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蝶》FeelinSophie

27、027

　　没有火蝶的新学期已经过大半，在进入高考百日倒计时之前，他们还有一个圣诞，一个元旦，一个期末考，一个春节，一场补课，一次月考。如果人生就是计划，或许人会更快乐一点。

　　圣诞节如期而至。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 My dear Queen。”
　　严睿冰抱着一份捐给教堂的礼物出门前，对着门边的镜子给自己打气。家里没有太多节日的装饰，因为父母两天前就出了远门。以前严家，祁家和火家在三个孩子的鼓动下会一起过圣诞节，尽管火蝶常常会问为什么要过圣诞，她还是为多一个狂欢的机会而举杯高歌。
　　“I love you, dady. I love you aunti, I love you uncle. I love you my little ice, I love you my little high. I love you……Merry Christmas！”火蝶会吻遍在场的所有人。
　　“You crazy！”严睿冰会把她推开，擦擦自己的脸。
　　“I love you too my dear sister.”祁畅会回吻她，一起干杯。High是祁畅的英文名字。
　　爸爸和妈妈们会会心地笑着，看着三个孩子闹腾。
　　这一次，严睿冰只能一个人前往教堂，并希望在那里遇到项汇辉，他是不可以在那里拒绝另一个教徒和他一起庆祝这个盛大的节日的，如果他站在榭寄生下，她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吻他。
　　或许因为那是严睿冰成为教徒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她的圣诞心愿很快如愿。项汇辉在教堂里和牧师谈得正欢。严睿冰欢快地跳了过去，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肩，同时和牧师打招呼。
　　“God be with you.”
　　“你怎么来了？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再也不是了，我有上帝，还有你，你们。”严睿冰仰着头看着项汇辉，满脸写着渴望以及“请吻我吧，爱我吧，当着上帝的面”这样的话。
　　“我给你介绍一下别的教友。”
　　于是他们在一起，和一群人，度过了他们第一个愉快的平安夜。没有人工降雪，但是有漫天飘的泡沫。就在那一刻，严睿冰放弃了她的冰女王身份，她决定只为项汇辉一个人坚持。
　　“以上帝的名义，我爱你。”
　　“对不起。”项汇辉拒绝了严睿冰，但是依旧保持着礼貌地微笑。
　　“当一个人对你说她爱你的时候，你即使不说我也爱你，起码要说谢谢。”严睿冰毫不退缩。“一个人对你说她爱你，只是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你可以现在不爱她，甚至现在拒绝她，但是你不能阻止她。”
　　“如果我说你还太小还是个学生，你会说只要等到你高考结束这就自动不会是个问题。男方比女方大7，8岁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我说我不爱你，你会说你会让我爱你，爱情是可以培养的，而我也不能诅咒发誓说我这辈子肯定不会爱你。”项汇辉义正严词。“我们时间不对，或许永远不对，美国和中国永远不会处在一个时差里面，这是美国人或中国人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的事情。太阳在你的世界升起时正好在我世界落下。这样的解释我不想再对你重复，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用对你解释。我们不可能的。”
　　“Merry Christmas！”严睿冰跳起来在项汇辉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这是圣诞惯例。”
　　他们站的位置上方正好有一棵榭寄生，那就是严睿冰带来的礼物之一。
　　“你可以亲吻站在榭寄生下的任何人。”项汇辉很快恢复镇定。“任何人，anyone。”
　　“Someone, for me.”严睿冰强调。“对于我，是某个人，很重要的人。”
　　严睿冰选择在这一天向项汇辉明确表白，火蝶离开后，她有了新的依托。小的时候，在严爸爸和严妈妈吵架的时候，年幼的严睿冰总是会躲到火蝶那里寻求帮助，现在爸爸妈妈已经很多年没有吵架了，她还是习惯地任何事情都会去找火蝶谈心。现在她又是一个人，而祁畅也会有自己的问题，她不能一直依靠一个异性朋友，所以她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可以让她依赖一生。
　　项汇辉拒绝了严睿冰，但还是绅士地送她回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改变。
　　“我送你回来是出于礼貌，我想即使我不这么做，如果你想想入非非还是会有载体的。”
　　在严睿冰的家门口，他们告别。门上就挂着一棵很大的榭寄生，严睿冰站在正下方。
　　“Merry Christmas！”项汇辉在严睿冰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是圣诞惯例，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
　　“在没有要亲吻榭寄生下任何一个人作为惯例的日子里，我也会吻你，对不对？”项汇辉打断了严睿冰要给出的只有孩子才会有的看似意气风发的宣言。“我说过，我不想重复说相同的话，回去吧。”
　　项汇辉没有等严睿冰作出任何回应就转身离开，走得很果断，没有到拐角就叫到了一辆刚刚送下客人的出租车，离开了严睿冰的视线。
　　严睿冰想过要跑上去追车，告诉她自己不会放弃，但是她没有，因为她意识到这样做没有任何作用，项汇辉只会更觉得她孩子气。严睿冰没有想过他真的永远拒绝自己会怎么样，所有这些她害怕的事情她都不去想它们，然后告诉自己，明天会不一样。就像爸爸妈妈，他们也突然不再吵架，十年多来相安无事。
　　可是一个孩子，又怎么会知道大人藏在身后的那些可怕的秘密呢？

　　陈柏和毕林净月他们是两伙人一切出去玩，他们吃了火锅，W和IV豪不忌讳地在那里大秀恩爱，甚至还当着大家亲吻了很长时间。除了陈柏和毕林净月，其他人都在起哄。喝过了的Z和K也上演了激情60秒，要呈现世纪最长的友情之吻。
　　毕林净月坐在和陈柏隔开三个人的位置上，吃着酸菜。
　　“要不你们两个也来一下。”L对陈柏和毕林净月说。“大家尽兴嘛，我知道我是没戏了，下次要再多叫一个女生出来，这样才公平。”
　　“我和你也行，我不介意。”Z绝对喝高了。“你们三个都没有问题。”
　　“Z，快坐下。”面对朋友的失态，毕林净月有点不好意思。“我看我们还是先送她回家吧。”
　　“那我们先结帐吧。”陈柏说。
　　这一次，他们是AA制，女生把钱给了毕林净月，男生则交给了陈柏。
　　“其实你们两个也很般配的。”L很无心地说了一句，自己马上也就忘了。
　　Z是由W和IV送回去的，因为他们住的方向一样。K和陈柏一个方向，L和毕林净月一个方向。
　　“我去超市买点日用品，你先回去吧。”
　　“我要拐去电信局拿电话单，你先走吧。”
　　就这样，陈柏和毕林净月成功甩开了K和L，到了他们的秘密集合地，完成了只属于他们的圣诞之吻。
　　“我告诉我的父母，说学校有晚会，所以要晚点回去。”毕林净月说。“你的呢？”
　　“我说我要和我的朋友一起庆祝，你也可以这么说。”
　　“我不能。我需要不用过多解释的理由，而且他们晚上不会出去，碰到他们认识的我的同学的几率微乎极微，即使在这微乎极微的概率里被他们遇到了，他们会跑去问他们话的概率不会大于在这里遇见我们。”
　　“你是不是觉得很累？我送你回家吧，就到路口，和以前一样。”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毕林净月深吸了一口气。“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一条战线？”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大姨妈上个月没有来看我，这个月，估计也不会来。”
　　“什么？”陈柏一头雾水。“大姨妈？”
　　“本来我的大姨妈每个月都会来几天，所有女人都是。”毕林净月脸红红地，眼睛还是盯着陈柏。
　　“哦。”陈柏一下子明白过来。“我……我没反应过来，那个……”
　　陈柏想通过笑来放松一下，但是刚翘上去的嘴角又掉了下来。
　　“你确定？”
　　“我不知道，她很少不来。”
　　陈柏和毕林净月面对面站着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需要好好想想。”
　　“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小月，我不会离开的，不会。”
　　“我知道。”
　　毕林净月露出了笑容，上前抱住了陈柏。
　　“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
　　“也许这是我们的圣诞大礼，只是我们可能没有能力收下。”
　　“相信我，我们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也许它今天晚上就会来了，或许只是虚惊一场。”毕林净月安慰着他们两人。
　　回家的路上，他们两个手牵手一起走着，很安静，不怎么说话，周围的店铺里满是圣诞节的气氛。他们拎着彼此给自己的圣诞礼物，左脚一步右脚一步迈得很整齐。圣诞节这几天也应该是毕林净月的生理周期，但是她的大姨妈依旧没有来，其实大姨妈不来还真是有很多原因的。
　　毕林净月和陈柏决定下个周末去城市的另一头买一个测孕棒确诊一下再做进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