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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汤姆的经历 ...

  •   “法律执行司。”

      冷冷的女声响起,电梯门应声打开,米勒娃低头走入,她整理着文件,电梯异常空旷,只瞧见了一双皮鞋。

      “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谢谢。”

      没有得到回应,米勒娃抬起了头,却瞧见了最叫她愤怒的人,简直比那些歧视麻瓜的同僚还叫她惹火,

      “里德尔!”

      米勒娃直呼姓氏,自从毕业后,两人的关系就迅速疏远,连寒暄都无从说起,直接指责反倒更加恰当,

      “你到底在做什么?指认春,绑架格雷女士,还有那些可怕的传闻——”

      “优秀的人总遭人嫉妒,如果具有实证,我将乐于配合司法部的传唤,”

      汤姆无心维护从前温和的假象,冷漠疏离,

      “至于格雷女士,你或许糊涂了,她是个幽灵,我怎么能困住她呢?她有权决定是否离开霍格沃茨,这不足以大惊小怪。”

      “很明显她受到了胁迫,格雷女士愤怒极了,”米勒娃戳破汤姆的谎言,一切都有迹可循,“而且你具有动机,你喜欢春,绕了这么大一圈——”

      “指证在哪?”

      汤姆的语气平淡,似乎已经进行过无数次这样的对话,

      “而动机,春张偷了我的挂坠,我没有登报悬赏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怎么可能为此犯罪?还是你在暗示,你们司法部无法侦破案件,需要当事人调查?”

      米勒娃一时哑口无言,汤姆所掌握的高深魔法是傲罗们破案的最大阻碍,他们无法收集到有效的定罪证据,受胁迫的被害人也不愿报案。

      电梯门开了,大批白花花的纸飞机涌入两人之间,汤姆与米勒娃擦肩而过,反向走出电梯。

      眼看黄铜栅栏就要闭合,米勒娃出言挑衅刺激,

      “如果春知道这一切呢?知道你做了这些,不可饶恕的事情?!”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插进了栅栏缝隙,硬生生拉开了门,米勒娃警惕地抽出了魔杖。

      汤姆并不将它放在眼里,他低头威胁米勒娃,目光阴冷,

      “如果那个叫杜戈尔的家伙知道,与他热切来信的情人实际是名女巫呢?”

      “你私拆了我的信件!”

      计划落空,没能得到汤姆的承认,米勒娃却迅速反应过来,她得到了别的拘留理由。

      米勒娃迅速逼近了几步,“里德尔,你严重侵犯了我的隐私,我将以此逮捕你。”

      “这是个假设,”汤姆滴水不漏,他轻巧将之归结于推测,就像将多次出现在犯罪现场推脱为巧合,“我要是你,会更为紧张。作为法律执行司的公职人员,公然违反保密法,与麻瓜恋爱。收缴魔杖还是清除记忆?”

      “我会找出你的犯罪证据的!”

      米勒娃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尝试通过呼吸压制愤怒。

      汤姆轻蔑地拨开抵在胸口的魔杖,

      “让挑唆你的人来吧,躲在年轻学生身后,龟缩在霍格沃茨有什么本事呢?”

      汤姆松开了抵在门口的手,栅栏长久积蓄的反力迅速释放,碰撞闭合,厢体唰一下向后退入地底的黑暗,拉开两人距离,汤姆居高临下的审视随着错位消失。

      似乎许多人都认为春的失踪对他打击巨大,连汤姆也这样认为,人生十九年,春张占了绝大部分,他无法想象没有春张的生活,就像无法想象失去魔杖。

      但等到这天到来,和从前的生活却没有区别。

      汤姆还是起床,吃早餐,看书,研究,实验那些魔法和铁的大家伙,和大腹便便的官僚交谈……直到夜晚挥杖灭灯。

      相比从前,汤姆甚至更为自在,他获得了大把空闲的时间,在打扫干净的露台上,坦然地摊开黑魔法书籍,晚秋的阳光温柔,人皮的封面触感细腻。

      改进的黑魔法笔记能够随意摆放在餐桌,汤姆写写画画,完善麻瓜的杀人工具,在设想中,他无需培养忠心的军队,听从魔杖指挥的钢铁洪流更让人害怕。

      连外出的借口都无需寻找,汤姆能够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包括“说服”一些阻碍的老顽固。

      完全没有必要寻找,汤姆想,这显然是一种错觉,因为春张总是脱离控制,他错把其中的不安和恐慌当成了爱情。

      这也是汤姆所期待的,结束无法控制的感情,摆脱烦人的监视,往更理性自由的道路去,他再也没有顾虑,他会变得更强大。

      原来这样容易,他早该这样做,在成年的时候杀死她。

      七月仲夏午夜,失眠的汤姆转头看向敞开的窗户,繁星正在缓慢旋转。

      但一丝风也没有,湿热的空气如同粘稠液体,让汤姆呼吸不畅,无形的恐慌重新摄住五脏六腑,毫无缘由。

      这种说不清的情感让汤姆烦躁,他仰躺在床上,手臂无意识地打开,手指触碰到一件冰凉的硬物。

      身体总是忠于内心的欲望,汤姆慢慢伸长手臂,推着台灯底座从边缘一点点伸出,摇摇欲坠,最后落在地面,台灯应声破碎,残片四溅。

      破坏的快感让汤姆获得了愉悦,但转瞬即逝。

      他想要破坏,汤姆认为自己找到了根源,那些曾被打压的天性急切地想找个出口。

      汤姆没有使用魔杖,像个麻瓜的装修工一样低效地使用工具,砸碎了窗户玻璃,敲碎了客厅的瓷砖,将茶几和沙发掀翻在地,砸倒墙壁,任由砖石掉落,白灰弥漫公寓各个角落,拆下每一扇房门,然后在七月燃起壁炉,充当柴火。

      一夜过后,第一缕阳光撒在大道上,街旁施加魔法而被人们遗忘的公寓里,汤姆精疲力尽地睡着。

      公寓彻底成了南北通透的砖石框架,汤姆本应寻找别的落脚地,毕竟无论是居住还是破坏价值,它都已经消失殆尽。

      但汤姆仍然住在这儿,他开始重建公寓,与破坏时的摧枯拉朽不同,收拾残局要艰难得多。

      他得收拾堆了一地的砖石玻璃,雇人拉走无法使用的家具,请电工修复被切断扯下的电线,规划房间,砌墙抹灰,刷上油漆,安上窗户,挑选家具和装饰品……

      这花费了汤姆近四个月的夜晚时间,用魔法会简单得多,但不会让他这样畅快,汤姆明白这是在消磨时光。

      但重建总会结束,在新家中,汤姆再一次失眠了。

      ——————————————

      “……魔法农业机械已经能够量产,我认为魔法部长很乐意摆脱对麻瓜粮食的依赖,自动魔药坩埚测试不错……春张的通缉还没有结果。”

      汇报的最后,诺特停顿,抬眼瞧了一眼汤姆,不出意外,他大发脾气,汤姆的反应一次比一次严厉,

      “为什么他们这样无能?!连一个女巫都无法找到?”

      身为魔法部官员,艾博及时解释,

      “伦敦这城市大得可怕,八百万人,大多数人并没有被登记在册,又是在麻瓜战后,一片混乱。春张有心逃避,服用复方汤剂,几乎无从分辨。”

      “那就像格林德沃在纽约那样,让雷鸟下一场防贼瀑布的大雨,”汤姆单手敲打着桌面,缺少必要的睡眠让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并搜查对角巷中大批量复方汤剂的订单,包括材料,一一排查,这并不难!”

      追随者们沉默无声,互相交换过眼神,由艾博出面劝说,

      “这恐怕太兴师动众了,针对麻瓜世界的大规模魔法应用需要层层的审批,也会波及到其他伪装的巫师,很可能触犯保密法。而目前,因为利益冲突,已有很大一部分人出声反对我们的工厂了,这可能……”

      近日,汤姆的情绪总是极端跳动,他突然笑了起来,刚刚的暴怒无影无踪,语气温柔,却让追随者们将头埋得更低了,

      “我们又不是什么上议院的老爷,只会文明地昏昏欲睡,是塞温尔家族的家伙吗?”

      “可以这么说,他们以塞温尔为首,还有一些别的……”

      艾博留有余地,没有说完,作为28纯血,在座各位难免和反对者沾亲带故。

      近日人心浮动,也是因为他们切实感受到了来自家族的施压。

      “那我们就到他的庄园去做做客。”

      汤姆并不理会手底追随者的心思,绝对的武力就是最好的理由,他站起了身,简单做了决定,

      “我相信他会通情达理的。”

      ——————————————

      在黑夜的掩护下,汤姆划开了塞温尔家族引以为傲的防御魔法,带领众人闯进了这一座美丽古老的庄园。

      毫无防备下,守卫被轻易击晕,睡梦中的家主被强行揪起,五花大绑扔在大厅中央,汤姆坐在他的位置,双手转动魔杖,微笑地看着他。

      但显然,这位一生顺风顺水的贵族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处境,被冰凉的地面惊醒,塞温尔对着汤姆破口大骂。

      汤姆并不理会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他心平气和地说明到访理由,

      “不不不,我不会参与由你们制定的规则,一间办公室全是你们的代理人,光是售卖许可证,你们就拖了四个月,我没法玩下去。”

      “我得制定点新的规则,就像你们曾这样奴役家养小精灵,驱逐巨人,边缘化妖精一样,”汤姆没有谴责,他表露出对这些残忍战争手段的喜欢,“一点暴力手段。”

      反移行幻影的魔法被早早破坏,汤姆揪住塞温尔丝绸睡衣后领,空间瞬间扭曲,两人来到庄园前的草地上。

      空旷的草地不断有黑色颗粒聚拢落下,落地是反对的纯血贵族,他们身穿睡衣,不明所以。

      简单交换信息,发现都是因为钻入被窝送信的爬蛇惊醒,按照信中的要求来到塞温尔的庄园。

      被打搅睡眠的纯血们愤怒极了,他们手拿魔杖就要上去给里德尔一个教训,却被透明屏障阻碍,无法近身。

      汤姆对外界的喧闹不闻不问,他彬彬有礼地通知塞温尔,就像个优秀的推销员,尽管他的客户衣冠不整仰面躺地,在深秋的户外瑟瑟发抖。

      “让我为你展示一下我们商品,塞温尔先生。”

      空间扭曲,放置在工厂的炮弹凭空出现,落在柔软的草地上,草叶被压折下去。

      麻瓜的大战占据了预言家日报的版面,让塞温尔也对这种武器有所耳闻,他放松下来,哈哈大笑,嘲笑汤姆的天真,

      “麻瓜的火药可没法攻克防御魔法,蠢货,如果不是你偷袭……”

      “我可不是简单的二道贩子,先生。”

      汤姆并不生气,他抬起了魔杖,炮筒齐齐对准了所指的方向,正是那座富丽的庄园。

      “攻击。”

      数十座炮弹齐齐发射,黑夜中火光冲天,在接触的刹那,庄园蓝白的保护屏障亮起,成功阻滞。

      挣扎起身的塞温尔还没喘一口气,魔法就以炮弹为中心,成蜘蛛网状迅速裂开,随后无声破碎,在眦目欲裂中消散在夜幕。

      巨大的轰鸣声中,庄园的石墙轰然倒塌,让大地都更着颤抖,溅起几十英尺的白灰,将整个城堡完全笼罩,爆炸过后,建筑受力失衡,大块的砖石接连坠落,变作一地废墟。

      爆炸的火光印在汤姆眼底,象征他的兴奋不断跳动,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愉悦,塞温尔全身瘫软倒在汤姆鞋边,巨大的痛苦让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汤姆随意踢开塞温尔,转向了被挡在屏障之外的纯血们,他们仍沉浸在刚才的爆炸中,尚未反应过来,目瞪口呆。

      汤姆好心提醒,

      “到你们啦。”

      杖尖轻点滚烫的炮膛,汤姆念出魔咒,

      “攻击。”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惊醒众人,才四散逃离,移形换影的黑雾被炮弹打散,落在地上是分体的巫师,只剩本能遗忘魔法,拼命狂奔的巫师也难逃当头的炮弹。

      连汤姆的部分追随者,瞧见亲人们无路可逃,也焦急万分,拍打着屏障哀求汤姆中断,有人直接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但结果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炮弹炸裂,惊吓过度的纯血们只是被撒了全身的白灰,呛得咳嗽不断。

      死亡的高压之下,全场噤若寒蝉,连哭声也被压抑在咽喉。

      “我是那样残暴的人吗?”汤姆为自己辩白,背后坡地上的残破废墟还在滚落石块,毫无说服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

      但如果下次呢?汤姆展示了能够杀死全场人的能力,谁都明白这是警告。

      汤姆并没有理会在场的死寂,自顾自地发表演说,他来回踱步,

      “你们或许都讲我视作纯血的敌人,因为我如那些混血、麻瓜出身的巫师一样,在挑战你们的权威,侵害你们的利益。但这是个错误的想法。”

      方才还喜怒无常的男人忽然变得温文尔雅,富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我们能成为最亲密无间的盟友,你们拥有前辈积累的财富,要比那些混血或麻瓜要丰厚,而我拥有绝对的武力,我在刚刚已经证明,以及重新收敛财富的手段,那些利用麻瓜智慧的产品。”

      情绪稳定的汤姆给了纯血错觉,他们误以为汤姆能够谈判,大胆的纯血巫师开口,尽管声音颤抖,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生活原本就富足优渥……当然,我也无心对你发难,我们互不干扰。”

      纯血巫师还是退了一步,宣布停战妥协。

      “结盟的原因太多了,”汤姆转动着魔杖,看着灰头土脸的巫师,淡淡称述事实,“没有什么永恒的地位和财富,你们又那样的孱弱,只要我想要,我就能成为一位劫匪,像今晚对待塞温尔一样,掠夺所有无力守护的金钱,驱使你们为我支配。”

      终于意识到身处丛林法则,巫师们惊恐地低下了头,避免与汤姆眼神接触。

      “但这没什么意思,”汤姆话头一转,变得索然无味,“人才是权力的关键,我没法对着一块荒岛加冕。而五万的巫师,哼,连一个乡郡也比不上。更多的财富被麻瓜的上层攥紧,而我们原本与他们共享世界!”

      汤姆的话语显露对麻瓜世界的野心,但他并没有详细描述,仿佛这只是为了佐证无心强行掠夺财富的论据,

      “至于好处,如果你真坚信纯血的地位无可动摇,又何必对我出手呢?你又为什么总张口不离纯血呢?攫利最大者总恨不得彻底隐身才好,以免引来仇恨,只有失权者反复强调仅有的荣耀。”

      “你或许是个蠢货。”

      汤姆言语间毫不掩饰对挑战者的蔑视,

      “但总不见得所有纯血都是白痴,只有一个原因,你们在失权,而且不可避免,无计可施。在巫师失去的一千年里,麻瓜在不断发展,他们正逐渐超越巫师,医学、建筑和科学。”

      “你们无法阻止后代对强者的崇拜,他们被麻瓜所包围,终将会瞧见,触碰,使用,最终借鉴推广,更别提那些麻瓜出生的巫师了,我只是个报幕人。”

      “可我们已经这样一千年了,”汤姆的追随者颤颤巍巍地举手,说出一直以来的纠结,“只要维护保密法,就不会有别的破坏秩序的人,这看上去毫无必要。”

      汤姆没有回答这位追随者的问题,反而歪头同艾博开起了玩笑,

      “真够遗憾,你所努力推动的法案在这位朋友眼里,只是一堆白纸。”

      并没有身临其境感受死亡的威胁,追随者胆子要大不少,还没等艾博回答,他却抢先开口,

      “这是你推动的,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

      “相信我,不是谁都像你这样迂腐没有主见,伯特。就算没有我,也会有人不断挑战保密法,保密法也是推翻旧条才产生的。”

      “通过恐吓和暴力,能够暂时阻止,可你们没人能做到完全的控制,”汤姆若有所思,“或许我可以,但显然我就无法获得更大的收益。”

      追随者出声反驳,毕业后,自身利益与汤姆规划分歧几乎无法掩盖,那些曾经的理想被现实击碎,他不明白为什么汤姆会背叛纯血,

      “但你可以这样去做,去反抗那些逼迫我们躲藏的麻瓜,而不是针对纯血,抢占我们的利益,对待麻瓜却温和得不像话。”

      “反抗?靠你们吗?你们甚至连治安队的炮火都无法抵御,当我撕裂保密法后,麻瓜与巫师对立,你们怎么面对数千倍的军队?”

      汤姆的情绪变得激动,恨铁不成钢,他大踏步地来回走动,袍子被荒原的风吹起,

      “我不喜欢那些弯折的政治博弈,如果麻瓜也像你们一样孱弱愚蠢,我早就使用暴力迫使他们屈服,但他们要比你们强大的多,聪明的多,邓布利多只在这一点上猜对了!”

      “你以为真能够永远隐匿下去吗?保密法让你变成了一个蠢货,连麻瓜的历史都一无所知。我告诉,那些亚非被侵略吞噬的麻瓜国家,隔着一片大洋的美洲原住民,谁会想到相隔千里的陌生人会闯入他们的土地,屠杀抢掠,变作奴隶劳作到死?!”

      他猛得转身,眼神扫过每个低头,仍幻想事不关己的纯血们,大胆预言,

      “我告诉你,这就是未来的预演,你们就尽情在谎言里醉深梦死好了。破坏保密法的绝不是巫师,而是麻瓜,他们会发现你们的踪迹,然后一网打尽,关进地下堡垒,抽血、电击试图夺取藏在血液中的魔法,直至种族灭绝!”

      追随者认为汤姆疯了,他边摇头变后退,

      “麻瓜无法抓捕巫师,这是常识,你真是,不可理喻,我要退出!”

      “麻瓜当然能够抓捕巫师。”面对背叛,汤姆反倒心平静气,“如果你认真听过电器的报告,就该知道,电磁会受到魔法的干扰,而无法使用,这是结合的难点。”

      “所以?”

      “所以电磁和魔法是相互作用的。”

      一旁的诺特忍不住开口回答,

      “麻瓜可能因此获得捕获巫师的武器!”

      “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才没将那些偶尔的电器失灵联想到巫师身上,可他们总会发现。”

      艾博补充,他为堂弟的天真而感到羞愧,他上前按住了迷茫的伯特,看似往外推,却是挡在身前保护。

      汤姆看穿了艾博的心思,但他懒得点破,煽动获取纯血的支持才是主要目的,

      “所以我是你们的唯一希望。在变革的时代,当然,旧势力会遭受一些损失,但具有优势的还是你们。拥有巨大财富转型,新时代的巨头仍然是你们,甚至能够重回巅峰。”

      “是固守己见成为落魄贵族,最后剥去头衔,还是拥护我,顺应时代,振兴家族。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我不喜欢勉强。”

      汤姆顿了一下,转向一旁的拥趸者,宽容地给出二次选择,

      “你们也可以选择退出,就像伯特那样,我给你们机会。但如果还有下次,在交战的时候临阵脱逃,我不会宽恕。”

      魔杖一转,指向带头阻碍的塞温尔,红光发出钻心剜骨,惨叫声让众多纯血不忍地偏过头,汤姆面无表情,

      “否则这就是下场,或者死亡。”

      有些人畏惧汤姆的残忍暴力,选择退出,但更多,还是权衡利弊,见风使舵的纯血选择加入。

      羊皮纸上签订契约,不可违背的誓言金丝顺着笔尖而上,缠绕契约者的手腕,要求每一位参会人闭口不言。

      人群渐渐散去,汤姆卷起了羊皮纸,裤脚被轻微拉扯,是脸色苍白,浑身汗湿的塞温尔,他虚弱地开口,

      “我的妻子和孩子,他们还在庄园里,求您。”

      汤姆却表现得无奈,无理取闹的人成了塞温尔,

      “我早说过我并不残暴。”

      远处,在多洛霍夫的看守下,一位女巫抱着熟睡的小孩低声啜泣走来,身后是一群惴惴不安跟随的家养小精灵。

      “艾莉儿!”

      塞温尔如释重负,他松开了手,仰面躺在草地放声大哭起来。

      “我帮你团圆,你也该帮我一个忙才对。”

      汤姆半跪在塞温尔身旁,这让以为他早已离开的塞温尔立即止住哭声,忍痛爬起,低下头颅,

      “当然,我乐意为您效劳。”

      “听说你在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扶持了一位官员?我想下一场大雨。”

      ————————————————

      回忆结束,汤姆收回看向远方夕阳的目光,拿起身旁的茶杯轻啜一口,

      “移形换影到别人家中,可并不礼貌,邓布利多先生。”

      “我以为这一杯是给我的。”

      身旁的藤椅突然出现了一位星星袍子巫师,邓布利多自来熟地将圆碟中方糖全部倒入红茶中。

      汤姆认为邓布利多是来阻止他的,并不愿意正面对抗,

      “我的手段要温和地多,屠杀了一个国家的人在麻瓜的报纸上称赞为英雄将军呢。”

      “请结束长篇大论的演讲,”邓布利多放下茶杯制止,“这些话家里听得就够多了,我深知一切并非黑白分明。塞温尔曾这样隐藏在制度后,让不少反对者妻离子散。结构性的压迫是否比直接的暴力更加残忍?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那你干嘛让麦格这样为难我呢?”

      汤姆即使厌恶过于聪明的邓布利多,但也不得不承认,和他交谈要轻松得多,汤姆干脆开门见山。

      “是巴罗告诉了你地址吗?”邓布利多避而不答,“你拿到了冠冕?”

      汤姆知道无法隐瞒,

      “格雷女士有些倔强,而我没那么多时间,幸好她还有个忠心的追求者,否则我不愿对一位女士动粗。”

      “但过于执着占有的爱情似乎并不健康?正是巴罗导致了格雷女士的死亡。”

      汤姆知道邓布利多的暗示,他不以为然,

      “那是因为他无能,无法将格雷女士带回,只能将她杀死。”

      “锁链并不比阿瓦达索命咒要高级,”邓布利多终于展现出目的,“我很欣慰,你明白真正的自由需要约束,你一直以来相当克制,简直叫我意外。但在春张的问题上,我得提醒,你正在失控。”

      “无稽之谈,我的事业蒸蒸日上,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汤姆反驳,这正是他所困惑的,沉默了一会后,他艰难开口,

      “我们都高估了春张的重要性……我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喜欢她。”

      没有长辈的引导,汤姆只能从书本中学习爱情,他应该一蹶不振,了无生念,全心追寻才对,而不该依旧这样冷静地经营一切。

      邓布利多并没有说那些大道理,他看了看杯底的茶渣,问汤姆,

      “你为什么要拉下那侧的百叶帘呢?”

      “我讨厌阳光和闷热。”汤姆眼底满是嫌恶,“阴凉更叫我畅快。”

      “那你就没必要安这么一大扇落地窗了。”

      ‘那多可惜呀,这么好的阳光!我们该晒晒太阳!’

      汤姆甚至能脑补出春张反驳的语气,他笑了出来,然后才在邓布利多的目光中意识到,喜欢阳光的人是春张。

      还有阳台的绿植,他讨厌侍弄那些娇贵的蔷薇,但春张喜欢,

      ‘要有爬满墙的花朵和藤蔓。’

      整个公寓偏明亮的色系。

      ‘暗沉沉的多压抑呀!’

      ‘别这样,多残忍!’

      ‘这不止会伤害到别人,更会伤害到你!’

      ……

      春张对他的影响是这样的理所当然,习以为常,以至于汤姆将它遗忘,看作他的一部分。

      所以他毫无影响,所以他无法摆脱。

      “爱情不只有疯狂痛苦,它还能塑造人格,使人完整。”

      邓布利多站起了身,他没有等到汤姆的告别,握上门把手,他意味声长地留下了一句话,

      “春张是个善良热心的孩子,或许你也该继承这个性格。”

      太阳沉到了地平线之下,汤姆依旧坐在阳台,直到路灯亮起,骑着叮铃铃单车的邮差在公寓前停下,门铃响起。

      汤姆收到了来自玛利亚的来信,信中说起了她们被迫下岗,窘迫的现状。

      “……我知道这请求是冒昧的,但请您原谅。如果您仍有余力,是否愿意暂时资助,用借款更加合适,帮助珍妮进入卫校学习,成为一位护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3章 汤姆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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