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晴雨》西山啾

51、第 51 章

　　李良已经起了，他朝程烟打着招呼。
　　“程姑娘早。”
　　“李大人早，我们此时出发吗？”程烟回着李良的话，她询问道。
　　“殿下尚未起，我们暂且先等等吧，程姑娘可曾用过早膳了？”李良闻言便顺势问着。
　　程烟看了看萧许川紧闭的房门，说道“嗯，我先去那边吧，李大人到时帮我传个信即可，多谢”
　　“啊噢好”事情不按预期发展，李良一时有些错愕。
　　程烟却没想到，这一整天下来都不曾见过萧许川。
　　忙活一整天，与村民聊了会，回到府上，却仍旧没看见萧许川的身影。
　　“程姑娘”陆鸣手里端着菜向程烟打着招呼。
　　“嗯”程烟应了句。随后突然想起，今日也没见到陆鸣的身影“陆鸣，你今日去哪了？”
　　陆鸣闻言放下菜“我吗？我一直在府上”
　　“你没去灾区？”程烟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
　　“啊哦，殿下交代我点事”陆鸣瞥开视线
　　陆鸣见事情不对，见状要跑路“程姑娘，我先去后厨帮忙了”
　　程烟上前出声喊住陆鸣“哎你等等，你家殿下今日去哪了？”
　　陆鸣看向程烟身后“殿下”
　　程烟下意识看过去。
　　她本以为是陆鸣晃自己的，却当真看见萧许川朝自己走过来
　　“找我吗？”萧许川出声说着。
　　“没有，顺嘴问一句”程烟看见了萧许川的人，就也匆忙去了后厨。
　　程烟走远，萧许川咳起来，其他的暗中的护卫送上了帕子。
　　萧许川用帕子捂着嘴，将咳的声音降低了些。
　　“殿下，您昨夜受了寒，今日应该静养，外头风大”暗中的护卫出声说着。
　　萧许川忍下咳意，低声说道“多言”
　　晚膳准备好了，大家便聚在一起吃着饭，李良偶尔会同程烟说起整个青州城的赈灾情况，也不算十分安静，只是萧许川却真的一直不曾说话，也只吃了一些东西。
　　等众人吃完饭，收拾完东西，便都回屋歇息了。
　　程烟忙了一整日，梳洗完，几乎沾床就睡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程烟都只能在回去的晚膳时间见到萧许川，程烟心觉不对，却也不知该问谁，周围的人估计都被萧许川封口了。
　　程烟难得歇息一天，救灾与重建都差不多了，等最后一点结束，便可以进行下一步安排了，青州算是要结束了，青州的布防也在救灾之下重建了，军队那边程烟也已经去过了，这些日子和军队中人算得上一起待得时间最长，程烟的威信也在这一过程中建立起来了。
　　程烟想着本来喝醉之后两人也没什么，也就懒得再试探来试探去了。
　　府上的人都去了灾区，就剩了程烟，和陆鸣。
　　程烟走向萧许川的屋子。
　　陆鸣上前行礼“程姑娘”
　　程烟点头，说道“以后没必要每次都行礼”
　　程烟推开门，萧许川坐在案几前看着信，信中写的是目前的其他地方的情况。
　　程烟抬步走过去“萧许川，你是不是病了”
　　“嗯？程姑娘何出此言？”萧许川的语气正常，语调平稳。倒是听不出奇怪。
　　“哦，我猜错了啊”程烟点点头，趁他不备忽然伸手碰了碰萧许川的额头，烫的她下意识收了手。
　　程烟眉头紧皱“你烧的这么厉害，还看什么信？”程烟直起身，拉起萧许川。
　　萧许川心中无奈，知晓自己不会有别的方法，拖到今日已经好很多了，他如今也只好顺从了，索性所有的事都在按照计划发生，不曾有过变故，程烟应当也已经收服了军队，自己也该好好养病了。
　　程烟拉着萧许川到床前“躺下”
　　萧许川看着程烟，并没动作。
　　“怎么？有意见？”程烟有些不耐烦，这人自己烧成这样了还能装成个没事人的模样，越想，程烟其中莫名有些气。
　　“没有没有”萧许川察觉出程烟的情绪变化，连忙说道。
　　萧许川动作麻利地坐在床上，还自觉地给自己盖好了被子，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程烟，等着程烟的吩咐。
　　程烟喊了陆鸣进来“陆鸣”
　　“程姑娘，殿下”陆鸣闻声进屋。
　　“你去打些热水来，还有拿个毛巾。”程烟吩咐着。
　　如今还是先给萧许川退热比较紧急，灾区的话，最后一点点有那些将士过去，这么些天了，他们应当也熟悉流程了。程烟在心中想着。
　　吩咐完，程烟想起这几日，这些人一个个都跟没事人一样，定然也是装的，不免带了些情绪说着“你家殿下烧成这样，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
　　“你不必怪他们”萧许川劝和。
　　“你给我好好休息，插什么嘴”程烟听着萧许川说话，又看向萧许川，话音中情绪更加明显，倒是没了半点从前冰山美人的感觉。
　　陆鸣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越发觉得有意思。
　　以往都是他们被萧许川说多言，此刻倒是有点轮流转的意思。
　　陆鸣收回视线，去拿了热水和毛巾，程烟交代好陆鸣，让他拧干毛巾给萧许川擦敷着。
　　随后，程烟便自己出了趟门，在附近的药房拿了药，回来煎着。
　　药煮好了，程烟拿着药进屋，陆鸣也已经反复换了好几盆水。
　　程烟把药给了陆鸣，让陆鸣拿给萧许川喝。
　　陆鸣犹豫地看着程烟“程姑娘……”
　　“嗯？有问题？”程烟心中疑惑，这点事纠结啥。
　　“要不还是您来吧”陆鸣看着手里的药，试探性问着。
　　“怎么？”程烟不解。
　　陆鸣犹豫着不说话，程烟猜到大概，萧许川估计时常不愿吃药，这群手底下的人又个个都是听话的，想来也不敢逆着萧许川的意思行事。
　　程烟只得接过药碗，说道“好，我来吧”
　　陆鸣如蒙大赦，连忙退出去。
　　萧许川许是生病体力不支，早已经睡下了，连程烟进来都不曾察觉。
　　程烟喊醒萧许川，萧许川一觉睡得浑身都有些乏力，许是病劲又上来了，便索性自己给他喂着药。
　　喂完药，程烟用手探了下萧许川额头的温度，依然很烫，但比之前好很多了。程烟重新让萧许川躺下去睡着。
　　喝药这一事仿佛只是中间的一个小插曲，萧许川很快又睡着了，甚至话都不曾说。
　　程烟看着萧许川躺在床上苍白的面色，心中盘算着，不知何时又该反复，她干脆就守在这了，现下灾区也无大碍了，至少先让萧许川的病好起来，才能进行下一步。
　　却不曾想，就这么守着，竟然就趴着睡过去了。
　　程烟醒来的时候，萧许川已经离开了屋子，自己不知如何躺在了床上，程烟掀开被子，穿上鞋，匆忙出去。
　　别不是这人病没好又开始瞎忙活了。
　　程烟刚一出门，就正巧碰上在屋外守着的陆鸣。
　　“程姑娘”陆鸣见程烟醒来，出声打着招呼。
　　“嗯，你家殿下呢？”程烟扫了眼院中，不见萧许川的声音，甚至好像都没什么人，她又重新看向陆鸣，问着话。
　　“殿下去了灾区，今夜完工，村民说要摆流水席，殿下说姑娘出来后，让属下带您过去”陆鸣见程烟一醒来便问着萧许川的下落，压下嘴角的笑意，将萧许川临走前吩咐的话，说了出来。
　　如今看来，程姑娘对殿下也很是关心，至于那夜，程姑娘也不曾下死手……陆鸣默默想着。
　　“流水席？”程烟闻言，有些疑惑。
　　“嗯，当地庆祝年夜或者重大事件的习俗，姑娘可以去看看，会很热闹”陆鸣想起方才萧许川出门前说道，程烟可能醒来会问流水席的意思，便将解释方法也交给了自己。料事之准莫过于殿下。
　　程烟看了眼天色，有些犹豫“会不会太迟了啊”
　　一切都如萧许川出门前所料，陆鸣按部就班地一个问题对应着一个答案地说着“不会，姑娘随属下来吧”
　　程烟见陆鸣这般肯定，便也不再多说“好，有劳了”
　　陆鸣带着程烟到了宴席的现场，现场场面很是宏大壮观，这雪景映着，红灯笼挂上了各家各户的屋檐，倒是颇像是守岁的夜晚。
　　萧许川正在和村民们聊着天，萧许川脸上带着一如既往地笑，和周围热闹的场合融为一体，程烟恍若重逢后刚认识萧许川不久时，二人从山城前往皇城，一路上路途颠簸，路程很长，在船上，他与船夫也是这般聊天，这般的神情……
　　陆鸣想走上前，程烟下意识拦着他，她莫名不想让这一幕破坏。
　　人生……若只如初见。
　　萧许川却注意到了这边，他似乎向村民说了些什么，然后，便抬步朝程烟走来。
　　“不想和我打招呼？”萧许川出口便打趣。
　　程烟撇开视线“没，看你在忙”
　　“嗯，原来如此”萧许川用着寻常的语气说着，却怎么听怎么奇怪。
　　程烟总觉得这话在损自己，她默默打量着萧许川的面色，比之之前好多了，风寒应当好了许多。
　　萧许川不再打趣程烟，只是看向陆鸣，吩咐道“带程姑娘先坐下吧”
　　程烟不喜同人过多交谈，这般场景，还是让她先寻个地方待着会舒服些。
　　陆鸣应下“是”
　　程烟咽下嘴边的那句“那你呢”，没说什么，便和陆鸣一起走了。

　　陆鸣现在是cp粉头子（一线找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