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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   小梁急冲冲地跑进柳公馆的时候里面正是一派肃然无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叫电话里也说不明白?如今又是这样一副丧着脸的模样。”
      “你先坐下,别急。”何佳音:“你哥哥呢?”
      梁源声许是刚才跑过来的,坐下之后先灌了一杯水下肚:“他最近老是寻不着人,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和我说完了我再告诉他也是一样的。”
      也是,任平生接过了话茬:“今晨,我住在恒安书店附近的同事在书店旁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具男性shi|ti,与此同时,一个自称是英才社社长的男人来报案,称自己有三名社员由两天前的晚上至今下落不明。”
      “我们带他去认了人,发现就是他那三名失踪社员的其中之一,之后又在城内小范围搜索,最终在天启桥下以及一个废弃建筑内找到了其余两个人的dhi|ti。”
      这样的事情发生令人倒吸一口凉气,梁源声惊呼:“都是社团成员?不可能是巧合,英才社最近是招惹到什么人了吗?”
      有人答复他:“还说什么招惹,我们这些社团的存在本身就是靶子。”
      任平生还补充道:“经过调查,他们三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没有家人。”
      这也就说的通了,怎么失踪两天了还没有人登报或者是到警局报案,最后还是社团的社长发现了他们下落不明。
      柳学钦:“所以下手的人就是确定了无权无势这一点?倒是不把jing方看在眼里。”
      任平生未置可否。
      何佳音思忖了一会儿,然后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加害人好像只顾着下手,既没有把人藏到什么隐蔽的地方,事后又没有封锁消息,任凭这样骇人的事件传遍整个荔湾,倒是像对社团施压。”
      “不错。”任平生回复:“思来想去,这像是‘那群人’的手笔。”
      陷入一阵安静,每个人都对任平生所说的“那群人”是谁心照不宣,他们也都认识到,原来rb人要比他们所知道的更早进入广东的地界。
      其实此举说来也蛮蠢的,看上去不管不顾,实际把不敢捅出大篓子摆在了明面上。这会阻碍到他们吗?不会。他们会因为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停止原先的决断吗?这也断然不可能。
      在座的人都相信,没有一个ge|命者会因为怕死而犹豫不决,相反,他们以为,如果rb人注意到了这些社团的存在,恰恰反映了他们所做正巧打在了日jun的痛点上。
      梁源佑姗姗来迟,等他赶到时大家也都陆续起身准备离开了,倒是不赶巧。
      柳学钦:“今天家里有大事,不然一定要请你们留下来吃顿便饭的。”
      小梁一扫先前的愁容,巴巴地打听:“什么大事情啊?”
      此时,柳学钦握住了佳音的手,不用多加解释大家也都明白了。钟援夏率先反应过来道贺:“恭喜恭喜啊,这下可是了了万青一件埋在心里许久的心事了。”
      “我看这苗头是很早就有了的,怎么等到近几日才互通心意,不过这也不重要,我倒是很好奇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推波助澜了。”
      这人说的话有些俗气,众人纷纷笑他。
      任平生也说祝福,只不过多了句让他人少些打趣的话。
      等到他们走后,公馆里像是突然冷清了下来,何佳音叫厨房可以开始准备晚饭了,柳学钦派人去商会叫一声柳忠毅,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要忘了时间。至于何仁英那边,他之前既然说过不要亲自去旅馆叫他,自然是让人去翻译院请了他来。
      灶台一起,忙碌的声音传出来便将冷清的味道减少了很多分,何佳音坐在沙发上只觉得没由来的有些紧张,柳叔叔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可瞧着他也没将报纸上的内容看进去多少,倒是和佳音一样动不动眼睛往外面瞧。嘉诚几次出去探看都没有看到人,如今也在沙发上坐着。
      柳学钦拍拍佳音攥在一起的双手,让她放宽心。
      这下让柳忠毅看着可不是滋味,他冷哼一声对柳学钦说,颇有点教训的意味:“大庭广众之下这是做什么,人家亲爹还没到呢,摸来摸去成什么样子。”
      “父亲可是不喜欢好好?如若这样还真得想想要不要吃这顿饭了。”柳学钦故作为难的样子也算是把柳忠毅拿捏住了。
      柳忠毅对何家姐弟二人怎么样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原先就是视同己出的抚养,哪里有不喜欢的道理,只不过是怕亏待,他可清楚自己儿子,就是倔,短时间内发觉不了他这性格,或者是发觉了觉得自己能忍让,佳音是他老战友的孩子,怎么能让她就这样处处忍让。
      左不过人家现在感情好,大概是听不明白他的话,于是柳忠毅到嘴边的话也就不开口了,摆摆手:“你就给我贫好了。”
      说话间何仁英已经到门口了,这是他第三次到柳公馆府上,也是最正式的一次。
      两个大老爷们儿之间不兴整什么感动的,像抱在一起的场面根本也没有发生,柳忠毅看见何仁英脸上的伤痕遍布也没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赶紧落座吧老弟。”
      家长坐主位,小辈就坐在大人的身边。桌上摆着的大多是浙菜,是柳忠毅专门从广云楼请来的浙江厨子烧的,之前佳音和柳学钦一起去吃过觉着味道不错。
      备了两斤白酒,柳忠毅一打开闻到酒味就有点上头了,只说今晚上要不醉不归,这可不是这饭局的目的,柳学钦的膝盖在圆桌底下撞了撞他父亲。
      “噢噢噢,是我傻了,小酌小酌,晕乎乎的事儿就不能算成了!”
      何仁英听着这话有些不明所以,敢情今日这么一桌是有事儿要定了,他把举起的酒杯又放回到桌面上,噔得一响倒是把局面弄得严肃了:“这是什么意思啊柳兄,难得一见不会是同我谈生意?”
      “说啥呢,我柳忠毅虽然是个商人但总不能和兄弟算这些帐啊。”柳忠毅赶忙解释。
      本就是玩笑话,借着几分打量语气说出来让后面的交谈不要心隔着心,酒也能喝得下去。
      嘉诚再顺势一说:“父亲,要谈生意早就出去了,怎么会两家人坐在这儿谈。”
      何仁英说他是糊涂,还没喝酒怎么就醉了呢。
      “父亲从前酒量不好又爱喝,今日看看有没有进益?”
      “那我估计又要被笑话了。”何仁英放声地笑,难得有这么放松。
      白酒都由高粱所制,但这一款白酒相比于其他的米香味更多的是酱香,口感醇厚、绵柔,应该是存了有几十年了,柳忠毅懂酒,这瓶是他珍藏的,柳学钦和何佳音都没有碰,白酒太烈,后劲又很强,嘉诚喝了两杯就红了脸,佳音在旁问他:“什么味儿啊?”
      “喝不出来。”嘉诚的这个年纪对于喝酒自然就是傻喝,喝醉了还喝,喝吐了就不喝了,至于酒的品相如何是一概不知的,现在只是如实说了:“姐姐,你和姐夫什么时候说你们俩的事儿啊,感觉柳叔叔要忘了。”
      可能是屋外的街道上太过冷清,显得屋里的觥筹交错格外地热闹。
      柳忠毅自然是没有忘记这样一件大事,不过是唠完其他琐碎的才要开口说重要的,他先起了个头:“何老弟啊,今天我找你来还真是有件重要的事情。”
      依着佳音的话,何仁英从前的酒量不好,现在看上去是好了一些,能听懂对方说话了,他又为自己和柳忠毅斟满了酒:“别跟我打哑迷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是是,其实也不是我的,是孩子们。”他眼波扫了一下学钦和佳音。
      柳学钦揽过了话茬,正欲开口,电话铃响了。
      叮铃铃的电话声异常突兀,打断了柳学钦开口的机会,起身去接电话。
      桌上的几个人都等着他,但何佳音注意到他自接起电话后眉头逐渐锁起,只是回应着电话里说“好”,听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挂断电话,柳学钦才大致复述了一下将才电话里的内容,说是钟嫂嫂腹痛不止被送往医院了:“他想起我老师有一位朋友是产科圣手,想让我老师帮个忙去请他去,我可能得先走了。”他看佳音的眼神充满着抱歉,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何佳音听到这事也很是着急,生产本就不易更何况是突然发动的:“我和你一起出去吧,在家待着我也不安心。”
      何仁英:“安不安心的你去了医院在手术室外站在也没有用的,还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早等孩子出生了再去照顾大人和小孩。”
      话说的有理,此时她去了也是无用,柳学钦也说让她待在家里什么事都等着他明天电话,请示完两位长辈自己拿了身外套就出门了。
      这饭吃的已不如半小时前那样尽兴,先不说佳音和嘉诚心里挂念着事,先前的话题也不再那么好的接上去了,最后也就是吃了个半饱。
      即使是喝酒喝红了脸,天也黑得不能再黑,柳忠毅还佯装生气地想把何仁英留下来,可最后何仁英还是离开,要不是顾念着孩子在,柳忠毅还真是要问问这人究竟倒在了哪处温柔乡。
      温柔乡还真没有,这盛夏的风即使到晚上也是热的,何仁英走在回去的路上,街边的黄包车师傅想要拉他但都被他忽视了,也有的走上来一看见他的刀疤就不经意地走开。
      他静静地走着,慢慢地吹风醒酒,殊不知道即将到达的目的地藏着一把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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