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我周旋》元bbi

9、交锋

　　四周静悄悄的，我们关了手电寻着刚才的地方找去，走了一段路后眼前赫然出现了几具横七竖八的鱼怪尸体，周围的草丛都被压扁了。
　　“没有人？”我顺着周围的林子绕了一圈，除了一条条爬行的痕迹再找不到其他有用的线索，连人的脚印也没有。
　　按理说枪声响起到我们赶来也没过多久，那些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刘深，你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我终于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惑。可是他若有所思了一阵还是没有给出答案。
　　“算了，想不起来算了。现在怎么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给我指了个方向，还不等开口，一条红色的光线就猝不及防地打在了他的额头上。
　　我愣住了，因为不止他身上，我的身上也有，几乎是瞬间我们便被数条红外线锁定了。
　　忽然，树林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声，随后一道强光照向了我的眼睛，我眯起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才发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是个留络腮胡的外国人，穿着作战服，脸上赫然一刀长长的疤痕，姑且就叫他刀疤脸吧。刀疤脸看着我们呆若木鸡的样子不屑地笑了笑，随后举起手里的枪在我们的脑门上随意比划。
　　原本以为没有交涉的余地，可谁知下一秒他却开口了：“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我心道，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在找东西但是不知道找的是什么吧？
　　“采蘑菇！我们来采蘑菇的……”见刘深就要张嘴，我赶紧抢答道，随后哈哈一笑，“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放心，不会乱说的。”
　　刀疤脸显然不吃这一套，子弹已经上了膛：“我看你的头挺像蘑菇。”
　　我心一横，正准备慷慨赴死，刘深却开口了：“我知道东西在哪里，做个交易吧。”
　　闻言，刀疤脸饶有兴趣地收起枪，但打在我们身上的红外线数量并没有减少。
　　“说说，要是利益一致可以考虑。”
　　“再往前走会碰到鱼群，你们的人不够。”
　　刀疤脸冷哼一声：“够不够不是你说了算，难道加上你们两个累赘就够了吗？”
　　“为了掩人耳目，你不敢带很多人。加上你和暗处的只有五个，配枪也只是普通的手枪，拿红外线瞄准器虚张声势。”
　　刀疤脸听完他的话有些迟疑，随后一声令下附近便窜出来四个人，他们果真如刘深所说的，只有手枪，但这也足够威胁到我们的生命了。
　　“你确实洞察力惊人，一起走，找到东西就放了你们。”刀疤脸说着用手铐把我们捆在了一起，这下是想跑也跑不掉了，有我这么个战五渣在，刘深的实力大打折扣，不过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至今为止我还是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东西，不过应该快了吧，正在接近答案中。
　　我们走在队伍中间，刀疤脸暂时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不过我想他也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最迟也是在找到东西后动手。毕竟他已经为了阻止消息散播杀了一个人，说明在他心里任务比人命重要，而我们这样的小插曲也势必不能留下。
　　忽然刀疤脸停下脚步，对着我们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我便跟着刘深小心翼翼地缩到了树后面。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水面反射着月光，有一团黑影探了出来，细看之下岸边也尽是庞然大物。
　　在土丘后面，源源不断地涌出这种生物，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里是巢穴入口，而现在是夜晚，也就是它们的进食时间，强壮的个体会外出捕猎，巢穴中只有等待繁育的母体。刀疤脸显然也发现了这点，领着我们悄悄绕路过去，走近之后才地上赫然出现一个洞口，斜向下一直往湖泊里延伸。
　　等洞口附近没有动静后我们一行人便走了下去，我看了眼鱼怪离开的方向，它们的目的地正是水厂。
　　真记仇啊，我心道。
　　“你，去前面探路。”刀疤脸忽然把我往前推了推，沉声道。还不等我说什么，漆黑的枪口就指了过来，没办法我只能照做。
　　“去就去呗。”我不满道，随后跟刘深一前一后走着。
　　通道口就是用粘液糊着泥做的，不过很牢固，不知道在这种斜坡上走了多久才终于下到底，入眼就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而我站的位置类似于交通枢纽，比一旁分布的小道要宽的多，那些小道斜向下通向别的地方。
　　刀疤脸也下来了，他们一队人好奇地打量着所处的环境。
　　“这么多路怎么走？”他瞥了眼刘深问道。
　　“通勤量最大的那条路应该修的比其他小道宽阔，沿着最宽的路走。”他回道。
　　闻言我心中了然，应该直走。果然这一路过去，遇见了不少的“枢纽”，只不过奇怪的是这样的空间中立着不少的泥柱，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如果是那鱼怪经过的话，还有些麻烦。
　　刘深在前面走着，见我好奇地停在一根泥柱旁也被迫停下了脚步。
　　“看什么？”他问道。
　　“你说这些柱子是干什么用的？不麻烦吗？”我顺着泥柱剥落的地方又抠了两块土下来，里面的石头露出了一角，“原来还有石头。”
　　“很多用处。可以支撑上面的的土地，还可以维持秩序。”他扯了扯手铐，在惯性的作用下带着我继续前进。
　　“怎么维持？”我好奇道。
　　“像刚才集体出去觅食，在柱子的限制下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拥堵，虽然看起来降低了个体的速度，但是对整个群体来说，缩短了出巢的时间。”
　　“好熟悉的配方。”闻言我皱起眉头，“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地理题。”
　　刘深并没有理会我的说法，反而一字一句道：“你应该感到害怕。它们不应该这么聪明，至少到目前为止太快了。”
　　他的话给我敲响了警钟，我顿时紧张起来，是啊，太快了，真的太快了，有这么进化的吗？
　　忽然间地面传来一阵异动，所有人立刻提高警惕随后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泥柱后面。我探出头观察，只见一只鱼怪幼崽从前方的小道走了出来，它蹒跚地爬着，每走一步便从身上滴落下许多粘液。
　　那鳞片很细嫩，目测没什么防御力……
　　我在脑中飞快地思考解决办法，却不料刀疤脸瞬间起身开枪打死了它，等我反应过来，那幼崽已经哀嚎着倒了下去。刘深想阻止，也因为和他隔了一段距离来不及夺下枪，而我则被手铐拖着摔了个狗吃屎。
　　“你干什么？”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怎么能轻举妄动，我们现在可是在巢穴里啊。
　　“怕什么？一个小东西而已。我们需要尽快行动，等鱼群回了就晚了。”刀疤脸义正言辞道，随后挥了挥手中的枪示威。
　　我们没办法只好跟着队伍继续前进，我跨过那条幼崽的尸体有些忧心地回头望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可我的内心还是止不住地忐忑。
　　随着继续深入，巢穴内渐渐开始回荡着尖啸声，听得我毛骨悚然，可刀疤脸却欣喜异常，加快了脚步朝深处走去。
　　终于，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距声音的源头只有几步之遥。我小心翼翼地拐入小道中，在转角处停了下来。
　　里面是一处略微凹陷的宽阔空间，水积了起来大约有一指深，鱼怪母亲正窝在枯枝上照看它的孩子，应该是刚生产完。不过不同的是这些小东西的体型只有手掌般大小，和刚才那只死去的差了数倍，其中还有一只和母体一样，脊背上长出了突刺。
　　我推测这只应该会成长为新的母体。
　　“找到了。”刀疤脸的激动溢于言表全部在脸上显露出来，眼神直勾勾地锁定在那只特殊的鱼怪身上。见他掏出枪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我赶紧上前阻拦：“鱼群该回来了，你再弄出这么大动静我们都活不了！”
　　可谁知他都不屑于瞥我一眼，就直接将我推开：“滚开，碍事的东西。”
　　我一个趔趄向后退去，刘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手铐一把拉住我。刀疤脸也管不了我们的小动作了，直接召集一行人走了出去。
　　那怪物见有人闯了进来，瞬间嘶吼着扑了过去，两排尖利的牙齿在面前一开一合，几人就站得笔直随后有条不紊地开火。
　　枪声瞬间在走道中回响起来，像是要把耳膜撕碎一般，怪物吃了一嘴的枪子也暴怒起来，用尾巴便把那些人扫翻了。
　　看来仅凭子弹杀不死它，需要大面积创伤才行。
　　刀疤脸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只见他狼狈地起身掏出匕首，和那鱼搏斗了起来。
　　忽然，刘深一个健步窜了出去。
　　“危险！”我提醒道，却见他已经翻到了那堆枯枝里面。鱼怪意识到被偷家后顾不上再与刀疤脸缠斗，扭身就朝刘深冲去，可谁知刘深随手一抓又将那小怪物朝我扔来。
　　小怪物稳稳地落到了我的怀里，粘腻的□□让我险些没抓稳。我看向一旁焦灼的战局，瞬间脊背发凉，鱼怪张着大嘴朝我冲过来，刀疤脸也紧随其后，几枪打在我的脚边。
　　“快跑！”刘深喊道，眼下我已经冲了出去。
　　真的是火烧屁屁喽，那小怪物张着大嘴要咬我，我一边和它保持安全距离一边回头张望。忽然强烈的振动从洞穴前方传来，紧随其后的就是鱼怪的身影。
　　它们回来了！我心下一惊就慌不择路直接朝着最近的小道拐了进去，里面的道路纵横交错，没过多久，我就转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