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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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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九三四年,此时的秋听年和上官清竹已经二十六岁了。这天秋听年在家无聊的翻着书,十分的烦躁,在想上官清竹最近不来找她玩了。只听“叮——”的一声,楼下的门铃被人按响了,紧接着传来秋父笑呵呵的声音:
“清竹啊,年年她在楼上。”
他俩在二十岁的时候把他们恋爱的事告诉了父母,毕竟他俩谈了那么久了,而且他们两家还是世交,对对方孩子的情况何况心知肚明。
上官清竹上来后关上房门说:
“怎么样?想不想我?”
“切,你不来都还以为你生什么大病了呢。”
“哎呀,这不是最近我父亲在跟我交接军阀势力嘛,没时间嘛,但是我现在没事不就来找你了嘛。”
秋听年怔怔的望着眼前人,他身穿一身墨绿色军装,手戴白手套,身高一米九不到,早已褪去了当年的稚嫩。
“嘿嘿,发什么呆呢?”
上官清竹的手在秋听年的眼前晃了晃。
“能干什么,只觉得你更帅了。”
上官清竹挑了一下眉,一笑:
“是吗?”
秋听年点了点头。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小时候的一个约定?”
“什么?”
刚说完,上官清竹左手扶住了她的后脑勺,右手抓住她的两手腕向上举摁到了墙上。
“你要干什么?”
上官清竹俯身吻了过来,因为有点急,不小心弄破了秋听年的嘴唇。一吻毕,上官清竹伏在秋听年耳边轻声说:
“当然是吻你了,夫人。”
二
秋听年反应过来:
“你喊谁夫人呢?”
顺势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打到了他肚子上,这一拳明显铆足了劲,上官清竹捂住肚子弓起身子向后退去。
“你还真打啊。”
“要不是我只有一米七,我高低打你头!”
秋听年叉着腰气鼓鼓的说,但是脸上的红晕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上官少爷!上官少爷!不好啦!不好啦!”
只见陈姨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扶着门喘着粗气。
“怎么了陈姨?”
上官清竹扶住她的膀子。
“清玉少爷他......他......不行了!”
“什么?!”
他立刻往家跑,刚跑到家就立即往二楼房间冲。看到上官清玉躺在那边,面如白纸,嘴上还挂着丝丝为干涸的血液,明显刚刚才吐过血。
“医生呢?医生!快来治啊!”
上官清竹一把拉住窗边的衣领:
“快去啊!”
上官清竹眼都红了。
“清竹!”
只见上官武站在那边一脸悲哀。
“刚刚他已经看过了,回天乏术。”
“不可能,他之前不一致=直好好的吗?怎么就......怎么就......”
说着说着眼睛蓄满了泪水。
“他应该有很严重的胃病吧,而且经常不按时吃饭,至此导致了胃癌。”
上官母薛氏趴在床边哭。
“阿竹......”
上官清玉艰难的睁开了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上官清竹的手腕。
“什么事哥?”
“你低下头。”
上官清竹听后照做,上官清玉握住了他的手,他从没觉得哥哥的手有这么冰凉过。
“在我的书架上面,那本《红楼梦》后面......有一封信......拿出来,那是给你们的......还有,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说完便撒开了上官清竹的手腕,再也醒不来了。
“阿玉!”
“清玉哥!”
“你再看看我啊!我是鹤宴啊!”
周鹤宴也绷不住了,说起来他俩也算发小,亲密程度不输上官清竹和秋听年。房间里哭声连绵不绝,上官清竹红着眼睛走到了旁边的书架上找到了那本《红楼梦》抽了出来,找到了那封信。写到:
亲爱的阿竹: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不在人世了吧,我知道自己终有这一天。那天晚上我咳血喊医生后就已经查出来是胃癌了,我也是不想拖累你们就没肯说时候一直在欺骗你们,对不起。
我也就这么窝囊的走了,你也别太难过,我还会在天上庇佑着我们所有人,以及你和年年对不对?
之前的事也就一笔勾销,因为我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你们了。
照顾好他们,愿平安,健康。
上官清玉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七日
上官清竹紧握着信,鸦堡垒无声地流了下来,泪珠一滴一滴砸在信上把墨水晕开了。只有秋听年发现了他举止的异常,从后面抱住了他,传达无声的安慰。
三
“爸爸,上官叔叔呢?他刚刚还躺在床上,这会儿有在这个黑漆漆的大盒子里,他是在跟我玩游戏吗?”
说话的是周鹤宴的儿子周鹤礼,他听到这话擦了下眼泪,蹲下来摸摸他的头说:
“你上官清玉叔叔啊,他化成了一颗星星来守护着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知道了吗?”
“好!”
周鹤礼欣然答应。
上官清竹怎会对这一幕不熟悉,当年他和哥哥想的小狗四大时候,哥哥也是对他这么说的。阿玉去陪小狗了,他们不会在天上感到孤单了。突然他感到他的脸上有一股热流烫过,是眼泪。慌忙擦掉。
“想哭就哭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同样哭红眼的秋听年哑着嗓子安慰着他,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他趴在秋听年肩上大哭,秋听年拍着他的背,也在哭,怎么会不难过啊,小时候看着她长大的哥哥走了。
“年年,把常家满门抄斩有什么用啊。阿玉他......他再也回不来了!”
四
上官清竹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咦,我不是在外面安葬我哥吗?难道这是一场梦?”
那这样不是太好了吗,他顾不上穿鞋赶忙往上官清玉的房间跑,推开门大声喊了一句:
“哥!”
而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回应他的只有一个个回忆。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哥哥坐在那边看书;他探出脑袋对他说“嗯,我二十岁老男人。”;看到了他伏案写信的景象。
脸上又一股暖流流下,他也不擦,喃喃到: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啊......不是梦......”
边说边走回房间,此后就他每天都要吸烟,试图麻痹自己的神经。
此后这扇门再也无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