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烦心心

7、毒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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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姑娘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我并不想嫁于贾家，我的婚事由我。并且，我不会与诸位合作。我哥哥的死，你要告诉我你们知道的消息，为做回报，杏花楼可以暗中给你们提供情报，一律半价。”
　　“呵，柳姑娘这是当柳府二小姐当上瘾了？沉溺俗世，毫无野心！”
　　“你们说的轻巧，若被发现，第一个被推出去的就是我。公子，杏花楼对你们来说是很有用的吧，不然公子也不会成为杏花楼的贵客。”
　　“柳姑娘，待你知道我们的筹码，再做决定吧。我们也并非毫不在意柳姑娘的生死。至于柳二公子的死，我们也在调查中，待出结果，必会给绿杏传信。”
　　玄衣男子站起身，一只手背在身后，“下次会面时间待定，届时柳姑娘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顿了顿，还是又开了口，“柳姑娘注重自己的婚事，这件事我会向上禀报。我相信，我们都能给对方一个满意的选择。对吧，柳姑娘？”
　　新月也站起身，丝毫不惧对方的气势，“那就要看我们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好处了。”
　　新月面上挂出标准的笑，是她一贯的假笑。
　　“我还有个问题，柳府除了柳老爷还有谁知道我的身份？”
　　“柳文。他先前虽然没帮我们办过事，但可是一心想要护住你呢。”
　　护我？难得柳府早就没有表面的太平了？
　　在自己毫不知晓的时候，哥哥早已为了自己做了许多。
　　新月攥紧了袖子。“你们应当知道，现在柳府危机重重吧？我死了，你们要费的劲就更多了。”
　　“柳老爷不许我们进柳府。至于安危，柳姑娘的哥哥柳玉不是很上心吗？不论过程，结果达到了不就可以了。”
　　“宁王跟你们竟也有关系？”
　　“目前来讲，你可以这么看。”
　　“呵，你们还真是能四处诓骗他人为自己做事。”
　　“柳姑娘，这么说就见外了。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聚为利散，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何来诓骗一说？”
　　“公子说得对。”
　　“柳姑娘，今日就到这吧，我很开心能与柳姑娘畅谈。我们，下次再见。”
　　“公子慢走。”
　　“我期待你的加入，柳姑娘，别让我失望。”

　　待玄衣男子离去。新月立即封信给宁王。
　　「佳人可约否？」
　　新月带着绿杏，亲自去往李氏药铺。
　　“欢迎客官，客官，您有什么需要的？”
　　“掌柜的，我要三钱山楂。”绿杏上前说着，轻车熟路地将信压在银票下递了过去。
　　“哎，”掌柜从柜台下拿出早已包好的山楂，又递回了一些银票，里面似乎夹着些东西。
　　“姑娘拿好。”
　　“掌柜的，我想看病，不知现在可有空闲的医师呢？”新月开口道。
　　“哎，姑娘请。”
　　绕过前厅，穿过走廊，走廊两侧有不少房间，但都不知道是作何用处的。
　　走廊的尽头左侧有一扇暗红色的门，和其他门的朱红色截然不同。
　　“姑娘请进，不过，这秦医师有个规矩，只能一人进入，不可有旁人在侧。”
　　“小姐，这样岂不是……”
　　“无妨，”新月对掌柜微笑，“劳烦掌柜了，我这便一人进去。”

　　推开厚重的门，“吱呀——”
　　一位女子身着黑红色的衣裙席地而坐，发丝黑如墨，不同于新月的圆圆的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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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凤眼魅惑上挑，妩媚动人，眼神却冷漠平静，眼眸深黑，似一汪投石则沉，任凭惊天动地都掀不起波澜的墨湖。
　　“请。”女子抬起左手，向前虚指着一个蒲团。白玉般的芊芊细指细腻白皙，如二八少女一般。
　　“姑娘无病，为何要求医？”
　　新月要坐下的身形一顿，垂下的眼眸中暗暗透出意外的诧异。
　　这女子只看了看自己，从门口到座位的时间，便如此自信地判断出自己无病，想来医术了得。看来不是普通的医师，是宁王的手下。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宁王这个药铺并不简单。
　　自己多年钻研医术，调理身子，自然已经比一般人都健康。只是这女子只凭医术中“望、闻、问、切”的望便能看出个□□成，更是可以直接略过了闻、问、切三个步骤。这等医术，连自诩医术精湛的新月都暗自惊诧。
　　这秦医师说话如此直白，不同于寻常人，医术又如此高深，想必是个奇人啊。
　　“秦医师如此医术，在下佩服。不知秦医师师出何派？”
　　女子不改悠闲神态，淡淡道，“秦氏山庄。”
　　秦氏山庄？！？
　　新月终于掩饰不住惊讶了，平静的面庞也破裂开。
　　秦氏山庄只在传闻中听说过，听闻秦氏世代清风霁月，妙手回春，治病只看善恶，不问仇家，有神手之称，曾经五湖四海的人大多都曾跑去寻求救助过。
　　二十年前，被圣上召见。秦氏山庄副庄主亲自前往，却从此销声匿迹。
　　后来秦氏山庄不再给人治病，听说隐居山林，息居于桃花深处。
　　江湖中偶然有几个消息，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没人知道秦氏山庄的位置。
　　依新月猜测，或许是皇帝对副庄主痛下杀手了。
　　这些年来，江湖依旧危机四伏，但没了秦氏山庄死伤更增，更迭换代飞速，久而久之，秦氏山庄像个传说般，甚至没人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
　　新月第一反应是右手摸向袖子中的暗针。
　　虽说秦氏山庄以救治为营生，但是也善于制解药，不破不立，毫无疑问同样善于制毒。
　　至于暗器更是出神入化，所以才能抵抗多年江湖中觊觎之人的暗害。
　　这人要么疯要么打算灭口。
　　只是自己与宁王无冤无仇，为何这般？
　　还有一个极小的可能……
　　“呵，姑娘不必紧张。我的医术确实是出自秦氏山庄，不过因为我沉迷制造毒药，早已在山庄隐居之前被庄主赶出山庄。现在已经与秦氏山庄毫无瓜葛，自然秦氏山庄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我也毫不知晓。”
　　她一手拿起面前的书册，一手堪堪扶着额头，一双媚眼半是玩味地看过来，“姑娘，不正是来寻毒的吗？”
　　新月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看来宁王早已有所安排。不知如何称呼呢？”
　　美人轻轻一笑，令新月失了神，“我叫秦潇。”
　　这极小的可能竟然是真的。宁王一早便猜到自己会向他寻求帮助。
　　不过宁王究竟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否，还有待考证。
　　这秦潇医师二十年前便被逐出山庄，却依旧貌美如花，面容年轻，如同，如同不会变老一般。看来这秦氏山庄的医术比传说中更神。
　　只是她若她真是在外的秦氏山庄之人，还真让人震撼于宁王的野心。
　　不过宁王本来也与前朝党羽有所勾结，就算秦潇不是寻仇的，他的野心也十分庞大。
　　听说当朝宁王一向与圣上忠心耿耿，两人关系亲密，手足情深怎么会短短数月，就让自己发现如此惊天的秘密。
　　莫非，宁王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愿意透露。
　　“看着姐姐，便觉得甚是亲切呢，不过新月愚钝，竟是连姐姐如此热心帮助的缘由都未可知。”
　　这样问，是为试探对方是否完全听命于宁王，还是只是合作关系，也是为探探对方是否有自己的目的。
　　“这话，让宁王来为你解答吧。我只负责给你你想要的毒。其他的事，我可不想管儿。”
　　“我想要的毒？”
　　新月再次被震撼，此人研制的毒竟然已经多到可以让自己来挑选了。
　　不，不是让我挑选，而是很自信的认为不论我想要什么样的毒她都能给出来。
　　制毒到如此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了。
　　“那姐姐可有为我准备一些毒药？”
　　美人咧开一侧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新月，“妹妹既然都喊姐姐了，又何必一直试探呢，可真可爱。”
　　“你是要防身的毒吧。我这有不少，你可以想想自己适合什么样的。”
　　新月刚刚试探也不过是想知道宁王对自己的揣测到什么地步罢了。结果竟然真的让他猜对了。这宁王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会如此清晰自己的需求。
　　我适合什么样的毒？
　　最好无色无味，有迷药也要有一击致命的毒药。若是能有悄无声息让人神志不清，口不择言的毒就更好了，之前新月只是想想，却未曾见过这样的毒，也就觉得或许不会有这样的毒。
　　不过，如今制毒大师在此，或许可以问问她呢。
　　新月将自己的想法与秦潇一一说明。
　　“悄无声息却让人神志不清，哈哈，这毒我很早就有兴趣了，不仅制出来了，而且中毒之人清醒后并不会有什么记忆，只记得自己恍惚了一下。若是安排得当，让对方忽略时间的流失，就会毫无破绽。”
　　秦潇拿起木柜上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子。新月看着它在高大的木柜上的众多形形色色的瓷瓶之间毫不起眼，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奇毒。
　　“此毒可生效半柱香的时间。妹妹可要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