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物是人非》丑墨

2、第 2 章

　　“老顾啊。你上次给我弄的那方子真的得劲，你是不知道……”一个身体健硕的汉子坐在木椅上自顾自地说道。
　　“打住。我这里是医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总是在我这瞎晃悠。”一身着长袍的中年人一边整理这药柜一边念叨着。大汉闻言没好气道：“嘿，老顾。我是看你这没人问诊，才好心来陪聊天。你这是狗咬驴洞宾不知道好赖。”
　　“冯叔，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大汉寻声看去，只见一名少年走进医馆，少年面容清癯俊秀，身穿白色轻衫。大汉看清来人后，起身拍了拍少年肩：“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不过这体格还不如你爹年轻的时候，听你冯叔一句。别整天抱着书，没事多练练。”
　　“冯叔教训的是，一定谨记。”
　　“别文邹邹的。你来医馆干嘛？莫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大汉打量着谢墨。
　　中年人摇了摇头，对着谢墨说道：“皑儿在后山采药。”谢墨闻言，朝着中年人施了个礼。随后向二人告辞，离开了医馆。
　　大汉一时摸不着头脑朝着谢墨喊道：“咋就走了？不和你冯叔多聊聊？”
　　“人家是读书人，和你这个糙汉子能聊些什么？”中年人看都没看大汉，只是翻开一本记载药材的书籍自顾自地翻看了起来。
　　大汉走到柜前举起那沙包大的拳头晃悠，示意对方再多嘴就以理服人。中年人见证赶忙从旁拿起一根木棍以示警戒。口中念叨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乱来。”
　　大汉不禁大笑，随即让中年人放下木棍。从怀中拿出信封放到柜台上：“老胡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当年的报酬。”
　　中年人看了眼信封，又确认大汉没有敌意后才放下木棍。拿起信封看了眼问道：“老胡说了什么？”
　　“不知道，我没看过，更何况我又不识字看了也白搭。”大汉耸了耸肩。
　　洛村后山，一少女拿着本书蹲在地上对比着眼前药草与书中的描述，口中喃喃道：“龙胆草。用于清热燥湿，泻肝胆火。还可以……”而就在此时，身后却树枝断裂的声音。少女不由地绷紧神经，将手缓缓伸向地上的镰刀，拿起后将它死死纂在手中。少女感受到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女心中默念‘一、二、三！’手中镰刀猛地向后一挥。
　　“别过来。你个登徒子！”少女双手握紧镰刀，直指前方。
　　“顾皑，是我。”谢墨身体笔直的立在原地，双手摊开。整个人都僵直了。那一刀幸好只划破了他的衣袖。如若，当时自己手再向前伸。只怕就已经血流不止了。
　　顾皑看清是谢墨后，立马从地上爬起。指着谢墨脑袋就开始怒道：“你不会先打个招呼吗？还有鬼鬼祟祟地到身后是想干嘛？你不知道我带着镰刀吗？……”谢墨的脑袋随着一个个质问越埋越低。可在他一不小心瞥见顾皑的脸时，却发现她的眼眶竟有些许湿润。在谢墨看来只觉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顾皑一时竟有些口干舌燥，可她却发现谢墨居然脸上还露出一丝微笑。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朝着谢墨脑门就是一个脑瓜崩。谢墨捂着脑门说道：“好啦。是我不对，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顾皑松了口气，歪着头道：“还以为你读书读傻了。不过你的衣服，没事吧？”顾皑指了指那被划了一口子的衣袖。
　　“不要紧的，缝一缝就好了。”谢墨看了眼那口子说道。随后蹲下身子，看着那草药说道：“龙胆草？也对，快七月了。备一些也好。我来帮你吧。”谢墨扭头看向顾皑。
　　顾皑一脸疑惑地看着谢墨：“你怎么认识的？”
　　谢墨拿起龙胆草看了看不以为意地说道：“小时候帮你抄书，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记住了。”谢墨见迟迟没有回应，扭头看向顾皑。发现顾皑正一脸呆滞，心想：‘早知道当时就不偷懒了，现如今还不如这书呆子。’
　　谢墨用手在顾皑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啦？”
　　顾皑看了眼谢墨突然说道：“谢墨，要不然你来学医吧。我们以后一起开个医馆，你做我的助手。”顾皑望着的眼睛，她是开玩笑的。让一个读了多年的书生放弃考取功名，来和她一起窝在医馆。怎么想都不可能的。
　　“没问题啊。到时候你就负责行医救人，采药什么的就都交给我。……”谢墨不停的在那畅想未来。顾皑看着谢墨那清癯俊秀的脸孔与神醉心往的神情，一时也楞住了。只是嫣然一笑后笑骂了句：“傻子。”
　　谢墨没听清顾皑说了什么，正要询问却看见顾皑脸泛红霞，仿若微带酒晕，一时间只觉得不可方物。
　　医馆内此时也只剩下顾大夫一人，手中之信被他看了良久。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直到推门声响起才将他拉回现实。
　　“爹，你看什么啦？”顾皑看柜前魂不守舍的父亲忍不住问道。顾皑将草药与工具放在一旁，走到柜前。
　　“女儿，准备准备。我们要去帝都了。”顾大夫说话时竟有些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