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行人》小马不吃鸡蛋

9、林柳夜间发疯 楚楚夜夜难寐

　　一天、两天、三天，正当楚楚以为平静重归与她时，准备安然入睡时，林柳发来了一封长长的信。
　　猪猪：
　　我们在一起的这一年多的时间，我非常幸福。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你是我的乌托邦。我永远记得你认真工作，炫耀自己成果的样子，你自信的样子总是那么耀眼。和你一起做任何事都让我觉得新奇和开心，真的没办法忘记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你还记得我们也曾经一起计划过未来吗？我忘不了那个晚上。看星星的那个晚上也是那么耀眼，你比星星更耀眼。你有时觉得世界对你有些不公平，我真的很荣幸能成为你倾诉的对象。每次你哭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心疼，更觉得这个世界上不能有让你哭的人和事存在，我多希望是我来经历你的烦恼。没想到我已经成为了你的烦恼，我是不是再也不能见到你对我开心地笑了？以后你有烦恼还会告诉我吗？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你也可以不用回答我。你天真、活泼、善解人意。不管你信不信，你永远是我心里最珍贵的女孩，是我的小公主。
　　爱你。
　　末了还加了一条：“阅后请删除。”
　　楚楚揉了揉眼睛，看完了林柳发来的信息，一下热泪盈眶，就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落下眼泪，一颗接着一颗，阅读好几遍以后，长按信息删除。删除了就能当做你没发，我没看吗？为什么要删除，楚楚心里这样想。她想起来许多个和林柳分手的场景，第一个是林柳凌晨三点给她打电话，她说再也受不了，要分手。林柳坐着和她通电话，抽了一根又一根楚楚没办法忍受的烟，楚楚也不是要分手，就是想要得到关注，在林柳告诉她自己难过地抽了一包烟的时候，楚楚内疚了。还有一次，林柳陪着楚楚喝酒，楚楚喝醉了，晕乎乎地哭了很久，一直在说对不起，还要分手，林柳哄着她。楚楚有次也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给林柳，她总觉得心里装不下这些不舍和挣扎，所以就要写出来让他知道，结果林柳让楚楚删了，说是怕被“她”看见，你知道这个“她”是谁吧？反正不是楚楚她。想也不用想，猜也不用猜，两个人最后还不是和好了……
　　当下，楚楚觉得林柳很卑微，她开始反思起自己来，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可以当朋友，我觉得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楚楚这样回复。正打算关掉手机睡觉，又响起了来电铃声,楚楚强忍睡意，接起：“喂？”
　　“你怎么能说是我不选你！现在明明是你不选我。”林柳的酒气和怒意穿透了电话。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知不知道上次我没接电话，她都把我拉黑了。我都没理她，只在意你。”
　　楚楚插不上话，只能听他吼。
　　“我这次明明就打算选你的，我是这样准备的。但是你又选择了别人。你看不出我最在意你吗?我对你最上心的时候，你竟然背着我在接触别的男人，你可真贱啊马楚楚。真贱啊。”
　　“你什么时候选我了？”楚楚再也忍不住，哭着喊出声，“你什么时候选我了？你说啊！”
　　“这次！这次我本打算选你的！”林柳冷静下来补充道，“但是你让我太失望了。”
　　楚楚感觉无辜：“你打算选我，却不让我知道，你真的很搞笑。现在反过来说我贱是什么意思，我有你贱吗？”
　　“那个男的，你是不是早就有预谋了？难怪说想去学电吉他是吧？要不我说你马楚楚是真的贱呢！”
　　除了林柳的怒吼，楚楚还听到酒瓶摔碎的声音。楚楚有些担心，出声询问：“你在哪？”
　　“我在哪要你管吗？”
　　“你喝醉了？”
　　“我说了不用你管！”电话挂断了。
　　楚楚被林柳大喊大叫的样子吓到，被他的质问和辱骂击溃，一边哭一边看着手机屏幕，虽然伤心，还是很担心林柳的状态，也想问问林柳刚刚说的这次打算选择她是什么意思，就又拨通了电话：“喂。”
　　“干嘛。”依旧带着醉意与怒气。
　　“……担心你。”想问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关心。楚楚依旧没有信心问出二选一的问题，按捺住内心的困惑，“你一个人吗？”
　　“和同事一起。”林柳停顿了一下，“我把事情都告诉他了，我没有人可以倾诉。”
　　“啊？”楚楚疑惑。
　　“不用担心，他不会说出去的，他不知道你是谁。”
　　“好的。”楚楚佯装冷静，她其实一点不在意，甚至好几次想和身边的朋友坦白这些事，但是林柳总是对她说要保守秘密，要不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立马结束。楚楚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有些了不起，竟然把林柳这样的男人搞破防了。
　　“你知道吗？我本来已经在做打算要选择你了。”还不等楚楚问出口，林柳自己解释了起来，“但是你竟然已经选择了别的男人，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对你没有信心。”
　　“你为什么对我没信心？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的决定？”楚楚渐渐崩溃，“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你到最后我要走了才说选择我？你有脸说这话吗？你又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决心，做了多少准备吗？”
　　“对不起，楚楚。”听了楚楚的话和她的哭声，林柳才冷静下来。
　　“你还说我贱。”
　　“那是我在气头上，不是真心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没办法不放在心上。我很在意你的看法。”
　　“对不起。”
　　楚楚哭声不停。林柳可以想象到她躲在被窝里哭的画面。
　　“对不起，楚楚，你原谅我好吗？我就是怕你不属于我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原来你担心的只是这个吗？”
　　“……不止的，你知道的。我还怕你受伤。”
　　“我自己有数的。”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的。”
　　“可以是好朋友吗？”林柳声音颤抖。
　　“可以。”
　　“那你和我聊天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和他聊天？”林柳试探。
　　“好。”已是凌晨两点，楚楚止不住睡意来袭，很快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