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宿染

11、第 11 章

　　方程和林昱承的母亲两个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闺蜜，两个人的孩子自然而然也被默认应该成为朋友。所以两人刚刚会走开始，就经常在一起玩耍，方程也总喜欢拉着林昱承的衣角，跟在他身后。
　　到了学龄前，为了图方便，两家的父母就把他们安排进了区政府为员工小孩专门设立的小小的幼儿园，园里的孩子不多，大多数时间，只有老院长照看孩子们在不大的院子里玩耍。
　　方程是个活泼性格，很快就能和别人打成一片，一同去幼儿园的时候，方程很快就可以和其他孩子打成一片，而林昱承则是永远坐在院长老师旁边，捧着本方程看不懂的书在读。
　　这点让方程十分忧心，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变成《通灵王》里的道莲一样的人，变成了孤僻的反派角色。于是作为青梅竹马的方程从这时产生了极强的责任感，他发誓一定要把林昱承从反派之路上拽回来。
　　林昱承的家庭氛围和方程家很不一样。他的父亲是很严厉的人，军人出身导致性格冷硬，教育孩子多是棍棒教育，不苟言笑，少有温情似乎全部都给了妻子。所以不管是林昱承的哥哥，还是林昱承在父亲面前从来都是低眉顺眼的。而他的母亲金月清则是奉行着男孩子的教育应该以丈夫为主，所以从不插手自己老公的教育行为。再加上她还有自己的生意要忙，所以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想把精力放在孩子们身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孩子都成了自家老公的翻版。别说像别人家的小孩子撒娇耍赖了，他们连要求都不怎么会提，想跟他们聊天谈心，他们都是一本正经，答非所问的。
　　方程看在眼里，他虽然不想评价叔叔阿姨对待孩子行为的对错，但他却清楚知道这种高压的家庭氛围是造成林昱承闷葫芦性格的主要原因，所以为了给林昱承找寻放松神经的空间，他总是拉着林昱承去自己家住，并且时不时带着他去体验各种新奇的事物，拉着他融入其他小伙伴之中。当收获成果，看着林昱承心头上的冰山似乎有所融化，方程就觉得无比骄傲。
　　紧接着，为了进一步帮助林昱承，他借着外人的身份，享受着不会被责骂的特权，努力融入林昱承的家庭，在那个家里做一些放肆的事情调节那个家格外紧绷的氛围。让林昱承在家里也能有放松的时间。
　　那个时候，中二的方程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存在着宿命的羁绊，小学六年，他们一直在同一个班级。而小升初后，原本他失落于自己的成绩比林昱承差了很多，初中两人就要面临分别了。但命运却像听到方程内心的祈祷一般。林昱承在初中的分班考试时竟然意外失利了，这使得两个人又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方程知道这样巨大的失败，是林昱承爸爸绝对不能容忍的，他一定会被骂。可林昱承对于被骂似乎并没有什么难过，反而方程能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愉悦。
　　之后林昱承提出让方程监督他学习的时候，方程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并且三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了，每天都很认真负责的监督他学习，想着要做他的榜样，也十分认真刻苦的和他一起学习。
　　直到考入全市重点高中的那刻，方程突然开窍了，什么监督学习，林昱承这家伙根本是在用这个方式骗自己好好学习。就林昱承那人学习根本不用别人监督。
　　不过结果很不错，于是方程决定原谅林昱承的骗子行为。分班时，方程以为这下一定会和林昱承分开，毕竟以林昱承的成绩，理科才是最佳的选择。
　　可结果再次出乎方程的意料，林昱承又一次和自己分在了同一个班级。可这种巧合多了，即使是中二的方程也回过味来，觉察到了其中的蹊跷。
　　于是趁着暑假，他跑去初中班主任那打听。这才知道，什么命运的安排，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林昱承的算计，他竟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要是初中也能和你一个班级就好了”。即便知道一定会面临一场责打，他仍是故意考砸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对他不爱惜自己的生气和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的疑惑交织形成的复杂情绪一下子袭上心头。方程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去消化这种情绪。于是，他选择了疏远林昱承。哪怕在一个班级，他也尽量不和他说话。而那边立刻就察觉到自己疏远的林昱承，和以前一样，选择尊重，配合地不再靠近自己，只是努力维持着他好学生好班长的人设。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可林昱承面具下的落寞与不安，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方程，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所以一到放学，方程就又会忍不住去和他搭话。
　　两个人就这样别扭的过了整整一个学期，方程知道再不结束这种状态，他们两个人早晚都会崩溃。
　　所以寒假一开始，方程努力调整好了心态，恢复了曾经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