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行人》小马不吃鸡蛋

10、你还是选了她

　　还不等天明，楚楚已经清醒，虽然有困意，但是她心里时不时想着林柳对她说的那些话，不是骂她贱的那几句，而是林柳对她说，这次，是打算选择她。
　　这句话虽然是从喝醉的、充满怒气的林柳口中说出，但是楚楚都不在意这些，她只在意林柳话中的意味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答案吗？她苦苦追寻了这么久不都是因为希望林柳选择她吗？而刘裕就是林柳不选择她才会出现在她世界里的新人。既然林柳已经在考虑选择她了，那一切似乎都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我想，一切都应该有了答案。”楚楚喃喃，便清爽起身。
　　她出门，看到风儿摇曳、看到鸟儿欢唱、看到一切都是那么明了。她迫切想要去找周老师，她矛盾秘密的唯一知晓者，但是她没有全部告诉他，如果楚楚的倾诉真实，那在观众客观看来是一场第三者的自我描述；是一个傻乎乎被男人玩弄的年轻姑娘；是会让人津津乐道的饭后故事；是会让人家窃窃私语的花边新闻。但是楚楚的心灵垃圾被她全面剔除，就像经过污水处理厂的污水经过一阵处理。
　　她装作为难，告诉周老师：“昨晚上凌晨才睡，好困。”
　　“怎么了？是和刘裕聊天？”
　　“不是。”
　　“那是谁？”
　　“是林柳。”
　　“林柳？”周老师感到诧异，“他干嘛了？”
　　“他喝醉了在那发疯。”
　　“不会是因为你和刘裕的事吧？”
　　“对。”
　　“笑死，关他什么事，还借酒浇愁。”
　　“一直在怒吼。”
　　“这人不会吃醋了吧？他不是有女朋友吗？”周老师话锋一转，“不过我感觉到他是很喜欢你。”周老师的笑意味不明。
　　“是啊，我和别的男的打游戏他都要不高兴。”
　　“哈哈。”周老师越听越兴奋，从位置上起身走进楚楚。
　　“上周我生日，你知道他给我送了几个礼物吗？”
　　“几个？”
　　“花、耳机、蛋糕、玩偶。”楚楚一边数，一边表现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她想说服周老师这个和她没有关系只是暗恋她的有女朋友的男人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却把两人私底下阴暗的关系完全忽略。但是你能保证别人不知道吗？还是说大家只是不想捅破继续看热闹？
　　“那还真是很上心啊，对女朋友都不会这么用心吧。”
　　“昨天电话里还说要选我。”楚楚有些得意。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比起来，我应该会选择林柳。”楚楚张口说道，装作有点为难，“反正今天让他给个结果吧。”
　　巨大的惊喜和似乎能和林柳在一起的喜悦冲破了楚楚的脑颅，一整个上午她都沉浸在一直以来的夙愿将要实现的痛快中。她拿起手机，给林柳发信息：“你今天给我一个答复，你到底要选谁？”
　　“楚楚，你让我想想。”
　　“你怎么又开始犹豫了？你昨天打电话给我不就是告诉我要选我吗？”
　　“但是我也告诉你了，我对你没有信心了。”
　　“因为刘裕？”
　　“对。而且我不能对不起她。”
　　“刘裕不是我的第一选择，他有可能都将不是我的选择。我对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他只是我觉得很痛苦，想逃离的稻草。”
　　“那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我们的发展可以马上停止。只要你一句话，林柳。”楚楚的气势满满消失，甚至变成了乞求。
　　感受到林柳犹豫的楚楚丝毫不犹豫，马上发了一句话给刘裕：“刘裕，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要不别聊了。”
　　“怎么突然这么说？我们不是聊得蛮好的吗？”
　　“还是感觉有很多不合适的地方。”
　　“什么地方不合适？”
　　“我们工作的时间和未来的规划，都有很大的不同。”
　　“楚楚，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你相信我。”
　　楚楚没有回复，她觉得内心已经解决了刘裕这个阻碍。甚至可以说，刘裕压根成不了阻碍，她在蔚蓝天空的操场下一步一步地走，不时拿起手机，有时蹲在一边，只是为了一个答复。
　　“对不起，我不能辜负她。”林柳冷冰冰的回复出现在冷冰冰的屏幕上，撞上了楚楚火热却凄凉的眼泪。楚楚就望着墙角，蹲在那落泪，她觉得自己很荒唐，也觉得林柳很荒唐，她不敢想象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理直气壮地一次次玩弄她的情感，搅和自己的生活，这不就她迫切要逃离的缘由吗？于是楚楚又带着莫大的决心和力挽狂澜的本事打开刘裕的对话框。
　　“那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是寄给你吧。”刘裕也是一个不执著的人。
　　“为什么？”楚楚明知故问。
　　“因为我看到这个礼物会伤心，看到你也会伤心。”
　　“你真的想和我试试吗？”
　　“真的呀。你还不信吗？”刘裕接着说，“ 你说的那些不合适的内容我真的都就可以克服。你要对我有信心。”
　　“我想试着有信心。我也觉得你挺好的。”
　　就这样，楚楚和刘裕的冲突似乎解决了。林柳也像一个有良心的畜生，叫楚楚看看能不能挽回刘裕。楚楚不理他，她难道不知道要怎么做吗？她比林柳想得更急着离开。
　　楚楚隐藏心碎又找到周老师，她本来只想告诉周老师结果是林柳没选她，但是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楚楚却还想说还有刘裕在，憋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周老师见状心里想笑，面上叹了一口气，给楚楚递来一张纸擦眼泪。
　　“他说对我没有信心，还说不能对不起她。”楚楚安慰自己，“对的，我也觉得，如果他选了我，我也没有信心能和他走到最后的。不如让他们生生世世锁在一起好了。”
　　“没事的，听说刘裕长得很帅啊。感情可以满满培养，这波不亏。”
　　“嗯。”楚楚已经发起了呆，模糊中还在想着自己的犹豫，犹豫就是愚蠢，愚蠢就是犹豫。马楚楚你要经历这些真的都是自找的。
　　晚上，刘裕的电话就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