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青泽》苏白雪

5、第 5 章

　　姜泽随军出征时才十七岁，他跟长公主大吵了一架，偷偷混在在舅舅秦王的军队里。他遂了长平侯姜嗣的个头，十七岁就比同龄人高了一个头。头发遂了长公主，柔顺非常，就连贵族女子都会十分羡慕。

　　夜里，鉴于他是他们一直都营帐里年纪最小的，陈志边盖被子边调侃他：“说不定，小姜是个女子替父从军的。你看这头发，若是染上虱子跳蚤了该怎么办呦。”

　　姜泽道：“有虱子跳蚤我第一个喂你嘴里，让你开开荤。”

　　刘亦入伍前才刚成了亲，他嘿嘿笑道：“说起来开荤，小姜弟弟，你应该还未。。。。”

　　他不怀好意的看着姜泽的下半身，让坐在简陋的行军床上的姜泽脸烧的通红，幸好此时天色也黑，只有外面的月光能稍微透过帘子照进来。

　　他没有好气：“你们管那么多干什么？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再说我就……”，他拿出袖中短剑一下插在柱子上：“让你尝尝不能人道的滋味！”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看，急了急了。”刘亦道。

　　“唉，睡了睡了，明日还要训练。”陈志年纪最长，他说了一句刘亦自然闭嘴。

　　第二天操练的时候，刘亦被打的连连后退，他用手抹了把嘴角的血，骂道：“不就是姜成你用得着打这么狠吗？”

　　姜泽露出一个微笑：“老刘，看来开荤后也没啥用，没用的话我可以替你砍掉。”

　　吓得刘亦赶紧护住紧要部位：“小姜，你你，小心啊，哥哥我昨晚是与你说笑的。”

　　姜泽将枪一扔，拍拍手上的土：“我也是说笑的。”

　　“你……。”刘亦刚想骂，姜泽回头，他就噎了一下，小声说道：“你，你记得洗手。”

　　“哈哈哈哈哈。”周围是哄堂大笑。

　　姜泽又笑起来，伸出自己的手：“咱俩谁是小孩子？”

　　刘亦倒开始不好意思，再也不把他当做小孩子，道：“谢谢兄弟了。”

　　大军很快就与羌渠军碰了面，刘亦道：“兄弟，你武艺高超，记得替哥哥我挡枪。”

　　陈志骂道：“你这小子，平时嘴上没个把门的也就算了，这马上要跟羌渠打仗了你还说这等丧气话？呸呸！”

　　刘亦道：“对对对，对不住了兄弟，真的有什么紧急情况，哥哥我给你挡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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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到了战场上，刘亦还真的为了姜泽挡了刀。

　　他们这一队迷失在祁连山之中，敌军中似乎有能人术士，将他们困在一个一弯天地中。

　　刘亦刚摔了一个跟头，嘴里塞满了雪：“妈的，这鬼地方，啥时候才能走出去。”

　　姜泽皱眉：“我们跟其他人走散后已经在这里转了两天了，带的粮食都见底了。”

　　一队鬼面人突然出现，青面獠牙，姜泽抽出腰间软剑，迎上为首的鬼面人，鬼面人的武器十分诡异，他们似乎将这一队跟大部队失散的人当做了试验品，将这十几个人困在冰天雪地，再用他们的武器像赶羊一样，打的他们东躲西逃直至死亡。

　　姜泽自然受不了，他看准时机，与刘亦一个眼神对视，踩上了他的肩膀。

　　刘亦已无多少气力，他憋了一口气，送了姜泽一下道：“小姜，杀了他们，走出去。”

　　姜泽劈了一剑，劈了个空，大喊：“一起走！”

　　面具人冷笑，叽里咕噜一句，一鞭子甩了过来，刘亦大喊：“小心。”身体扑了上去替姜泽挡了这致命一击。

　　那鞭子带着内力，他的嘴角立刻溢出了黑色的血。

　　“妈的，你下毒？”姜泽喘着气抬头，那鬼面人发出古怪的笑。

　　他们扬长而去，扔下足够一天的食物。

　　刘亦痛苦的很，平时话密的很的一个人现在反而是咬着牙不让痛苦呼出声，姜泽给他看了伤口，伤口处很快便溃烂，有人看了一眼，吓的一跳：“这种毒是天山上的一种毒蛇制作而成，几乎无可救。”

　　姜泽咬牙：“那也要试试！”

　　可是他们走不出这祁连山。

　　刘亦有气无力：“兄弟，我是走不出去了，带着我那份活下去。”

　　一连十天，鬼面人每来一次便杀一人，姜泽从最开始的愤怒，崩溃到最终麻木。

　　鬼面人最后来的那天，漫天雪地只剩姜泽一个，破碎的帐篷在风中摇摆，熄灭了只剩一点点的火苗，姜泽十分的平静，他将鬼面人给的东西吃下去，又捧了雪胡乱的吃下去，终于感觉身上有一点的活人气息。在风雪之中与鬼面人对上，鬼面人纵身下马，大笑发出诡异的声音，手持诡异弯刀向他刺来。

　　姜泽运气，软剑替他挡了一击，他被鬼面人的攻势逼退了十几步。

　　很快姜泽发现黑衣人招数中的破绽，一剑刺去，鬼面人脖子被软剑划伤，他大怒，一掌拍向姜泽，姜泽顿感胸口疼痛，一口血吐出，溅在手中软剑上。

　　他想：“母亲，或许此生不能再相见。”

　　黑衣少年披着残雪从天而降，一脚踢在了鬼面人的背上，力度之大让鬼面人一个趔趄。他大怒，黑衣少年抢过姜泽手中的软剑，一手剑花密的让鬼面人眼前缭乱，姜泽被他轻轻一推，飞出了三丈远。

　　他的脸冷意十足，一言不发，只管剑指着鬼面人。

　　风带着雪打着旋儿，祁连山脉蜿蜒起伏，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发用银环高高束起，一只银质耳圈戴在耳垂上，黑衣，短靴，腰间束着青色的腰带，往上看，微深的眼窝下高挺的鼻梁，他剑的路数姜泽从未见过，夹带着祁连山特有的冷意，直直挥向鬼面人，打的鬼面人措手不及。

　　很快少年便扔掉了软剑，她的速度极快，仿若一瞬间就到了鬼面人身边，夺过鬼面人的弯刀，将弯刀放在了鬼面人的脖颈之上。

　　少年说着标准的中原官话：“滚。”

　　那鬼面人似乎极为高兴，桀桀的怪笑两声，突然带着手下转身离去。

　　少年看他们远去这才回头看姜泽，姜泽的眼睛微微闭着，气息若有若无，少年皱皱眉头，在姜泽脸上打了几下，自言自语道：“这人不会死了吧，我带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