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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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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渐去，春意盎然，为了庆祝这万物复苏之景象，依照传统，一年一度的赏春宴将会在皇家园林中举行。
宴会上，陈盛率领文武百官、后宫佳丽，以及来自各地的贵宾共赏春景。湖边的宴席排列整齐，华丽的帐幕随风摇曳，与湖面上的碧波荡漾相映成趣。席间，各种美食佳肴琳琅满目，美酒佳酿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而为了活跃宴会中的气氛，常常会举行各种各样的游戏。往年的游戏不是射箭投壶，就是蹴鞠对诗。而今年在游戏中做了创新，利用了湖边一大片的草场，举行了一场跑马比赛。
今年的跑马可有意思多了，光是跑得快可还不行，这场比赛考验的是骑射综合能力。
在设置的赛道上总共有十个靶子，最后三个是移动的靶子。率先通过终点的骑手，加十分，往后依次减少，而射中固定靶子加两分，移动靶子加五分，最后分数高者胜。
陈子洵正在马厩喂马，他很轻柔的抚摸着他的马儿，马儿也表现得很乖巧，用头轻轻挤对着他的手。
他将他的马儿取名为皓月，这匹马儿全身的毛发漆黑如夜，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仿佛镀上了一层黑色的珍珠。然而，与其他马儿不同的是，它的一只眼睛处有一撮纯白色的毛发，如同皎洁的月亮镶嵌在黑暗之中。
马厩的其他马儿也正与他们的主人亲密交流中。陈子洵的同窗们大多都参加了这场跑马比赛，还有他的几个兄长，其他年轻朝臣，官宦子弟也来参加了。
不知何时，卫济走进了他的身边。
卫济看着他的马儿说道：“真是一匹好马，不知是否方便告知此马何名？”
陈子洵回道：“皓月。”他刚说完，只见那马儿离开陈子洵的手，靠近卫济，用鼻子和嘴轻轻贴着卫济的衣袖，看卫济没什么反应，还用嘴轻咬他的衣服。
卫济瞬间懂了马儿的意思，笑着用手摸了摸马儿的脑袋。
陈子洵心道：嘿，你这马儿，我平时里带你也不薄吧，怎么此时胳膊肘往外拐！
他问卫济：“卫太傅也是来参加这跑马比赛的吧，怎么不见你的马匹？”
卫济笑道：“我并没有专用的坐骑，比赛时用马廊里提供的公共马匹。”
陈子洵心想：照这么说，卫济只是来凑数的？
这时方慎牵着他的小黄马走到他们旁边，看到皓月与卫济如此亲密，指着皓月道：“子洵兄，你不是说你的马儿脾气大吗？你！你！你之前还不愿借我骑骑。”
陈子洵无奈道：“不是我不愿借你骑，是皓月不愿让你骑它，我也没有办法。”
方慎气愤道：“你又不是皓月，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十分宝贝他的马儿，一般人都不让碰的，就连方慎想要借骑一下都不行，之前方慎为此还很鄙夷陈子洵这种见马忘友的行为。
陈子洵道：“你不信自己摸摸看。”
方慎还真不信了，伸手抚摸皓月。但是他刚用手覆上马儿的脸，马儿就嫌弃的别开了脑袋，往卫济身边挤去。
陈子洵笑道：“没骗你吧方兄。”
方慎道：“不理会你了。”他说完，牵着自己的小黄马就走了。
方慎走后，卫济也没有多呆，“我去物色马匹。十皇子平日里骑射出色，期待十皇子今日的表现，祝拔得头筹。”
陈子洵回道：“也祝卫太傅一切顺利。”
陈盛近几年身体不行，自然是不会上场的，他坐在观赏台正中间最华丽高贵的宝座上，乐呵呵的看着台下的风光。
而他旁边，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端坐着，举止投足间尽显高雅。她是一国之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后，将整个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与陈盛相敬如宾多年，是整个国家夫妻和睦的典范，可惜膝下无子。
再往旁边，坐着的是一些妃子，公主们。再旁边，左边那一大块坐着的是文武百官，右边的一大块坐着的是来自各地的宾客。
惠妃起身跪到了台子中间，向陈盛邀功。
她娇滴滴的说道：“皇上，昔日您与臣妾说怀念当年意气风发站在草场上的场景，骑着马儿肆意奔跑的模样。臣妾愚钝，借着今日的赏春宴，设计举办了这样一个跑马比赛，多有不足之处，请皇上责罚。”
“爱妃请起身，”陈盛朗声笑道：“办的很好，朕很是满意。能看到本国的栋梁之才在草场上跑马，朕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赏，必须赏。”
“谢皇上。”惠妃向皇上道谢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淑妃很是不屑的看了看惠妃，对陈盛说：“皇上，臣妾却认为这赏春宴办的也没有令所有人满意。”
陈盛疑惑的问道；“爱妃何出此言？”
淑妃阴阳怪气道：“臣妾认为这赏春宴少了点彩头，比赛一点也不激烈。今日出门前，还见静妃在园子里赏春。这平淡的比赛，要搁我，我也愿不看。”
陈盛听完勃然变色。
一旁的惠妃可怜道：“淑妃姐姐向来心直口快，请皇上切勿降罪于姐姐。今日赏春宴，臣妾确实考虑的不够周到，静妃姐姐或许不爱看所以才没来，扫了大家雅兴，都怪臣妾，还请皇上降罪。”
一旁的皇后听完，冷笑一声，她非常想翻两个大白眼，但是迫于教养，没有这样做。陈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没再说什么，闷声喝酒。
或许意识到场面尴尬，她低声对陈盛说了些什么，陈盛点头应允。
之后，她将头上的一对凤钗拔下，招呼一旁的小德子，吩咐了一些事，并将凤钗给他。
正巧，跑马比赛将要开始了，小得子站在台子边缘，冲着比赛场地喊道：“请选手们进场。”
小德子一喊完，台上的观众就开始紧张起来。而一群骑马的少年刚出场，便引来了台上一片欢呼。特别是在台上的女眷们，努力踮起脚尖张望着，不断挥动着手里的绣帕扇子，希望能引来少年们的注意。而有些大胆的，直接大喊“公子，快看这边！”
第一组领头的是那位太子殿下，陈盛的嫡长子。他在上京城出了名的丰神俊朗，是许多适龄少女的倾慕对象，他已二十二岁，并未娶妻妾，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此时身着鲜亮的骑装，骑着那匹黑白相间的马，手持马鞭，神采奕奕的坐在马背上，而看台上的大多数女眷都是为看他而来的。而他没有理会周遭的呼喊，眼神坚定的看向赛场上的终点。
陈子洵也被分到了第一组，但是他在这一组的末尾处。也不知是不是刻意安排，第一组大多都是他的哥哥们。
小德子公布完规则之后，又着重强调了一句附加条件：“本场比赛的赢家，可获得由皇后娘娘提供的彩头凤钗一对。娘娘特许，持这对凤钗来找她，她将尽力为他完成一个未完成的心愿。若是赢家将另一只凤钗给了心爱之人，娘娘承诺为他们指婚。”
小德子公布完之后，所有人立马坐不住了。看台上的姑娘们娇羞的用手帕掩面，而在赛场侯场的选手们更是热血沸腾。
这场比赛将会前所未有的激烈。
比赛刚开始，少年们便立马冲了出去。太子一马当先，而陈子洵紧随其后，他们组的其他人挤在一块。其中有人使坏，用弓戳向旁边，旁边那人防不胜防摔下马去。
使坏那人得意的看向摔下马的那名少年说道：“真不好意思了，七皇子。”七皇子咬牙切齿地看向那人，却没有放弃，重新骑上马儿，继续进行比赛。
七皇子摔下马这一幕看台上的人尽收眼底。淑妃阴阳怪气看向惠妃说道：“七皇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下马了，真可惜了丧失先机，看来这次无望列名前五了。”
惠妃并不理会她，专心致志的看比赛。
皇后忍无可忍插了一句：“乾坤未定之事，现在说还太早了。”
淑妃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比赛还在继续，陈子洵与太子比分咬得紧，并且每个固定的靶子他们都射中准心，接下来只能看三个移动靶。
第一个移动靶子太子一箭正中红心，那箭刚中，就有另一只箭将他的箭贯穿，将箭劈成两半。那是陈子洵射出的。太子转头看了一眼陈子洵，眼里带着敌意，之后立马加快速度策马奔驰。
他卡着陈子洵的位置，每每有反超之势都被堵回去。第二个移动靶依然是太子正中靶心而陈子洵射在他的箭上，一箭将他的箭劈开。
太子再次转头看了陈子洵一眼。这次，陈子洵从太子的眼里看出了杀意。他想起静妃说的“你记住，凡是不要太争强，枪打出头鸟。”
他本来已经找准时机加速反超的，想起这话，便没有加速。最后一个移动靶直接失手，当太子一箭偏离靶心之时，他另一箭直接偏离靶子，装得有模有样，面露遗憾之情。
最后太子率先跨过终点，那根红色丝带附着在他的腰间，随着他的奔跑迎风飘动着，此刻的太子看起来很耀眼，而看台上更是欢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太子最后掉头与陈子洵并排骑行，他惋惜道：“十弟不必太难过，最后一箭差一点点就能正中靶心了，你还小，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差一点点，太子还真敢说，他那一箭压根就没碰到靶子。
陈子洵回道“还是二哥厉害，十弟甘拜下风，想必这次皇后娘娘的凤钗也是二哥的囊中之物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急忙跑来，对着陈子洵道：“静妃娘娘她……”他为难地看向陈子洵。
陈子洵看了一眼太子，道：“二哥不是外人，快说我娘怎么了。”
那名小厮继续道：“静妃娘娘旧疾发作了，十皇子快去看看吧。”
陈子洵将马给了旁边的侍卫，看向太子，正准备开口辞别，太子先开口了：“快去吧，快去看看静妃娘娘如何了。”
于是他便跟着那名小厮离开了。
而太子和其他皇子来到了看台上，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对于刚才的结果，陈盛夸赞道：“子泰，众望所归啊。”
惠妃对着旁边刚回来的太子，低声催促道：“还不快谢你父皇。”
于是太子举起酒杯，对着陈盛说道：“谢父皇，儿臣还需不断努力。”
淑妃不屑的看向太子，心想道：失策了，她原本安排了拉太子下马的，结果太子跑太快了，只能转向那位七皇子，不过也没事，起码他的子恒成绩还算能看。
陈盛似乎注意到陈子洵的席位是空的，他询问道：“子筠呢，还没回来吗？”
太子回道：“刚刚还碰着了十弟，或许马上就回来了吧。”
于是陈盛招呼了旁边的宫人去看看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