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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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尖……随着谢昭待在燕离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师尊的实力有多么惊人。尽管仅看当下的修为境界，燕离只能算是一流，但是如果综合起来考量，他完全足以跻身顶尖强者之列。想想他并非剑道修士，却年纪轻轻就摘得“天下第一剑”的桂冠，便感觉当初七七“数一数二”的评价也不算多么夸大其词了。那么，这次的事情，会将师尊牵扯进危险当中吗？谢昭有些担忧地望向燕离。
“我之所以把它称作‘怪事’，是因为这个传言实在离奇，却又有着非常具体的细节。说是几个魔修在一处山谷里发现了一名刚刚羽化的炼气期仙修，那仙修是个伪灵根，没能筑基就寿元耗尽而亡了。当时他的手中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黄纸，尸身不远处立着一只老旧的香炉。那香炉上的花纹因为年代久远几乎已经完全脱落，唯有手柄外侧刻着的一行小字还隐约可见，写着‘以身体发肤可易解困之道’。几人本打算拿起来端详，可未成想，看似小巧的炉子竟如有千斤之重，他们合力都无法移动分毫。到这里，虽然黄纸的存在还没能证实，山洞、尸体和香炉倒是真的被发现了。并且，那个香炉确实古怪，就算是一些化神期的修士，也没把握在不损坏其本身的前提下把它拿起来。其上的字体似乎也年代颇为久远。
“而根据传言，那张不知所踪的黄纸上，记录的便是所谓的‘破界之法’。黄纸上说，破界需要借助灵阵聚集起极其浓郁的灵气，在短时间和小范围内释放，将上下界的屏障冲开一个口子。但是它需要的灵气的量非常恐怖，由于还没有可以将天地间所有灵气汇于一处的手段，一定空间内容纳的天地灵气终究是有限的，所以纸上提供了一种叫做”灵祭”的方法，从修士身上补足缺少的一部分灵气。那是一种大量抽取修士体内灵气的邪法，毋庸置疑是血腥残忍的魔道手段。这世间凡是掠夺之法，都罕有节制之策，无论夺取的是气运、修为、灵气还是生机，若只取分毫倒还好控制，但要大量夺取，那结果几乎必然是一扫而空，不留什么余地的。鉴于被抽尽灵气，修士必死无疑，这方法实质上就是换了种形式的血祭。更引人关注之处在于，那传言还着重强调了境界极高的修士体内灵气的庞大精纯，以及他们相较于普通修士拥有的‘一线存活的希望’，声称有可能只需要牺牲他们中的几个就可以得到足够多的灵气，拯救大多数人。这无非是在针对那些高境界的强者，幕后者甚至有可能觊觎的是合体、渡劫的老怪物们。”
“所以，你提到近来魔修对普通修士的引诱，又说矛头指向了各大宗门的顶尖修士，意思是这一切都只是魔修为了挑起其他修士与顶尖修士之间的矛盾，自导自演的阴谋？可一方面，这个所谓的方法并没有事实凭据，完全是空穴来风，什么用足够多的灵力就能打开上界的通道，它遵循什么原理、具体需要多少灵力、要用何种灵阵才能聚集如此大量的灵力，都没有解释，听上去和过去那些疯子的突发奇想没什么区别，又出于魔修之口，不是更让人怀疑吗？那只抬不起来的香炉就算是真正的天地奇物，也不会让写在丢失黄纸上的话语增加多少可信度，如果真把它看作阴谋，是否过于漏洞重重了些？
“另一方面，即使那些难以修炼到筑基期且寿元将尽的修士别无他法，只能拼死一搏，但大多数修士命还长着，并且也多少有着突破当下境界的机会，或者延长寿命的手段，犯不着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希望以身犯险。现在散修很少，大多修士受宗门管辖，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下，哪怕他们不冒险叛出宗门，只是暗地里提供些帮助也并不容易。最后参与行动的大约还是以多年无法突破的炼气修士为主。如果魔修不插手，只是打算引起内乱坐收渔翁之利，那么在仙界的警戒之下，仅凭一群炼气修士，连夺取灵气的阵法都未必做的出来，更别提捉拿各个宗门的强者，聚集足够多的灵气了。可如果魔修涉身其中，打着借助容易控制的修士，将一些强者引诱进阵法中镇杀的算盘，也绝不该如此大张旗鼓，平白增强对方的戒备吧？再怎么说，这件事的疑点也太多了。”
“哇，你突然说这么多，我差点就要听糊涂了。不过我听你意思，是不是还挺希望那个能够‘解困’的香炉是真的？说是解困，其实不就是让人梦想成真吗？比如困局是‘没钱’或者‘没有桃花运’之类的。”虽然燕离根本没怎么提到香炉，可是苏行云还是为了畅想的机会，硬找出了一个转变话题的籍口。他似乎深陷于美妙的幻想之中，没有注意到燕离有一瞬间不太寻常的神色。等他清醒过来，燕离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淡，给他一种不得不谈回正事的压迫感。
“对对，刚刚你说的什么……呃，你别着急呀，我想起来了。我可没说这‘一切’都是魔修自导自演的阴谋哦。其实我觉得，尸体和香炉本就存在，尸体手中应当也确实有一张写着重大秘密的纸，魔修发现它们完全是个意外。至于香炉和其上的小字到底出自谁手，那张纸与香炉有没有联系，还不好说。但是纸上所写，估计与传言并不完全一致。
“根据他们留下的痕迹，基本上能推断发现尸体的魔修是几个能力低微的边缘人物。如果传言为真，这个方法明显对魔修有利无害，这些小喽啰自己又处理不了这种消息，有很大可能会借此向上级邀功。魔界上层要是真打算利用这个消息搞点大的，绝不会像你说的那样，设下如此漏洞百出的阴谋。他们很有可能直接将纸拿出来作为佐证，毕竟香炉如此神奇，那张纸必然也有能增强其真实性的奇异之处。或者他们会让它引起的对立更加严重化，将你所说的大量的中立者也牵扯进来，形成真正的动乱，而不是这样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小型自杀性行为。魔修终究是注重现在多过未来的家伙，不太可能说是想要埋下什么矛盾，等数千年以后灵气的枯竭影响更深的时候再爆发。
“所以我猜测，纸上不管写了什么，都很有可能是更恐怖的东西，而且也牵涉到了魔修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