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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交集 ...

  •   前几日突然定下的祭星日,使奠星府一下子热闹许多。

      祭星日是奠星家族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因为每当此日,散落在各个地域的族人们,都会一下子汇聚在奠星府中,商讨一些不对外透露的重要事务。而每年的祭星日,是由占卜中的重要一支——占星,决定的,所以确切的时间只有当那一天临近时,才能从复杂而又炫丽的星象上得知。

      府中已是忙着接待,又准备着相关的事宜。天天有很多人进入原本冷清如皇宫一般的奠星府,一下子吵了好多,同时还源源不断地有人来。好在这里够大。本来刚来此地的夏雕月已经在考虑,人再这样住下去,会不会要和自己挤一间房?不过,当某一天他终于去走了一遍府中各处,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经过几天的声波干扰后,一向对外界要求不高的夏雕月也终于被吵得不行。出去走走,看到的总是彬彬有礼的星涣在毕恭毕敬地保持着对所有长辈的笑,为他们安排住处;或者不时地见到冷着一张脸,比较正常的星秤正领着各色人去各种不同的地方。

      星奈在这期间几乎不踏出房门,微乎其微的几率中,你可以看见他将周围变成真空,脸色极差地望着最吵的地方,双眸中写满厌恶。这时候千万别靠近,即使是打招呼,因为很可能会窒息而死的。只是,一直维持法术的话,耗费的力气应该不小。

      祭星日已经到了。

      在崩溃边缘的夏雕月决定出去逛逛,反正不关他什么事。

      五个年龄不一的大人在不留活路地追着一个小孩。几支锐利的箭制造出风响,毫不留情地射向不远处的小孩。

      “水盾!”孩子头也不回地回礼,既没有全力反击,也没有加速逃跑。明知道防御挡不下,却还似不以为意。

      盾阻挡了两支,另一支顺着她的手心擦过去,血,是绿色的,却纯得无法解释。

      淡紫色的微卷头发长及膝盖,微有凌乱的头发映衬下的一双眼睛,是比世上最深沉晶莹的紫宝石还浓郁清晰的紫,其中的感情只有无以复加的敌意和世上最痛苦强烈的仇恨。

      灵活轻便的绛紫色衣裤恰到好处地衬在她身上,是典型的战士服装。

      不冷漠,不冷酷,不高傲。她有的只是最深层的敌对和恨意。

      似乎从小就是为战斗而生的溪久,不断地被敌人围攻。以不惜牺牲一切为代价,去将所有靠近的敌人宰杀干净,便是她的最高法则。

      “本以为可以刺入心脏呢,竟让她躲了。”

      “呵呵,慢慢耗吧,反正只要让她没力气再出招,折磨死人不也是一种乐趣么?”

      “说的也是,反正只要带尸体回去,半路防止别人抢功不就行了?不过,霖草族人还真少见啊!”

      长时间的战斗已使她体力欠缺,伤口更是数不胜数。

      这次恐怕不妙了……难道要用……

      不行,那样反噬会加快的,我记得附近有池塘,要赶紧转移……

      溪久快速奔去。

      “看来这个小杂种要跑呢。”

      “不就是‘水之移动’么?我来解决。”

      说着,此人便将整池塘水吸入肚中。呈现在溪久面前的,只有一个干涸的“池塘”,空有几十条鱼在甩动着尾巴。

      “自寻死路。”

      溪久向那人抬手,“嘭”地一声巨响,他的躯体在空中炸裂。无色的水与白色的血液在空中迸射开来,溪久眼中有绿光若隐若现,任凭天上的血肉横飞,也丝毫不为自己撑开防护结界。

      “你,你……这个怪物!不怕更多的人来么?”剩下四人中,一个带头的怒道。

      溪久右手上悬停着极尽美丽的蓝色火焰,眼中绿光大盛:“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诛一群!”

      即使是临死的挣扎,四个人也不得不试一试了。

      锁链,藤蔓一下子都缠上她瘦弱的身体,同时,一把斧头和一记风刃攻向她的后脑,几乎同时,一道防护墙突然在她身后竖起,同时两道电波弯过一个弧度分别击落两个攻击物体,两个缠绕物体也突然消失,溪久被安全地保护下落。

      “小子,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那两个操纵束缚的人从地上爬起来。

      “没什么,只是让你稍微短路一下而已。”来人如是说。

      “你是来抢功的吗?”

      “那个好玩吗?谁叫你们说了不该说的话。以后不准忘记‘夏雕月’三个字,对了,得先活着离开才行啊。”

      夏雕月的轻视写在脸上。

      溪久眼睛里的绿光由于夏雕月的打岔而恢复正常,正提防着他,却听见夏雕月对自己说:“你不要紧吧?要不然我带你先逃出去?”

      夏雕月听不见回答,前面却有人冲来了,回头一看,却发现溪久准备攻击自己,情急之下,移动到她身后,集中力量用电流贯穿了后面两人的心脏。

      溪久却没想到夏雕月反应这么快,手中的攻击发出去,一人消失在一片蓝色中。原本黯淡又不足够黑的场地一下亮起来,可能是刚死那人的“遮光术”。

      夏雕月冷静地看着自己本应遭遇的下场,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右脚轻蹬地面,亲自去解决最后一个人。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不觉得羞愧么?”

      夏雕月踩着他的肩膀,另一只脚压低他的头,有“咯吱”的断骨声。那人猛地一震,想把他摔下去再绞死。

      只是,夏雕月很稳地落地,反而拉住了锁链。

      溪久很不相信地望着只比自己大一点点的孩子,敌意暂时消退了些。

      “如果怀疑我的话,就尽管攻击,我会让他挡着的。”夏雕月背对着她,语气温和。

      “别做多余的事,”夏雕月借锁链之力将那人的下巴向上踢,“怎么样?想起你说过什么无礼的话了么?”

      “是……的。”

      “给她道歉。”

      “……她本来就是霖草余孽,封杀一切霖草后人本就是各地的必要命令。这一点,在哪里都一样……”

      “给我闭嘴。就因为这个就要去围攻一个小孩吗?”夏雕月用手中的弩箭在他身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有液体汩汩涌出,“就因为你的身上流淌着白色的血么?虽然这个社会有那么多的弱肉强食,那么多的正义和平等被湮灭,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命是低贱的,你们凭什么肆意践踏无罪之人的生命?”

      其实这世上真正平等的东西也只剩生命了……

      那个大人间接地受到神经控制,所以他试了几次也动不了武器。然而,他很不甘心,因为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孩唬得团团转。于是动了动嘴唇,还没等他说出话来,从另一个方向扑来一个淡蓝色的火苗,裹住,燃烧三秒,化成灰。

      夏雕月不知什么时候跳离了那人,溪久依旧是那副神态:“你跟他扯那些做什么?谁会因为你那几句话就罢手。对待那些‘正人君子’们派来除我的走狗,杀了就是胜利,”平等的阳光,从来与我无关。

      夏雕月见她的瞳中没有绿光,知道这是她正常时就有的力量。真是碰到高手了……

      “……此刻,你不应该为了正义来取下我的命吗?浩然正气的演说结束了,旁观者也没有了,不是该动手了么?或许会成功。”溪久的眼中带有鄙夷的神色。

      “我是来救你的。”回答响亮又简洁。

      “为什么?可是我不需要,你多虑了。”这感觉,和那次很像……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出手呵,”夏雕月自己也不清楚,他在路上听到了那句最厌恶的话,不得不过来看看,正好撞见溪久被围攻,就出手了,“看来的确是多虑了……只是,你的伤。”

      “会自己好的。”因为各取璃云和空遥的特性,所以连伤口都更容易好些。

      夏雕月感觉没什么话说了,正在考虑着措辞。

      溪久说话了:“我不会感谢你,所以下次不用客气。”我根本就没理由相信任何人。

      “你真的很奇怪,是同时拥有水和火的力量吗?”这两种完全对立的法术,同时完备地融合在一个人身上,看来也只有霖草族具备了,“可否告知姓名和年龄。”

      “溪久,37。”

      “我要离开这里。”溪久道。

      “不用我找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吗?”他笑了。

      “不用。”对于我来说,所有地方都一样危险,一样安全。

      “那你自己小心,还要注意控制你自己的戾气。”夏雕月不再追究什么,平淡地说出了自己所感到的东西。听到这里,溪久看了一眼夏雕月,不问为什么。太阳照着她就那么凭空消失。

      “又加上光属性了。”夏雕月走开。

      一个人的生活是怎样的冷清与寂寞,也许夏雕月最清楚。如果给这段旅程加上逃亡,追杀,与生俱来的仇恨和宿命的意味,会怎么样呢?夏雕月不可能体会得了,可是溪久,她却是这条路的执行者。即使有着强大的法术,又有什么用?

      夏雕月不可理解地出现在一条小巷之中,速度很缓慢,而且心不在焉,就像在梦游。

      还有半个下午,这条小巷也不算太安静,有不少人类在此摆摊,就像是小型的市贸交易会场。

      偶一回神,便发现周围的房子都很普通,应该是人类的群居地。但是很显然,夏雕月没有打扰到他们,至少今天是这样。

      一张苍老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绝无可能会见到,在这个地方。他有点疑惑,想走近去看看,只是就在那一瞬,夏雕月想起他了。最初的惊愕与不解后,夏雕月的双脚再也挪不开一步,硬生生地速停。

      那人却还在对身旁的人说:“我吴仙人走南闯北,年少便四海为家,经过多年的磨砺与修炼……我已是xx仙人的最好代表……喂,别不信啊!”

      顷刻间,银发少年不动声色地速转身,逃之夭夭。

      就没见夏雕月这么快闪过!

      “咦,刚才好像起了一阵风?”吴仙人四下看了看,没觉出异常,“算了,也许是人老感觉失灵……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

      经过这一折腾,夏雕月总算神志清楚了,又回到了熟悉的大街。

      吴仙人怎么会在洛沙城呢?我当时明明关闭了这门啊。

      夏雕月想,不可以打招呼,免得一见面就东扯西扯,会烦死的。

      太阳下降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了,他马上就可以回奠星府,好好睡一觉了。

      吴仙人一事就轻而易举地被放过。

      夏雕月看着那轮红日,愉快地眯起了眼睛。

      时至今日,夏雕月似乎已淡忘了一个人,可他并没有消失。

      街道上突然多了个人。

      少年如影子一样低调,沉静的面容中带点冷峻。行动含蓄有致,却始终不能掩盖那双黑到彻底的瞳所发出的光华。

      少年走到幻沙酒前,像先前很多次一样,抬脚径自跨进门槛。

      “好久不见啊,老弟!从大老远就知道这门没关的,也只有你了吧?”

      幻空热情地和银灰色头发的少年打着招呼。

      “是你夸张了吧?别太高看你那扇‘半透明’的门。”

      殁遁随口便答。

      幻空请殁遁在柜台前坐下,丝毫不恼地擦着酒瓶上的灰:“既然你要这么说,我也不纠正了,十多年不见,你长高很多哦,可怎么还是这性格?”

      “多谢关心,你挖苦人的癖好也没多大改动。”

      “你分毫必争的行为对我就算了吧,很多事上我们都是一样的,而且,”幻空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又继续擦瓶子,“我一直都遵守着承诺没说,你也应该客气点嘛。”

      幻空拔开瓶塞,殁遁很默契地从旁移来一个玻璃杯,摆在幻空面前。

      幻空边倒边介绍:“这酒是我新调的,味道还不错。”

      “那我运气不错,只不过,”殁遁尝了一口,“你怎么又调酒了?而且是这种。”

      幻空没回答,只是问了一个,一开始就该问的:“旅途还愉快吗?是否达成目的?”

      “还不错,只是时间有点长。至于,我的目的……东西倒是找回不少,人就比较少了。不过还没结束。”殁遁慢慢转动着盛着新产品——那种透亮的紫红色液体的杯子,又喝了一口,“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调出这种,混合果汁味的烈性酒。”

      殁遁用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粉红身影,没有深究。

      幻空有点无奈了:“你以为我喜欢调这种味道混杂的酒啊?要不是百艾沉死缠着不放……”

      “那个桃红色头发的小丫头吗?不过话虽这么说,其实你也不讨厌这个味道吧?你说了‘还不错’的。”殁遁饶有兴趣地看着幻空一脸懊悔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样子。

      “就算是这样,我本来的使命也该是调高纯度而且刺激的酒啊,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我对不起我的神圣使命,我所流淌的每一滴血,我……”

      “啰嗦什么啊,你对得起我就行了。”

      正当殁遁被幻空过激的言语和情绪笼罩时,他几乎都要以为,对面那个年轻男子成了吴仙人的传人。殁遁准备让他停下来时,那个所谈及的人已出手了。

      “酒不是很好喝吗?如果你觉得这样有辱你的使命,那你现在开酒馆都是不对的,幻空,我记得你是巫医家族,而不是商人家或调酒家的吧?”

      殁遁面前的女孩,已不是当初告别时的那个小孩子了,只是还认得出。

      百艾沉在殁遁面前,微笑着对幻空说着这些话,既不生硬也足够让人重视。

      接着,她对殁遁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百艾沉。”

      “不用自我介绍了吧?我们以前见过。”殁遁并没有怪她的意思,百艾沉却难得惭愧起来。特别是当她见到那双纯黑的眼瞳,为那样的色彩而惊骇。

      “殁……遁,对吗?”

      “是的,还以为你完全忘了呢。你刚才在那边站了很久。”

      幻空听到这里,据以往的经验,警觉起来:“你不会是……”

      百艾沉有点抱歉地笑笑,心中最虔诚地希望幻空不要再讲下去。

      “是因为头发吗?”殁遁有点不自觉地开口,他看着她的眼中,有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长久停留在上面……

      ……

      当百艾沉终于从那种沉浸中摆脱出来时,殁遁已不再将目光投射在百艾沉身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随即恼羞成怒。怎么可能这么完全地败给他?而且……对人这种态度!

      百艾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抓住那灰黑色的幻术袍:“我想,还是让你的头发乖乖地呆在那吧。”

      她的声音和平常柔媚的音调差不多,可是毕竟有点冷。

      尽管不甘心,高傲的表情却顺利地出现在她脸上,“我丝毫提不起兴趣呢。”

      很小心地微微避开他眼睛。

      殁遁转头,目光相触的一瞬间,她见到的是一双冷静的眸子,因为口是心非而带来的脸上的灼烧感渐退。

      “是我弄错了。不过这样也不错。”

      奠星府·奠星集会

      以奠星台为中心,在奠星府外围有一圈被加强了不知多少倍的结界,还设置了不少人马在各个角落严守,虽是下午,那滴水不漏的复杂保密工作也并没有怠慢。

      有几个气喘吁吁跑来的家族成员,即使德高望重,即使法术精妙,也依然因为来晚了而被守卫们客气而尊敬地留在防护墙外,老人们也不便再说什么。

      奠星集会一旦召开,便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出奠星府。

      这一点是大家深谙的道理。

      因为曾经有一次,只有十人不到赶在那固定的时刻之前,族长却照样依条文办事,不顾迟到的大部队多么千里迢迢,饥肠辘辘,也不为所动。

      而且通晓事理的人不可能去怪他,所谓天象不可违。

      主殿的大门关闭之后,就像是把外界与此完全隔绝,也将一切自然光源丧失。

      苍穹之上的黑暗深不见底,一条条复杂的行星轨迹划开了夜的口子,明晰的线条说不上刚毅有加或圆润华美,只能让人叹服那古老恒久的神妙。

      穿透过无数黑暗的光芒无规则地射下来,不像太阳灿烂温暖,也不似月亮清冷幽暗。那种神圣让人愿意臣服于此,那种圣洁可以洗净心灵。这种气氛绝不会让人觉得阴森,反而笼罩着庄严肃穆的感觉。

      看不见房顶,因为那星罗棋布的顶端仿佛就是真正的星空(如果不知道现在是下午的话)高而不可及。

      其实星象是无时无刻不在天空的,只是被表层的天明天暗掩住了而已,现在的这个,是长老们和星谷共同拨开现在的天空后所产生的图景。

      家族中的前辈们落座在比较靠前的位置,像星奈以往所见的那样庄严,神情中显出对族长与自然天象的敬畏,以及他们处事一贯有的严肃姿态。

      只不过这一次,星奈从他们紧锁的愁眉中,察觉到不一样的凝重。

      “十分感谢大家按时赶来,这次集会主要是告诉大家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不过已经有一些人通过占卜探知了。近日,从幻界频繁传来隐隐的震动,虽然暂时还不清楚来源问题,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有什么很不好的事将会发生。”星谷那几百年不动一色的面容透露出隐隐的担忧,并带点凝重,整个表情就像所有的王者应有的那样,坚定,自信,果断而又沉稳。

      台下有点骚动,不过大都是位置较后的那一片。星光半明半暗地照射出一些人担忧慌乱的神色,一些影子在晃,但你不会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这里。

      这样的话既然被星谷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他们也不得不相信了,只是,那坚定不可更改的语气,似乎在说明还有办法?

      “族长,我近日也通过占星大致感觉到了,今日在奠星台下的占星就更足以证明这是无误的消息。”一个较为老成的声音说着。

      众人一看,是那个资历深厚而有点权威的占卜师。

      星涣在台下听着这些,震了一下。父亲那天不是说“一切正常”吗?难道是刻意对我隐瞒?

      “请问族长,我们该如何避免或者说怎样面对即将到来的灾难呢?”有人问道。

      “我会竭尽全力保护奠星族。我们也会查清楚震动来源,只是,真的要保持警惕性,有事情我会通知你们的。”星谷族长的言语总是让人感到安心,可又分明可以感到二十一年前全家族为璃云族的王攻打空遥,和王不知所踪后,族长突然决定分散大家,并在狭间界落脚的气氛。

      这也许是一场极大的浩劫。

      “族长,关于这件事,我们都会全力协助您的。还有一件事,您是否已经决定了下任的族长?”一位一向有话便说的中年占卜师提起。

      星谷似乎早已考虑了这个问题,不去计较那欠妥当的话语,看着许多人期待的眼神,心里清楚这是个不可回避的问题:“不知前辈们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于是,一个又一个的人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合适的人选以及意见。星谷见他们都在自己的子女中挑,便民主地告诉他们,不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也行。有的人说了几个较为出众的年轻人,不过和星奈他们一比,便黯然失色了,响应的人也不多。

      经过一番讨论,提名主要有三个:星秤,星涣和星奈。

      星谷的目光直直地穿过人群看到星秤,很明显是在征求他的意见,默默地关注着他的反应。

      橙发绿眸的少年缓缓地站起来,不惊喜也没有受宠若惊的神色:“谢谢前辈们的关照。可是我不是可以成为一族之长的人,我相信我的兄弟姐妹比我更有才能和能力,所以,只能谢谢大家的好意了。”

      他微笑着,表示着歉意,那发间夹杂的红,似乎快被他的笑容溶解。

      星涣没怎么听星秤的话,他的表情上充满了谦虚,只是他没发现,自己嘴角有一丝傲慢不屑的笑被扯出来。

      星奈则从一谈论继承人之时,便一副没兴趣的样子,甚至不对任何对他期望很大的长老作出一点感谢的表示,于是那些投他票的人们被刺痛了。

      其实如果星奈想给大部分人留下好印象是不难办到的,不要那么不近人情,再凭着罕见天赋,拿下一大半选票是没问题的。

      可是他不。

      星涣自信而又谦虚地站起来开口,因为轮到他了:“我个人的修炼还不到火候,要登到那样的位置,仅凭我现在是远远不够的,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帮助族长大人,尽我所能。”

      星谷长久地看着他,想找出点什么。后来什么也没说便接着把目光投向星奈。

      星涣很失望,本想他会说点什么,这样还有希望,说明他是对我看好的……现在,怎么这样?

      星奈出于对全屋子人起码的尊重,利落地站了起来,开口却连声“谢谢”都没有:“对于此事我没有任何要说的。前辈们商量决定吧。”声调冰冷。

      星谷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目光死死地钉在他身上,星奈很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就让星谷盯着,没有受到影响地从喉咙里发出清冷的声音:

      “我无所谓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星奈 比 夏雕月 大 4岁,溪久 比 夏雕月 小 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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