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宿染

10、第 10 章

　　‘果然要把他留在身边才行。’
　　小升初考试前，林昱承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的时候，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要是初中也能和你一个班级就好了，但是咱们分数差这么多…”
　　因为方程的这句话，林昱承真就在分班考试时故意考砸了一门，帮他实现了和自己一个班级的愿望。
　　可为此自己却被父亲狠狠地用棍棒教育了一顿，被打的后背乌青，好几天都没能躺着睡觉。可如果真的问他后悔吗？林昱承知道自己并不后悔。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方程发现自己和他走进同一个班级时那傻乎乎的模样。
　　“鱼仔你真的和我一个班啊?!不应该吧！叔叔没骂你吗？”
　　“嗯，骂了，之后让你和我一起好好学习，让你监督我进步。”
　　于是，方程那傻子就真的信了自己的话，那之后，成了除父母之外最认真监督自己学习的人。每天都刻苦的陪着自己学习。
　　林昱承就是用这个方法哄骗着方程提高了学习成绩，跟自己考进了同一所高中。
　　只是升入高中的方程变得聪明了，他总算回过味来，发现自己才是被监督学习的那一方。
　　到了高二分班后，林昱承发现孩子产生了逆反心理，开始变得叛逆了。先是分班选座时，他刻意避开自己，接着就是不再下课后就粘着自己。在学校里他几乎不主动和自己说话。可只要出了学校的大门，方程就又会贴上来，依旧和以前一样，好像在学校里的那个刻意避开自己的家伙不是他一样。这使得林昱承十分无奈。
　　他不是不想问方程为什么刻意要在学校要避开自己。只是，这样的问题问出来，显得反而像是自己每时每刻都离不开方程一样。他古怪的自尊心作祟，坚持认为在他们的关系中始终都应该是方程主动才对。所以林昱承就告诉自己，要冷静，这种回避不过是小孩子的叛逆期，不去管他，早晚都会结束的。
　　于是他开始假装淡定，也主动在学校不与方程有过多亲密的接触。况且本来他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如今更是在学校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去。所以在外人眼里，林昱承始终是那个拥有着文科全校第一头衔，成熟稳重，安静内敛的好学生，好班长。
　　但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有一股抓不住根源的烦闷躁动，只有不断地将精力放在学习时才能短暂缓解。
　　然而这种情绪却在寒假后，方程恢复了以往那种粘人的状态，这种安心感才抹平了林昱承心中的烦躁。
　　“你专心点。那边的箱子你要推过去。”
　　身边方程用肩膀顶顶身边操作缓慢地某人。自己操作的松鼠却在下一秒被反弹回来的箱子击中死掉。
　　林昱承依旧有条不紊地操作着，最后打通了这关。那边方程激动地拍着他的后背，拿起刚刚被自己扔下的手柄，开始了下一局。
　　林昱承本想说该睡了的话，又收了回去，想着在陪他玩一局得了。
　　方程的父母都已经休息了。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方程压低声音小声指挥的声音配合着游戏的背景音乐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吵闹，可林昱承却格外安心。
　　想起下午方程在同班同学面前说和自己是青梅竹马时的模样，突然间很久没有出现的那个念头又跑了出来。
　　‘我必须要把他一直留在身边才行。’
　　随后就是同样的疑问，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而又是为什么自己只有在这家伙在的时候，才不会这么烦躁。
　　这时两个人同时失误，游戏结束的画面出现，带着遗憾的电子音乐响起，放下手柄方程一边伸懒腰一边看了一眼客厅的钟，发现已经深夜了。他拍拍林昱承，叫他一起去睡。
　　而被打断思考的林昱承，抬头看向已经站起来的方程，推了下眼镜，却仍然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他生出这种奇怪的执念。
　　他摇摇头，深呼一口气，将此刻这个想法再次压下去，起身帮他把游戏机收好。
　　如今想不明白，林昱承决定暂时不去想了，毕竟他现在就在自己身边，暂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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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