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一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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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太太，又买这么多菜。”蔬菜店的老板笑眯眯地称着重量，“你女儿和她男朋友要回来吗？”
“是啊。”真田妈妈付了钱，拎起菜，“过两天就是女婿了。”
“哎呀，恭喜恭喜。”老板祝贺道。周围人都知道真田家女儿的男朋友这一年几乎每周都过来看望他们，都说是很难得的年轻人。
家里，真田父母坐在沙发一边，斜对着真田希和甚尔。惠在他们旁边看动画片。
“是这样的，禅院。”真田爸爸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小希已经回国了，你们俩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为人真诚，肯照顾人，肯出力，也有本事赚钱。”
除了在希的嘴里，甚尔从未听到这么多表扬的词语。他愣了片刻，转头看了真田希一眼，不知道下面的话是福是祸。
真田希对他挤挤眼睛，示意他往下听。
“最主要的是，你们感情很好。”真田爸爸又喝了口茶。甚尔看见他茶杯里的茶几乎没有了，利落地满上。
“嗯。希告诉我们，婚事应该提上日程了。”他沉吟片刻，看着甚尔睁大的眼睛，缓缓问道：“你愿不愿意入赘到我们家做女婿呢？”
甚尔握住真田希的手，露出一个可以算得上灿烂的笑容，愉悦地说：“当然愿意。”他转向真田希，轻声说：“和你在一起是我的毕生所愿。”
她揪了他一下，瞪了一眼，恼怒中带着羞怯。
半年后，小樽海滩。
清晨，天边的云卷着红边，展开一片清朗的蓝色，与蔚蓝的海面呼应。海水温柔地带走砂粒，又送回沙滩上。
远处铺着长长的地毯，两旁的花柱由雪白的纱布连接着，随风轻轻飘扬，花柱上绑着白红相间的花束。尽头是一个圆形的站台，后面的方形拱门上缠绕着桔梗、满天星、百合。
甚尔对着酒店的试衣间里镜子不断走动，一会抚抚全是发胶的头发，一会扯扯衣袖，过几分钟又想揉揉脸，被化妆师及时叫住，“先生，请不要摸脸，妆会花。”
其实也没化什么妆，就搽了些粉底提亮，又画了画眉，化妆师都称赞他是“十分帅气皮肤又好”的英俊男人。
“我这样看着没什么问题吧？”他整理一下领带，侧头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只要您不对着脸动手动脚，就没有问题。”化妆师忍不住吐槽，“您也太紧张了吧，都在这儿走了半个小时了。”
甚尔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对着镜子里的男人自言自语：“这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说完又摇摇头，“不对。每一天都很重要，只要和希在一起……”
化妆师无语地看着他，和小凳子上穿着小西装的惠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另一间房间里，真田希也很紧张。
“我的手有点抖。”她伸出套着洁白蕾丝手套的双手，举给上岛兰看。
“你的心跳也很快。”上岛兰握住她的手腕，诚实地说。
“呼……”真田希连忙深呼吸，旁边的土井千树给她递了一杯水。
“谢谢。”她一点点抿下，“不能多喝，万一等会想上厕所怎么办？”
“你体内的水应该会以流汗的方式蒸发掉。”土井千树倚在桌旁，挑挑眉。
“还有十分钟。”外面的人进来通知道。
已经平静下来的心脏登时又加速，她急得使劲用手扇风。旋即起身对着镜子看，“快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很漂亮。”上岛兰捏捏她的手，安慰道：“今天你是最美丽的女人，最可爱的新娘。”
“很美。”土井千树看着镜子里的她，虽然脸上流露出紧张，但眼里仍然有着莹莹的情愫，嘴角是甜蜜的微笑。她把蓬蓬的头纱小心地别到她挽起的头发上，“这样就齐全了。”
真田希对着镜子里旋转几圈，拍了拍胸口，喃喃道：“好想见甚尔……”
“那家伙会被你迷得走不动路吧。”土井千树笑着说。
因为是男方入赘，也就没有什么父亲牵着女儿的手交给新郎这种仪式。如果真要做，应该是新郎的父亲牵着他的手交给新娘。
甚尔早早就等在入口处，不时看着天空跺跺脚。亲朋好友们都讨论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在他们嘴里，真田家“娶进”这个“身材健壮外表出色”的女婿还真不亏。
“禅院。”一个没注意，孔时雨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你来了？”甚尔转身睨他，“红包呢？”
“切。”孔时雨忍不住冷哼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包给他，“本来想祝你新婚快乐，现在也不用了。”
“不用你祝福我也快乐。”甚尔把红包揣到怀里，拍拍他的肩，“谢谢了。”
“我看了一圈，我是你这边唯一的朋友吧。”看样子前面的长凳上都是新娘那边的人。
“其他人也不需要。”甚尔懒懒地笑起来。
“你这个亲缘淡薄的家伙也有家了。”他似有些感慨，“不知道我老婆在哪儿……”
这时，远处出现了一抹白影，是新娘出来了。甚尔立刻站得笔直，傲然挺立，小声驱赶着他，“快走，我老婆来了。”
“知道了。”孔时雨淡淡一笑，拍拍他的后背，“新婚快乐啊，真田甚尔。”
舒缓的音乐流淌进甚尔的耳朵里，好像叫什么，梦中的婚礼？可能，确实是在梦中。很美很美的女人正手捧鲜红向他走来。甚尔无法用自己贫瘠的词汇形容她的美。像仙子，像神女，像辉夜姬，是朦胧的，模糊的，遥远的美丽。
可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如樱桃般鲜润的红唇缓缓绽开微笑，目光相接的瞬间，那黑葡萄似的眼眸迸发出灿烂的星光。好吧，怎么会白天也有星子耀眼的光辉？甚尔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昏了头，在她爱意流转的眸子里沉醉下去，软绵绵地落到海里，让他分不清在何方，在何时，在何地。
耳边爆发出欢笑声，甚尔才回过神来，感到有什么拉扯着他的裤腿，低头一看，是提着花篮子的惠。
“爸爸好丢脸……”惠小声说。刚刚爸爸傻呆呆的样子，周围人都看光了，还被摄像机记录了下来。
“咳。”他清了清嗓子，嘱咐道：“把你手里的东西提好。”
“我知道。”他拨了拨花瓣，露出一个盒子，“戒指盒在呢。”
真田希终于走到他面前。
“希。”甚尔一开口就发现嗓子有些发软，他重复道：“老婆。”
真田希用鲜花挡住脸，只留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你，你今天真美。”甚尔结结巴巴地说。
“你今天也很帅气。”她自豪地看着这个神采挺拔的男人，眯起眼睛对他笑。
甚尔对她伸出手，“我们走吧。”
她微微弯腰，对着惠说：“可爱的惠宝宝，等会就麻烦你咯。”
“好！”惠瞬间觉得这个任务十分重要，昂首挺胸地回答。
真田希终于把鲜花放下，抿抿唇，轻轻地牵住甚尔的手。
她的手套摩擦着他的手，不知道是什么布料，痒痒的，刺刺的。甚尔捏了捏，随即靠近她，把她挽在自己的臂弯里。开始往圆台走。
周围想起掌声如雷，大家都很热情。真田希微微侧头，对着他们微笑招手，甚尔也学着她的样子，脸上浮起笑意。
惠吭哧吭哧地跟在他们身后撒着花瓣。
宣读誓言，彼此发誓。高大的新郎轻轻扶住新娘的肩膀，慢慢地，轻轻地，珍重地在众人面前亲吻她。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小花童递上戒指，两人相互戴上，丝丝泪水从真田希的眼角溢出。甚尔动作轻柔地抹去，吻了吻她的眼睛，“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好。”真田希踮起脚尖，吻住他嘴角的疤痕。
作者有话说第76章 一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