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保镖之徐娘半老》林清月

38、招揽，弄臣？！

　　作别青梅，苏晴一颗心飘飘荡荡着不知停在哪里。神情恍惚着登上遗情阁楼，迎面一女子长歌当哭，“虽千万人吾往矣！哈哈哈…”栽栽歪歪着撞在苏晴身上。苏晴猛愣着回过神弯腰扶住她，沉声道，“阁下小心。”那女子酒醉不知归处，憨态可掬着拉了苏晴的手笑，“国势积弱如此，我何惜此身。小的什么心？”
　　那边锦绣两人见状，奔过来，推开那女子，拉了苏晴回转身道，“一个疯子，晴姐别和她一般见识。”
　　“疯子？”
　　“京城有名的杨疯子杨排风，其母杨琪。所谓一门痴傻两疯女，老的傻，小的痴。母女都是疯子，别理她。”
　　三人正说着，那杨排风已摇晃着身子下了楼。苏晴待要追出去，锦绣两人拉住她，说道，“晴姐，等下，和店家结了账，咱们也该回府了。”

　　等三人出了遗情阁，苏晴再找寻那杨排风，却是早没了踪迹。
　　回到雍王府中，锦绣两人并不和苏晴道别，却径直引了她走进主院议事房中。两人打开房门，南宫林依赫然坐在房中书案前，微笑看向苏晴，锦绣二人掩了门出去。苏晴想着，该来的总是要来，也不推辞，就座在南宫林依对面。南宫林依笑道，“宠辱不惊，苏卿好气度，孤王果然没看错人。苏卿来了孤王府上数日，可还习惯吗？那两个小家伙没惹下什么麻烦吧？”又问，“苏卿今日府外一行，仇恨稍解，可还快活适意否？”
　　苏晴直视南宫林依答道，“草民鲁莽孟浪，还请殿下开门见山。”
　　南宫林依哈哈朗笑出声，拍了两下手掌后，房门轻轻被推开，锦绣两人一人用手托了木盘，一人手捧木匣，同放在书案上，揭了开来。
　　珠光宝气，满室生辉。木盘上是光华闪闪的金叶子，木匣内却是数十颗珍珠。苏晴贪婪的视线粘住，留连不舍半晌，方问道，“殿下，这是何意？草民不解。”
　　南宫林依伸手挥退锦绣二人，房门紧闭后，满怀愁思叹道，“陛下年事已高，她虽贵为天女，却也是孤的母亲，孤每日在早朝后看她终日闷闷不乐，怎不心优？想要尽些孝道，终不可得，孤真怕到女欲养而亲不待的那日。如今却叫孤如何割舍得下，要娘亲稍有欢颜，是孤而今最大的愿望呵。”说着，竟然热泪滚滚流淌。苏晴错开视线，站起身，朗声应道，“殿下但有所求，敢不从命。”

　　***

　　苏晴走后，锦绣两人闪身进来，南宫林依沉声问道，“老三现还在珧城临时府邸吗？”姬文锦躬身回道，“三殿下还在，只是这几日就要赶回，毕竟东胜特使到来，陛下不可能不召其回京。”
　　“这个人你们怎么看？”
　　“回殿下，有些看不透，不过贪财逐利是肯定的。另外，朝中陛下身边只有常侍一职尚有一空缺。殿下…”
　　“也不急于一时，大理寺调查她的身世来历，也还要一段时日。只要她哄了皇上开怀，未必不能用，不过费些钱财。府中耳目要严谨，万不可要她知晓别事。”
　　“殿下放心，只是十皇女的身世早晚…”
　　“哈哈，她知道又有何妨，这人如果不堪大用，除她都嫌废手脚，叫她自生自灭吧，蝼蚁一般的存在，也要孤费神吗？”
　　“是，殿下高见。我姐妹两人自当时刻警醒，殿下请放宽心。”

　　******

　　天气越来越冷，枯黄的树叶漫天飞舞。雍王府邸中，苏晴拾了一片枯叶拿在手中把玩，刚刚下了课，她也没给两位皇女殿下留什么课后作业，左右是混日子，唐诗已教了近半，估计能捱到年前呢。
　　一叶落知天下秋。秋风扫落叶，团团飞舞。苏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暗自寻思，该去买身棉衣预备过冬了，另外，这两月下来积攒的近百两银子要兑换成银票放好才是。想到这里，苏晴美滋滋地，咱现在大小也是有产阶级了，小富婆一个。回小渔村后，言家小五言春雨还不投怀送抱过来。

　　回了卧房，提了包裹紧紧抱在怀里，出了王府，步履轻快着，进了京城闹市。先兑了银子，又买了件加厚棉衣。随意折进一饭馆，雍王府虽然伙食还不错，但日日月月形换食不换早厌烦了，偌大王府，也不多请几个厨子，今日可需好好打打牙祭了。

　　饭馆里热闹异常，正是饭时，挤挤擦擦行进竟没个座位，好不容易觑了个空，坐下来，却叫人捷足先登。无奈站起身来，回王府吗？又舍不得这饭菜扑鼻的香气，叫人馋涎欲滴。

　　“虽千万人吾往矣…”

　　苏晴听了，喜不自胜追寻过去，那杨排风正坐在店内靠窗一角，好地方，挤过去，“风姐，拼个座。”
　　“我不认识你。”杨排风愕然道。
　　原来还没醉，真遗憾。苏晴本拉了椅子，只好又放手了。
　　“不过，我想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名讳？”
　　哈，这疯子真不客气，还名讳，先拍拍。
　　“京城有谁不认识风姐，风姐一身的浩然正气，两袖清风…”
　　“马屁精。”
　　苏晴不以为然，已经坐了下来，自叫了酒菜。那日没看仔细，这回细细端量，紫红色的脸膛，卧蚕眉，眼小聚光，鼻直口方，还果真是个忠义之士的模样。杨排风把苏晴当空气一般，自斟自饮。
　　苏晴大快朵颐，饕餮完毕。杨排风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站起身就要走，一个趔趄没稳住，苏晴脚下一绊，杨排风身不由己又坐了回去。
　　“为何要拦我？”
　　“不挡你就摔倒了。”
　　“国势…”
　　“国势怎样积弱？你不爱惜自己身体。”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国势，你不知道吗？唉，都是醉生梦死罢了，不知道也罢。”
　　“说说。”
　　杨排风一巴掌拍在桌上，“说就说，西狄东胜北戎三国欺我华朝南凤无人。西狄北戎兵临我边境城下…”
　　苏晴问道，“咱不是还有仇老将军呢嘛，所谓虎老雌威在，壮志几凌云。”
　　杨排风不屑道，“你知道些什么，这次却是东胜提出的，要在我南凤边境三城开设贸易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苏晴点头应道，“哦，原来是那个太阳之国。”
　　杨排风疑道，“什么太阳之国？”
　　苏晴回道，“东胜国原名东升，取日出东升之意，意思是太阳是从她们哪里出来的，呵呵，所以她们国旗是个大太阳。那个什么天皇好大喜功，改升为胜，这原是记载在列国图志当中的，排风你竟不知吗？”
　　晃晃脑袋，杨排风惊醒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苏晴。”
　　“珧城苏半阙？”
　　苏晴想了想，点点头。
　　哗啦一声，筷子与碗碟齐飞，酒水共桌面一色。
　　“有辱斯文，哼。”
　　苏晴摸了摸脸颊，看着杨排风夺门而出的背影，这回倒是没挨耳光。靠，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说法，斯文真的那么容易被辱吗？找机会自己也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