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哥哥养大的日子》一米八的矮子

6、第 6 章

　　卫济是第二组上场的，他与方家姐弟在一组。卫济给人的感觉就是书生气浓重，与这一群五大三粗之人站在一块显得格格不入。他挑了一匹白马，此刻骑着马儿，很像下凡历劫的白马王子。

　　他们刚站上赛场时，旁边的女眷们便少了不少热情，但是欢呼声依旧震耳欲聋。很多人都很欣赏卫济的文章，甚至能跪拜在他的文字脚下，但是对于这场跑马比赛却并不看好，都觉得他是来玩玩，重在参与的。

　　旁边一位满身腱子肉的小伙子，指着卫济讥笑道：“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也来比赛了，你勒得紧缰绳吗？拿着笔杆子才是你该做的事，来赛场上吃我们的马后尘土作甚？”

　　他说完其他几个也在起哄，其中一人还嘲笑着“叫声哥哥让你几个靶子。”周遭几人哈哈大笑。

　　卫济并不想理会他们，只想当一笑而过的笑话处理时，旁边的方谨霸气回复道：“就你们？能把每一个靶子射中再来说这些吧。也就是一群手下败将爱没事找事找找乐子。想比试比试怎么不来问问我？”

　　她说完那几个人瞬间噤了声，不是抬头看天就是低头扒拉，一阵心虚，无人敢回怼。毕竟那可是方谨，八岁就被方明哲带上了战场，当她开始领兵打仗时也不过十六七岁，更别说只是一场小小的跑马比赛，岂不是轻松拿捏？

　　方谨策马走到卫济身边，安慰道：“不用在意他们的看法，一般的文人墨客除了吟诗作对外并没有勇气站在跑马场上的，虽然文臣很容易被轻视，但是整个王朝你们不可或缺。”

　　卫济回道：“谢方将军维护。”

　　没多久，比赛便开始了。果然不出所料那几个刚才还在嘲讽，现在就被方谨甩在马后，被拉了一大截。本来以为这场比赛毫无疑问方谨领跑，然后将这场比赛顺利拿下。所以看台上的人并没有很关注这场比赛。

　　特别是妃嫔们那堆，还在为第一组自己儿子的表现吹捧，拉踩其他皇子，而陈盛听倦了，百无聊赖的喝起酒来，和其他大臣谈论国事。

　　而皇后注意到了赛场上的情况，提醒陈盛不要错过。

　　此时赛场上领跑的并不是方谨，而是那位戴着面具的卫太傅。由于他之前一直都不被看好，所以此时一马当先，甚至还甩了方谨一小截，许多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在反应过来后皆放下手上的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卫济骑着那匹白马，一袭白衣，任由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此刻就在放着光芒，令人应接不暇。他的节奏把握得很好，箭箭正中靶心，甚至在最后两个移动靶时，两箭齐发，穿靶而过，惹来一阵惊叹。他此刻就像是位草原英雄，驰骋在这绿意盎然得草地上，而他宛如为草原而生，将草原征服。

　　当他闯过那根红色丝巾时，却没像太子那样带着丝巾绕着草场奔驰。他悠闲地骑着白马走回起点。方谨没有落后他多少，所以很快就追上了他。

　　方谨道：“想不到卫太傅实力如此强盛，藏着掖着不太厚道。”

　　卫济回道：“我从小习武，也并未藏着。”

　　方谨道：“你是我见过少有的文能惊天动地，武也毫不逊色的人。为什么选择当个文臣，在这个朝代，武将明显更加吃香，来我地军营，直接提你做副将。”

　　卫济道：“谢方将军好意，不过能武不代表能领兵打仗。不过方将军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挑战男女偏见，征服一众五大三粗军士的女子，能让骄傲的将士们听命于你，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方将军。”

　　只见方谨趁卫济没有防备一拳袭击卫济，卫济立马擒住她的手腕，见她并未使力，便也卸了力，之后方谨没有收手，一拳砸在了卫济的胸口，啧啧叹道：“果然是练家子。”

　　卫济全身确实很结实，但是肌肉却并不夸张，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类。而且他平日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并且身上经常带着一股药味，所以人们很自然都会将他往弱鸡方面想，轻敌是很正常的。

　　没多久几组全部比完了，比分也很快出来了。因为要领彩头，为表示勉励，总比分前五甲者还有额外的奖励，所以每组的前三甲都被传唤到看台前等待成绩的宣布。

　　小德子站在他们面前，大声喊道：“现在公布前五甲成绩。”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期待着最终结果，所以场面迅速安静下来了。

　　“第五名，五皇子陈子恒。”五皇子的名字刚被念出来，淑妃就神气地看向惠妃。

　　“以及并列的七皇子陈子宣。”惠妃回了她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就差将“承让”两字写在脸上。

　　陈盛夸赞了他两兄弟旗鼓相当，日后共同进步。

　　“第四名，十皇子陈子洵。”

　　陈盛环顾一周，并未看到陈子洵的身影，于是问身边的宫人：“派下去看看情况的人还没回来吗？”

　　宫人回道：“这就立马加派人手去找。”

　　“第三名，镇北侯府方谨。”方谨的名字被念出，众人只觉得她进入前三甲是必然的事，不过卫济卫太傅在方将军的前面，那不就是说明，卫太傅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了？

　　卫济注意到他旁边的太子很紧张，不过紧张是必然的，他好像很需要那个彩头。卫济倒是无所谓，他本不想争抢，今日原本计划是混个中间水平，不过看完第一组的比赛临时改变了想法，他发现了陈子洵的故意放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而来的好胜心让他也不想被压一头。

　　但是现在看来，第一与太子无缘了，他特意数过秒，他们差一大截。

　　甚至，按理来说方谨的成绩也应该拉太子一截，或许是黑幕吧，不过他一点也不想插手这件事，看方谨的意思，并不想计较。而现在这个结果，也不知多少人动了手脚。

　　“第二名，太子陈子泰。”结果公布后太子脸色铁青，或许他从始至终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一个卫济。太子的名字报出来之后，全场开始祝贺，一阵连着一阵的夸奖，不过太子只是敷衍谢过。

　　“第一名，太傅卫济。”当然很少人夸赞，更多是惊讶。

　　不过陈盛似乎是真心的。陈盛道：“卫太傅，看来以后你不但要陪朕下棋，还要陪朕练剑。”

　　卫济回道：“只要陛下需要，臣随叫随到。”

　　陈盛笑呵呵道：“那我可要物尽其用了，之前教授骑射的教头有和朕反应过实在无法胜任皇子们的教头一职。我看教书授课你做的不错，要不这个你也接下吧。”

　　既然陈盛开口了，卫济也不好推脱，只得接下，“臣遵旨。”

　　就在这时，去找陈子洵的宫人们回来了，急急忙忙地跑到看台，对陈盛说道：“皇上，十皇子去静妃那了，静妃她旧疾犯了。”

　　陈盛一听，立刻慌了神，询问道：“叫太医了吗？朕这就去看看情况。”

　　皇后挽留：“皇上，现在这个场面离不开你，赏春宴才进行到一半。”

　　陈盛道：“这不还有你在。这里全权交由你负责。”

　　陈盛说完便离开了。皇后没辙，只能无奈应下。她将那对凤钗赏赐给了卫济，就让宾客们自行进行游玩赏春，宴会继续进行。
　　*
　　陈子洵在完成比赛之后去了听雨阁。他还未弱冠，并没有在宫外设立分府，所以还是和静妃一同住。听雨阁有好几个院子，陈子洵住的偏院，却离大门很近，而主院却在听雨阁的最里面。这样的布局好像是被静妃改过，她喜静，不愿被打扰，由于是听雨阁之主，不住主院于礼不合。

　　陈子洵刚到便立即跑了进去，它穿过荒凉的走廊，跑进了冷清的主院，到了卧室门口就听见静妃撕心裂肺的哭号。

　　他跑进房间，一地都是血，刀子已经被扔到了门口，而负责照顾静妃的宫女白雪不断的安抚着静妃的情绪，用衣服包住了静妃不断流血的手腕。

　　陈子洵立马找到药箱里的纱布捏住静妃的手臂就开始包扎，静妃挣脱不开，开始捶打陈子洵，陈子洵任她捶打，包扎完之后一把抱住静妃，不断的重复着“娘，我是陈开心，我一直都在。”

　　陈开心是他被送出宫之后用的名字，也是静妃取的，她希望陈子洵能一直开开心心的走完这一生，遇到良人。

　　过了很久静妃终于平静下来了。静妃长得非常好看，一眼惊艳，她的容貌就像是被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无可挑剔，尽管已经三十多了，却依旧没有岁月的痕迹，还像是十八岁的少女，只不过现在发丝微乱，更显破碎感，十分能激起保护欲。

　　听雨阁很大，却很冷清，没有几个宫人留在主院，也就偏远几个照顾陈子洵的宫女们，不过却明令禁止踏入主院。之前陈盛特地多调派了几个手脚伶俐的宫女留下来照顾静妃，但是静妃患有幻听，发作时总是能将那些闲言碎语听成不吉利的诅咒，所以听雨阁才会有现在这番景象。

　　大夫说静妃患的是心疾，心疾需要心药医，但是陈子洵不是很能明白母亲到底放不下什么。好像听静妃提起过，不过他听得很混乱。

　　在这宫里头，他只知道静妃活得很辛苦，起初他的各项成绩很出色，但是因为他的几位哥哥们嫉妒成性，对他百般刁难，他明白，为了更好的在深宫里生存，不得已收敛锋芒，才有了现在混世魔王、不学无术的称号。

　　不过陈盛或许真的很爱静妃，每周有四天呆在听雨阁。而这份爱，得到的却是其他妃嫔无休止的针对算计。陈盛难道不知吗？但是他又怎能时时刻刻守在静妃的旁边。还有各个妃嫔背后那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难缠。

　　但是静妃已经很久没有发病了，这次怎么会这么突然？

　　安抚好静妃后，陈子洵将静妃抱到了床榻上，之后便陪着白雪一同收拾残局。

　　没一会儿陈盛便赶到了，陈子洵有点意外，往日父皇最是关心静妃，听雨阁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陈盛便会第一时间赶来，但是今日为何这么迟？那个小厮是他事先安排在听雨阁专门留意静妃的，如果之前没有留这一后手，那静妃岂不是处境很危险？

　　陈盛赶到床榻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静妃的脸，但是静妃却很不给面子的将脸扭开了。陈盛也没生气，轻轻的抓起她的手腕心疼道：“思儿，疼吗？太医马上赶到。”陈盛的声音略微颤抖，眼神却是无尽的柔情。

　　为了不打扰他们，陈子洵收拾完便出去了。

　　陈子洵想起自己的东西还在马厩，宴会人多，若是丢了很难找回，他并不习惯身后有宫人跟着，所以保险起见，还是亲自将那些东西带回，于是便马不停蹄地往马厩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