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予温》木木萧

2、开篇2

　　何胜走远后，沈念也起身准备回家了。

　　“沈念，小心球！”站在一旁休息的陈梦大喊。

　　沈念背着书包经过排球场，只见一个球朝她的方向飞过去，不巧的是她没来得及躲过，排球正中她的头部。

　　“啊！”沈念受到惊吓，惊呼出声，抬手摸了摸被砸中的部位，身体微微颤抖。沈念转头，看见那一边徐瑶抱着球看着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和她一样的还有站在她身旁的的乔可和陈涵几个女生。

　　她们脸上的笑在沈念眼里异常刺眼。

　　“喂，乔可，你什么意思！你他妈别以为我们没看到你是故意把球往那边砸的！”陈梦冲过去她们面前质问道。

　　“你凭什么说我是故意的，你他妈发球没发歪过？陈涵，徐瑶，我刚刚是不是跟你们说了我要发球？谁让她不长眼这个时候路过。”

　　徐瑶等人点了点头，嘴角勾起，漫不经心道“是啊，她自己不看着点，被砸到怪谁。”

　　“靠！你当我们眼瞎啊？你对面有人吗你就发球，还正好砸中了沈念，说你不是故意的狗都不信！哦不对，你们几个信啊，呵呵，那看来你们几个狗都不如了。”

　　“操，你他妈的才不如狗！”

　　眼看这边就要打起来了，沈念拉了拉陈梦的胳膊，“陈梦，我没事的，不要跟她们拉扯了。”沈念低声劝道。

　　陈梦也知道，她要真跟她们打起来，她们那一伙那么多人，根本没有胜算，况且她们还经常和职中的人还有社会上的小混混打架斗殴。

　　“哼！”陈梦还是不甘心得瞪了眼乔可，然后转身拉着沈念走了。

　　“念念，你的头怎么样，痛不痛，有没有受伤？”陈梦有点担心，绕着沈念转圈圈查看她的头部。

　　“没事啦，不痛了，真的。”沈念阻止了陈梦接下来的上手摸头的行为。

　　“那就好。”

　　她们走在路上，陈梦还是气不过，骂了乔可她们一路。

　　走到了校门口，她们回家的方向不一样，便挥手道别了。

　　接下来几天徐瑶她们几个都没来学校，班里倒也平静了不少。沈念也趁着这几天下午有空去把网吧的兼职辞了，结算了之前的工资。

　　一共一千二百，沈念接过钱，每一张大钞都仔细地看了又看。网吧老板站在一旁看得不耐烦了，说了几句，想让她赶紧拿钱走。

　　沈念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也不好意思在门口继续站着，便将钱放好回家了。

　　沈念家在一个老旧小区里，这个小区里住的大都是老人，这个点家家户户都开始煮晚饭了，巷子中充满饭菜的飘香，也环绕着锅勺相撞的声音。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小区异常热闹，地上甚至还有爆竹碎屑。貌似还放了爆竹，可今天又不过节，也没有谁家请客，这是怎么一回事。沈念心里嘀咕着。

　　沈念并没有先回家，而是走到小区附近的大树下，坐到台檐上看书。因为外面的光线比家里好些，空气也比较清新，所以沈念通常会在先外面写会作业或者背会书。

　　“喂。”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沈念正在写数学习题，没有注意到这个声音。

　　“喂！”男生增大音量又喊了一遍。这回沈念听到了，环顾四周，但也没找到声音的来源。

　　“上面。”少年轻嗤一声。

　　在树上，沈念抬头，一个穿着黑T的少年进入视线，少年慵懒地坐靠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手上把玩着一把打火机。

　　是那晚网吧的那个少年。

　　他叫…江…辞…，对，江辞。沈念回想着他的名字。

　　少年单手撑着树枝，借力跳到了地上。“发什么呆？”他在女生面前挥手道。

　　“江辞…”沈念一下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哦对，上次在网吧你就喊出我名字了，你认识我？”江辞问。

　　“那天不小心看到身份证上的。”沈念小声说道。

　　沈念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100元，递给江辞。“那个，我昨晚给你的东西，没有这么贵，我也没那么多零钱找给你，这钱就还给你吧。”毕竟100元对于沈念来说，也是很大的一笔钱。

　　江辞没接，淡淡道，“等价交换，不用还我了。”

　　沈念没再说话，缩回了手，收好书，准备回去了。

　　“你很缺钱？”江辞靠着树干，双手环在胸前，看着少女往书包里装书，在心里默认她是个勤奋学习的乖学生。但是之前去网吧看到她在那值班，貌似还是通宵的那种。

　　“我…先走了。”沈念没回答他的问话，背起书包转身离开。

　　江辞看着女生的背影。

　　这时，江辞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但还是接了。

　　“你去哪了？”即使对方在极力压低声音，也听得出语气里的怒火。“你最好安分点，要是现在给我惹出什么麻烦老子要你好看！”

　　江辞冷漠地听着对方讲完，便把电话挂了，收进口袋，然后走了。

　　沈念走到家门口，路上听到邻居和附近的大爷大妈们聚在一起唠嗑，大概清楚了，今天有市政府的领导过来这边，拜访独居的老人。现在这会那位领导基本上独居老人都拜访完了，正在书记家里接受采访。沈念还听到，那位领导了解了这边的情况后，会给予困难家庭和独居老人一些补贴。

　　“江厅长今天辛苦了。”此刻，书记家。“江厅长真是有心了，这么远跑一趟来看望我们的这些居民。”书记夸赞道，旁边还有几个邻居附和着。

　　“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江行安笑道。

　　“听说上午江厅长来的时候还带上了您儿子呢。”书记乐呵呵地说。

　　“唉，以前忙，没时间教导犬子，导致他现在做事常常没有规矩，我现在就十分后悔啊，今天过来这边，正好犬子随他爷爷奶奶生活在这边，也是个教育他的机会，自然要带他过来看看老人的不易，后面希望他能主动过来看望、帮助这些老人。”一提到自己儿子，江行安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谁知道他，呐，才拜访了几户人家，就耐不住跑了，唉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教育的事啊，不能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小孩这个年纪有点叛逆是正常的嘛。”书记抿了口水，笑道。

　　“呵呵，书记说的是。”江行安满脸和善地跟大家聊起居民们的日常和国家政策了，时不时插一些大道理的话，彰显他为民着想的好领导形象。

　　沈念简单煮了家里最后一点面条当晚餐吃了。准备刷会题然后睡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安心了不少。似乎是因为，她没有在江辞身上感受到一丝恶意，所以她不怕他。

　　第二天清晨，沈念起得比平常晚了点，因为是今天是周末。她打算出去买早餐吃，于是从书包里拿出50元，然后把剩下的钱放抽屉里锁起来了。

　　沈念来到早餐铺，这个点早餐铺正是最多人的时候，沈念买了一袋小笼包和一杯豆浆，一共3元，她没带零钱，于是把50元递给老板娘找零。

　　“诶小姑娘，你这是□□来的呀。你怎么能用□□骗人呢！”老板娘举着50元看了一会，然后尖声冲沈念说道。

　　一旁的其他路人听到，也指责沈念道，“小姑娘看着年纪轻轻的，怎么能骗人呢。”

　　“不可能呀，怎么可能是□□呢？”沈念懵了，反驳道。

　　“哎呀，你自己看看喽，这钱上两边纹路都不一样的。”老板娘将钱折叠起来，指给沈念看。

　　沈念心凉了一截。

　　“小姑娘是不是被骗了呀，可怜的哟，以后可得长心眼了。”一旁的大妈搭话道。

　　“算了算了，这□□你收回去吧，早餐就不收你钱了，姑娘以后长点心眼吧”老板娘看沈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看她被骗了钱确实可怜，便没收沈念的早餐钱。

　　沈念手里握着那张“50元”，数值很大，但却是假的。这是网吧老板给的钱。

　　沈念一时间觉得很无助，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想着该怎么和网吧老板说，如果他不认怎么办，要报警吗？

　　回到家，沈念拿出抽屉里放着的钱，网吧老板给了四张五十和十张一百的，她都折着放一起了，她把网吧老板给的钱装进书包，准备现在去找那个老板要个说法，这一千二可是她在网吧打了一个学期的工赚来的。

　　沈念到了网吧，但老板不在，于是沈念在门口等了一会，一般周末老板是会过来网吧看看的。

　　“诶，沈念，你怎么在这？”值班的人认识沈念，沈念还在这兼职的基本上时候都是只有她们两个轮班的，所以两人还算熟悉。

　　“我找老板有事。”沈念回答道。

　　“那你得等会，老板还没来呢。”

　　沈念点点头，继续站在门口等着。

　　果然，没等多久，老板就过来了，老板走近看见沈念站在网吧门口，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你怎么又回来了？想要回这份工作？”老板皱眉假意地问道。

　　沈念看见老板进去了，深吸了一口气，跟上去把书包里的钱拿出来，放到他面前大声说：“你给我的钱是假的。”

　　老板用力拍了拍桌，指着沈念的鼻子骂道：“你说老子给你□□？你有什么证据，你可是实打实得看举着那些钱看了很久，现在说是□□，讹我呢？”

　　“就是□□，我当时没看出来。”沈念急促得辩驳道。

　　一旁值班的人看到这一幕，同情沈念，但也不想凑进去给自己找事。他们都知道这老板的为人，而且他们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都是老油条了，拿钱的时候也知道该怎么辨别真钱□□，所以这老板也没怎么敢给他们□□，也就是沈念没经验被骗了。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随便搞的几张□□，张口就说是我给你的来讹我钱。我告诉你，就算警察来了，也得看证据，你有证据证明吗？”网吧老板耍起了无赖。

　　沈念很确定这几张钱就是网吧老板给的，她有点慌了。“我要报警。”她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老板丝毫不慌张，她笃定沈念拿不出证据，就算是监控也没办法证明他给的是□□ 。

　　不一会，两个警察过来了，沈念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警察。

　　“小姑娘啊，我们也很想帮你，但是做事要讲证据，你这个情况我们没办法立案的，你要是没办法证明这个钱究竟是不是这个老板给的，我们也确实帮不了你啊。”其中一个警察对沈念说道。

　　“这个真的是老板给的钱，我绝对没弄错！胜姐，老板给钱的时候你也在，你可以帮我作证吗？”沈念快急哭了，转头向值班的女人求助。

　　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老板搞的鬼，值班的不想得罪老板，毕竟他们都只是个打工的，要挣口饭吃，只好连忙拒绝，抱歉地朝沈念说道，“这个啊，我也没办法作证。”

　　“这个，我们也没办法了姑娘，这次就当买个教训，以后啊，多长点心眼。”警察无奈道。

　　“麻烦了，两位哥，这小姑娘不懂事，我这次也不计较了，慢走啊。”网吧老板朝警察挥手道别。

　　待警察转身走远后，老板朝沈念露出个奸笑，贱兮兮地说：“还报警，说了警察来了你也没证据，老子看你在我也兢兢业业干了这么一段时间，给你点脸，赶紧滚！”

　　沈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网吧，一路上觉得很委屈，越想越觉得自己很蠢，突然很想哭，鼻子一酸，掉了几滴眼泪。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这段时间的委屈都集中在这会了，眼泪掉得越来越厉害，怎么都止不住。

　　沈念边走边哭，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太好，便找了个角落，也不嫌弃地上很脏，直接靠着大树坐下了，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得一直往下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哭什么？”一道男声从上面传了下来传了下来，沈念红着眼眶，抬头看，又是江辞。

　　江辞从树上跃下来，拍了拍手臂上粘到的树叶。

　　“你怎么又在树上？”沈念带着哭腔问道。

　　“哭什么，被欺负了？”江辞没回答她的话，继续问道。

　　沈念原本要平复下来的情绪，在听到他的话后又控制不住得掉眼泪了。

　　“喂，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少年凑近，轻笑一声，说着。

　　“你……帮我，真的吗？”沈念抬起头，对上少年的视线。

　　“不骗你。”他回道。

　　沈念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从书包里拿出那几张大钞，将事情一五一十得说了出来。

　　江辞拿过那几张钱，仔细瞧了瞧，又拿出口袋里带的一张50元对比了一会，抽出其中的几张钞票，“这几张水印不一样，是假的，另外两张50元是真的，□□加起来有700元，被骗得挺惨啊。”江辞调侃道。

　　“走。”

　　“去哪？”

　　“找骗你钱的人算账。”

　　他们到了网吧，老板还在。

　　“你站对面等着，别偷看。”江辞对女孩说道。

　　“哦。”沈念应声，将原本想继续往前走的腿又缩回来了。

　　老板看到了对面沈念，以为她还想胡搅蛮缠，站起身准备开骂，但进来的是江辞，手里还拿着那几张假大钞，老板还以为是大手笔的顾客，立马换了表情，呲着口大牙欢迎。

　　“换钱。”江辞把那几张□□甩到桌上，面色沉静道。

　　“换什么钱？”老板问。

　　“把你给的700□□换成真的，懂？”江辞冷笑道。

　　老板看到那沓钱，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女生，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不一会，想到了什么，又猥琐得笑了，指着江辞骂道：“哟，门口那小婊子请来的帮手啊，我告诉你，警察刚刚来过了都没办法，你能拿我怎样！再说了，你有证据证明这是从我这里拿的钱吗？”

　　江辞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把刀在手上把玩着，漫不经心得说道，“不怕死你就试试。”

　　老板看到那把刀后，脸色一变，他看向江辞的眼神变得慌张了。“你你你！”老板结结巴巴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换钱！”江辞用刀敲了敲桌子，不耐烦说道。

　　“换换换，你你你先放下刀”老板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怕他真拿刀砍人，不敢再招惹江辞了，赶紧拿出700元真钞双手递给他。

　　江辞拿过钱认真辨认，确认是真钱后，不忘对老板说，“你要是敢找她麻烦，我就敢找你麻烦。”

　　老板不敢回一个字。

　　江辞走出去，把700元交到女孩手上。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们走出网吧一段距离，沈念忍不住问他。

　　“想帮就帮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少年懒洋洋回答道。

　　“你跟老板说了什么啊，他好像很怕你。”女孩好奇地问道。

　　“你偷看？”

　　沈念抿嘴，不说话了。

　　“真想知道？下次再见面我就告诉你。”江辞好笑地看着女孩被戳穿的表情。

　　“你的伤好点了吗？”沈念转移话题问道。

　　听到这个，江辞愣了愣，随即回过神，“小伤，早好了。”他回答道。

　　“那就好。”

　　说完，一阵沉默。

　　“我要回去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沈念打破平静。

　　“我送你吧。”江辞说道。

　　“……好。”沈念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你叫什么名字？”江辞问道。

　　“沈念。”

　　“沈念？名字还挺好听的。”少年挑眉道。

　　“多大了？”

　　“17，我读高三了。”

　　“和我一样大啊。”江辞轻笑了下。

　　他们走到了沈念家门口，“我到了，你……要进去坐坐吗？”

　　“好啊。”江辞挑了挑眉，答应道。

　　沈念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放好书包，“你……随便坐。”沈念看着少年，略微局促地说道。

　　江辞环视了一圈屋子，忍不住问道，“就你一个人住？”

　　“嗯。”

　　“没家长？”

　　“我妈妈在外地，这是我外婆的房子。”沈念解释道。

　　突然，少年凑近沈念，沈念感受到脖子一凉，是他的手搭了上去。

　　“害怕吗？”江辞出声道。

　　“你了解我吗，一个人住就敢把一个不认识的人往屋里带？”

　　沈念全身僵硬了起来，一动不敢动，没有甩开，也没有跑出安全距离，只有脸上微微露出了惊恐的不自然的表情，就好像，好像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不正常的触碰。

　　江辞感受到了女孩的异样，放下手，跟女孩道歉道，“对不起，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沈念在在原地僵硬得站了好一会，才慢慢抬起头，看向江辞，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惊恐的。

　　“记住了，以后不要随便带男的进屋了，就算他帮了你。”江辞说完，转身离开，顺带着把门给关了。

　　江辞走后，沈念还怔在原地，过了一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捂脸蹲下，面色痛苦地哭起来。

　　江辞听到沈念邀请他进去她家，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以为是因为他帮了她追回那700元，所以她认为他是好人。

　　江辞觉得沈念很单纯，被骗钱了，还随便让一个不认识的人进去她家，所以他刚刚做出那样的举动，就是想提醒她，不是谁都能轻易相信的，即便对方帮了她的忙。

　　但是他能察觉到，沈念好像对这个行为反应很大，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沈念埋头哭了一会后，站起身，没有胃口吃晚饭了，随便吃了点饼干垫垫肚子。

　　沈念控制不住地想起刚刚江辞的行为，想起他的话，想起初中时那一次不堪回想的经历。她好像，从没变过，没有长记性，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可这次，少年确实没有伤害她。

　　沈念读初二的时候，妈妈往家里带回来一个男人，并且让沈念叫他爸爸。

　　男人就住在她们小区附近，离她家也不远，是搞经商的，有点小钱。那个男人看起来慈眉面善的，对沈念也很好，但是沈念不喜欢他，因为他对妈妈不好，所以她不愿意叫他爸爸。

　　沈念想不明白，妈妈到底喜欢这个男人哪里，他还经常趁妈妈不在的时候对沈念动手动脚，时不时把手搭到沈念脖子上，肩膀上，或者是跟沈念说话的时候，拉着她的手摸来摸去的。

　　沈念不喜欢这种触碰，但那时候她以为这种触摸是正常的，况且妈妈喜欢他，所以沈念没有抵触这个男人。

　　直到有一次，妈妈回来得比较晚，只有沈念和男人待在屋子里，沈念在自己房间里看书，听到这有人敲门，沈念去开门，看到是那个男人，便让他进来了，“念念啊，这么晚还不睡吗？妈妈呢，还没回来吗？”男人问女孩。“妈妈没那么快回，叔叔你坐，我去写作业了“别看书了，今晚叔叔陪你睡觉吧。”他跟着走进了女孩房间，在女孩坐下后，他俯身将双手搭在女孩肩上，开始在她身上乱摸。

　　沈念感到极其不自在，她开始害怕起了这个男人，下意识推开了男人的手，男人似乎对此感到恼怒，一把抱起沈念把她扔到一旁的床上去，并压到女孩身上去，女孩尖叫着挣扎着，男人不满，扇了女孩几巴掌，想让她闭嘴。

　　“吱呀～”，客厅门被打开，是沈念的妈妈回来了。

　　“妈妈，妈妈！”沈念听到客厅门开的声音，知道是妈妈回来了，带着哭腔喊妈妈。男人赶紧从沈念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着。

　　女人听到女儿的呼喊声，跑进她房间，正好看到女儿头发凌乱地躺在床上，脸上带着泪水，衣服还被扯开一半，而男人此刻就站在一旁。

　　女人看到这一幕，大概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强忍着心痛，把男人拉了出去。“你在对我女儿做什么！”女人压低声音，带着怒火质问男人，男人摆摆手，女人对他没有办法，他不敢真的惹怒男人，她还要靠男人过日子。

　　房间里的女孩听到了她妈妈跟男人的说话声，她即便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了男人对她的行为是不正常的。她以为妈妈会帮她，把男人轰出去，或者，让他永远不要再来她们家。然而，妈妈却只是进来房间，抚摸了她的头，让女孩不要多想，甚至替男人解释，说他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女孩麻木地点点头，妈妈说的话，她从来都不会怀疑，以至于后来，妈妈说要和男人去外地发展，不过会定时给她生活费，女孩也信了。只是这一次，她有点失望，她觉得只要有男人在，妈妈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护着她了，就好像有人抢走了她妈妈的那种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其实男人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只不过以往都没那么明目张胆，好几次大晚上的沈念妈妈还没回来，男人就过来，沈念觉得他对她挺好的，因此对男人没什么防备心，即使男人有时候的行为令她感到不适。沈念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时候，男人经常借着照顾沈念以及和沈念唠嗑的名义对她动手动脚。女人不敢想，如果她再晚回来一步，这里会发生多么不堪的一幕！

　　沈念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的，她快要疯了！那些有男人咸猪手画面的回忆时不时地涌入她脑海中，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即使过了这么久，那些噩梦一般的经历却还是像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地折磨着她。

　　这一刻，她突然很讨厌那个少年了，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想起这些，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