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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中元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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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风中的夜色更显神秘。银色的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像是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霜。
坐在茶案前的冷艳美人,悠然的喝着茶,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她轻抿了一口后将茶放下,指尖轻点了几下茶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门外走进一个人,身形修长挺拔,与这宁静的夜色融为一体。
屋内微弱的烛光扑在他的脸庞上,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
男人对着冷艳美人躬身行礼,“母亲。”
冷艳美人并没有抬眼看他,只是让他到自己这来坐下。
男人规规矩矩的坐在她的对面,谦虚的接过她递来的茶,谢道:“谢母亲。”
冷艳美人懒懒的抬眼,笑道:“近日武功练得可好?”
男人回答:“回母亲,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冷艳美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便是最好。”
男人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从不敢怠慢半分。身子跪坐的板正,双手规矩的放在双膝上。
冷艳美人这时又开口:“轩儿,最近可觉得有什么不同?”
被唤“轩儿”的男人眉眼变得有些低沉,语气里充满担忧。
“后日就是中元节了。”
冷艳美人继续说:“不仅如此,前日我去了三狱试练里的最深处,情况,变了……”
说着,冷艳美人抬眸与他四目相对,看着那眼神沉重的双眼,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
“阿栀,是不是,要出事了……”
天空由墨色演变为深青色,转瞬间天空如同撕裂了一道口子,晨曦如泄洪般倾泻而出,天地瞬间大亮,仿佛妖魔降世……
沈矜栀推开房门,没走几步路就碰到了正前往她房间的楚潇潇。
“早啊,阿栀。”
楚潇潇并没有得到回应,这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宫栀徵的装扮。
一身素衣,还披着披风,宽大的帽子将她那张白皙的小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来了红唇以下。
楚潇潇仔细打量后,问:“阿栀,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宫栀徵像个木头人一般,答非所问:“今日多少日?”
“哦,今日……”楚潇潇轻愣了一下,继续道,“今日七月半……”
宫栀徵语气不变,声音冰冷,像千年寒潭里的死水,没有一丝温度。
“今日何日?”
楚潇潇觉得她不对劲,但还是回答她:“今日是中元节,中元之夜香消尽,万户门头祀祖先。”
楚潇潇眉头微拧,好言劝道:“阿栀,今日不宜出门,你到底要出去作甚啊?”
宫栀徵不咸不淡的说出两字:“散步。”
楚潇潇关心道:“阿栀,你怎么了?今天不宜出门,若你想要散步的话,改日我陪你一起可好?”
宫栀徵没了耐心,直言:“不关你事,让开。”
说完,将对面的楚潇潇一把推到一边,走远……
楚潇潇站稳脚后,转身想叫住她,“阿栀!”
可宫栀徵已走远,楚潇潇盯着那个背影感到陌生,感到十分陌生,像变了一个人又好像没变……
楚潇潇盯着已经没了的身影,自言自语道:“到底怎么了……”
宫栀徵爬上地面,本来还满身痛苦的自己,看到这尸横遍地的场景,顿住了好一会儿。
双眼胀痛的双眼如火般在灼烧,身体里内脏仿佛身在火中,上面如同数百只蚂蚁在上面啃咬。
不行,得快点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行。
寂静的午夜,万籁俱寂,只有微风轻拂着窗帘,发出细微的声。
楚潇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偶尔地面上传来的敲锣声打破了寂。
楚潇潇从早晨的不安现在终于爆发,双手拎着裙摆狂奔……
楚潇潇用力拍打着门,急喊:“许如年,许公子!”
没人……
楚潇潇又跑到霍姜芝的门前拍打,“霍姑娘,霍姑娘你在吗?”
门开,屋里出了两个人,但楚潇潇已经没心思管那么多了,只是焦急道:“霍姑娘,阿栀早晨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霍姜芝皱眉道:“你别急,慢慢说。”
楚潇潇急得眼眶湿润,一滴泪要掉不掉的,楚楚可怜。
“今日阿栀有些反常,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阿栀问我今日何日,还说出门散步,我告诉她,不宜出门,她不听,到现在还未回来。”
霍姜芝想了想,张八万毫不在意道:“哎呀,你多虑了,她肯定是发现有什么好玩的了,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不必担心的。”
楚潇潇吼道:“我该说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蠢,今日鬼节,谁大晚上不要命了出门找死!”
张八万被她这话吼清醒了,今天七月十五是戊申月的丁酉日,丁酉之日则为民间所说的“离日”,在这一天阴气冲到顶点,同时也是金气开始下降的时候,随着“阴气冲顶、金气下降”,秋天的水木之气开始催动萌发。
每当七月十五这天来临之时,人们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总是格外小心谨慎,尽可能低调平和一些,表达了对祖先和神明的敬畏之心、感恩之情。比如七月十五晚上不要太晚回家,最好不要去玩水,尽量不远行,这些习俗是老辈人传下来的。
张八万正要说话,就被霍姜芝一手肘子撞一边了,“滚一边去,少在这里添乱!”
说完,回头对着楚潇潇道:“你可知她去了哪?”
楚潇潇摇了摇头,急得眼泪双双落下,愧疚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要是早点告诉你们,就不会这样了。”
霍姜芝轻轻拍抚她的肩,安慰道:“没事,我们一起出去找。”
楚潇潇跟小鸡啄米似的,接着,霍姜芝向屋内伸进一只细长的手,屋内那杆金枪,仿佛有闪现,瞬的一下就到了霍姜芝手里。
霍姜芝转身,严肃道:“走。”
张八万见她们走了,于是也跟了上去。
“诶,你们等等我啊。”
黑暗而深邃的山洞中,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滴水声和脚下的石子发出细微声响,让人感受到洞内的沉寂和神秘。
洞口有一层黄色犹如一层雾气一般的防护罩,比自己浅的人是进不来的,也看不见里面的任何。
而洞里,宫栀徵坐在冰里,满头雾水,四周还冒着寒气。双眼紧闭,表情好似很痛苦的扭在一起。时不时放在双膝的手伸起施功,又双手平胸压下去,仿佛是将那痛苦压碎一般。
洞内的水滴声不断,滴答滴答的,十分诡异。此刻,那几滴一同掉落下来的水珠,落到地面,奇怪的慢慢扩大,由一食指大点的水点,慢慢扩大到一个小水潭,再如人影一般高……
此外的草原上多了几点墨,他们在慢慢延展,越变越长,直到……
迷雾如一团白色的鬼魅,悄然弥漫在空气中,将万物都收入其翼下。
三人刚离开村子不远,就嗅到了明显的妖气。霍姜芝手里的长枪往旁一横,将另外两个拦住。
“有东西正在向我们靠近。”
霍姜芝这话一出,把一旁的张八万吓得一哆嗦,都不敢大声说话,连气都不敢喘。
张八万双臂环住霍姜芝臂,弯着腰挤进她的怀里,害怕道:“啊,那怎么办啊?憋气有用吗?”
一开始紧张的气氛,因这话而破防。两人低头看着这个怂货,就忍不住的翻白眼。能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来就算了,竟还是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的!
楚潇潇抬头目视前方,说道:“你当这是诈尸了呢?简直是不可理喻。”
霍姜芝抬头,继续环顾四周,说道:“别怕,有我在呢。”
说完,那远处的迷雾越来越近了,将他们都圈在了中间。霍姜芝眯眼细看,那雾里好像有人。
“起来,都让开。”说着,将怀里的人拉开。
霍姜芝将长枪横到三人胸前,转枪,随着速度变化,越来越快。
随后,霍姜芝猛地一个转身,顺着力道将长枪甩出。长枪在空中不停的打转,越转越远。长枪仿佛像被控制好的,围着迷雾打了一个圈,最后回到了霍姜芝的手里。
霍姜芝身姿挺拔,步履稳健。长枪在迷雾中划出几道优美的弧线,仿佛几条金色的流光闪烁在眼前。
霍姜芝看到那枪尖上的黑色气息,眉头紧蹙。
“不好,我们恐怕真的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楚潇潇和张八万听到这话双目瞪大,张八万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霍姜芝一眼。
张八万下一秒的举动,让霍姜芝和楚潇潇都感到诧异。
张八万开启了神医门的护身之阵,蓝光从四周的地面直冲天去,将三人围在一个圆柱中,像这黑暗之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霍姜芝侧头看向他,此时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平日吊了郎当,游手好闲,纨绔公子,现在却不仅没有丢下她们逃走,还开盾保护她们……
霍姜芝:“你……”
张八万表情沉重,直视着前方,“芝芝,我法力不精,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你能行吗?”
霍姜芝听着,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意思是我法力不高,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但是我会竭尽全力的保护好你们,帮助你。
霍姜芝沉思了一会,重重的点头道:“能。”
张八万眉头舒缓,淡淡一笑。
“好,那我在这里等你。”
霍姜芝转身,手握着的金枪周身燃起了金光,杀气凛然。
霍姜芝对空高喊:“不敢现身,莫不是怕啦?”
迷雾里顿然出现杂乱的叫声,叫声尖锐刺耳的颤音,令人不寒而栗。
张八万眉间紧皱,如同乌云压顶。
他撇了一眼身旁的楚潇潇,“喂,你离我近点,到我身边来。”
楚潇潇闻言,转过头看向他,平日里他相貌平平,甚至毫无优点之处,可现在楚潇潇却觉得他帅气的很。
楚潇潇靠近他的身边,想回头看看后面的情况。可他们身后有一个鬼影朝他们飞来,楚潇潇被吓得尖叫一声:“啊!”
楚潇潇吓得紧闭双眼,泪水簌簌而落。
张八万回头看去,看不清她的脸,衣衫破烂,双臂撑的笔直,仿佛想要抓住他们,朝他们飞来。
张八万两指并拢的手更加用力,来加强这道法阵,这才让那鬼影碰到阵的时候被弹飞回到那迷雾中。
张八万问:“你没事吧?”
楚潇潇忐忑的睁开眼睛,那鬼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我没事。”
霍姜芝听到声音,担忧的往后看,差点中了那几个鬼影的鬼爪。
霍姜芝落到地面,单膝跪地,呼吸急促,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头顶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霍姜芝站正身子,将长枪用力的插入地里,双眼缓闭,仿佛要施展什么。
数十个鬼影从四面八方一齐飞向她,地里突然伸出了好几双鲜血淋淋的爪。
张八万和楚潇潇看着那些鬼影从自己的头顶跃过,冲着霍姜芝飞去,焦急的喊她。
“芝芝,身后小心!”
“霍姑娘,小心身后!”
可霍姜芝站在原地不动,但那杆长枪却像在启动什么力量一般,金光缠枪,蠢蠢欲动,好似马上爆发。
“既为血河,死战不退,长枪一杆,生死自定!”
喊完,霍姜芝猛的睁眼,用力抽出长枪,朝那迷雾的一个方向射出。
砰!
鬼影无影无踪,迷雾烟消云散……
张八万和楚潇潇这才明白,那里的雾里有一个操控者,只不过也是鬼。
几个如人影的东西,正向宫栀徵靠近。他们到她的身旁呻吟着,几只血手轻轻抚摸着宫栀徵的脸,身体被他们缠绕,如同几条红色的毒蛇,直到整张脸被埋没……
宫栀徵表情痛苦,咬紧牙关,心脏开始剧痛。
他们并不老实,宫栀徵的肩膀,长辫,后背,最后有一只手正在朝宫栀徵的胸口蔓延……
恰在此刻,洞外一道声音传来,阻断了他们的行为。
“滚!”
一道声音出现,震耳欲聋,将那几个鬼影全都震飞撞到后面的石墙上,成为几堆灰烬。
洞外的男人白衣飘飘,长袖随风。他泰然自若的看向刚刚那几个连他身都没近,就被他一根木棍挨个一棍敲死的,现在都一变成几堆灰烬。
男人收回目光,正要抬脚进去时,身后传来声音,脚步急促。
“许如年?”
身后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许如年淡然回头,就看到三人疑惑的看着自己,特别是楚潇潇。
楚潇潇没忍住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许如年觉得这问题有些好笑,轻呵一声:“我怎么在这里?我是来这里散步的嘛?”
说完,许如年也没等他们说话,便自己进了洞。可没走几步路,周身突然出现了许多萤火虫。
几人环顾四周,宁静诡异的夜晚变成了花落满天的桃园,还掺夹着曼妙的琴声。风吹过桃林,花开如梦境的画卷。纷纷花瓣飞舞,犹如万千蝴蝶在舞动。
许如年瞧了瞧这世外桃园,果真是假的才是真的美的很,精心设计,难得的美景。
霍姜芝环顾着四周,而身旁的张八万已经如痴如醉……
霍姜芝出言:“何人在此?”
四处无人,只听到一道妩媚的轻哼声。一道微风轻抚过她的脸颊,香气扑鼻。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个美人啦。”
这娇媚的声音,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
那声音出自身后,霍姜芝刚转身后看,额前被人指尖轻触,如清泉般温润滑嫩,还掺杂着花香。细长修长的指甲,如琉璃雕塑,红艳如血。
霍姜芝只听到了她那娇媚的笑声,随后便晕睡过去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红衣飘然,花枝凌乱,美人翩然起舞,魅影妖娆。
许如年闻风而动,灵敏的转身躲过。
她没碰到他,伸出的那只手收回,嫣然一笑。
这男人倒是长得清俊,身姿修长清瘦,一身白衣,发丝柔顺,一支木簪简单装饰,温润如玉,仙气逼人,宛若天界的神仙,好像在哪见过……
“公子,可愿跟我走?”
许如年没有回答,只是目视前方,神色冷淡,未抬眼看她一眼。
红衣美人见他不看她,向下飘到他的面前,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盯着他的眼,暧昧如丝。
“帅哥,自我介绍一下,我乃梦妖,名唤姬美娇,叫我娇娇就好。”
许如年盯着那双方才给他用魅惑之术的眼,不禁嗤笑一声。
“姑娘不怕我杀了你?”
姬美娇轻愣了一下,竟然没有中计。
她自然的红唇扬起,笑道:“公子可舍得?”
说着,姬美娇想伸手去触碰他的薄唇,可还没碰到,就被许如年的自身内力给震飞。
许如年唇角微扬:“姑娘,请自重。”
姬美娇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在地面止不住的往后滑了四五丈远才停下,脚趾都快磨破皮了。
等姬美娇停下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人没有中招。
那姑娘虽说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是清新可人。
姬美娇的梦幻世界很少有人不中招,凭着她这千变万化的梦幻世界,加上她那祸国殃民的脸,还有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材,说实话,姬美娇觉得只要那和尚和尼姑才不心动吧。
更何况,这幻境只有比自己深的人,才不会中招,那么这两位难不成都在自己的实力之上。
姬美娇看着楚潇潇,从她的表情上看,这姑娘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这两人不简单,要小心为好。
姬美娇面色恢复如初,缓步飘到楚潇潇的跟前,“妹妹,告诉姐姐你为何不倒下?”
楚潇潇听着这话觉得莫名其妙,她为何要倒?
眼前的姬美娇是光着脚的,那双脚上还缠绕着金链,纤纤玉足,一弯新月。那两条露在外面的美腿,修长如玉,光洁如雪,宛如一条蜿蜒的河流,流淌在她的身体上。
楚潇潇没有理会她,姬美娇想要触碰她,试试这女孩的底,哪成想刚碰到她的衣袖,手一下痛的收了回去。
“啊。”姬美娇痛的叫出了声。
姬美娇眉头一皱,低头看着指腹上那一小块的烫伤,心尖不禁颤抖,道:“这是……”
姬美娇缓缓的抬头,对上那双眉目含情的桃花眼,道:“净化之力。”
楚潇潇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可这时,这梦幻世界里的上空像镜子被东西砸碎了一般,在破碎。姬美娇抬眸看去,怎么会这样?
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策。
姬美娇拂袖而逃,走时还不忘说:“今晚姐姐不陪你们玩了,来日再……”
话没说完,姬美娇就感到有一个温度暖传达在自己的脚腕上,姬美娇回头看去,自己纤细的脚腕被人拉住。
随后不等姬美娇反抗,就被甩回。
待姬美娇站稳后,再一次看过去,发现是刚刚那洞里的姑娘,但变了。
宫栀徵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黑筋爆起,双眼如火,就连那眼球都是火红的。手中的匕首的刀刃上还滴着鲜血,看来是破这幻境所致。
“阿栀。”楚潇潇激动道,可被喊的人并不理会。
姬美娇还未开口,宫栀徵便先说了话。
“你刚用哪里碰的他们?”
姬美娇心存疑惑,不知为何背后感到发凉。
姬美娇咽了下口水,笑答:“这位阿栀姑娘,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半点也听不懂啊。”
宫栀徵冷眉冷眼,“阿栀也是你配叫的?”
话完,本来还相隔四五丈远的两人,就在那一刹近在眉睫。
吓得姬美娇往后倒退了一步,她自己没想过这群人中,会有人有如此惊人的速度,脚步轻盈,无声无息。
姬美娇对上了那双通红的眼睛,心中忍不住的发寒打颤。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哪?”
姬美娇咽了咽口水,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刚刚碰过他们的手也情不自禁的举了起来。
喀嚓——
随着声音也迎来了一声惨叫,“啊,我的手!”
宫栀徵捏着那只手,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触着破碎那臂上的曲线,手臂碎裂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姬美娇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那整条手滴血不流,她借着那轮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臂到手的骨头全部碎裂,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宫栀徵倏忽将姬美娇用力拉到自己的怀中,姬美娇随着疼痛而惨叫连连,抵到她的耳边,道:“这世间你不该惦记的人和东西,你都休要惦记,不然会死得很惨,你听清白了吗?”
说完,侧头看向姬美娇,她的脸因疼痛更加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那唇就算抹了胭脂,也照样疼得没了颜色。
姬美娇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可下一秒,就被宫栀徵抓着碎骨的手,甩到了不远处的树上,挂在上面。
树枝穿过心脏,死不瞑目。
“听清白了就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