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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翻脸比书快 ...

  •   时六吸收完灵石后也只是仙脉打开,并未变得很强大,连这灵石自带的仙术怎么用都不知晓,也只是脱胎换骨。而鼠婆婆告诉这些小伙伴们,听闻朝着南方一直往前走,能找到一座会喷火的大山。传说那里有一颗上千年的老珠丹,名唤火灵珠。到了那里,说不定就能清楚一切,也能知晓时六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许如年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小姑娘,不禁回想……

      灯火微弱,许如年替她度气,内力从手脉通入,一直往上蔓延,直到通入全身。那冰玉治根不治本,只能暂时压制,等到了中元节依旧还是会像今日这般可怕。

      许如年看着昏迷不醒的宫栀徴,眼神冰冷,可心呢……寒冰入体,宫栀徴浑身微颤,扎着银针的针头冒着白烟,像一盆冷水正浇着一把正燃烧着的火,他是那冷水,她是火,相克。
      这体内隐约的神力到底从何而来呢?

      鼠婆婆低眸看着床上的姑娘,叹息道:“此女,不凡呐……”

      紧接着又道:“异瞳者,天生魔相啊……”

      紧接着摇了摇头,撑着拐杖转身离去。

      一阵吵闹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小姑娘嘴里一直喊着不回去,宫轩徴劝说道:“阿栀,小时候哥哥什么都可以依着你,由着你。可这一次,不行。”

      宫栀徴耍起了小脾气,往后倒了一步,背对着他,双手抱臂,没好气道:“我不会回去的,我的事情还没着落呢。”

      宫轩徴眉头沉重,“这事日后再做也不迟的,阿栀,到时哥哥陪你去。”

      宫栀徴眼神一刹那间变冷,双手垂了下来,低声道:“没有以后了,已经迟了。”

      宫栀徴突然就不闹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让宫轩徴有些诧异。

      两人沉默了片刻,突然,“那好,你去吧,我会回去给母亲一个交代的。”

      宫轩徴突如其来的答应,让宫栀徴有些诧意,也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喜色。可就在她转身之际,一道符纸贴在了她的背后。宫栀徴突然动不了了,宫轩徴每走一步,宫栀徴就跟着走一步。

      这一切都被他们身后的男人收入眼底,许如年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寒,脚步缓缓移动,“不愿意跟你回去,你非逼不可就罢了,还用如此阴险的手段,未免有些过了吧。”

      说着,将小姑娘身后的符纸拿下,宫栀徴解除符咒后,刚要大骂一顿,结果那符纸又被人贴了回去。

      “……”

      宫轩徴笑着回答:“那晚我与许公子已说的很清楚了,她要出了何事,你担不起。”

      许如年听着这声警告,又将符纸扯了下来。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何事?”

      宫轩徴气愤的抢过符纸又贴回去,道:“与你何干?”

      许如年笑容如常,好似何事都不足以让他生气般,“沈姑娘是我师父,拜过天地的师徒关系,这事岂可与我这个徒儿无关?”

      宫轩徴被这话搞的有些鄂然,回头看她,这小鬼,和小时候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今日阿栀必须和我走!”

      就这样,两张嘴,你一句,我一句。两只手,扯下来,贴回去,倒是默契的很。宫栀徴的薄背都被他两拍碎了,两个神经病,是想拍死我吗!

      许如年和宫轩徴的力道逐渐加重,宫栀徴感觉自己像被人当成了一个练手的沙包。旁人看到这场面也是十分可怜宫栀徴的。
      旁边看着的几人看的一愣一愣的,目瞪口呆。

      时六闭嘴咽了咽口水,“惨不忍睹。”

      张八万摇了摇头,“着时可怜,不过他们两个吵架,为何打沈栀栀呢?”

      霍姜芝:“沈姑娘的确是个大度的姑娘啊,在下佩服。”

      时六和张八万听着这话纷纷侧头看她,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屁话?”

      大度?

      楚潇潇眉眼冷淡,气道:“那符纸都快被他们拍烂了,你们都是瞎的吗?”

      说完,楚潇潇直径大步向前,朝两人吼道:“你们两个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两个大男人一点气魄都没有,成何体统?”

      两人四目相对,最终住手。

      楚潇潇拿过符纸,宫栀徴也终于能发泄了。宫栀徴转身之际,双手叉腰,闭眼对着他们高喊,震耳欲聋,发丝飘扬。

      “你们有完没完!”

      三人被喊得紧闭双眼,眼皮真的睁不开。风停,三人缓缓睁眼,咳了几声。楚潇潇眉目呆滞,弱弱的说一了句:“阿栀,你伤及无辜了。”

      许如年抹了把脸,淡然道:“师父,你的喉花微发红肿,该是乳蛾。”

      宫栀徴本就生气,被他这么一说更烦了:“就你长了张嘴。别人没有!”

      “你是愿意让我带你回家,还是让母亲亲自带你回去?”
      瞬间火被无情浇灭,叉着腰的手无力的垂下来。双眼平静的盯着宫轩徴问:“所以这次是必须回去了?”

      宫栀徴自己深知哥哥说出这句话的意思,并非逼迫,也并非强求。从小到大,哥哥对阿栀说事,不到最绝一刻绝不会把那个人搬上来,也绝不强求自己。说明这次是非回不可,让哥哥来带自己回去的,并非是她给宫栀徴能有选择的权利,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且回去的命令。

      倘若哥哥没有将自己带回,那她就亲自来。

      可宫栀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宫轩徴叹气一声,点点头。

      “那好,我随你回去便是了……”宫栀徴失落的低下头,转过身自顾自的往前走,不曾停留片刻。

      宫轩徴知她心中所想,但也无法。回过身行礼,告别道:“这几月多谢各位照顾我家小女,改日若有缘分,我定当请各位喝酒,今日要事在身,告辞。”

      语闭,转身跟上前面的脚步。

      许如年盯着他们,心里不禁问:“那女子有那么可怕嘛?”

      后面的三人蒙圈的愣在那里,六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时六眨巴眨巴眼,问:“发生了什么?”

      张八万吸了吸鼻子,答:“不晓得啊。”

      霍姜芝没吱声,只是上前去。

      楚潇潇看着远去的两道身影,心里很是忧愁。转眼看去,身旁的男人仿佛飘过的一缕清风,神色悠然,好似与世隔绝,与他无关。

      楚潇潇见他这样更是生气,“阿栀要走了,你不把她追回来?”

      许如年面色如常,只是嘴角不在有弧度,平淡道:“这世间人,各有各的天意。”有缘自相逢。

      楚潇潇听完这话气笑了:“你倒是活的通透,到时人心不在你身,你就不会如此淡定了。”

      你倘若真的通透,又怎会愿意就这么待在她的身边不走,你若真的通透,那此刻你便在游山玩水,看山多高,看水多深,看路多远,享乐多久……

      说完,楚潇潇见身后的三人也跟了过来,便抬脚向前走。走时,还有一句话:“你不追我追,到时你可别后悔。”

      有人跟在他们后面,宫栀徴怎会不知,也自然没回头看,不用想都知道是他们。只是她的哥哥不太淡定:“你们跟着我们作甚?”

      “沈公子说笑了,这路也是我们的必经之路,怎能说是跟着你呢,说的好像这路是你家一样。”楚潇潇说话带刺,横冲直撞,毫不客气。

      “是啊沈公子,莫要误会了我们。”霍姜芝和楚潇潇仿佛心有灵犀,四目相对,默契的点了点头。

      “你……”宫轩徴一时语塞,但一会儿恢复平静,“楚姑娘,我记得这火灵山在南,可这条路在北。”

      是个人也听得出来是何意,在南不在北,这路错了。

      可楚潇潇却丝毫不惧,眉眼带笑:“沈公子又说笑了,沈公子可听闻一路通八方?”言下之意,即便这条路它不朝南,我也照样能到那火灵山上。

      宫轩徴眉间染上一丝燥意,没曾想这姑娘这般能说会道。宫轩徴只好忍了忍,身子微微弯曲道:“是我错怪你们了,在下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无妨。”

      就在他们争辩的时候,有两对眼睛已经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卖包子咯,卖新鲜美味的包子咯……”老板吆喝着。

      宫栀徴看着那街边卖包子的老板,心思一动……

      此时,卖包子的老板的面前一阵风吹过,吹得他眼都眯了起来。

      “谁啊跑这么快?敢命呢?”老板还正疑惑着,低头定睛一看,台上少了五个肉包子,老板瞬间暴躁起来,一拳打在台上,上头的包子都颤了几下:“他娘的,敢偷老子的包子,老子要你好看!”

      说着,就往衙门的方向奔了……

      不过一会儿,四面八方皆是衙门的人追了过来。楚潇潇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为何最后突然被一群官服的人包围住了。楚潇潇正纳闷着,就看到阿栀的怀里抱了几个包子,楚潇潇瞬间恍然大悟。楚潇潇巡视一圈,所有人神情都不知所措,只有许如年和阿栀的表情冷静得很,仿佛两人都商量好的,可是是什么时候商量的呢?

      一群官服的人群里走出一个人,应该是领头的。他背着手靠近过来,双眼看着这个怀里抱着包子的蒙面姑娘,冷言道:“衙门接到报案,还请这位姑娘随我走一趟。”

      宫栀徴没有一句辩驳,挺身走到了那个领头的身边。这让领头的男子有些意外,自己大大小小的案子都处理过,那被报上去的人们都会喊冤几句,可身边的这位不但一字不说,还好似很乐意和他去一趟衙门,这衙门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阿栀。”

      “阿栀。”

      “沈姑娘。”

      “阿栀姐姐。”
      几道担心的声音同时出现,宫轩徴眉头紧锁,虽然不知自己的妹妹又要作甚,但还是很规矩的给那个领头的行礼:“这位大人不知如何称呼?我想这事情中必然有些误会。”

      领头人昂了昂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权贵模样:“在下姓鲁,乃衙门的作案领头,在下接案这么多年,认人从未出错过,是不是她,去了衙门就知道了。”

      说完,就招了招手,将他们带走了。

      到了公正堂……

      “是她,就是她!跑的比兔子还快,大人并要为我这做点儿小生意生存的做主啊。”那卖包子的男子一看到宫栀徴就开始对着上头的人哭爹喊娘的。

      上面的岑大人尴尬的咳了几声,红木板在桌案上重重一放,道:“肃静!”

      卖包子的老板即可停止了他的表演,岑大人放眼看去,几个年轻人并肩而站。岑大人清了清嗓子:“带上来。”

      宫栀徴几人上前了几步,岑大人眼睛瞟向身旁站着的随从,三指比成一个“七”,又轻轻指腹摩挲了几下。随从接收到消息后,身子不变,手还是在原处,只不过是手掌轻轻抬了一下,摆了摆手。

      岑大人回过头面向他们,拿起板子往桌上用力一放,“啪”的一声,下面的人抬眼看过来。岑大人高喊:“流放明北!”

      宫轩徴眉间差点拧了麻花,语气不善:“这位大人,你还没审呢。”

      岑大人挑了下眼,有些结巴,嘴里像含了一坨棉花:“那就……那就审一下吧。”

      接着,看向宫栀徴:“那你认罪吗?”

      宫栀徴听到流放没有丝毫犹豫,本来这嘴就不至于流放,“当然不认啦。”

      岑大人也是毫不客气,大言不惭道:“那就对了,去了明北你们就认了。”说着,岑大人又拿起板子重重的在桌上一放,重复道,“流放明北。”

      宫栀徴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出,本来只是想趁跑的那个节骨眼趁乱逃跑,没想过会被带到这衙门来,这才明白自己玩大了。不过,思来想去,这罪也不至于被流放到明北吧,那地方又苦又穷,还是荒漠之地。

      楚潇潇皱眉道:“流放明北?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岑大人笑了笑:“是我做官还是你做官?你清楚你怎么不做官?”岑大人故意装作思考的样子,又道,“哦,对了,你一女子做不成官。所以啊,我说流放那便就是流放。”

      “你……”楚潇潇气的咬牙切齿,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站一旁卖包子的老板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被这处罚惊的嘴巴张的老大。想说算了又不知如何开口,也没机会。

      宫栀徴越想越气,问:“凭什么啊?”

      岑大人看向宫栀徴说骂道:“哎哟呵你个猪狗二百五的咆哮公堂。”说着,就往桌上放着的小木桶里拿了一个木签,“罪加一等!”

      宫栀徴更不能理解了,“我哪里咆哮公堂了?”

      张八万站在宫栀徴的身旁,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唯唯诺诺的,怂包一个。听到宫栀徴这话才弱弱的开了口,小声道:“你声是有点儿大。”

      宫栀徴闻声看去,恨不得此时时刻给他一巴掌。

      霍姜芝看不下去,出言道:“诶,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张八万拉了拉她的衣角,想让她别说了,可是拉住她衣角的那只手被霍姜芝一掌拍开。

      岑大人点了点,道:“还咆哮,再加一等。”

      霍姜芝被气笑了,刚要说话就被他堵了回去:“我跟你说,你要是再咆哮就再加,你还咆哮我还加,我还就不信我加不到你斩立决!”

      时六气道:“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岑大人:“我秉公办事,怎么就欺负你了?再说,我就算我真的欺负你怎么了?”

      说着,就要将那全部的木签抽出来。此时,宫栀徴向前一步,出声制止:“等等。”

      岑大人停手,侧头看着她。

      宫栀徴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放了他们。”说着就要将捆绑住手的绳子震开,结果……表情狰狞,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震开。

      宫栀徴手往下一垂,叹了一口气,放弃了。

      岑大人讥笑道:“你说放就放,你几啊?你个二五八万的,你藐视我,藐视公堂,再加一等!”

      宫栀徴见他又要加,连忙阻拦摆手:“不是,不是……大人,这有人担不就行了吗?你这抓一个和四个有什么区别?”

      岑大人笑了笑,拿着一大把木签指着他们:“抓了你一个,就是抓了一个小偷。抓了你们这一堆,那就好破获犯罪团伙,这是政绩。”

      宫栀徴回头看了看他们的这一堆,好像……确实是这个理……

      “来人啊!”岑大人正要将手里的木签扔下去,话还未说完,一道清澈的声音出现:“大人这样未免有些不妥吧。”

      宫栀徴回头看去,是他……

      岑大人看着那长的清俊温柔的脸不禁有些生气,他凭什么长那么帅?!

      岑大人不管他,接着喊:“来人啊!”

      “等等!”声音同时出现,又拦了下来。

      众人的眼睛又随着声音看了过去,张八万抬头,道:“家父张二五。”

      月明如昼,银辉遍地,夏夜的月光清澈而明亮,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此时,一座屋子里传来一阵搞笑的笑声。岑大人站着身,哈着腰,手里还举着酒杯对着七人一阵哈哈大笑。笑完就开口吹马屁:“我今日真是有眼无珠啊,有眼不识泰山不识二五八万,有眼不识青色一条龙啊,我再自罚三杯!”

      说着,岑大人三杯连续的仰头而尽。坐在主座的张八万得意无声的理了理自己耳后挑下来的两缕发……

      两个字,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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