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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pter5 ...

  •   于是新来的伯恩斯就站地笔直,对,就是那样,把头抬起来,背脊挺直,此刻视线不适合再坚定不移地盯着面前这对璧人。于是他就将脑袋转过去,干脆直接闭上眼睛不去参与他们之间任何的事情,一旁讨论完的安德森转头就看见这个棕色头发的手下。

      安德森咬紧了牙关,在彼得洛斯默契地将眼神飘散到桌上新递来的文件后,他跨步走到了这个有些紧张过度的伯恩斯面前。仅仅是拍了拍肩膀,就将这个可怜的人吓坏了,嘴里一直念叨着长官,长官…!

      “我们现在应该走了。”安德森语气平淡地说,而伯恩斯睁开眼,睫毛还颤了颤四下看了一眼这才跟在身后离开。

      可是才刚踏出门,伯恩斯就直接被他口中那个从来不理会他的上司,直接摁住他的双手禁锢住继而牵扯着肌肉抬高放在头顶上,他现在的姿势过于怪异了,伯恩斯那对淡绿色眼珠慌乱地不停转动着。

      “长…长官?!”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说。”安德森威胁道,手上力度还在不断加大,大到了伯恩斯痛苦地喘息,整个人笼罩在了一种巨大的恐慌当中。“好,好的,长官,我保证别人不会知道任何一个细节。”这个新来的慌慌张张模样实在是让安德森想要发笑,可是他们在争论怎么可以笑呢,那是一种示弱。

      他可是从来不示弱的人。

      路过一个小兵,看上去只有十八岁那样大,或许是刚成年不久,因为他有模仿大人镇定自若表情的嫌疑,小兵只是看了一眼就飞速地从这个惩罚现场离开了。

      安德森叹叹气,最终还是放开了这个受到惊吓的年轻人,他突然格外地后悔,或许不该用武力去恐吓,因为伯恩斯只是个小兵而已,这样是否太小题大做了。

      “不要多想了,我并不喜欢男人。”安德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眉毛皱在一起,脸上表情也干巴巴的,仿佛对于这种问题说出来是艰难的,又或者这压根就没有任何意义。

      一旁的伯恩斯急忙点头,“我知道的,我不会再继续想了。”

      “你到底懂了我意思吗。”安德森听着这一往如常令人厌倦讨厌的附和语气,十分怀疑这是否认为自己刚刚说的话仍然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呢,在与伯恩斯纯净愚蠢的眼神中选择了放弃“不懂也没关系,你的职责就是好好地闭上你的嘴巴。”

      “是的长官!”

      ——

      “别再浪费你的时间了!”拥有蓝色眼眸的暴躁小子,再次对着他的挚友阿斯诺亚进行凶狠的训诫,当他看见这个笨拙的翻身与迟缓地摸枪,就大概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了。于是他挥舞着手臂对着阿斯诺亚大声喊道“如果你这样上战场,嘿伙计,你猜会怎么样?当你甚至都没有拿到枪的时候,对方的人早就将你的头爆了。”

      阿斯诺亚听着他说的话从沙场上坐起来,耸了耸肩膀,继而伸手将身上的沙子拍开,脸上露出一点困惑与不解,唯独当他看向自己格外暴躁的“老师”时是带着点歉意的,“抱歉,我只是还不习惯而已。”

      “不习惯么,你别忘了,如果按年龄你该是我的哥哥,你不应该让作为弟弟的我,一下抓住这么多的弱点。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我杀掉你甚至不需要和别人进行炫耀,因为我杀掉的只是一个蠢货!”

      赫普罗德姆的声音是越来越大,说出口的话也伴随着怒气与担忧,语气恶劣程度与教官媲美。仿佛真的看见阿斯诺亚在场上被人射杀的场景,哦天哪,面前这个人真的太弱了,他怎么会这样废柴。因为赫普罗德姆甚至在他眼里一点杀气也看不出来,面前这个阿斯诺亚就像是格外平静的爱好和平者,无论战争与否,又或者是其他生活,面前这个人似乎都不会学会向生活反抗那样,他开始质疑这家伙到底具不具备人类的情感。

      阿斯诺亚看着这个即将炸毛的好友,垂下了头,看上去像是认错的某种犬类动物,他将自己强壮身体靠过去。他尝试着去抱住这个要喷发的小火山,在他眼里赫普罗德姆一直像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刺猬,傲娇又衷心,即使平常总会暴躁并且发脾气。在教官要继续拿起墙上的鞭子抽打受伤的手臂时,总会将他救下,即使嘴里说着多么厌恶,却总会把在食堂拿到的最后一份食物分享给他。

      这个蓝色眼睛的漂亮男孩是多么善良动人啊!

      当赫普罗德姆感受到阿斯诺亚小心翼翼的讨好动作时,心虽然软下来了,眉头仍然皱在一起,他似乎是想到了刚刚自己话语里面的不妥,他也展开手臂搂住阿斯诺亚的脖子放缓和语气“抱歉,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没关系,你知道,你我之间永远也不用说抱歉的。”

      “阿斯诺亚,有没有人说过你脾气如此得好?”

      现在气氛已到当阿斯诺亚想要进一步动作,却被一脸严肃的探长带走了,于是欲言又止的老师就只能够站在原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发着呆。他不知道阿斯诺亚被叫去干什么,也不知道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就好像是心脏被人电击,带来的那种酥麻悸动的。

      最终赫普罗德姆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觉得自己像个小姑娘,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真是糟糕了,他才不要当小姑娘呢!即使他身体上的年龄早就到了那个分界线,可是在心智上他并没有成年,心里面还保留着少年特有的羞涩与幼稚。

      赫普罗德姆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狠狠地咬着牙,发誓道他才不要管任何人的死活呢!

      探长带着这个面无表情的人,到了彼得洛斯的办公室,这一次疲惫的少校很明显是睡得格外充足,他轻轻挥手示意让这个看上去拘束的年轻人坐下。

      “嘿,最近过得如何?”

      阿斯诺亚面对这个曾经通缉过好友的长官仍然心存戒备,甚至还藏着些仇恨,他从进来到现在都没看过彼得洛斯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说话,“过得很好,长官。”

      “不用对我有所戒备。请放轻松。”彼得洛斯仍然再尝试着让他卸下防备,可是这个年轻人仍然没有抬头,“长官,我想你找到我不只是来闲聊的对吗?”

      “是的,我想询问有关于你对于国家的忠诚,以及可以为了它到什么地步,愿意为它献身又或者…。”

      “抱歉…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你身上现在拥有的特质,很适合被派去法兰西当一名对国家有用的特工,你知道的,我们即将发生战争,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会对我们产生巨大的效益。”彼得洛斯干脆直接开门见山,这些话让阿斯诺亚变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摆有些不可置信地皱起眉头。

      “我不这样认为。”

      “士兵唯一需要做到的就是服从上级命令。”

      “好的长官。”

      于是阿斯诺亚便被安排送上了法兰西的飞机,此时这个年轻人还不知道在一年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而赫普罗德姆就看着自己唯一的好友乘着飞机离开了自己而去,而阿斯诺亚离开前就像上次那样偷偷来到他的床,整个人都扑进了他怀里。

      “你想来送送送我吗?赫普罗德姆。”这个日常口音极度含糊的德国人,此刻说的话却格外清晰,每个音节都清晰到恨不得钻进耳道最深处,逼迫着侧躺在床上装死的人记住。当他深情的眼神扫在赫普罗德姆身上,躺着的人蜷缩了下脚趾皱眉头。

      “我并不想,伙计。”赫普罗德姆仍然没有翻身,即使感受到了阿斯诺亚的手已经抚摸到了他乱糟糟的头发上,然后他听着被拒绝过后的阿斯诺亚语气里带着哀伤与无奈“好吧,那我即将离开,我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你会记得我吗?”

      这样的离别场景从未在赫普罗德姆的脑海里出现过,他自以为只有战争或者死亡可以将好友带走,可是离别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呢。他现在大脑一团糟,并且心里闷闷的感觉,就仿佛被一个壮汉捂住嘴巴并且撂倒了他,在狭小空间里面,阿斯诺亚缓慢坐起来,静静地坐在床边上等待赫普罗德姆的回答。

      “你还是个小姑娘吗?阿斯诺亚,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你为什么比那些小娘们还要唧唧歪歪,我是个男人,真正的男人,我不会为此感到伤感,那是一个无比大的羞耻!”

      阿斯诺亚盯着这个着急的小男子汉,给了一个谨慎的微笑,尽管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悲伤和失落,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他好像无法掩饰内心。最后清了清喉咙,努力保持镇定,试图做出最后的姿态,向赫普罗德姆展示自己是一个有风度的人,尽量不让声音颤抖“我想我们分别的时刻到了,我会想念你的。”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赫普罗德姆仍然没有陪送他上飞机,他只一个人趴在窗台,探头将视线投射在那架即将启动的“吃人机器”。而脱下军装后换上休闲衬衫后的阿斯诺亚却显得格外绅士帅气,走路方式却几乎是一步一停留,他多渴望能够看见有人可以追着赶出来抱住他并且送别,再互相安慰并且诉说着思念。

      可是阿斯诺亚并没有等到赫普罗德姆,他并分不清楚对待他是什么样的情感,他也不需要明白,因为以后就没了机会再见面。这些美好记忆会被他当做故事讲给未来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听,当然,这些前提是他如果那个时候还活着的话。他就此告别了生长二十年的祖国,踏上了去往法兰西土地的飞机,阿斯诺亚坐在机舱里面,他看着玻璃窗外逐渐消失不见的地平线以及格外美丽的橘子红色的太阳,有些留恋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深刻。

      自从阿斯诺亚走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和暴躁并且看起来阴沉沉的赫普罗德姆建立一段友好的关系。而他也再也不会和任何人表示亲近,性情越来越冷漠暴躁,对一切事物都不再感兴趣,满脑子里面只有即将到来的战争与离他而去已经踏上法兰西土地上的阿斯诺亚。

      可是在军营里,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训练早就把他慢慢培养成一台,没有灵魂与感情的冷血机器。再加上他超棒的身材,尽管他受的教育少得可怜,这些也没能阻挡他成为了最优秀出色的天才士兵,因为在战场上没有人会在意你是否刚从一所名校毕业。

      就像听着其他人传言那样,德意志即将发生战争了,赫普罗德姆靠在窗边思索着,如果发生战争了。那么他的哥哥该怎么活下去,蒂亚戈只有一肚子迂腐的书籍与知识。他没有很大的力气,也没有结实的肌肉,他无法拿起枪上战场,更无法在战争时期找到一份体面工作,也不会享有国家特批的军队补给,这些那些都没有,他该怎么样活下去。

      仅仅是想着已经很糟糕了。

      赫普罗德姆终于觉得这样抛下自己哥哥是不对的,于是他几乎没有反应时间,双腿就已经启动奔向彼得洛斯的办公室,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而少校格外冷静地看着面前这个气喘吁吁脸上还浮现缺氧红的少年人。

      等到喘息声音逐渐平息,他很轻很轻地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了,你跑了非常非常遥远的路。”

      “长官。我只想知道,能否将我的哥哥接到我身边来,因为我在世界上可能只有他这样一个亲人。我不能接受有一天,在我即将上战场前可能会接到哥哥死亡的消息!”

      彼得洛斯闻言,脸上闪过惊喜和犹豫,抬头看着面前少年脸上露出的坚定和自信的神情,缓慢开口“你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蒂亚戈·费齐·菲尔多。”赫普罗德姆很快地报出这个名字,他期待地看着面前这个可以决定一切的男人。

      “那你的全名叫做什么?”

      “赫普·罗德姆·菲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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