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抓彩虹进度46%：生气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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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结束了三周军训的肖飞回家，叶虹和黎青岳竟然都不在，迎接他的只有302的一室空气。
青大离家坐地铁要一个小时，起初，肖飞是想住家里，觉得没有必要浪费住宿费。但是叶虹坚持要让他报名住宿，一来住在学校方便和同学社交，二来有时间就回来，有早课就住学校，也更方便。军训这三周，几乎没有休息，肖飞都没能回家。
虽然叶虹一早就发微信告诉他，叫他回家先自己吃东西，她去了蒋阿姨养老院，要晚点回来。黎青岳也给他打电话，说，一会儿回来接他出去吃饭。
但是，他俩居然没在家庭群里发消息，而是单独跟他说！肖飞敏感地觉得：叶虹和黎青岳有问题。
叹口气，这家没他得散。
果然，吃晚餐的时候，黎青岳试探地问他：“你姐姐……跟你说几点回家没？”
看吧，粘人精黎青岳能不知道他姐姐几点回家？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肖飞不答反问：“你没问姐姐吗？”
黎青岳被一口饭噎住，喝口水，吞下去，这艰难的吞咽，一如他的心情。
“我们吵架了。她让我三天不准理她。”
……肖飞无语。就你这鬼样子，还能吵架，还三天不理她？
肖飞问：“今天第几天？”
黎青岳放下筷子，按一按太阳穴，很头疼的样子：“第二天。”
“那你准备真听我姐的？三天不理她。”
“你有什么建议？”黎青岳一脸求教。
肖飞实在是忍不住，放下筷子说：“岳哥，我才十八岁，我还没有谈过恋爱，你来问我啊？”
黎青岳也觉得自己脑子发昏，可能是昨晚睡沙发睡的，有点落枕？
“姐姐说估计九十点才回来，还有时间，来说说吧，你们干嘛了？”让我来听听，你们准备怎么拆散这个家。
其实黎青岳也还有点迷糊，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事情要从七月份欧鹏公司开半年度会议说起。
不，或许要从更早，叶虹决定辞职加入正和保险经纪开始。有一次，叶虹看正和的资料，黎青岳帮她收东西，正好看到一个案例，是正和中标一家大型外资企业团单的成功案例。黎青岳闲来无事多看了两眼。
正和为这家企业带去了税优健康团体险作为企业福利，自愿购买了税优健康险的职工能获取对应的补贴作为企业员工福利，而员工自己在购买了税优健康险后既能在医疗健康方面在基本医疗保险的政策上进行衔接和补充，有更充足的保障，又能在年度扣税时予以税前抵扣。
黎青岳当时脑子就动了，叶虹出来自己带团队做业务，肯定是需要业绩的。欧鹏作为这几年发展势头强劲的新能源汽车领域独角兽，公司文化建设和人文福利体系也正在大步建设中，或许，自己能帮叶虹递一个橄榄枝。
此后，欧鹏开高管会议商讨关于人事政策方面的事宜时，黎青岳再也不走神了。
同时，他问了叶虹许多税优险方面的问题，还要了一些资料自己研究，叶虹还开玩笑道：你这是想改行了？
等七月中叶虹结束培训回到青湖的时候，黎青岳一份有理有据、合情合理的建议人事部推动全体员工配备税优健康险项目作为年度重大新增福利项目的报告书，已经在公司内被讨论了几轮了，最终加入了人事年度项目计划列表。
黎青岳向公司人力资源部总经理郑衡直接讲，我爱人在正和保险经济公司工作，我个人十分推荐正和来进入投标，他们有十分成熟和成功的案例。但为了避嫌，后面的过程我就回避了。
又递了叶虹的名片出去，说，举贤不避亲，如果你们调研后觉得正和可以参与投标，麻烦你打这个电话联系咨询。
郑衡看着近来偶尔会参加他们几个同事私底下聚会的黎青岳，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
黎青岳说完顶着一张云淡风轻的脸就走了，不去理会郑衡的反应。
当初是郑衡极力向董事长推荐挖角黎青岳来欧鹏的，他和黎青岳弯弯拐拐算起来有一些共同认识的业内人士，对黎青岳的评价都非常高。
专家大佬大多有一些怪癖，这个人就是一个工作机器，专业外的话几乎半句都懒得多讲。不过，沟通非常顺畅的，有一句讲一句。这是介绍他认识黎青岳的朋友这样对他说的。
黎青岳找了一个女朋友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人味儿了这件事，都已经吹到了郑衡的耳朵。看他为了推荐女朋友的工作拐的这一大圈弯子，郑衡想，一般人也做不出来。
叶虹在肖飞生日后一周接到了欧鹏的电话，对她来讲，无异于天降馅饼，几乎把她砸晕。
黎青岳看到兴奋的叶虹，自己悄悄给自己点个赞。想着叶虹高兴就好，他就深藏功与名好了。
青湖正和的第一单可能上千万的单子，所有人都非常紧张，为了准备投标，全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能叶虹之后的肠胃炎就是那时候埋下的隐患。
黎青岳看叶虹没日没夜地全身心都挂在这个案子上，他开始忧心，万一的万一，正和没有中标，该怎么办？他有点想扇自己巴掌，觉得自己没事找事。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敢说了，他怕面对叶虹空欢喜一场的样子。
完全不开玩笑地讲，整个准备投标的过程里，黎青岳比叶虹还要睡不好。叶虹累了睡得香香的，而黎青岳简直要被那个不中标可能性搞得自己吓死自己。
就要到八月十九号了，那天是黎青岳的生日，看叶虹之前这么高度紧张加备战、之后又陷入等待投标结果的焦虑状态，黎青岳根本不敢再提自己生日的事情。
终于，在八月十七日那天，投标结果出来了，正和中标了。
中标那晚，叶虹和同事们出去庆祝喝得半醉而归。
叶虹哪里会忘了黎青岳的生日呢。在黎青岳给她擦脸的时候，她捧着他的脸羞涩而神秘地讲：“我一定会让你过一个难忘的生日！”甚至豪迈而好笑地拍了拍胸脯：“相信我，你等着！”
第二天黎青岳也不问是什么难忘的生日准备，一整天工作见人就笑，满怀期待地等待自己的生日到来。
生日这天是工作日，叶虹少见地比黎青岳早起，给他煮了放荷包蛋的面条，亲他的脸颊，笑眯眯地讲：“生日快乐，我爱你！晚上我已经定好餐厅了，我们直接餐厅见噢。”然后提前上班去了。
这天好像全世界都在为黎青岳让路，卡了好久的技术瓶颈有了突破，一向冗长的会议高效而简短，新车评测结果令人满意，他觉得好像一眨眼就到了下班要和叶虹见面的时间。
叶虹发的定位是一家法餐，幸好黎青岳今天有正式会议，穿了整套正装，让他可以直接下班就去赴宴。
说起来，这几乎是第一次，他们单独的正式约会，两个人从不同的地方奔赴共同的地点。
黎青岳开车的路上哼着歌，觉得自己简直快乐得可以飞起来。
实际起飞的是车速，提前出发的城市环路上还没有塞车，黎青岳浑然不觉。
叶虹就像安了测速监控在车上，发了微信语音警告他：我出发了，但是你，慢、慢、来，不许超速！
黎青岳听完语音乖乖地降下速度。
黎青岳被引领到餐位时，这一天的夕阳还剩一点余光。
被擦得透明发亮的全包玻璃围起来的半圆露台将餐位与其它餐位隔绝开来，弧形的门开着，夕阳最后留恋人间的橙红慈悲里面，坐着一位身着大露背长度垂及脚踝的黑裙俏佳人。
黎青岳停步，用眼睛、用心脏、用头脑，用所有身体能够调动起来的力量，去记住这一刻叶虹的背影。
叶虹被服务生的动静提醒，转过头来看到同样穿得一丝不苟的黎青岳走进来。
他们意外地穿得十分搭，尽管他们并没有提前互相提醒。
服务生拉上厚重的深蓝色隔帘，外间的纷扰这一刻被隔绝开来。
叶虹明显是下了功夫打扮的，脸上是少有的精致妆容，黎青岳说不出来叶虹哪里有不同，但哪里都比平时更加吸人眼球。
服务生倒好水，酒倒进醒酒器，整理好餐具，安静地退出去。
服务生在的整个过程，黎青岳和叶虹一直对视着，并不讲什么话，却在彼此的目光里感到熨帖和丝丝火星。
黎青岳站起来，提步走到叶虹身后，绅士手放到叶虹的肩上，俯身吻一吻叶虹的脸颊。
还没有喝酒，黎青岳已经觉得自己醉了。他迷醉地说：“你美到我怀疑自己不是过生日，而是在发梦。”
叶虹噗嗤笑出来，她侧着头，低头回吻一下一下黎青岳的手背：“生日快乐，我的爱德华。”
黎青岳坐回去，服务生开始上前菜了，把红酒倒进杯中。他问：“肖飞呢？我以为我们三个人吃饭。”
叶虹说：“他猜你更喜欢和我二人世界。猜错了？那我打电话叫他来。”说着假装要摸电话出来打给肖飞。
黎青岳抬手道：“不，他很了解我！”
叶虹逗他一下就算了，提起红酒杯笑着说：“年年有今日。”
黎青岳将酒杯碰过去，发出悦耳的一声叮，他虔诚地讲，许愿一般：“岁岁有你。”
在他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位白胡子的小提琴手掀帘进来。
叶虹示意小提琴手稍等，她提裙挪步到黎青岳身边，伸出一只手问黎青岳：“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亲爱的爱德华。”
黎青岳起身，接过叶虹伸出的手，烙下一个吻。
其实他们都不怎么会跳舞，在曼妙的小提琴乐声里，他们只是环抱着倚靠着对方，轻轻地、自由地来回移动，感受彼此的气息。
一曲终了，叶虹说：“我生日的时候，你送了一首歌给我，我也有一首送给你。我唱歌一般，你不要笑我。”
黎青岳说：“只希望我可千万别哭。”
叶虹靠在黎青岳的肩头，同小提琴手对一下眼神，轻柔的前走过去，黎青岳听到叶虹不同于说话的、带一点磁性和低哑的声音唱道：
“喜欢你，
给我你的外衣，
让我像躲在你身体里，
喜欢你，
借我你的梳子，
让我用柔软头发吻你，
喜欢你，
车窗上的雾气，
仿佛是你的爱在呼吸，
喜欢你，
那微笑的眼睛，
连日落也看作唇印，
我喜欢这样跟着你，
随便你带我到哪里，
你的脸，
慢慢贴近，
明天也慢慢地慢慢清晰，
我喜欢你爱我的心，
轻触我每根手指感应，
我知道，
它在诉说着你承诺言语。”
叶虹和乐手没有磨合过，配合度一般。
黎青岳就这么听着从他心脏上唱出来的歌声，看着夜色下玻璃里他们相拥的浅浅身影，他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喜欢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现在可以吻你吗？他听得懂中文吗？”
乐手听得懂，他已经含笑默默退出去了。
他们静默地接吻，绵长、温存，心跳很平稳，却幸福得无法言语。
离开餐厅时，黎青岳准备叫代驾回家。
叶虹有点扭捏地说：“嗯……先，不回家……”
黎青岳在一家情侣主题酒店大堂盯着手表指针的时候，完全想不到，这个夜晚会有怎样的加长精彩。
他听从叶虹的话，等十五分钟再上楼。指针一过起跑线，黎青岳飞奔向电梯。
在一间房间名叫那时年少的房门前，黎青岳按了门铃，而门铃，居然是上学时下课铃的声音。
门开了，少年的叶虹在门里微微紧张地抓着极短的灰色百褶裙的裙角，有点磕绊地说：“黎青岳学长，下、下课了噢……”
这当然不是少年的叶虹，只是叶虹穿着格外紧身和上下装格外短的日本高中女学生制服，扎着高高的马尾。
黎青岳说不出话，叶虹本来就是强撑地讲出那句话，现在尴尬得脚趾抓地，兀自转身往里走。
黎青岳木木地走进房间，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他问：“谁的主意？”
叶虹走动的时候，极少的布料捉襟见肘，她不自在地左捂右捂，根本没用。想到屋内光线不好，叶虹干脆破罐子破摔。
她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扯被子盖住自己。
“晴晴的建议。我，我脑子一热，就同意了。”
黎青岳慢慢地靠近叶虹，但不说话，叶虹有点慌。
“是不是，太奇怪了……我们回家吧……”
黎青岳掀掉她身上的被子，适应了昏暗的眼睛从上到下看她。
叶虹不自在地交叠双腿，感觉到令人窒息的紧张。
黎青岳拉着叶虹站起来，摸一摸她的马尾，呼吸不稳道：“这才真的是在梦里呢。”
这间房是一个课室的装饰，除了那张窗，一切课室有的东西这里都有，营造的是黄昏深处课室的样子。
黎青岳去拿了一条干净毛巾，铺在旁边一张课桌上。他拉着叶虹走过去，抱她坐上去。
“阿彩，大家放学都走了，你亲亲我。”
叶虹紧张得蜷缩起脚趾。
在这间课室，他们乐此不疲地探索彼此，彷佛初识，彷佛早已深交。
黎青岳哄着叶虹做了许多他们从前没有做过的尝试，两个人都很有探索精神，坦诚彼此的好奇和不知满足，然后一起去实践。
原来，这里才是让叶虹说是来会害羞的，生日礼物。
“啊，生日，我让姐姐跟你去二人世界，然后呢？”肖飞打断黎青岳的出神。
黎青岳跳过了夜晚的事情，接着说。
第二天醒来，黎青岳发现自己的无名指上多了一粒细细的素金戒指，他翻出叶虹的手，她的手指有一枚同款。
叶虹说：“我无法承诺你更多，但我一定，每天都爱你更多。”
肖飞奇怪地插嘴问：“这多甜啊，你是要给我吃多少狗粮？到底怎么就吵架了呀！说重点！”
黎青岳说，你别急，听我讲完。
然后到了前两天，欧鹏的新车发布十分成功，公司开了一个庆功宴，让带家属参加，黎青岳带了叶虹去。
黎青岳完全忘记了叶虹公司和欧鹏的业务这一茬，这一去，黎青岳给郑衡介绍了叶虹，就露馅儿。
黎青岳才想起来，他还没有说过这件事。
叶虹从郑衡那里听到黎青岳怎么跟公司提建议、提交了多么详细完美的项目报告书又怎么厚着脸皮给他递自己的名片。
她一直笑着，外人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只觉得她笑得很甜。
有人恭维道：“原来你是卖保险的啊，有黎总这样的男朋友，还卖什么保险？多辛苦！”
黎青岳当场扬扬手道：“你们不明白，能被她选择，我有多幸运。”
在场的人哪里知道他们是怎么一路走来的，只当是黎青岳恋爱上头不清醒讲的昏头话。
叶虹悄悄问黎青岳：“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这件事？”
黎青岳答：“我忘记了……”
叶虹一时只觉得，自己和全公司同事以为的靠自己争取来的大单子，原来只是顺水人情。
还是郑衡老道，他似乎看出来什么，提醒黎青岳道：“叶小姐看起来是有主见的人，你还是要跟她说清楚，你只是搭建了一次机会，但中标全凭他们自己的本事。不要因此误会了。”
但那会儿黎青岳急着把被他弄弯不能恢复原样的素金戒指拿去旁边的金饰店修理还原，金饰店快下班了，说好放那儿他第二天再去取。
等黎青岳再回到会场，去牵叶虹手的时候，叶虹已经不高兴了。
再等到结束回到家，叶虹把枕头拿出来，放到沙发上，指着沙发说：“这三天，你不准理我，然后，你自己睡沙发。”
黎青岳愁眉苦脸地对肖飞说：“然后就是这样了。我已经想起来了郑衡跟我讲的话，我跟你姐讲了，你姐说，嗯，知道了，谢谢黎总。她都叫我黎总了！”
肖飞想，那他姐气得不轻。但是，真是因为岳哥没说投标的事吗？
黎青岳焦虑地转着手指上的素戒，肖飞注意到，灵光一闪，问道：“你知道我姐多爱你才会送你这对戒吧？”
“啊，当然了！”
“你前天没戴戒指，跟我姐说原因没？”
“没有……”
“那昨天呢？戴戒指了吗？”
“没有，今天才修好拿回来呢……”
黎青岳看着肖飞一脸你看看你干了啥的表情，反应过来，叶虹生气，是从他没有戴戒指之后。
“飞，你想不想换手机，哥给你换最新的！”黎青岳抓着肖飞的手感激涕零。
山上养老院里，叶虹和蒋阿姨、粱琪洗碗，愤愤地说：“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才推荐我们公司去参与投标，我也知道最后能中标我们是凭的经验和实力。我生气的是……”
粱琪接嘴：“你生气的是送他的戒指不见了！”
“对啊！戴的时候说好了，死也不会取下来，才戴多久，人家就讲了我是卖保险的，转眼他就给戒指摘了！”
蒋阿姨摇摇头说：“我不信，我觉得肯定有误会。”
叶虹肯定道：“没有误会，他这两天都没戴，我都没看见他戒指去哪儿了！说不定都丢了！气死我了！”
蒋阿姨笑起来，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幼稚地生气的叶虹，还带有一些蛮不讲理和恃宠而骄。
洗完碗，叶虹赖着蒋阿姨：“我不走，我要留下来跟你睡！”
蒋阿姨看着院子外开进来的车，笑道：“那恐怕不行，你看，有人来接你了。”
肖飞跳下车先跟蒋阿姨打招呼，然后拉着叶虹上车：“姐，我想死你了，我这么久没回家，你怎么能不在家呢！”
叶虹发脾气，从不会转移火气，她搭着肖飞的肩膀说：“姐姐明天陪你！”上车，对给她开门的黎青岳视而不见。
坐上去，一眼瞥到了黎青岳右手的素金戒指。
哼，现在知道戴上了，晚了！
一路都是肖飞和叶虹在聊天，黎青岳几乎不讲话。
到了小区，肖飞快速下车，一溜烟就不见人了。
叶虹也要推门下车，还是气鼓鼓的，但是车门被锁了。
她转过身来对黎青岳怒目而视，黎青岳正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她。
“宝贝，阿彩宝贝，你不要生气了，你学罗晴晴打周伯虎，你打我好了！气到自己身体，我更难受……”
叶虹抄起手脸朝向一边，不看他。一看他就会心软，不看最好。
黎青岳戴着戒指的手伸过去，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叶虹说：“不值钱的破戒指！”
黎青岳扭着叶虹的下巴转过来，皱着眉头说：“是我把自己丢了都不会丢的东西。前天去看汽车配件的时候，拉一个重物，手太用力，后来发现戒指变形了。所以晚上我赶快出去找金饰店给我修，今天才修好。”
叶虹听完就信了，气瞬间就没了。
黎青岳的手还在她的下巴上，她再躲，就单纯是，难为情，不知道如何收场。
黎青岳以为她还在生气，拉起她的手摸他自己的脖子，再摸摸他的眼袋：“我错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但是，阿彩，如果我有那么聪明能够完全懂你的话，我就不会错过你这么多年了。睡在沙发这两晚，我完全没办法睡着，真的，我要一遍一遍去透过卧室门听你的声音，确认你还在。”
叶虹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因为这么小的事情，生几天的气。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是在白白折磨自己，也折磨黎青岳。
她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是真的不相信你，但我就是觉得很生气很生气。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说着，她的眼泪都掉下来。“我这是不是就是作啊……”
黎青岳双手捧着叶虹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擦掉她的泪珠，吻一吻两天没有吻过的唇。
“嘘，不是，不是。我知道，不是。”
“我记得奶奶说过，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爱笑也爱哭，总要人去哄。后来，越大就越爱笑，不再哭了，也不要人哄了。”
“宝贝，别害怕。想生气就生气，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总是在这里的。”
不论我们年岁多长，走过多长的路，变成多么端庄成熟的大人，我们总还是会有一面不小心会在爱的人面前展露出来。
或许是你小时候藏起来的自己，或许是你一路掩藏的脆弱，或许是一些无法与外人道的懦弱无力。
总是会有一些时候，因为被爱着，觉得安全，于是就松懈了，它们便如顽童一般跑出来逃窜。
没关系的，那也是你的一部分，是你爱人的一部分，是你爱着的一部分。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抓彩虹进度46%：生气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