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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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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手上的疤痕!怎么这么熟悉?
姜泽忍了很久还是没有从窗户跳下去,而是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楼梯下去。
他想起那个黑衣少年,将他从死亡线拯救过来,祁连山漫天的大雪之中又带他去疗伤,他的胸口一阵的疼痛。
他确定轿上的人是这小子,忍不住骂出声,奶奶的,这小子什么时候对女装有了兴趣?还扮的这么美?
呸呸呸,那年大雪封山,他以为他死在了祁连山!
还有,家里的牌位可以砸了!
他的脚步又慢了下来,万一只是巧合呢?可能王员外的千金手上就是有一道疤痕呢?
他走进人群,看着月神娘娘越走越远,他大喊一声:“夜笙,是你吗?”
那背影一震,月神娘娘微微回了头。
那个提刀少年的身影仿若又出现在了眼前,后面是蜿蜒的祁连山脉,少年脸上皆是血污。
白雪皑皑,追兵阵阵。那个少年一笑,收起弯刀,说:“我带你走。”
郑堪是听说了这段经历的,他从小与姜泽一同长大,知道姜泽有个结拜的兄弟叫夜笙死在了祁连山,但是他对着人家月神娘娘喊个什么劲。
他都想掉头走了。
人群吹吹打打的过去,姜泽也没往上追,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人群远去的方向。
此时,空气仿若突然紧肃起来,一批黑衣人从天而降,目标皆朝着姜泽疾刺,瞬间即形成围攻之势。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又说着姜泽听不懂的话。
姜泽负手,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妈的,看来羌渠这群孙子是皮痒了。整日说着让老子听不懂的话。老郑,捉活的。”
郑堪道:“是!”
只见他一声哨响,军队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黑云压城之势,长枪标缨,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这些军队都隐匿在暗中,就像蓄势待发的鹰,只为等待一霎那击杀猎物。
那几十人显然抱了必死之心,刀上淬了毒,刺向姜泽。
他轻笑:“不知死活。”
郑堪作为姜泽的发小兼狗腿子,自然明白姜泽的意思,于是他将手中的剑舞的生风,与身边的众人为姜泽打开了一个出路。
姜泽疾奔而去,却在人群后停了下来,他缓缓心神,慢慢的走了过去。
月神娘娘已经轻移莲步走下马车,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走向月神庙。
月神娘娘庙修的气派,只见月神娘娘像慈悲的眼神挥洒在每个人身上。
庙祝高唱道:
世治兴和乐,阳来符正声。
纯能格天地,幽可逮神明。
协气流无外,灵心识太平。
九歌人鬼享,八变地祗迎。
翕纵多祥集,欣欢万祉生。
须知勋德大,圣作掩英茎。
此时的月神娘娘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她美丽的眼睛低敛,显得眉间朱砂更盛,本来该她继续唱,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祁连山那年的大雪,仿佛埋葬了他们二人。
庙祝:“……。咳咳咳”
咳声打断了夜笙的思绪。
她拉回思绪,忙和道:
惟公执圭璧,誓与身俱沈。
诚信不虚发,神明宜尔临。
湍流自此回,咫尺焉能侵。
门外的道童早已将准备好的鞭炮点上,鞭炮噼里啪啦的开始响,庙祝继续唱道:
常曦之未扬,若华何光
何所冬暖,何所夏寒。
他将浮尘一甩,执于身侧:“跪拜!”
夜笙听到这个信号,忙将双手放在膝前,左手压住右手,缓缓叩首至地,身后的百姓见她行跪拜礼,也立即一个个虔诚的跪下。
庙祝拉长音调:“起—”
“再跪—”
“起—”
“三跪—”
叶笙:“……。”
庙祝面无表情:“起身——。”
他将浮尘一甩,置于身侧,身边道童立即恭敬接住,庙祝遂将三炷香点燃,递给夜笙。
夜笙赶紧将三炷香放在额前,心中许愿到:“月神娘娘,若你有神灵,请指引我找到我娘亲。”
将香稳稳的插入香炉中,礼才算完成。
庙祝道:“礼成—。”
王员外简直要泪洒现场,他觉得眼眶有点湿润:“这是老夫的女儿!完成的就是这么完美!让老李,老张都嫉妒死!”
王夫人满是嫌弃道:“女儿这么隆重的日子,你哭什么?”
王员外回嘴:“你懂什么?妇道人家,快快回去,准备宴席,我要办三天流水席,让整个锦官城都为我儿庆祝。”
世上皆是重男儿轻女儿,锦官城确实个例外,家家都是耙耳朵,王员外这辈子可是第一次回嘴,王夫人还真的是意外了一下。
她撇撇嘴,瞅了眼女儿施施然回去准备。
一阵清风吹过,吹散了庙中的鞭炮味道,当然,也吹开了夜笙因为行跪拜礼有些松散的面纱。
面纱下的脸美丽,清冷,鼻梁上一点小痣,高髻华服,让人见之难忘。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这不是王小姐!”
王员外这才如梦初醒:“月娥?”
小老头儿急急忙忙跑过去,方才发现这女子与自己女儿一点也不像。
“你你你……,”一口气没上来,竟气晕了过去。
夜笙:“………。”
“老爷,老爷!”
夜笙心想,完了,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向王小姐交代了。
“定是你这贼人,见王小姐能扮做月神娘娘,心生嫉妒,掳了王小姐。”
纷乱之中,冰冷的声音传来,绿衣公子手手持红灯笼,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他立于台前,为夜笙定了心。
凡这世间,女子名节甚是重要,若是今日王小姐被不知名的贼人掳走,那恐怕之后的名声就不是很好了。
王员外犹如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下就好了,颤抖的指着夜笙:“你你你,你这贼妇,将我家月娥掳去哪里了?”
夜笙顺势道:“我道是什么好玩的事,原来做做月神娘娘如此累人,不玩了。你家闺女自然是在你家,你找我要人做甚?”
她悄悄运气,足尖轻点,便要离开。
又一个好事之人见多识广,道:“如此功夫,她定是叶四娘!”
叶四娘何许人也?
她不知从哪里来,四年前出现在大周,先是偷了定北侯贵妾的肚兜,又偷了西北都护夫人的发簪,前两年竟大胆的又偷了秦王妃的私人物品,由于秦王妃已仙逝,惹得秦王大怒,竟要全国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