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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雪业林初遇 ...

  •   大梵天以自主独存,谓己为众生之父,乃自然而有,无人能造之,后世一切众生皆其化生,尽知三界诸典义理,统领大千世界,以最富贵尊豪自居,达雅山是大梵天梵音聚生之地,由达雅女神掌管,山上建有碧晖宫,乃达雅住所。造书应天、人、阿修罗、鬼、畜、妖魔一切人的愿,心累,越是舍得,不是因为自己忙,而是被六欲五趣的索求,感到抑郁,无耐。
      当吉祥天女在达雅山对着静修的造书问了一句“梵君,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顿时让造书泪流满面,生生世世都为了满足别人的欲望,第一次有人问自己需要什么,于是一世便在一问中交付了。吉祥天女成了造书的妻子,梵天的帝后,紧接着他们有了儿子达力,达力娶了净苑天君之女,大婚后2小劫,生一女名青微。
      青微出生之时,本是阳光明媚,青翠碧绿成荫的达雅一山一夜被白雪覆盖,青葱翠绿消失殆尽,梵天国啧啧称奇,有人说是祥瑞之象,有人说是祸害动乱之象,流言四起。
      造书布告大梵天天民“既是大梵天公主降生,必是祥瑞之召,与达雅山的达雅女神有大因缘,降生之曰起送去达雅碧晖宫,由达雅女神亲自教化。”
      转眼间,青微已经历经10劫,1小劫是1600万年。眉眼己长开,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不喜欢读诗书,终日在雪业林中捣鼓各种稀奇玩意,但是雪业花是不敢随意采摘,摘一朵要供养百年仙流,但雪业花可解贪瞋痴各种业障之苦,在欲界,苦海无涯,不知道多少天人妖魔鬼神祈求得到一朵雪业花。
      帝释还有几个月就要上大梵天了,仙流一下子供多了头晕得厉害,还是一个月摘一朵吧,青微心里嘀咕着,径直奔向雪业林,雪业花自带清辉,想偷摘雪业花,是没可能的事,青微叠坐在一棵粗壮的雪业树下,闭目结印,蛾眉轻束,朱层微闭,于食指缓缓放出一股碧色仙流,直指向一朵七瓣雪业花,约摸一盏茶时间,雪业花徐徐飘下落在青微的粉裙大摆中,毕竟失百年仙流,青微面色有些憔悴,斜靠在雪业花旁小憩一会。
      在不远处的错落树影中,一金发青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切,看少女倚树入眠,顿起八卦之心,想看看是什么人,胆竟敢用仙流摘雪业花。凑近一看,只见仪容韶秀,有着说不出的清绝脱俗,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顺滑,似绸缎般轻柔,唇若樱瓣,纯稚无邪,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面容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何处天仙如此卓绝超凡,云度眼眸掠过一秒诧异,毕竟是三界绝色,瞬间从容自若,一阵雪风掠过,熟睡的少女打了一个冷颤,云度甩起自己的绛蓝色外袍罩在少女身上。
      远处雪晖宫晚课钟声响起,青微摸了摸昏昏沉沉的脑袋,竟然睡了那么久,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绛蓝色外袍,惊得下巴掉了下来,急忙检查整理一下衣衫,还好无甚异常。
      “青微,你早课的《金刚经》还没抄,一天浪哪去了,如此不上进,我怎么跟你爷爷交代”,达雅女神故作严肃状,拦住想从后院溜进去的青微,其实女神无论如何也对这个徒弟严肃起来,相反宠溺有加。
      “师父,莫恼,我到雪业林修禅了。”青微嬉皮笑脸地做了一个鬼脸。
      “莫跑!”达雅施术把青微停止“小蹄子,你爷爷今天来了,有一位贵客要在雪业林小住一段时间,让我等不去扰客清净,切勿偷看客人容颜,以免招祸自损。”
      “谁啊?占了我们林子不说,还见不得人。”青微瞪着眼不以为然。
      “记住为师叮嘱,闲人闲事勿理,去晚课。”达雅轻轻一拂袖,就把青微送进觉昧堂,青微一把扑倒在讲台前。经堂内一阵哄笑,妙明师傅干咳两声,大家赶紧低头抄《楞严经》,青微揉了揉额前大包,嘟嘟囔囔地坐到富叶旁边,富叶凑过来小声说“我己经帮你抄了卷一,还有三卷,自己执生。”
      “果然铁,晩上一起打醍醐果。”青微压低声音偷笑。
      “阿难有三十六问,佛陀有八十一说,还不快抄。”富叶扯了扯青微的衣袖。
      “阿难和佛陀问来答去,不累吗?磨叽两兄弟。”心里想着,不禁说了出来,经堂内一阵偷笑。
      “咳,咳.....青微!”妙明师傅皱了皱眉瞪了一眼。
      “先生,你老咳嗽,我给你去取一些伽梨膏。”青微嬉皮笑脸地站起来一脸戏谑。
      只听得白色拂尘“噼”“噼”两声敲皮肉的响声,青微“呦喲”两色尖叫。所有的堂子笑晕趴在桌面上。
      “《楞严经》抄10遍!”妙明端坐讲台上,面无颜色。
      青微顿时如泄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打着经书,富叶见状用手顶了她一下“我马上抄完了,一会帮你。”
      梵天三更,觉昧堂依然灯火通明,青微伸了一下懒腰“累死了”,这话却是富叶说的,青微凑过来不好意思地捶了捶富叶的手臂“你对我最好,好哥哥,一会最大的醍醐果给你。”
      “得了,我不敢吃。”富叶是青微的表哥,自幼和青微私混一块,好处没得过,黑锅倒背了不少“微儿,那醍醐果,我不吃了,我己经被10遍《楞严经》撑死了,我很困很累,你放我回去睡觉吧。”
      “好吧!”青微极不情愿,毕竟又欠了富叶一个大人情。
      富叶蔫蔫地离开觉眜堂,可能前世的克星,这三界二十八天,他最不敢惹的就是青微表妹,在这个表妹面前,比狗还听话。
      别了富叶,青微毫无睡意,也是富叶在抄经,她在睡觉,现在又怎么睡得着,她想起了白天那件蓝袍,离去的时候挂在树枝上,不知道施袍之人是否回取,给她盖袍的又是什么人?她觉得有必要再去溜达一圈。
      她回到雪业林,径直向白天摘雪业花的那棵树飞去,远远看见一身穿蓝袍的金发的背影立于树下,在泛着雪光的雪业树下,如画卷一般优美。
      “不行,我得看看正脸。”青微飞掠上树冠,但是一个踉跄,没站稳,从树上栽下,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庞遂入眼帘,明眸闪着星辉,鼻挺如峨峰,嘴角微扬,神情风流,有蔑视三界二十八天的非凡气质,剎那间,青微象被电击中一般,当她重新有意识的时候,身躺在一个软榻上,周遭散发着好闻香气,没檀香的浓厚,比白兰更幽。
      “你醒啦。”一青衣少年从门外而入,迎上来。
      “这是哪?”青微错愕。
      “乔达宫,你冒犯了大自在天君,被他扔进了色究天清凉海,凡是被天君扔进清凉海的,都会失人形百年,或为鸟为兽,为草为木,在四禅天服役百年,天君很久没扔过人进海里了,更奇怪的是你被扔进了清凉海,除了呛几口凉水,却没失人形。你是谁,缘何惹天君不悦。”说话之人正是色究天南迪侍者。
      青微听得一愣一愣,大概得了一个大概,她刚才看见的蓝袍金发美男是四禅境的大boss云度,原来是三界绝色,难怪美炸,但脾气坏死,不就是看看正脸吗,犯得着扔进清凉海吗。
      “我叫青微,造书的孙女。我不知道那里得罪了他,我就是想看看他的正脸,看看谁借了蓝袍给我,然后从雪业树上跌下来,然后就跌到这里了。有饭吃吗?我很饿。”青微理了理长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呵呵......原来是少君,故人,我是你爷爷一个头,叫南迪,也算是一家人,少不了你的饭,随我来。”
      “你既然是我爷爷的第五个头,我就喊你五爷爷吧”,青微半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
      大自在天总是一派清净无为的样子,历尽几百劫,除了零星服役的草木鸟兽,鬼影人影都不曾有,前一段时间云度说要去大梵天研究雪业花的种植方法,让他好生打理大自在天,云度一走,大自在天更闷得发慌,如今来了一个如此俏皮可爱的人儿,南迪高兴得合不拢嘴。
      □□天人皆不食肉,南迪给青微下了碗紫苏面,配断香果,青微非常中意: “真好吃,可以常来蹭饭吗?”
      “当然好啦,你在住一阵再走吧,天君去你们大梵天研究雪业花的种植方法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南迪在大自在天呆了40劫,天天对着云度的无情脸,内务外务,公事私事从没得半句好话,今天竟然有人称赞他做饭好吃,感动得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儿确漂亮,但我要回去处理一件紧要事”,青微想起了和帝释的约定。南迪生起一阵失落,掏出一把天匙“这是进出大自在天的天匙。”
      “谢啦,我会常来看你。”说罢就要飞起。
      “嘿,你这是准备飞回去呢,大自在天距大梵天八万由旬,其间陨石,行星数以亿计,在路途中高速运转,这样飞回去,随便一块碎石就可以把你嘣得魂飞魄散,天匙既开天门也开天梯,你大梵天人,下界,你用不上,上界切记一定要用,心中默念你想到的地方,须臾即到。收好,去吧。”南迪微笑看着青微。
      “谢谢五爷爷,再多给我几个断香果。”青微对着南迪吐了吐舌头,紧握天匙默念大梵天,整个人卷入一个超光速漩涡中,瞬间跌入大梵天雪业林,真是刺激,本寻思要找自在天君讨说法,转念一想去了一趟大自在天,得了一把天匙,认了五爷爷,南迪爷爷也说了“云度天君此人无聊、无情、无趣丶无常,离他远点勿招惹他。”瘟神自是躲得越远越好,跟帝释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得换一棵雪业树。
      青微有些时候没见帝释了,竟有些想念,初见帝释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星星。
      “青微,过来,这是帝释,与你年岁相仿,可唤作哥哥。”造书爷爷是这样把帝释介绍给他。
      “你就是欲界爱打架的?利天君啊,长得倒不象蛮夫。”青微在读禅境史时很爱看欲界修罗宫和忉利天打来打去的战事。
      帝释听得青微如此说,一脸尴尬“休要胡说,你帝释哥哥要在梵天住一段时日,你多领他去四处走走。”造书喝住青微,青微并非真要取笑帝释,只是想尽快和这年龄相近的小伙伴熟络起来。
      如此,每次帝释来大梵天,其实是给青微一个冠冕堂皇到处撒野的理由,记得帝释说“你以为我喜欢打打杀杀啊,忉利天有美女美食,珍宝,权力,却不如我在大梵天一日自在啊。”青微便知帝释有无法与人诉说的无奈,青微有个好性子,别人说便听,不愿意说,也不问,她似乎自打生下来那天就知道不装人事是最轻松的活法.青微从小就看到无论什么人来找造书帮忙,造书不问缘由,不辨是非,都一一满足。
      不使闲情生绪障,莫教觉海化红尘。帝释近来上大梵天都心事重重,而且每次都央青微要雪业花,青微知道帝释是明白事理的人,雪业花必是有正经要紧用处,不作多想。帝释传来光信,说要五朵,明天就到大梵天。
      青微暗想“要命,还差四朵,不知道是否吃得消。”自从大自在天回来后,青微便打定主意,再进雪业林避开之前那棵,她故意往林子深处走,却见到林中深有一茅草屋,周遭浮着金光,这种金光好眼熟“清凉海的金思花!”她拍了一下额头,在大自在天看过,有金思花的地方应有云度,离那无常的天主远点,她立刻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选了一颗枝繁花大满冠的雪业树,只见她叠坐起术,于食指中放出一股青色仙流,缓缓注入树干,片段数朵雪业花从空中飘落“奇怪了”,百年仙流没用到,却飘了数朵,难不成去了一趟大自在天,法力大增。青微暗自窃喜,脸上有些小得意,收起雪业花,哼着小曲离去。
      其实青微想多了,在另一棵树上,云度正在采雪业花,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用仙流养雪业树,若有所悟“雪业树不是寻常水土滋养,还需天人仙流浇灌。”心里不由暗暗吃惊:造书必是费了不少仙流去养护这片雪业林,如此大费周折地养树,不仅仅是为了赏花吧,那又是为何?云度疑惑,既是在□□种,无证什么原因,必定还是他能掌控的事。
      又见青微不停地用仙流软化雪业树,顺手择了几朵往她怀里扔去。当南迪传光信说,小妮子没被清凉海洗形,高高兴兴回大梵天了,云度生出许多疑问,只有大自在天和无色天的天人才可能在清凉海中洗浴,大自在天下界的人沾水必是要被洗形的,连造书也不能幸免,过去六十大刧还没碰到过清凉海不能洗形的大梵天天人,此事有点奇怪,无证什么原因,必定还是自己能掌控的事。就懒得思量了。
      达雅雪山的雪只覆在山顶,大梵天无日月,为了方便梵天天光按时交替,雪山的雪水,涓涓而淌,流至山脚,便是雪业林。
      《楞严经》说阿难和摩登伽女有前世尘缘,转世后见,差点再堕前尘,三界之外的佛陀总是喜欢南澹洲閻浮提化相说法,说那凡人的娑婆世界情根最深,□□最重,青微很想下界去看看,无奈妙明师父查课业查得紧,抽不得半刻空闲,
      她便央帝释每次上大梵天,一定要带一本閻浮提处的言情书籍。从《孔雀东南飞》到《牡丹亭》,欲界的情爱大多迂回曲折,山盟海誓,悲苦分离,青微想,那些男女主角如此心伤断肠,大点是被地味覆障了神识,不识三界六道。若没了这些情爱,閻浮提便显得冷清,佛陀也无所事事。
      青微斜躺在雪业树上,看着梵天雪云,昧着眼,胡思乱想。
      “哟,毛虫,爬上脸了。”帝释轻拍了一下青微的肩膀。”
      “幼稚鬼,雪业树不长虫。”青微倏一下坐起来,一脸鄙视“我的东西呢?”
      “怎么少得了你的,我还指望你摘雪业花。”说着掏出一本绢书,四瓶檀楮酒,书简是从阎浮提凡世拿来的《风月宝鉴》,酒是七香海的佳酿-檀楮酒,缓缓道“我们下界食上界的食物开心益智,但上界饮食下界食物,后果难说咯。”帝释脸上浮现一丝戏谑。
      “唬谁,区区欲界一瓶酒水能耐我梵天天人如何,拿来。”青微一把夺过书和酒“接住,雪业花!”
      “我巴不得你跌到忉利天。”帝释半开玩笑半正经地盯着青微。
      “浅酌即何,勿贪杯,地气重。”帝释眼中掠过一丝忧郁,仿佛说这话时想到某个人。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抱一下青微。忽然,一朵雪业花从青微左边落下,花落手倒,青微飞身接花,帝释的手停在半空中,人突然清醒了“最近大发了,雪业花追着我掉,又赚了一朵,赏你。”
      这朵雪业花是云度扔的,那天摘了好几朵雪业花给青微后,云度突然想知道青微采雪业花做啥,今天一看竟是送给欲界的一小天君,有点小失望,再一看,这小天君收了雪业花,还想占便宜,故意扔了一朵雪业花搅和一下。
      青微突然侧着脑袋盯着帝释看“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啊,看你失魂落寞的样子,好象小说了那些种了情根的有情郎哦。”
      “呵呵,可笑……我一介天君,掌握欲界无数美色美食,要便拿来,何须落寞。”,帝释心中激灵一阵惊,作为威仪堂堂的天君,心事被人看穿,毕竟是很丟脸的事,赶紧掩饰一番。
      “幼稚了吧,三界轮回淫为本,六道往返爱为基。你拿给我的书,估计你都没看过呢,种情根可是你情我愿的事哦。爱尔不得才失魂落魄”,青微掩嘴偷笑。
      “小心你爹抽你,空居天的天人老惦记着閻浮提那些。”帝释捏了一下青微的脸。
      “空居又如何,空居的也跳不出三界,无□□的毗父,他也是要轮回的。”青微白了一眼,一拳捶向帝释。
      帝释连忙缩手挡住“好了,我说不过你,你爱惦记便惦记,想下界便下界,我央你一事,如果近期,我如有要紧的事唤你,一定要下界来帮我。”帝释一本正经地盯着她。
      “那是当然,我们这交情,也是没谁了。”
      “先行谢谢妹妹,我还要赶回去处理公务,过段时间再叙。”帝释匆匆告辞。青微有不舍,但说是公务,也不好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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