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才会想起那位故人》陆慈海

7、宣战

　　一位比较才华横溢的学子讲起了剑法。“剑法，不仅是要追求力道，更是速度与身法的结合。反应力是核心，若反应都迟钝，就不必谈学剑，直接拎着包打发走。接下来就从口述讲起……”
　　“哎？反应力？这不我最拿手的吗？这节课听不听都无所谓。”
　　莫睢被叫起的太早，他困意满满，以为今日的教学很是重要，还往自己脸上泼了泼冷水，哪知是他最拿手就不必听了，他便抱手，靠在树旁闭目养神。
　　言樽柯见状道:“莫睢。无论是你拿手本领，还是无聊至极的，这是第一日，你这么做……”
　　话音未落，一把小巧刃从言樽柯的眸光划过，“窜”的一声打在了莫睢靠的树旁，这可把莫睢吓的一机灵，他猛然睁开眼睛，目光往左边一瞥，那刃与脸的距离只有豆子宽。他拔开刃道:“谁干的？”
　　“我。”阴沉声响起，他勾了勾手，把莫睢手里的刃拔了回来。
　　“江渝师兄！您怎么回来了？”一旁的师弟眼里泛着光，不可思议道。
　　“我还不能回来了？这不听说好不容易来了新人，会见、会见…”他居高临下抬起手，一步一步朝莫睢走近。
　　“我是你们上一届的兄长——江渝。”
　　莫睢最讨厌自己休息时突然被别人打搅，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吓着他了，还狂妄自大，冷冷冰冰。
　　“江渝？”莫睢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让江渝极为不适，也让周围的师弟愤怒。
　　“新来的你会不会说话！他可是我们的兄长！你应该对他尊敬！”
　　这一话更是让江渝目空一切，唯我独尊，他阴笑着。
　　“江渝？这人很厉害？是挺厉害，他的厉害在于介绍自己的方式特别，一来就挥刃，是眼睛不好使还是脑袋不好使？没看见我在睡觉吗？
　　瞧瞧啊，你的小师弟，哦不！是小迷弟，都要被你这介绍自己的方式迷死了。”
　　“你竟然骂江渝兄长！是你课堂不守纪律！他那刃稍微一个不留神就划了你！我们迷他是他有实力让我们迷！而你这个新来的还如此这般叫嚣。”
　　局面越来越走向极端。
　　斗骂声，尤其响亮，讲课的学子和那些听众师弟，再怎么入神也被这个气氛打破了。
　　看到江渝兄长回来，大家更是不敢贸然加入。
　　不知原因，也不敢茫然出手。
　　言樽柯立马来缓场。
　　“诸位不必这么…”
　　“什么叫诸位？我们可没错！管好你兄弟的那张嘴！还有你！别多管闲事！”
　　那师弟个子不大脾气倒不小，在远处指着言樽柯和莫睢的鼻子骂，越骂越猖狂，越骂越来劲，唾沫是满天飞的，不见个踪影的。
　　“哎……怎会…这般无理。”言樽柯无奈摇了摇头。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越是跟他讲道理，他就更加暴躁。于是跟莫睢道:“别太在意，年龄小不懂事。”
　　这句话对于学习弟子侮辱性还是挺强，不过在不在意的话，那可是莫睢说的算，他可是主要被顶人。
　　宽容大度之心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怎能被自己年龄小的人侮辱，谁受这个气？我可不受！
　　“这就是传言中的走狗吗？真是让我开了开眼，我在课堂上是怎样，也轮不到你们管教，毕竟这节课我上不上都一样。”
　　“好，真是太好了。”江渝双手合十又张开，边拍手边道。
　　“违反教堂上的规矩，还这么理直气壮，看来你是明白了。我是好久没有练，你乐意同我练练可否？”
　　说是这么说，但依照本质这可是光明正大的宣战。
　　“——当然乐意。”莫睢二话不说立马下了决定。
　　“莫睢！你别犯傻事！你……”
　　言樽柯的声音突然被覆盖。
　　“哈哈哈哈哈！……新来的你可真敢接！上一秒你有多么嚣张，下一秒你就有多么惨！”
　　“就是啊～打残废了可别叫江渝兄长赔医药费！哈哈哈哈哈哈”
　　“打他个落花流水！”
　　他们一句接着一句，一个比一个来劲。
　　“江渝，能不能把你养的那群狗嘴给闭上。”
　　“哎哟，这我可管不着。”
　　“你们的规矩挺多，听从的人倒是挺少！那看来是要把你给打趴下，他们才会闭嘴！”
　　声音一落，江渝随机拿剑，直冲莫睢——形如流水一般的躲开了。
　　“江渝你没搞错？”
　　“开胃小菜而已。”
　　立刻之时，江渝伸手，剑往后一挥，又如平行的一条直线挥向他，莫睢顶胯弯起腰，整个人像是对折一般，韧力十足，那剑离莫睢的眼睛很近的划开一线，江渝挥了个空。
　　莫睢转身三步跃到树上，又跳了下来，江渝用剑挡着，他跃到了剑上，双脚一并发力，剑被这股力量甩开在了一旁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落在了那几名学弟的脚边，他们三分愤怒，九分吃惊！
　　莫睢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江渝兄长，你的剑！”
　　“喂。我既没有助攻又没有拿剑，你们这就不公正了。”
　　“剑不拿也罢！”江渝因为惯性后退了几步道。
　　擦了擦汗，他真没有预料到这位新来的实力非凡，一阵热气滚滚上升，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是弱的那一方，更何况旁边还有这么多人，他只感觉被羞辱！脸都要丢没了！
　　便一个起跳，双腿一前一后直冲莫睢的脸上。
　　以他的速度虽是没有踢到脸，但眼进了沙，嘴吃了灰。
　　“呸！”
　　莫睢奋力睁开，也只能眯起眼睛打架。
　　言樽柯不知如何是好，劝架？他们打的正起劲。找师傅？也不行。他们触犯了禁忌到时候那可是一顿挨骂，这可是第一天啊！
　　眼看江渝又是一个起跳。
　　没办法，只好提醒“莫睢！同上一招一样！”言樽柯瞪大眼喊着。
　　好在言樽柯的提醒，莫睢立即一跃，江渝也踢了个寂寞。
　　这一跃，倒是招来了风，莫睢视线明了了。
　　不过江渝是遭殃的对象。灰尘随风而往上起，他倒吸了一口气，可想而知是呛的不行。
　　大家明白莫睢不会就此罢休，能接下战书，他就奉陪到底。
　　甩开衣袖，抬起手，伸出两指，打在了江渝的后背上，直击穴位——动弹不得了。
　　江渝一指也不能动弹，他似微笑，又似在愤怒，不失仪态道:“你做了什么？！”
　　“啊？我做什么了？哦。我做赢了——你输了。”莫睢抱手，走到他面前。
　　你输了。这句话不仅是让江渝羞愧无比的愤怒，更是让那些师弟刮目相看，大吃了一惊。
　　莫睢又看向了那些师弟道:“呢。结果给你们大大方方的摆在这儿了，你们说什么来着？哦～我这可不是上一秒嚣张，下一秒就惨，而是上一秒被你们骂的惨，下一秒就把你们打的惨，我来嚣张。”
　　一位师弟脸胀的火红，而他就是骂莫睢最狠的那位:“只是让你这个新来的！你赢还不是靠他？！不公平！”他指着言樽柯道。
　　莫睢刚要说就被言樽柯抢先了一步。
　　“小师弟，你们兄长武了剑，而这位师兄可是两手空空来迎战。况且我只是提了一嘴，他就了知，换做是江渝兄长提醒你们，你们又会怎么做？这何是不公呢？”言樽柯不失礼仪道。
　　他哑口无言了。
　　“真是的，承认我厉害有那么难吗。”莫睢嘟囔着嘴顽皮的笑了笑。
　　“虽是一场精彩，但你们可知触犯了多少禁忌吗！”孙师傅缓缓走来。
　　“孙师傅…”大家齐声抱拳恭敬。
　　“江渝，莫睢。”孙师傅目光移向了他们。
　　莫睢见状立马破了江渝禁锢的穴位。
　　“啪”的一声他脸朝地，脑朝天，摔在了地上。
　　“你原来叫莫睢啊……真是好听的“名字”啊”他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讽刺着。
　　“哟？彼此，彼此。”
　　“还要胡闹！你们两，还有你们！都同我来。”孙师傅指着莫睢，江渝。又指了那一堆学弟肃声道。
　　闹腾完了，要该受罚。
　　“惹谁也不要惹莫睢，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言樽柯皱皱眉，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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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睢你是有好身法，我都看见，没有过来制止是因为我觉得你们可以想起这里的规矩！给你们一次机会，哪知？越来越放肆，猖狂！”
　　孙师傅教育这个便教育那个。反正就是叨叨不停。莫睢只觉得耳朵要炸了。
　　半晌。孙师傅总算是消了消气，大家也便知错告辞。
　　“孙师傅。”言樽柯敲了门道。
　　“进。”
　　他敬了一礼。
　　“言樽柯什么事？”
　　“是这样的孙师傅，莫睢的情况我了知，他适合什么样的处罚，我也便是最清楚，那可否让我接取处罚他。”
　　言樽柯虽然在这里的时间并不久，但从穿着语言神情来看，他确实是那种相貌堂堂的君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是礼仪，舒服。
　　孙师傅便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