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一方》唠唠闹闹

5、第 5 章

　　第二天下午，远远先去找了于由，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了酒吧。
　　她们走了进去，远之就和她们招手，示意在这里。
　　他旁边有两个男生。
　　酒吧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她们大概看到这两个男生是英国人，长得还行。
　　“这李远之够意思啊。真帮我找了两个英国男生，看样子长得还挺好看的。”
　　她们走近时，于由突然脸色一变，拉着远远就往外跑。
　　她们跑出酒吧，远远问：“怎么了？你要吓死我了。”
　　“那两个人是我之前的男朋友。”
　　“啊，真的？这么巧？昨天他还给我说要给你在他们专业找两个长得好看的。”
　　“他是什么专业？”
　　“他是商学院的。”
　　“我大一那时候好几个男朋友都是商学院的。”
　　“为什么谈了这么多商学院的男朋友？”
　　“那商学院的大多是有钱人。好多商学院的男生是既有钱长得帅。”
　　“那这次是真的太巧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李远之就打来了电话，问：“远远，是有什么事情吗？你们怎么突然跑出去了？”
　　远远看了一眼于由，有些想笑地说：“你身旁的那两个男生是于由的前男友。”
　　“这么巧吗？”
　　“嗯，就是这么巧。我们这次就不去了，你们先玩吧。”
　　“你们来吧。他们临时有事，已经走出去了。”
　　于由转过头去，看见那两个人已经走了出去，松了一口气。
　　“那我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和李远之也不熟。”
　　“我叫了艾里克。你不是对艾里克有些感兴趣吗？你可以和他交流一下。”
　　“好吧。不过那艾里克会说中文吗？今天我不想用英文交流。”
　　“放心吧。他最近中文学得很好。正好他也快考试了，你和他多用中文交流。他说不定可高兴呢。”
　　“好。”
　　他们四个人坐在酒吧里。
　　“你好，我是于由。”
　　“你好，我是艾里克。我知道你叫于由。我们之前见过一面。”
　　“你中文和上次相比进步好大。”
　　“谢谢。还好有远远教我，不然我可能还会挂科。”
　　随后是一阵沉默。
　　“你喜欢喝什么酒？”于由有些尴尬地问。
　　“我不喜欢喝酒。”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此刻于由假装转过头往外看，这时她终于明白了远远说他适合她的原因。
　　她往远远和李远之那里看去，看见他们两个聊得开怀大笑。
　　她内心：死丫头，和我一起聊天都没有聊得这么欢快。
　　“你对陈知留还有印象吗？”
　　“有啊。小时候我们经常去他家里玩。他现在怎么样？”
　　“他现在去警校了。”
　　“去警校？”
　　“你也感觉到吃惊吧。我当时也感觉到吃惊。他那时跑个步都气喘吁吁的。上学的时候他不愿意跑步，体育课也不想上。现在他却去警校了。”
　　“现在是不是瘦了许多？”
　　“现在是瘦了非常多。去年我回去看见他，我都快认不出来他了。”
　　“陈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陈老师现在身体还好。”
　　“我该回小岛看一看了。”
　　远远笑了，说：“你本来就该回小岛看一看了。你都多长时间没有回过小岛了。小岛现在和你印象中的都不太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变得更加好看了。真的，比我们小时候还好看。”
　　看着她满心欢喜的样子，远之笑了，说：“你也一样。”
　　“什么？”等她反应过来，她也笑了。
　　“你总说小岛和小岛上的人的变化，那你发现我有什么变化吗？”
　　“你……”远远仔细看了看他，嘴角是掩盖不住的笑意，说：“你长高了，也长得更帅气了。”
　　“那我是不是不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小孩了？”
　　“早就不是了。怎么了？”
　　“怕你再把我当作你印象中那个需要处处照顾的小孩，怕你再把我当作你印象中那个矮个子需要你保护的小孩。”他看着她笑着说。
　　“你放心吧，你在我心目中已经长大了，变成现在这样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
　　“那我想要保护你，可以吗？”
　　他说这话时，酒吧里的音乐声音突然变大，艾里克也走了过来，远远并没有听清。
　　“远远，我先走了。我明天还有考试。”艾里克说。
　　“好。”
　　于由也走了过来，坐在远远旁边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把艾里克介绍给我了。他这人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别人交流。”
　　远远拍了拍她的手，说：“也有可能是他用中文不知道怎么和别人交流。”
　　于由无精打采地说：“反正我是不信。那他之前的女朋友不都是英国人吗。那不还是都分了。”
　　“以后我再给你介绍好的。”
　　“李远之，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找了我的前男友来酒吧和我见面。”
　　“我真是不知道他们都是你前男友。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行吧，暂且相信你。”
　　“没事，于由，别着急，会遇到好的男生的。”远远说。
　　“反正你是不着急。”她看了一眼李远之，说：“你们今天聊这么热闹，这根本就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远远。”
　　“你不知道，远远这人太喜爱安静了。我多次邀请她去玩、去party，她很少去。总是以太吵闹的理由拒绝我。她还很少在别人面前说话。我给她介绍一个朋友，她就见了别人说了名字就不说话了。她就和那艾里克一样。但人家艾里克可是谈了还几个女朋友了。她倒是对异性不感兴趣。”她和李远之说。
　　“她小时候可喜欢热闹了。小时候总是哪里热闹她就拉着我去，说坐在家里太无聊了。她小时候也可喜欢说话，看到或者想到什么就要立刻找人说出来。。”
　　“她小时候是这样啊？”
　　“嗯。”
　　“那现在刚好截然相反。你别看她现在在酒吧里兼职，她根本就不关心那酒吧里有多热闹，就是在安静地工作和发呆。”
　　“于由，我哪有？”
　　“你就是这样。我多少次去找你，人少的时候你就是坐在那里发呆。有帅哥来搭讪你，你也只是敷衍了几句。”
　　“说不过你。”
　　“那是因为我说得是事实。”
　　“可能是老了就不喜欢热闹了。”
　　“我的远远啊，你还不到20岁吧。哪里老了。你这理由太牵强了吧。”
　　“我以后答应你去就好了，不要再追问我了吧。”
　　“好吧。”于由笑着。他们也笑着。
　　吃完饭后，于由回去了。
　　收拾好东西后，她们坐在沙发上。
　　远远把切好的苹果放在果盘里，吃着。她顺手就放在了中间。
　　“远远，你变得沉默是和我离开小岛有关吗？”他问这话时有些小心翼翼。
　　她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
　　“和你会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我自己的选择和改变罢了。”
　　看他沉默，远远继续说：“你也不用担心，我只是突然不想说那么多了。不是有句话叫多说多错吗？那不如不说。”
　　“我知道人可以选择沉默着生活，也可以热闹的生活。可远远，我看到这样的你是不开心的，是忧伤的，是孤独的。”
　　“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知道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为什么在宴会上见到你的那晚你会哭呢？”
　　“李远之，你凭什么要揭开我的伤疤呢？对于你来说，你的离开是奔向更加美好的生活。可那对于我来说呢，是一如既往的生活，是我的生命中少了一个我如此在乎的人。你没有资格来揭开我的伤疤。我是否选择沉默，是否选择埋藏忧伤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远远……我……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快乐。”
　　“你离开了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回来过。你又如何能够说出让我快乐的这句话。倘若你真的在乎我的快乐，你应该早就回来过了。可是，你后来再也没有来过小岛。”
　　“我没忘掉你。我一直都记得你。远远，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你。我们一起生活了真的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们一起生活的这么多年是说忘记就能忘掉的吗？”
　　“对不起，是我着急了。”
　　“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这样揭开你的伤疤让你痛苦。”
　　“吃苹果，我们就和好了。和小时候一样。”远远把苹果放到他的面前。
　　“嗯，好。”
　　“吃完这块苹果，今天的争执和吵架一笔勾销。”
　　“好，一笔勾销。”
　　其实一味地说不清楚，一味地逃避矛盾。也为后来更大的争执和矛盾积累条件。他们总是在沉湎于过去的种种，甚至看不清此刻的他们在没有交流的这些年里有了哪些变化。
　　“远远，你想去看海吗？后天是周六。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海。”
　　“我也想看海了。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看海。”此刻远远脑海里浮现的小岛的那片海。
　　“是，我们很久没有见过海了。”
　　“S市也临海。”
　　“嗯。但那不一样。离开小岛后，我再也没有和你一起看过海。”
　　“那我们就一起去看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