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动》言吾八千梦

20、我可以吻你吗

　　回、酒、店？
　　“放心，什么也不做。”
　　这话一出，林西瑶脸爆红。她刚刚真的没有想别的，季柯在说什么啊！
　　酒店离这里还算近，一路走过去不到十分钟。
　　林西瑶坐在小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指骨止不住地摩挲斜挎包上冰凉光洁的链条。
　　季柯端着杯水走过来，问她，“要看电影吗？”
　　酒店里没什么其他的娱乐设施。
　　“好啊。”其实她也不在乎到底做什么，就只想和季柯待在一起。
　　打开电视，季柯让她先选片子，转头去冰箱里拿了好多零食水果，全都是她爱吃的。
　　林西瑶看着季柯像是多啦A梦一样变出一大堆东西，他这是提前买好的吗？
　　零食摆满了整个茶几，季柯不等她问就解释了，“昨晚买的，想着今天都给你拿去，既然现在来了，就正好吃。”
　　都说爱人如养花，林西瑶怎么觉得季柯像是在养猪呢？
　　林西瑶挑的电影是《美丽心灵》，随着电影渐入佳境，她更加放松，像是回到了在宜江季柯家里的时候，大半个身子塌陷在软乎乎的沙发里。
　　季柯的长臂从她背后绕过，手掌揽过她的纤薄肩膀，呈一种半包的姿势挨着林西瑶。
　　身旁的姑娘似乎看得很投入，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一下接一下地往嘴里送薯片，“咔哧咔哧”声很有节奏地响起，像是正在进食的豚鼠。
　　电影结束的片段里，纳什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和她的夫人相濡以沫一生，幸福美满。
　　这是经典但又动人的圆满结局，林西瑶还有些意犹未尽，侧身刚要和季柯讨论，却看见他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窗外大片的阳光洒过在他清隽的面容上，更添几分柔和。
　　林西瑶看清了他眼下的鸦青。
　　她就知道，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参加研讨会需要准备的各种资料、行程，哪是那么容易的。他又辗转抽出时间来看她，能休息好才怪。
　　林西瑶轻轻起身，把床边的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拉上窗帘挡住过于明艳的日光。
　　……
　　季柯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日落西垂，房间里因为窗帘的遮挡更显昏暗。
　　季柯轻按眉心，压下刚醒来还残留着的倦意，他记得…好像是在看电影的时候睡着的？
　　心中懊恼，再环顾四周，林西瑶的身影早已不见。
　　她不会是生气回家了吧？
　　心里没由来的慌张，他掀开身上的毯子，找了一圈。
　　直到看见茶几上安放的斜挎包，心下微松，还好，她没走。
　　没过几分钟，门口传来声音。季柯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林西瑶被他吓了一大跳。
　　“瑶瑶，对不起！我刚才太困，不小心睡着了…你别生气。”
　　林西瑶刚刚去接林母的电话，怕吵到季柯休息，她就出去了。没承想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季柯已经醒了，还像个犯错误的小孩子一样和她道歉。
　　“我知道呀，我没生气。”难得见季柯这个样子，林西瑶心里发笑。
　　季柯听她娇俏的声音一点也无责怪、诘问的语气，才算是放下心来。
　　“对不起，说好陪你的，结果我还…”
　　林西瑶一点儿也没有怪他，温软的手心捂住他的嘴，打断季柯。
　　“好了好了，我饿了。”
　　林西瑶不自知的撒娇，梨涡随着一颦一笑时隐时现，没注意到季柯眼波流转间的暗色翻腾。
　　“想吃什么？”他声音还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沙哑。
　　“嗯…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林西瑶是真的饿，但也是真的不知道想吃什么。
　　“火锅？”
　　季柯记得林西瑶以前和他说过，安县有一家火锅店味道很正宗，辣得过瘾。
　　林西瑶被他勾起了兴趣，不过火锅店离酒店实在是太远了，打车过去倒不如叫外卖。
　　季柯把茶几上的零食收拾好，方便一会儿吃火锅。
　　林西瑶那会儿刚吃完早饭，也只是吃了一包薯片，还剩下好多。季柯找了一个大袋子把那些零食都装了进去，等林西瑶走的时候给她拿回家去。
　　林西瑶拽过他的手，软声道，“你别给我带这么多，我吃不完的。”
　　季柯顺势揉揉她的头，却也没停下动作。
　　又过半个小时，季柯听到敲门声，外卖到了。
　　季柯点的东西足足有两大袋子，还特意给她选了最喜欢的温的乌龙奶茶，摆满了整个茶几。
　　林西瑶和他围坐在茶几旁，看着锅里红汤翻滚、蒸汽热涌，鲜香麻辣的味道溢满整个屋子。这是林西瑶第一次在茶几上吃火锅，席地而坐、围着袅袅香气，感觉分外新鲜。
　　客厅的窗户开着便于通风散味，凉风缕缕争先恐后地涌进来，倒一点也不觉得热。
　　季柯不停地投喂林西瑶，一会儿看笋熟了给她捞出来，一会儿又看虾滑没了给她下。
　　“季柯，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吃吧。”林西瑶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么半天季柯还没吃多少东西。
　　“好。”
　　林西瑶本以为点了这么多东西会浪费，但她还真是低估了自己和季柯的实力，茶几上的东西一扫而光。雪纺裙清晰地勾勒出身形，凸显出微微鼓起的小腹。
　　哎，一不小心又吃多了！
　　她吃完就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边上，整个脑袋都放在上面仰躺着，乌黑柔顺的长发散落一片。轻轻拍拍肚子，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罪过”，她这几天吃的东西不知道得变成多少肥肉。
　　“不胖。”
　　季某人再一次看出她的心思。
　　“…真的吗？”林西瑶有些不信。
　　“当然，而且你现在很瘦，如果能胖一点会更健康。”
　　可能男女对待体重这件事的视角永远不尽相同，不过林西瑶不得不承认，季柯的这句话狠狠地给她愉悦了。
　　“季柯，你真的好会说话！”
　　如果说语言是一门艺术，那季教授的艺术造诣可谓登峰造极、出凡入圣。
　　“实话实说而已。”
　　两个人一起收拾好垃圾，季柯就要送林西瑶回家了，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再不回去等会儿就碰上她妈妈了。
　　离林西瑶家不近不远的路程，两人走着回去的，私心来讲，他们都想借着这段路再多待一会儿。
　　晚间风凉，夜光摇曳，一路上他们俩都默不作声，但气氛并不尴尬，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到了小区楼下，季柯把满噔噔的一大袋子零食递给她，说，“好了，回家吧。”
　　他说让她回家，可声音却像小钩子，让她滞留在原地不想动。
　　“你早点休息，明天上午到了给我发个消息…”这场景似是在哪里发生过，好像季柯送她回家那一天也是这样，只不过嘱咐对象从她换成了季柯。
　　“好。”季柯也愿意听她这么软言软语，脸上没半分不耐烦的样子。
　　林西瑶像是还没说够，可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嘴巴微张又合上，清凌凌的目光黏在季柯的脸上。
　　季柯心下微动，满声问她，“瑶瑶，我可以吻你吗？”
　　金丝眼镜下的眸色深沉，林西瑶看不清那深处暗藏的期待。
　　他怎么能问这种问题呢？林西瑶不得不怀疑季柯下午有没有睡醒，要不怎么会说这样奇奇怪怪的话呢？
　　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目光躲闪，越发不敢直视季柯的眼睛。可她不敢看季柯，季柯却是一直关注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嗯？”
　　平时最体察人心的人今日反倒是这般不解风情。
　　林西瑶经不住他这么逗弄，像是壮士就义般的点了点头，双眼紧闭微微发颤，颇有下一秒就要壮烈牺牲的感觉。
　　他不再作声，手掌贴近头顶，又顺着长发抚过，绕至颈间，微微用力就让她的恬淡容颜离自己更近了许多。
　　林西瑶觉得时间像是在放慢，直到唇角微凉柔软的触感在脑海里顷刻炸开，时间在这一刻像是被正式宣告停滞。她倏地睁开双眼，止不住的诧异、暗藏的欢喜、还有数不清的悸动，全都裹挟在这个轻柔又沉重的眼神中。
　　内心像是有烟花炸开般的欢喜一路升腾，直至头顶，引发身体各路的肾上腺素飙升，多巴胺也成为爱情的囚徒。
　　蜻蜓点水的一吻落毕，林西瑶像是再也受不了一般，跑进了单元门里，季柯的余光里划过一抹摇曳荡漾的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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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西瑶进屋之后，林母还没回家。她先把那一大袋子零食的半部分塞进了卧室柜子里，剩下的就当是她自己买回来的，虽然林母在衣食住行上从未亏待过女儿，即便她真的铺张浪费一下子买那么多也不会责怪，但耐不住林母心思细腻，万一猜到点什么就该暴露了！
　　等林母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医院临时要加班，没办法。她看林西瑶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还有零食，倒也真没有怀疑过什么。
　　次日上午十点，季柯发来消息，说是已经到了。
　　照宁的研讨会要开三天，季柯像是很忙，特意提前和林西瑶打好招呼，这几天可能没什么时间和她来联系，林西瑶自然十分理解。
　　十月六号，小长假到了最后一天，林西瑶回到了宜江，早就先回来的季柯去接的她。
　　本来他们俩还在想今晚是出去吃还是在家里自己做，姜艺言的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瑶瑶，晚上我请你和季柯一起吃个饭吧？”
　　姜艺言邀约，林西瑶自然满口答应。而且她总觉得…姜姐的声音像是和往常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像是有一种预感今天会发生一些什么一样。
　　姜艺言这次订的餐厅还是上次林西瑶搬新家时他们四个人一起去吃过的那家，相同的餐厅、相同的时间，只不过这回少了一个人。
　　姜艺言是今天下午刚回来的，她借着这几天小长假旅游，不过没有选择那些广为人知的著名景点城市，她胆子大，自己开着车随路而走，顺着心情出发，误打误撞开进了云南大理的的一个小村落。
　　她瞧那儿风景不错，只是因为还在开发建设初期，没太多游客，不过这也正好合了她的心意。远离喧嚣、无人打扰、随心而遇，小住了几天。
　　姜艺言善谈，饭桌上说起自己这些天的见闻，林西瑶听得津津有味儿的，她来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被打消。
　　知道一餐完后，姜艺言结束这个话题，像是漫不经心地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什么事儿似的，同林西瑶商量到，“瑶瑶，和你商量个事…我想把咖啡厅转交给你。”
　　话声一落，一旁静然的季柯也感到一丝意外。
　　感受到略有凝滞的气氛，季柯出声像是调侃，“怎么，还没在云南玩儿够，想做甩手掌柜了？”
　　姜艺言不理他，又和林西瑶解释，“我不是不要咖啡厅了，瑶瑶。只是我想让你来全权帮我打理，我之后就以类似于股东的形式参与运营。”
　　林西瑶也想明白过来，姜艺言应该是另有打算，所谓“股东”、“参与运营”应该也只是为了保留她在咖啡厅的工作。
　　姜艺言怕她多想，还特意又解释了一遍。不过她到底想干什么去，季柯和林西瑶终归没有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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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读者宝宝们，如果你们在看的话可不可以赐予我一些评论，随点说点什么都好，哪怕是你想骂我也行，谢谢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