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集》山茶悦

4、第四章 抹脸怪

　　夏善童：“真是奇怪，人面疫这东西几百年都没出现过，现在居然发生在这人身上，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所以才要来这看看啊”。

　　苗管家又返回到别院，身边还有一名女子，玉缎绸纱，头上的发饰更是耀眼，这一身穿在她身上却不显老气。苗管家对女人很尊敬：“这位是许夫人，夫人这二位就是刚才我同你说的”。

　　遥玉枝看了眼楠木道：“姑娘年纪轻轻，行医的经验怕是不多吧”。

　　楠木知道她什么意思，笑笑道：“小女子我道行虽渐，可遇到的异闻怪事颇多，像许老爷这样，也有所耳闻”。

　　“当真？”遥玉枝半信半疑。

　　“是”，楠木道：“不过还是得要夫人带我去看一下许老爷的情况，我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好”，遥玉枝二话不说就带着楠木来到了许老爷的房间。房屋布置简洁，书柜上摆满书籍，案书上还有落笔未成的字墨。倒看不出许老爷是个大户人家。屋里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子坐在一旁给床上的男人喂药。

　　“三姑娘”。

　　“莲儿，你怎么在这儿”。遥玉枝问她，许青莲是夫妻二人的女儿。“我来给爹送药”。

　　“哎呦，莲儿，这些事有下人干就好了，哪用得着你啊”。遥玉枝拿过许青莲手中的药碗放过一边。

　　“娘，爹什么才好起来啊，都找了那么多的大夫了，喝了那么多的药，都未见爹好转些”。

　　遥玉枝叹气：“乖女儿，没事的，你爹好人有好报，一定会好起来的，现在娘找到了一位能治好你爹病的大夫来了”。

　　“好了，你也不合适在这里多待，回房歇息吧，这儿有娘在呢”。说罢她送走了女儿。遥玉枝握着床上男人的手，心里不是滋味。

　　楠木扒开男人的眼睛来看，又拉起他的衣袖和裤脚，看到了男人身上长着的人脸。

　　这些人脸五官模糊，与男人的皮肤融织在一起，不停的蠕动着，时不时发出类似婴儿的哭叫声，仿佛下一秒会从男人的身体出来。

　　人面疫长在人身上会以宿主的血肉为食，长期以往，宿主也会因器官衰竭而亡。看着男人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怎么样，能否治好我家老爷？”遥玉枝心急如焚，满脸担忧。

　　楠木检查一看才道出两字：“能治”。

　　遥玉枝一听，觉得有希望了，悬着的心才敢放下些，“若姑娘真能治好我家老爷，我定会给姑娘丰厚的报酬”。

　　楠木心里一乐，那不岂能多挣点了？想到有钱赚，楠木就开心，态度也转变了：“夫人放心，定竭尽我所能治好许老爷的”。夏善童静静地看着她，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待会我会为许老爷施针清疗，不过治疗需要些时间，不得有任何人来打扰，请夫人吩咐好，不得让任何人进到房间来，不然我会受影响，也会耽误老爷的病”。

　　“好，那我这就让下人都散去”。女人也照着楠木说的做。

　　“夫人您也得离开房间”。

　　“我也不能呆在这吗？”

　　“是的，只能我一人在”。

　　“好吧”，女人虽是不情愿，但还是离开了房间。

　　“苗管家，厨房在哪，我现在需要准备些东西”。

　　“好，姑娘随我来吧”。苗管家带着楠木往厨房方向走去。

　　“苗管家，方才在房间的那位姑娘是”.........

　　“哦，是府上的三小姐”。苗管家回答她。

　　夏善童：“那府上为何只见三小姐一人，其他人呢”。

　　苗管家：“老爷有三个孩子，大少爷在外做生意，所以只有三姑娘还在家中”。

　　夏善童：“不是三个吗，还有一个呢？”

　　苗管家有些悲伤到：“老爷还有一个孩子便是二姑娘，但早年间意外离世了”。

　　楠木：“感觉三姑娘很担心许老爷呢”。

　　苗管家：“是啊，三姑娘长大了，以前三姑娘经常与老爷夫人顶撞的，一言不合就闹起来，连老爷都拿她没办法，也许是三姑娘去了静思堂学习这几年，也变得懂事了吧”。

　　“静思堂？去了多久”。

　　苗管家：“静思堂是提供给大户人家孩子学习的地方，在那也会有机会遇到皇室的人，老爷将三姑娘送到那里，也算是希望三姑娘能够学好些”。

　　“三姑娘十五岁那年去的，因为离家较远，三姑娘一年也就回家一次，在那里呆了三年就回来了，也就这几年，三姑娘变化了不少，也不与老爷顶撞了，老爷还夸三姑娘懂事了不少”。

　　楠木：“是吗，是说三姑娘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这倒也没有”，苗管家说：“就是性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三姑娘喜欢吃的糕点，府上也是常备着，现在也不喜欢了，以前三姑娘还喜欢收集话本”。

　　“话本，还有吗？”夏善童打断道，他也喜欢收集话本，不过不是看，而且是想借鉴别人的故事来给他自己创写出他自己的一本话本。

　　“没有了，三姑娘都给扔了。说来也是有点奇怪，三姑娘以前特别调皮，有次爬到树上，不小心摔下来，手腕上留了疤，老爷知道后特别生气把树都砍了，不过相比以前，三姑娘变稳重了不少”。

　　“这就是厨房，姑娘要是有需要就来找我，我就不打扰姑娘了”。说完他就走了。

　　“有头绪了？”夏善童问。

　　“大概吧”。

　　夏善童不屑：“你来厨房真是来煎药的？”

　　“嗯”。

　　“可你刚才放的都是补气血的”...........

　　“人面疫本就无药来治，我不作个样子，他们会放心吗”。楠木将药倒入碗中，掏出一瓶药粉撒进去。她拿出了一个细针戳向手指，滴入一滴血与药水混在一起。

　　她医术不精，只是略懂一些皮毛。她之所以用自己的血是因为她的血能解百毒。

　　“你有在干嘛？”夏善童见她又在捣鼓着什么。

　　“煮面啊”。

　　“前面不是才吃过吗”。

　　“都来这儿了，不吃白不吃嘛，又要等到晚上”。楠木抓着面条放入锅中，“你要不要来一碗”。

　　“当然要，再加个蛋吧”.................

　　夜深人静，府上的人都回屋休息了。夜里只有出没的虫鸣声。一间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悄悄的关上了房门。

　　走到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眼中尽是恨意，她巴不得床上的男人立刻死掉。

　　“父亲，你一定觉得很难受吧”。她冷笑着，神情厌恶。“你知道吗，遥玉枝这个贱人可是担心您了，知道你生病了，找了很多的大夫想要治好你，呵呵，可惜啊，都没用的。你看看你富裕了大半生，不还是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哼，父亲，很快您便会结束这份痛苦！”

　　她脸色阴冷，手里紧握的匕首狠狠地刺向男人的心脏。突然床上的男人起身握住了许青莲的手腕。

　　许青莲大惊，“你...你病好了？”许青莲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嘛，许姑娘”。床上的人缓缓说道：“如果许老爷发现自己的亲生女儿想杀死自己，他该有多伤心啊”。

　　“你到底是谁？”

　　楠木撕下面具，大呼了口气：“可憋死我了”。

　　“是你”。许青莲瞪大了眼睛，疑惑道：“你是今日请来的大夫”。

　　“嘿嘿，算是半个吧”。

　　见男人不见了，许青莲气急败坏，拿起身旁的一个凳子砸向楠木，趁机逃出屋外。楠木用臂挡住，将枕头扔向许青莲。

　　许青莲被绊倒在地，楠木上前抓着她的肩膀，许青莲立即爬起身，将匕首刺向楠木，楠木侧身避开，推开她。

　　许青莲向后倒去，抓起身后的东西就向楠木扔去。“去死吧”，她挥向匕首刺向楠木，楠木手肘打落她手上的匕首。

　　一脚踢向许青莲地膝盖跪在地上，一手压着她的肩膀，一手抓住她的手臂。

　　“许姑娘，我劝你还是别乱动了，不然保不准会折断你的手”。突然，窗外一只白色的妖怪冲向楠木，楠木不得松手，向后退去。许青莲借机推门跑走。

　　夏善童挡在门外，见到许青莲，上前拦住：“许姑娘，去哪啊”。

　　许青莲没空理会这小孩，心生恼火，一把推开夏善童：“走开，死小孩”。见事情败露她只能逃走。

　　夏善童手一挥，许青莲就被一捆红绳绑住手脚。“害，许姑娘，本想我是想让你多跑一会儿的，可你刚才对我太不礼貌了，我就不想让你跑了，嘿嘿”。他笑嘻嘻道。

　　“放开我”。许青莲怒道。

　　“不行不行”，夏善童摇头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