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当同位体来敲门》夏瑜珏

28、28

　　艾莉诺后来还主动和大家坦白了自己会做梦的事情。
　　“我不知道是能力之间的共鸣或什么原因，在其他同为体出现在这个宇宙的时候，我似乎会提前梦到对方的……经历？并且她们的降落锚点大概率是我。”

　　同时她也对迪克道歉，换来后者揉乱她的头发作为惩罚：“别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就算你说了，我们也不知道Batgirl会先跑来找我，何况她的能力防不胜防。”
　　“没有你，我们也许还搞不定那个麻烦的家伙呢。”

　　她知道这是安慰，但她真心感激着所有人包容的眼神。

　　可惜这个飘忽忽的好心情仅持续了不到一礼拜。

　　-

　　晚饭后艾莉诺刚进卧室时一切都还很正常。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就发现不对了。

　　小姑娘神色复杂地看着床头柜上那个莫名出现的……三头身玩具小人？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圆脑袋按在两个拼接的方块上，奇怪的U型手板正地放在两侧，扁平光滑的身体印刷着精细的图案，在室内顶灯的照射下还能看见代表裙摆的底部花纹在闪光。

　　“Hello？”

　　没有反应。

　　艾莉诺深吸一口气。
　　这太诡异了，因为她能探知到那玩意身上有生命迹象，甚至散发着与自己力量同源的波动……

　　“呀——”
　　“啊！”

　　玩具小人突然掐着嗓子尖叫起来，就算有心理准备，艾莉诺也被吓了一跳跟着喊了一声。
　　她惊得猛后退几步，靠在浴室门边：“你是什么东西？！”
　　“你真失礼！”玩具小人动了，她奋力摇晃着两只U型手，艾莉诺新奇地看着对方脸上仿佛贴图一般的五官，居然能做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艾儿？发生什么了吗？”是迪克在敲门。

　　艾莉诺保持警惕，眼神没有移开那个奇怪的玩具小人，同时迅速冲过去打开门：“迪克！你看！”她侧身指向床头柜。

　　“哇哦，一个风格独特的手办？”迪克虽然疑惑，但语气很捧场。

　　“不是的，她……”艾莉诺再看去，发现她又恢复刚才的模样一动不动，居然在假装真玩具！她焦急地解释：“她不是手办！”
　　“嗯嗯，挺精致的，你是在学校手工课做的吗？”
　　“她是活的！刚才还说话了！”
　　“当然，我也喜欢。”
　　“她有大问题——！”
　　“艾儿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我有说错话吗？”

　　看着茫然的迪克，艾莉诺明白鸡同鸭讲的对话肯定是那家伙在搞鬼。

　　最终她叹了口气，摆摆手：“没事，谢谢你的赞美，迪克。”
　　“好，我上来是和你打声招呼。”大哥热情地给她了一个拥抱，“我得回布鲁德海文了！咱们下周见！”

　　目送迪克离开后，艾莉诺关上门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她严肃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能感受到对方使用的力量自己破解不了。

　　“碍事的可算离开了。”巴掌大的玩具小人叉着腰，露出得意的神色，“你也太丢人了！怎么碰到一点小场面就大呼小叫！甚至用词粗鲁，毫无韦恩大小姐的风范！”
　　艾莉诺满头问号地听对方开始自顾自地念叨。
　　“哎算了，毕竟不是所有宇宙的‘艾莉诺’都像我一样优秀！就算跑错地方也没有惊慌！”她从床头柜蹦到柔软的被褥上，动作出乎意料地敏捷，“哇~好舒服！回头得让爸爸给我换个同款……”
　　“反正暂时没办法回去，我先在你这里待一会，别节外生枝……”她蓝色的豆豆眼转向门口。
　　只见女孩面无表情晃晃手机，屏幕上有个巨大的惊叹号。
　　“但我会叫优秀的人来解决问题。”
　　-

　　“太过分啦——”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位淑女！简直没人性！你们这个宇宙烂透啦！”
　　“等我出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们！”
　　被困住的玩具小人拼命捶打着透明罩子，表情愤怒。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艾莉诺搬来小凳子坐在她面前。
　　此时他们都在蝙蝠洞。
　　在接到紧急警报后，布鲁斯第一时间赶到房间，甚至在艾莉诺没有解释原因的前提下，极有先见之明地把最近他们研究出来的特制装置随身携带——一个承载了艾莉诺部分力量的圆形小球，丢出去后能够迅速形成禁锢目标的长方体空间，专供“艾莉诺”。
　　不得不说蝙蝠侠是个天才，在知晓同源力量的漏洞后就迅速拉着艾莉诺争分夺秒做实验，毕竟之前吃亏印象深刻，如果未来有其他同位体再出现，他们不能毫无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以及，艾莉诺不能理解为什么布鲁斯如此执着地让她在小球上刻了个蝙蝠标记……防伪吗？

　　“呜哇——你们欺负我！”眼看走神的艾莉诺完全不理会自己，小方块忽然从暴跳如雷转成嚎啕大哭。

　　艾莉诺有些良心不安，她默默把椅子转了个方向，挪开视线。
　　虽然现在大家都弄清楚这个玩具小人也是自己的同位体，但其一，对方的样子太奇怪；其二，艾莉诺近期根本没有做相关的梦，对方非常突兀地出现在卧室；其三，Batgirl留下阴影了。
　　总之在确认没有威胁前他们真不敢乱放人，她还得时刻维持这个禁锢空间。

　　“闭嘴。”相比较起来达米安就冷酷理智多了，完全没有因为哭声犹豫，此刻他和艾莉诺一起盯着小人，布鲁斯则在屏幕前研究数据。

　　“没礼貌！没礼貌！没礼貌！”
　　“请称呼我尊贵的韦恩小姐！”
　　“臭小子达米安！我要让爸爸多给你布置点功课！”
　　小方块又精神起来，继续抡起她的U型手像大风车一样招呼到空间罩子上：“我敲我敲我敲——”

　　片刻后她累瘫在台面上，气喘吁吁：“呼，好，好吧，我承认你更厉害点，这招索菲亚没教我……”

　　听到熟悉的名字，艾莉诺心下一动，她靠过去。
　　达米安皱眉：“你别做额外的事情。”
　　“别担心。”

　　艾莉诺像敲门似的轻叩两下：“呃，韦恩小姐？”
　　“不是放我出去就免谈，哼。”玩具小人冷漠脸。
　　“你因为什么来到这个宇宙呢？”
　　“无可奉告。”和她五分钟前的回答一样。
　　“如果你愿意讲，我就教你这招怎么样？这可是Sophia教我的哦。”

　　本来艾莉诺不抱希望，没想到小人直接原地蹦起，满脸惊喜：“真的？”

　　艾莉诺&达米安：……这么好哄的吗？！
　　连蝙蝠侠都侧目了啊！

　　“咳咳！”韦恩小姐拍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给自己变了把同风格的积木单人沙发坐下，“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
　　艾莉诺想笑，但还是配合地做出期待的表情。

　　“我在寻找被污染的同源之力。”
　　“这股力量非常可怕，它会蛊惑人心。”方块小人做出恐吓的动作，“你越是有偏执的念头，它就越会强化并诱导你不择手段去实现——直至吞噬你！”
　　“而我！天才的蝙蝠侠之女！高贵的韦恩小姐！肩负着拯救堕落者的使命！”
　　她又一秒切换回嫌弃的表情，冲发愣的艾莉诺挥挥手：“你没这个机会啦，你身上的力量安分守己得我差点发现不了。”

　　艾莉诺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甚至青色书册毫无相关记载，她有些不安地追问：“你怎么知道的？污染的特征又是什么？如何避免？你……”
　　“你也一口气问太多了！”韦恩小姐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听着，不依赖不滥用，坚守本心，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真遇上解决不了的矛盾，推荐看看‘如何做’系列视频。”
　　“至于已经被污染的家伙，你最好祈祷别见到。”她晃动着裙摆，“反正我就是跑错地方了而已，本来只想去别的宇宙找一找残留的同源力量来帮我……嘿！我说完了！快点放我出去！”

　　艾莉诺偏头无声询问达米安。
　　小少年毫不留情地拒绝：“你有隐瞒，交易作废。”

　　韦恩小姐气得惊叫：“你们骗我！怎么可以骗人呢？这是超级反派才干的事！”

　　艾莉诺莫名地感觉良心又在痛了，她选择找大家长解决问题：“布鲁斯，你那边结果怎么样？”
　　“无论从什么角度探测，电脑都告诉我，她只是一块塑料积木。”布鲁斯顿了顿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艾莉诺已经盖章了玩具小人是另一个自己，他做这些检查并不代表不信任，而是想更全面些。下一步关键得确认对方的目的会不会对这个宇宙造成威胁……尽管她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

　　“我发誓我生气了！”可惜韦恩小姐显然已经将怒气条攒满，“我讨厌你！这个宇宙的爸爸！又丑又凶！”
　　她将两只U型手碰了碰，交叠在一起放在头顶位置：“哼哼，都说过我才是最优秀的了！区区空间禁锢不用你教我也能自学成功——这和打破次元壁根本不在一个难度！”

　　艾莉诺瞪大双眼，紧急想要给罩子再输入力量，可随着“砰”一声，整个空间罩子居然被分解成无数块，达米安将她护在身侧，用刀背打掉那些四散开来的塑料积木。

　　是的，塑料。
　　艾莉诺捡起一块放在手心：“……这是修改现实？”

　　“没见识！我爸爸可是拼装大师！”韦恩小姐飘浮在空中，这下换她俯视众人了。

　　达米安身手矫健地靠近，试图抓住她，没想到玩具小人灵巧地跳到他的手上，在触碰的瞬间把罗宾制服的护臂变成了一堆绿色小方块。

　　接下来演变成一场闹剧般的你追我赶，只见蝙蝠镖与钩绳齐飞，最终都化为五颜六色的积木，东一堆西一堆。

　　艾莉诺从最开始的紧张担忧，到后来直接和老父亲坐在旁边喝起阿尔弗雷德端来的饮料。
　　她看着淡定的布鲁斯：“……不管他们吗？”
　　已经摸透韦恩小姐没有威胁的布鲁斯揉了揉眉心：“等会我用空间球Beta试试，应该可以再让她冷静一会。”现在就让罗宾负责试探玩具小人到底还有什么能力好了。
　　艾莉诺：……蝙蝠侠什么魔鬼速度都研究出第二个版本了！

　　“哈哈！达米安总说建筑学没用，等我回去绝对要好好教育他！”拆了个爽的韦恩小姐飘在小少年面前，得意洋洋地叉腰。

　　“嘀嘀！”
　　“嗯？”小方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比脸还大的粉色联络器按下去，一个投影出现。

　　艾莉诺和达米安第一时间朝布鲁斯看去……惊！玩具蝙蝠侠！

　　大家长不动声色地端起杯子，视线紧紧盯着那个屏幕。

　　“哈喽爸爸！”
　　“穿这身衣服的时候不准叫我爸爸！”
　　“拜托，我可没必要遵守你们的《正义联盟行为规范》。”
　　“家规也有！”
　　“好吧——”韦恩小姐妥协地叹气。
　　屏幕上的小小蝙蝠侠不耐烦地歪嘴，瞧起来极为生动：“这个时间流速比预计的快，你再不回来大概率就要错过下周末的家庭旅行……”
　　“哇哦这次我们去哪里？”
　　“去德州骑马！”
　　“好耶——”

　　韦恩小姐按掉联络器，看见俩小孩呆滞的目光，语气骄傲：“哈哈果然是我爸爸比较帅吧！”

　　艾莉诺：……嗯，超可爱，想要。
　　达米安没有说话，但他收起武器，表情高深莫测，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在计划着复刻同款。

　　“我不能陪你们继续玩了。”韦恩小姐飘到艾莉诺的头顶，一屁股坐在她的发丝里，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借用你一点点力量哦，我先回去啦！再见！”

　　——其实你就是来玩的吧！

　　“啊，忘记问问她之前说的‘如何做’视频是什么了。”艾莉诺懊恼地拍了一下手。

　　“真没劲，耽误夜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