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长恨水长东》花君戍

5、我愿意

　　一觉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原来失眠和嗜睡真的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饿了。”我刚睁眼就听见陆纩的声音，可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打开手机递给她，让她自己点外卖吃。
　　过了一会儿，陆纩把手机给我，叫我付款。
　　“拉我起来吧。”我坐起来，给陆纩付了款，双眼呆滞无神，坐在床上。
　　“我给你带了份。”
　　“嗯。”陆纩离开了。
　　对我来说，陆纩真的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伴侣，她不会用鸡汤的言语去安慰我，而是干脆等我自己冷静冷静。
　　我坐了好一会儿，才穿上拖鞋去洗漱。趁着洗脸刷牙的功夫预热好了卷发棒，开始做头发——年初我发疯，把头发一剪刀剪没了，等好不容易长长了，去理发店修了个型，但还是扎不上，只能通过用卷发棒的方式让我的头发看着好看些。
　　陆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倚在门框子处。
　　我听见她犹豫不决的啧啧声。
　　“有一件事，我想让你知道。”
　　“说。”
　　“咱先说好了，不许反悔。”
　　“谁反悔谁孙子。”
　　“好，那我就说了。其实……”她故意不说出事情。
　　“你快说！”我威胁道。
　　“其实别人是看不见我的，只有你能。”陆纩说这话时，我从镜子中看到，她甚至不敢直视我。
　　“所以嘞？”我漫不经心的扒拉了两下头发，确认没有被我的不灵巧手毁掉，才放心拔下插头，放好卷发棒。
　　“我直说吧，家君她是个普通人，根本就不能创造出可以穿梭在六道中的我，你处在的是一个幻境……不过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前提是我不能死……”
　　“我愿意……陪着我吧……我才不会在乎那些。”
　　“真的？”
　　“千真万确。”
　　“哦耶！！”陆纩跳起来庆祝，像一个被大人允许买糖的小孩。平静下来后，我跟她一起坐到沙发上讨论这件大事。
　　“我还想问，我要怎么离开幻境……我说的是被动的哈。”为了缓解尴尬，我选择了战术性喝水。
　　“这个幻境是由两个人构成的，只要咱们中间有一个人死亡或者是出现生命危险，幻境的稳定性就会下降，直至破碎。”
　　“那幻境破碎会怎么样？”
　　“我会死。”其实我也有一点惊讶，她居然面不改色的说出“死”这个字。可回想起来，当初我面不改色说出“死”的时候，我也被震惊了好久。
　　“主要在我，‘鲁伯特之眼’碎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招。”
　　“那我保护好你不就完了。”
　　噗嗤一声，陆纩笑了。
　　“你笑什么，我难道没有能力保护好你吗？”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在想，这个心脏的位置，你要怎么保护呢？”陆纩解开了睡袍，露出雪白的肌肤。
　　我真没想到陆纩的心居然这么……
　　“你！你调戏我！你不讲武德！”我别过头去，尽量不看她。
　　“我可没有诶，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特殊的位置，你应该怎么保护。”我能感受到，陆纩用睡袍把我拥入她的怀中，我的耳朵正对着她心脏的位置，听着玻璃碰撞的声音，我也愈发觉得，这个位置的敏感，我根本就不知道，危险来临的时候，我是不顾她的生死选择还她清白，还是像流氓一样护住心脏的位置保护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