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物是人非》丑墨

1、第 1 章

　　大周兴狩年间，一统四海，天下太平。然盛世之下，暗流涌动，曾经的理想渐渐遭到遗忘，取而代之的是享乐与野心。
　　洛村处于宣州境内，传言数十年前曾有一书生路过此处时在湖边看见过一神色忧愁，玉骨冰肌的女子，月光散在那女子身上婉容天仙。可还未待书生回过神，那女子却已消失不见。而后书生于此苦寻数月仍未见其踪影。无奈之下，书生离开此地去往帝都考取功名。这一去也就没了消息，不知过了多少年。一名两鬓花白的老者于此处定居，村民很快便接纳这位来路不明的老者。老者在村子里开设学堂，教孩童读书写字。闲暇之余，总能看见老者独自一人立于湖边。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一行人。马车停在了老者门前，村民只见一少年走进了屋内。待到下午，这一行人才离开。而后村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不过，时不时会有些文人墨客模样的人来此，还向村里人不停打听什么‘洛水之女’的事。这一来二去，此处也被冠以‘洛村’之名。
　　“那最后，人们找到那女子没啊？”女孩从木凳上站起急迫的问道。小女孩，瞪着双眼望向眼前这个手拿蒲扇一副书生打扮的老人。老人见状笑了笑，刚要开口。可以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那老者究竟是谁？还有那名来寻老者的少年又是谁？不说老者去过帝都考取功名吗。难不成……”说话之人是名小男孩，他坐在木凳上，死死盯着老人。等待老人给自己解惑。
　　小女孩瞥了眼小男孩道：“谢墨！这个故事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吧。”小女孩指着叫‘谢墨’的男孩言语中满是失望。谢墨见此不怒反笑，只是频频点头以示认同。
　　老人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家伙，忍不住打趣道：“以老夫看。这故事，远没有看你们两个小家伙有趣。”两人听后，立马停止了打闹，老老实实地坐在木凳上。
　　“好了，我们不闹了。谢墨也不多嘴了。您就告诉我，到底找没找到那女子。好不好。”小女孩央求地望向老人，双手做出拜托的手势。
　　“实在不行，我让谢墨给你当牛做马。”小女孩想了想后说道。
　　谢墨看着小女孩，一脸呆滞。心里暗道：‘就这样把我卖了？这故事，村子里谁不知道。问别人不就得了。’
　　老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起身说道：“这个故事到这里就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你不怕你爹罚你背药材啊。”小女孩突然被那绕口而又难认的药材惊醒了，‘上一次没背出，就被罚抄了。还是让谢墨代笔才抄完的。’
　　谢墨闻言也打了个寒战，‘上次帮她抄药名，整整两个时辰。我在那奋笔疾书，她却在一旁看话本。’
　　谢墨二话不说起身告别老人后，牵着小女孩的手就要逃离此地。小女孩依依不舍地看着老人，但又想想自家父亲那严肃的模样，也只得作罢。
　　回去的路上，小女孩一言不发，满脑子都是‘洛水之女’的事。谢墨将她这副模样出言安慰道：“顾皑，你别不高兴了。我们明天再来找村长，好不好？”
　　顾皑没有回答，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着。突然顾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谢墨问道：“谢墨。你如实回答我。”
　　谢墨一时摸不着头脑，‘发生什么了？什么叫如实回答。’但谢墨还是点了点头。
　　顾皑见谢墨点头才缓缓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一天，我离开了洛村。你会来寻我吗？”
　　“会。”谢墨没有任何思考。完完全全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紧接着，谢墨继续说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定会去寻你。”
　　二人四目相对。女孩看见男孩脸上的坚决，嫣然一笑。谢墨走到顾皑身旁二人并肩而行走在归家的道上。斜阳照在他们身上像似见证了二人的约定。到了分别的路口。谢墨目送着顾皑离去的身影，就在二人渐行渐远的时候。顾皑突然转身冲谢墨喊道：“你要是食言，就得一辈子喝巨苦的汤药。”说完，朝着谢墨做了个鬼脸便离开了。谢墨看着，一言不发，只是淡淡一笑，待顾皑走远才从嘴说出：“再见。”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