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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间她似乎听到有人推门进来。
      “公主。”是紫儿的声音,显得有点慌乱,“太后来了。”
      太后?!被子被掀了开来,眼前一片明晃晃的,过了几秒,青茵才看清亮光之下的物品的轮廓。
      “公主,这么办?我看太后气势汹汹的,可能会对你不利。”
      “她会这样早在意料之内,没什么好奇怪的。”青茵翻身下了床,整了整有点斜乱的发髻。
      入宫这么多天,她们俩都还没有见过面。可能是前天的圣旨一下,让他们蒋家的美梦尽散,忍不住来找她算帐的吧。
      她步出寝室,来到大厅,对上了太后充满着嫉恨,敌视和杀气的眼睛,青茵也不示弱地迎上去。而紫儿就趁着这当头,跑了出去。
      “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陆青茵还是陆青茵,玩手段的功夫还是这么好。”太后一开口,就冷嘲热讽了起来。
      “哪里,太后过奖了。不过,这么多年没见您,您倒是变了不少。”都已经有眼角纹了。
      她没听出青茵的意有所指,接着说:“当年哀家要你出外和亲,你竟敢抗旨出走。如今回来了,还蛊惑皇上立你为后,你的胆子还真是大。”
      “哪里,太后过奖了。”她虚应道。
      “说,你是使得什么法子迷得皇上如此不顾伦常!”
      “太后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以前不是说我是苏妲己的吗?那苏妲己又能有怎样的本事?”
      “你敢用狐媚之术,□□后宫,你这个贱人!”
      “哪里,太后过奖了。”
      她敷衍的态度,让太后暴跳如雷,下意识地抬起手就想给她一耳光,手挥到一半,就被半路堵住。
      “你敢。”青茵挺起胸,反握住欲打向她的手腕,直视对方:“配打我的人都不在这世上了。”
      “……”她的手腕被捏地发疼,不堪自己被如此对待,她尖叫起来:“哀家要你马上出家!”
      “出家?”这个词让她眉头一挑,松开了手。
      “对!哀家要你去休绝庵出家!在你成为皇后之前。”她揉着自己的手腕,示意身后的太监呈上早已备好的懿旨。
      青茵失笑:“哼,你不怕我再抗一回旨,让你重蹈复辙。”
      太后双目一横,杀意尽现:“你如果再无视哀家的懿旨,那哀家只好采取非常的手段。”
      “拿来我看看。”她伸手拿起懿旨,随意地像是接过一封信。
      出家?亏她想地出来,不过佛门静地能否成为她逃避世情苦恼的场所。青茵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开始自得起来的太后。
      “喂,老太婆,我去修道行不行?”比起三千烦恼丝统统剃尽的尼姑,她更能接受自己成为道姑。反正都是遁世,不如选个心理和外形上都较能接受的。
      她从来没有的爽快,让太后愣在当场。可她的注意力被别的引走了:“你前面叫哀家什么?”
      “老太婆啊!”青茵不在乎地又叫了一声,“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最多四十,怎么脸上的皱纹这么明显。看到你这样,我也没勇气去当什么皇后、太后了。”
      “你——”对方的不敬,气得她的脸都红了。
      “我什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青茵将懿旨收了起来,对她诚心而语:“你这个人为人专横,飞扬跋扈,又不喜欢与人平心而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恨我抢了本该属于你的富贵光彩。如今要我出家,也是因为煌要立我为后,而不是你娘家的女儿。可你是否想过做皇后、太后就一定能获得所有的东西?这点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那些话让太后震住了,是啊,这么多年了,她除了这太后的虚环外,又得到了什么?只有不断消逝的青春和凤朝宫的凄寒。
      “我想我要谢谢你,没你这道旨,恐怕我也出不了这里。你以后自己多多保重吧,记得和煌下任皇后处地好点,即便可能是自己的侄女。”
      青茵与她擦肩而过,径直走向门外,头没有回,可心迟疑了,一步比一步地重。
      “喂,你是什么东西?敢在父皇的御书房乱翻。”第一次见面时,人小鬼大的他。
      “你不要再叫朕皇上了,朕不喜欢。”十二岁时任性的他。
      “朕不准你喜欢任何人,除了朕以外。”那时霸道的他。
      “你瘦了。”四年后重聚的他。
      “你是朕的青茵,怎么会是民女呢?”笑得邪邪的他。
      “这么说,朕在你心中还是不如你师父。”分外落寂的他。
      “我爱你就好了。除了你,没人能做我的妻子。所以也请你不要再有将我推向别的女人的念头。”温柔深情的他。
      ……
      “你如果再敢有离开朕的念头,朕一定不会放过你。”阴郁却无奈的他。
      ……
      当她准备跨出门槛时,情不自禁地回望了一眼这青茵居,发现自己不想离开这里,她想留下……
      奇怪!前一秒还想逃离他,可真当她能走了,她又开始犹豫起来了。
      她的洒脱和不羁呢?难道就被他所展露的体贴和蕴涵的爱火给烧尽了?
      她看了一眼还握在手中的懿旨,笑地自嘲起来。
      在她心中,他总是任性的“孩子”,而她又何尝不是自以为是的“大人”?
      他不再是过去的他,而她呢?
      她竟有种期待,希望他能出现在门口……让她再见他一面。
      就在同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闪到了她的眼前,是应煌,他的脸上沾满了雨水,身上也湿了一大片。
      一听紫儿的禀告,他就跑了过去,也不顾上愈下愈大的雨,“青茵,你没事吧?”
      他一把撰住她,那刻所散发的心焦惶恐不由让青茵胸口翻涌起热浪,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和冲动,双手紧紧地环绕住了他的颈项,整个人都投身到了他已经不再瘦弱的怀中,埋首在他安全的肩上,牢牢地闭起了眼睛,挡下瞳中泛滥的水光。
      他真的出现了!在她祈盼他出现的那一刻,出现了!
      而他的出现更让她明白一件事——不知从何时起,她爱上了小自己六岁的男人。
      “青茵!”应煌搂着她,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顺势地搂抱住了她的全部,深深地倾注了他所有的感情。
      随后赶来的紫儿见到这一幕,兴奋地拉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玉公公,指给他看,两人很有默契地停住了。
      “青茵。”应煌尝试着唤了一声,轻扶上了她的背。
      “别动。”正努力压抑自己忽汹情潮的青茵低咆了一声,真丢脸,想都不想就抱住他了。
      应煌听话地站在原地,抬眼就看见怒火冲天的太后走了过来。
      “陆青茵,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要出家,怎么一见皇上来就不知廉耻地扑了上去。
      “太后,您来这找青茵有什么要事吗?”应煌眯起眼,将怀中的人护得更紧。
      “皇上,你要立后本来是举国欢腾的大事,可哀家万万没有想到,你不仅连事先知会一声都没有,竟还是要立自己的姑姑为后,您这样做,就不怕历代先皇的怪罪吗?”
      “太后,青茵和朕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立后原本就是朕的私事,立青茵为后,朕誓在必行。告不告知太后也没有多大区别,至于,历代先皇那方面,等朕龙御归天之时,自然会向他们解释。”
      “不行,皇上你根本不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哀家今天拼得一死,也不准您乱了伦常。”
      “可惜,太后,已经晚了。关于朕的大婚早已通告全国以及周围的列国,不要说你了,就算朕的皇后想反悔都已经来不及了。”这句他是故意说给怀中之人听的。
      “什么!”青茵被电击般地从他胸前抬起了头。
      应煌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到时别国的皇亲国戚都会来庆祝你和朕的婚礼。”
      婚礼——这个原本让她忐忑不安的词,在她决定面对真情的时候,反而变地甜蜜起来。
      “不行!一个方外之人如何能够成婚。皇上,陆青茵已经在刚刚同意出家了。”
      太后的话让应煌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出家?”他的眼睨着青茵,等她的一个解释。
      “哈哈——”太后不提她都差点给忘了,她不自在地看了看已经成为烫手山芋的懿旨。
      应煌眼疾手快地夺了过来,飞速得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好啊,你们敢背着朕搞这种把戏。”他的嗓音低柔,却带着明显的威吓意味。
      “其实,煌,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答应的。”青茵不安地挪退了几步。
      “你不会答应什么?”他压低了腰,逼近她。
      “不、不会答应出家。”
      “你以前也答应过朕你不会远嫁匈奴,结果呢?”离开他整整四年。
      “我是没嫁啊。”
      “住口!”应煌充满火气的狂吼,不只吓坏了青茵和太后,在场的紫儿他们都纷纷跪了下来。
      应煌阴沉地下了命令:“紫儿,你被流放了,去收拾一下吧。”
      没想到这的厄运天降到自己的头上,让她一下措手不及,惟有大哭起来。
      “这关紫儿什么事啊?”青茵看着已经哭地好可怜的紫儿,站了出来说话。
      “朕说过,如果她不能善尽其责,好好地看好你,那她只有被流放。”
      “不行!紫儿根本没有犯错,她不该被流放。”青茵不想无辜的紫儿被牵连。
      “她不想被流放,可以。”应煌直视着她:“只要你抗旨就行了。”
      哦,原来是这样。青茵恍然大悟指着他,“你不用这么绝吧?”
      “你不用掉最后的两次权利,朕心里就不踏实。”这么好的机会只有天赐。
      “两次?”
      “对,当着朕的面,一次抗太后的懿旨不准出家,还有一次就抗朕的旨免去紫儿的流放。”
      去,她有的话,还要他教吗?她原本就想抗太后的旨,可现在又把紫儿给扯上了。
      抗太后的旨吧,紫儿就要被流放。
      抗应煌的旨吧,就轮到她出家了。
      见公主在那犹豫,紫儿着急地跪过去求她:“公主,看在紫儿这么多年伺候你的份上,救救紫儿吧,紫儿不想离开公主。”
      见不得别人这样可怜的青茵连忙扶起她:“好了,别哭了。你不会离开我的。我已经想好了,你先去被流放,等我用了最后两次权利,把出嫁和出家都给抗了,我就去那里找你。”
      “公主……”想不到,公主会有这么一手的紫儿哭的更凄惨了。
      她的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能被应煌听清楚,“你说什么?”
      “你有那心,为什么我就不能没这胆呢?我也不想闹僵,只要我抗了太后的旨,你就饶了紫儿好不好?”她把以前只对付师父和皇兄的撒娇用在了他身上。
      “……”应煌沉默了一会后,伸出了手。
      “什么?”
      “父皇亲赐的玉佩。”
      哦,青茵知道他答应了,连忙从腰间解了下来,递给他。
      玉啊玉,想想你也跟了我十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可没办法,委屈你了。
      接过玉佩的应煌转身将手中的黄卷扔出了门外,上面的字迹被雨水化了开来,污成一片:“太后,您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碍于应煌的地位,太后咬着牙离开了,眼中的杀气愈发浓烈。
      见太后远远地走了,青茵也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正对着玉佩发愣的应煌,他的发竟还滴着水。
      “紫儿,去拿一块干布来。”
      “是,公主。”太好了,不用被流放了。
      青茵接过干布,温柔地罩在他的头上,帮他擦干头上的水,“都几岁的人了,还去淋雨。”
      她的小声埋怨让应煌满足着笑了,比雨下的荷叶还醉人,“青茵,朕再也不用担心你会名正言顺的跑了。”
      她忙碌的手停住了,对上了他的眼。
      “你的三次权利都用完了,是不是?”他手拧着玉佩晃游,三块玉的刻纹唯一的细微区别就在于,玉佩的侧面刻着“壹”、“贰”、“叁”的小字,光靠指头的触摸绝对能分清出来,按顺序使用。
      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看来她还想故弄玄虚是不可能了。“是啊,我差点就出家了。”
      “即使是你自己想离开朕,朕都不会让你走。”
      “我不会走了。”她的眼光第一次没有移开他灼热却温柔的目光。
      应煌一时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两只合握的大掌提起了她的纤腰,让她更靠近他:“你说什么?”
      青茵笑着,内心剖白道:“我一直都是一个胆小的人,我母亲和师父的切身经历,让我产生了对‘爱情’的茫然和恐惧,而不敢去沾染它。不顾你怎样的付出,总是回避你,不知不觉,犯了很多错误,以前我因为师父爱上的是皇兄而出言伤害了他,让我一生追悔。如今却还是用你比我小来伤害你……”说到这里,她咽声了。
      “青茵。”他从来没有想到她能给他如此的回应。
      “如今的我对你的感情可能比不上你对我的二分之一,或是五分之一,但我相信我是爱上你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应煌欣喜若狂,他想大吼,他想大笑,他想用一切他所能表达的方式来迸发出他现在的心境,“青茵——”
      “我还没有说完呢?”她的手指点上他的薄唇,“煌,和我一起去经历这人事的无常,别让我再懦弱下去,好吗?”
      “我答应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想必是至喜至极吧!他用了“我”字,那一刻完全的真情流露。
      青茵听了,荡漾起她人生中的最美丽的笑容,整个人都散发出媲美彩霞的光芒,“那本宫就收你做驸马了。”双手分别捏着干布的两角一使劲,轻巧地借力拉低他的脸,踮起脚尖,出其不意地应上了他的唇。
      浅酌的吻,在应煌眼中,已是极大的刺激了,再加上青茵极其主动的挑逗摩挲后,他初时的怔住终至成为全然的接受。
      良久……良久,他俩才由这激情的漩涡中跳了出来。
      “不准离开我。”
      “嗯。”
      “不准始乱终弃。”
      “……好。”
      “不准有随便玩玩的心态。”
      “……”
      “不准食言。”
      “喂!是你嫁,还是我嫁啊。”

      大家是不是等急了!?(也可能是我自恋吧,没有人会等人家的。)
      大家能看到这里,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们的到来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告诉你们,下次就会完结了,请大家一定要来看哦。
      其实人家是有点舍不得的。
      还有,我想我这个人太纯洁了,写不出两人的床戏了,让大家失望了。对不起!
      (小文:你叫蠢劫的话,就没有人犯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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