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她》璐憨憨

9、除鼠救民

　　“此符乃护身符，能隔绝身体外来物。”只要比我武功低就都不是问题。

　　少年眨了眨眼，一脸新奇。

　　“何意？”

　　宫栀徵挑眉，“就是你用此符在沙尘暴里走一趟，出来后身上都不会有一丁点儿沙尘，干净如初。”

　　少年眼里充满光芒，抬头双手抱拳，对宫栀徵道：“三位少侠，刚是我莽撞了，在下时六，年十五，是这粮村的村民，望三位少侠莫怪。”

　　许如年心中暗自调侃，这小姑娘这连哄带骗的功夫和本事可真不小。

　　宫栀徵不太懂这个礼数，也学着他这个动作，不过有些生疏。

　　“在下沈栀栀。”

　　少年看向身后的楚潇潇，楚潇潇身子微微弯下，礼貌道：“在下楚潇潇。”

　　少年看向许如年，他脸上没有丝毫波动，漫不经心道：“许如年。”

　　宫栀徵心里已经好奇的挠痒痒了，可是少年一直在废话，只好打断。

　　“好了，事不宜迟，不可耽搁，我们进去吧。”

　　时六重重的点了点头。

　　进房后，宫栀徵被这一幕不禁皱紧了眉头。一股刺鼻的药味还混杂着一丝腐臭味，这药还用的不对。

　　几人纷纷捂住口鼻，这屋里随眼一瞟，不算孩子就清楚有二十个人。

　　而那几个孩子都是好好的，他们正守在自己父母的身边。

　　宫栀徵正疑惑为何孩子的体质比大人的好时，耳边一热，“这是活下来的孩子，其他的孩子都没能抗住……”

　　宫栀徵双眼微微瞪大，身体突然似乎有些沉。

　　时六继续道：“有一家更惨，刚满月的孩子，还没办满月宴就没了。”

　　宫栀徵广袖底下的手，有些麻。但这个时候越是这样越要沉住气。

　　宫栀徵来到一个中年男人身边蹲下，腿肚肿大，脸泛红。

　　宫栀徵将他的衣袖往上推，皮肤乌紫。

　　宫栀徵手中把脉，气息不稳，脉向衰弱。

　　宫栀徵轻轻放下他的胳膊，伸手用手背在他的脸颊上试了试温度，很冷。

　　宫栀徵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身体，浑身冒汗。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感到冷，既然冷，为何冒汗？那一定是体热。

　　时六看着“观音娘娘”的一番操作，心里有些担心，“沈姑娘，看的如何了？”

　　宫栀徵没有急着回答，站起身，道：“我们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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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村子为何突然发了鼠疫，发了多久？”

　　时六想了想，“鼠疫是突然发的，发了有一个多月了。”

　　宫栀徵皱眉，“你们从未调查过这鼠疫？”

　　时六又说，“对了，老鼠是从一家没人的家户出来的，知道是知道，就是没人敢进去看看。”

　　宫栀徵挑了下眉，“没人住？”

　　时六点了下头，解释道：“对，那家人的儿子中了举之后，就一家搬走了。”

　　宫栀徵“哦”了一声，双手抱臂，手指在臂上轻轻连着敲点。

　　时六有些担心，问:“沈姑娘，里头的人到底是如何了？能救吗？沈姑娘，给我一个准话。”

　　“都有救，但要先除害再救民。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四人一路走来，时六提着灯走在最前面，其次就是宫栀徵，楚潇潇，许如年。

　　宫栀徵看了一路，发现这里长着许多的紫苏，这是老鼠最喜欢的植物。

　　一路看过来，几乎这里的每家每户家旁或者门口都长着几株紫苏。而有的家门口的紫苏都被啃得只剩根须。

　　还有这村子里的围墙上长着被啃得所剩无几的绿萝，这也是老鼠爱吃的。

　　那这么一来，这些老鼠都是闻着味来的。

　　宫栀徵忍不住边走边阴阳，“时六，你们村还真是老鼠爱吃啥你们就长啥啊。”

　　时六被这句话弄得一头糊水，“这是什么意思啊，沈姑娘？”

　　宫栀徵嘴角扬起，轻喊：“许如年，你给他讲讲。”

　　许如年嘴角上扬，轻言回答：“这紫苏和绿萝都是老鼠爱吃的，而你们村子里遍地都是，老鼠不来这，那去哪。”

　　楚潇潇侧头看了一眼许如年，突然不知为何心里多了一块石头，他也会医术……

　　时六一脸诧异，“什么？老鼠爱吃这些？我们这些没读过书的人不知道啊，而且这些都不是我们种的，要是知道，一定会铲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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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六提着灯的手朝对面的屋子指了指，“咯，就是这儿了。”

　　几人定睛望去，这座屋子在最里面，屋子不算完整。宫栀徵没有上前去看，而是盯着屋子，问：“老鼠很多吗？”

　　时六点了点头，“嗯，是一天比一天多。”

　　宫栀徵接着问：“一般什么时候出没？”

　　十六回答：“子时。”

　　宫栀徵突然有些好奇，“那你们子时是怎么度过的？”

　　时六叹了口气，“我们都是躲在那间房子里不出来，灯和门还有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屏住呼吸，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宫栀徵没回答抬头望天，看了看星象。

　　“还有半个时辰。”

　　宫栀徵转身向前面，前方有一块空地，算是宽敞。宫栀徵心中突然出了一计……

　　子时——

　　时六轻功跳到屋顶，许如年站在原地。那屋顶上有个洞，时六轻手轻脚的朝里面，里面密密麻麻的黑体在蠕动。

　　时六觉得好恶心，不忍直视，嘴还撅着。

　　时六飞下地后，双手叉腰，对着那座房子敞声大喊：“一群见不得光，沟里的臭老鼠，给大爷我死出来！”

　　没有回应，几只乌鸦飞过。

　　时六轻咳了几声后，接着喊：“有种来啃烂大爷的屁股啊！”

　　“砰——”

　　门被炸开，眼见一大群黑体像臭水沟里的水一样喷出，时六和许如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闪过一丝惊愕，如同晴天霹雳般的一刹那，瞳孔张大，仿佛要从眼眶中跃出。

　　时六的呼吸急促，胸膛急剧起伏，他的身体一紧，被惊吓的感觉浸透全身。

　　大脑被这一幕占据，连许如年喊他都没有听见。

　　许如年狠狠的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跑啊，傻愣着干嘛！”

　　随后十六反应过来，两人身后提前贴着的符纸作效，速度瞬间提升，似箭一般，甚至两人跑得过程中还有残影。

　　“我去，老鼠怎么还有这种癖好啊！”

　　“还好有沈姑娘的符号，不然就交代在这了，这也太多了吧！”时六被这群吓得仰头飞奔。

　　这就是宫栀徵的计划，让楚潇潇去保护屋里的老百姓，再让时六和许如年将他们引到她这里来，最后自己将它们一网打尽。

　　另一边的楚潇潇已经到了屋子这里，她回头看向深处，心念道：“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归来。”

　　随后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符纸，阿栀交代过了，念时要心如湖平，咒起时要心无杂念。

　　楚潇潇闭眼轻缓，深乎出一口气，“阿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的很好。”

　　随后，楚潇潇猛地睁眼，符纸符纸举到自己的眉心，坚定的念道：“天地相克，众生庇佑——阵起！”

　　念完，蹲地将符纸点在地面上，随后一道金色从地而起，房子被一个金色半圆包裹。楚潇潇被这仗势给惊艳到了，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刚碰到就被弹回。

　　“这到底是何仙法，好神奇啊。”

　　宫栀徵站在屋顶，所有都已准备就绪，在两座房子的上下左右两边的角上各下了阵法。这阵法名唤“断魂咒”，是沈矜栀教她的大咒之一。

　　此法废了宫栀徵不少气力，这咒讲究需要心声合一，心静无杂，一旦心和声不同，那便是作废。

　　用此法只要功夫比自己低的人一旦触碰便是灰飞烟灭，去阎王殿喝茶。

　　宫栀徵左耳动了动，听到远处的声音才睁眼，放眼望去，远处的烟雾缭绕正朝这边奔来。

　　时六和许如年算准时机，分头腾空而起躲到一边的屋顶。老鼠们见两人突然飞上了天，没刹住车冲到了阵里。

　　宫栀徵蹬地而起，飞到两屋中央的高空上，衣襟被风吹起，闭眼高声念咒：“雷霆万钧，雷网之术——镇！”

　　不知有多少，反正很多。可能是上百只老鼠已进入阵法，被拦在阵里出不来，它们想要撞破阵法，可惜一旦撞上只有死。

　　宫栀徵手中的符纸烧尽，指尖有一张小雷网。宫栀徵倒立而坠，额前的刘海因逆风而吹到后面，雷网在慢慢扩大……

　　宫栀徵撑不住这个雷霆术，一只手变成两只手撑着雷霆术，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这术，心里是很不安的。

　　宫栀徵离地面越来越近，不禁害怕的闭眼，尖叫起来：“啊——！”

　　“砰——。”

　　随着一声巨响，地面被压平，叽叽喳喳的鼠叫瞬间鸦雀无声。地面上的灰尘四周扩散，像浪花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宫栀徵因为招不住这雷术，而被弹飞。

　　宫栀徵大喊呼喊求救：“许如年，救命啊！”

　　许如年闻言心中一紧，眉头微拧。向前跑了几步，撑掌点地飞去。

　　“哎哟！”

　　好家伙，晚了一步，摔了个狗吃屎。

　　宫栀徵痛得直咳嗽，可能是重重的摔在地上时，扬起的灰尘呛到了自己。

　　但是对宫栀徵来说没什么的，虽说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宫门最宠爱的那个。但在练武时，家中没有任何人是惯着她的。

　　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摔着过来的，被哥哥姐姐，长辈们，父亲母亲一次次打败摔倒在地。

　　武功总是不如她们，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从小到大练的不是武，是练不怕痛。

　　一道青色的身影飞来，还没等宫栀徵爬起来，就被青影横腰抱起。

　　这时耳边发热，“笨蛋，不熟悉还硬使，也不怕自己累死。”

　　宫栀徵心中隐约有些委屈，嘴唇微微下垂，眼眶有些泛红。

　　“喂，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说我，你到底有没有心啊？”说完宫栀徵就后悔了，说话时背后都隐隐作痛。

　　许如年知道，这阵对于现在的沈栀栀来说太过于勉强，虽说勉强能撑住，但还是力量过大。

　　刚刚那一下足足把小姑娘弹飞了几米远。

　　许如年偏头看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紧紧的抱着自己，因为刚刚威风将发丝吹的有些凌乱，皮肤也更加苍白，就连面纱都有些褶皱。

　　漂亮的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应该是刚刚劲儿还没缓过去。

　　“嗯，对不起。”

　　宫栀徵没想到他会来这出的，显然是怔了一下。而这时才感受到腰上的那只大手的温度。

　　很热。

　　宫栀徵不知为何身子有些麻，喉间有些干涩，不禁咽了一下口水。抬眼看着眼前冷俊的侧脸，不禁心跳加速。

　　他的皮肤很好，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捏一下吧，环在他脖颈上的双手不禁握紧。

　　好景不长，男人问：“你这么一直看着我作甚？”

　　宫栀徵一时没反应过来，慌乱的眨了眨眼，结巴道：“谁，谁，谁看你了？你少自恋！”

　　说着，就快速别过头不看他，许如年把这都看在眼里，嗤笑一声，“你可知道你现在最像什么嘛？”

　　宫栀徵有些茫然，回过头看着他问：“什么？”

　　许如年回答：“鸭子。”

　　宫栀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