
只见艾莉诺脸色镇定，左手握紧一条十字架项链怼到“波西”面前，不过因急促喘息而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是暴露了小姑娘的慌张。
“……比照片丑多了。”沃伦夫妇公开的档案内容绝对是和谐过的吧！艾莉诺拒绝看恐怖片的念头更加坚定，她才不要把此类东西印在消退不了的记忆中。
“嗬啊——”
没想到这回的同位体沃伦真的靠谱，特地交付的项链看起来威力十足很有效果。
艾莉诺紧贴着墙根慢慢移动，眼神不敢从面前诡异的“波西”身上移开，拿着十字架的手也始终对着它，心中惊惧，此时它已经翻到天花板乱窜了，凌乱的发丝糊在她的脸上，沾染上血迹，四肢扭曲到不正常的状态，所经之处全是爪痕。
沃伦没有告知十字架的使用方式，刚才艾莉诺也只不过死马当活马医，顺着可能是恶灵作祟的想法掏出来而已。现在她也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驱魔之类的事可完全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啊！
或者说，艾莉诺以为在哥谭与有血有肉又有病的罪犯们打交道就算哥谭人的人生履历必填项目了，怎么现在告诉她还得面对神魔鬼怪？！
“波西”似乎也不甘心被艾莉诺压制着，它的吼叫越发凶狠，不像同龄的小女孩，反而像风烛残年的老妪。
它试图顶着十字架的压力慢慢接近，艾莉诺被其动作吓到，条件反射后退了半步，它便更兴奋地绕着天花板准备找突破口。
眼看“波西”越来越挨近教室后排架子的位置，艾莉诺忍不住念起一连串的“NONONO”，眼神也上下徘徊。
砰！
就在“波西”的长发已经触及架子顶端的时候，艾莉诺放下拿着十字架的左手，伸出右手——晾晒着今天手工课所有学生作品的架子原地消失又凭空出现在教室前方，杂物柜则被替换到了架子原本的位置。
同一时间，“波西”在空中姿态还维持着原本扭曲变形的模样，只不过下落的动作被无限放缓，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
“抱歉……”那种情况下她没办法不动用力量，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架子被碰倒，上面不光有她的心血，也有其他同学重要的作业，尤其他们在假期前没有额外课时补救了，因为这种无妄之灾得零分未免也太倒霉。
何况“波西”明显对十字架逐渐免疫，自己除了点特殊能力，也没有别的对抗方式，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哗——抓钩枪的锚链打破窗户玻璃，精准地将“波西”缠绕了好几圈捆死。
穿着罗宾制服的达米安身姿矫健从缺口处翻进来，口气不佳：“你磨蹭什么呢？我在车上等半小时了！”
“什么？！”艾莉诺往墙上的时钟看去，发现真的过去半小时了，她以为最多被困十分钟呢！
是什么力量能迷惑她到这种地步？她不应该被动免疫精神攻击吗？难道恶灵能打破这种规则？
“凯蒂·波西？”达米安打量一番，掏出一个迷你的小玻璃瓶打开，毫不客气地往人脸上一波。
“这是什么？！”艾莉诺干呕一声，主要是本来“波西”的脸就狰狞得吓人，还全是血，在接触玻璃瓶里的液体后直接冒起青烟开始溃烂，小姑娘都没心思问达米安怎么不同年级却认识自己的同学了。
达米安解释说：“圣水。”
“你们的道具还有圣水？”艾莉诺不得不佩服得开始小海豹鼓掌，“这能救波西吗？”
“恐怕不能。”达米安冷酷地答复，看着已经瘫倒越发不成人形的金发女孩，他伸手把艾莉诺的眼睛盖住，顺势将人转了个身，“别看了，不是满足你好奇心的时候。”
“明明我才是姐姐嘛……”艾莉诺嘀嘀咕咕，到底顺从着动作。虽然达米安说话不好听，但她知道他在关心自己。
“所以你知道波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然为何解决的方式如此果断。
“最近发生了好几起入室灭门案件，她家昨夜倒霉地被选中，我和蝙蝠侠发现并赶到时已经晚了，凯蒂·波西是唯一幸存者。”达米安顿了顿说，“……现在恐怕不是了。”
“你指她已经……？”艾莉诺下意识想回头，被达米安眼疾手快又给转回去。艾莉诺也没在意他动作粗鲁，精神恍惚，语气充满不可思议：“但波西今天还来上课了，而且看起来挺正常的？”
“那就是我们要调查的地方了。”达米安背对着艾莉诺开始处理现场收集证据，随后以罗宾的名义通知警方。
韦恩的律师团队比GCPD的人还早赶到，达米安带着他们又陪艾莉诺去把笔录搞定，一切麻烦的流程出乎意料地结束飞快。
达米安在回去的路上和艾莉诺稍微讲了点案件相关的地方，毕竟她现在也被迫牵连进来。而今天发生的一切同样得以佐证他们一直在调查的连环案件与恶灵有关，蝙蝠侠的猜测没有错，他特地提前找来牧师祝圣过的水分装在专门的瓶中，要求参与搜寻线索的众人必须随身携带。
“回去让父亲也得给你拿点。”达米安说，“还有什么要问的？”
“最后一个！”艾莉诺眼神灼灼，“你们是怎么做到随时变装成超级英雄的？”
“……”
“这是机密吗？”
“……是我不想回答弱智问题。”难道要他对艾莉诺说自己刚才先跑了一趟无人的男厕所换完制服再从通风口翻出来吗？
不！绝不！
聊完正事，他们又闲聊起学校的琐碎。果不其然，达米安今天被热情似火的同学们折腾够呛，止不住和早晨逼他上学的艾莉诺抱怨。
在无人注意中，一片幼嫩的树叶不知何时飘进了艾莉诺的上衣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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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韦恩庄园——
靠坐在沙发椅上翻阅今日份哥谭公报的沃伦似有所感，抬起头望向窗外。
几秒钟后，她收回目光，继续平静认真地阅读手中的报纸，只见眼前的这页报纸标题赫然写着“又一起惨案：凶手自称是恶魔的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会再更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