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儿》冰冻胡辣汤

22、倒数第十三章 喜事不喜2

　　自从那一日过去后，家里的氛围一直很尴尬，直到三天后郑开阳一家来到，打破了僵局。

　　郑乐乐阴阳怪气的，“哎哟，了不得啦，大学生了啊。不过郑郝，我还以为你能考个一本呢，才二本啊。我招了个再读的小姑娘，人家学文科的，又高考了，成绩比你高四十几分呢，我看着她还经常来店里打工，也没见着她怎么学，怎么比你这天天在家学的成绩还好啊，这，这真是，呵呵。”

　　其他人不说话，郑郝不屑的说，“我理科她文科，文科不就死记硬背，有本事让她考考理科题目试试。再说了，她要是学习好，怎么能再读呢？去年不就考走了？多了一年的经验，比我第一次考的，成绩好不正常么？有什么。”

　　郑乐乐笑了，“哎哟，牛气了啊，这一套套的，不愧是咱家第一个大学生。”

　　胡靖华在旁边接茬，“哎呀，你姐姐也是关心。当初听你的成绩就着急问有没有人能给把把关出出主意，这不是夏天生意忙一直没来得及说，这次听说你拿到通知书了，前几天紧赶慢赶，带着我和你大爷忙活好一通，今天才有空过来好好问问情况。我们都不懂，瞎关心了，让你难堪了哈。”

　　郑郝冷冷的笑了两下不说话，郑开山也不说话，老爷子打断了，“行了行了，知道你有心就好了，也不耽误什么。这次乐乐来了，瘦了，辛苦了啊，还忙么？忙点也好，多赚钱。”

　　郑乐乐赶紧笑嘻嘻的走到老爷子座位旁边，坐到床上，“爷爷，最近生意还行，就是光赚客流量和好口碑了，钱没赚多少。再说了，我们一家三口都搭进去了，这钱赚的还不如我们出去打工呢。”

　　老爷子安慰的拍了拍郑乐乐的手，冲着郑开阳说，“有困难说，别憋着，啊。”

　　郑开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爸，都挺好的，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啊？家里都好吧？郑郝这次真是争气啊，就是可惜，要是当初听我的报军校就好了。”

　　老爷子笑呵呵的应付，“哎呀，都好，都好。嗨，这时候不说那些了，考上了就好，是好事。之前你弟弟打电话给你说了，你什么意见啊？怎么着也是家里的喜事。”

　　郑开阳皱了皱眉，胡靖华开口，“爸，是喜事，但是我们也是真忙，最近这竞争真不小，净瞎忙活了，最后一算每天要是算上我们一家的人工还得搭进去点，是真不敢歇一歇啊。今天好不容易抽空出来，我们寻思着，干脆出去吃一顿吧，我们叫上了老孙他们三个，但是老万没空，孙习字、朱书有空，这一会儿就到了，他们都有车，加上我们家的车，能把大家带走。已经约好了，去山区吃个农家乐，吃个新鲜，现在正是好山好水的时候。对了，章叔一家，我们也联系了，章叔去不了，章明国和朱圆有空，他俩能来，成材还在学校，来不了。”

　　郑开山和郑郝脸上不大好看，这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再说也应该他们张罗，怎么郑开阳一家就拿定主意做好主了？

　　看着郑开山和郑郝不说话，胡靖华也有些尴尬了，“怎么？不满意？那要不你们安排，我们也是好心，想着今天都有空。”

　　老爷子打圆场，“挺好挺好，嗨，一家人热闹热闹，主要是给好好庆祝庆祝，当然不能让被庆贺的自己忙活了，这挺好的，行，那咱们听你的，现在怎么着？”

　　郑乐乐赶紧起来，“爷爷，我开车带着你和郑郝，朱叔叔带着我爸和我妈，孙叔叔带着小叔，咱们等等，妈，你打电话问问，到了楼下咱们就下去。”

　　胡靖华赶紧拿起手机联络起来。

　　郑开山和郑郝站着，郑开阳和老爷子坐着喝茶，胡靖华走到门外打电话，郑乐乐坐床上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胡靖华在门口说，“哎呀，我看见他们车了，咱们走吧，也不用拿什么东西，就吃个饭就回来了。对了，楼下小卖部买点饮料带着吧，那边不一定有那么多种类。”

　　屋里人赶紧动起来，郑开山和郑郝对视一眼，郑开山冲着郑郝摇摇头，示意郑郝不要多说什么只管跟着别人安排就好，郑郝一脸不情愿，回里屋拿了手机和帽子，就出来了。郑开山又进去里屋换好鞋子，再把老爷子的鞋子拿出来给老爷子换上，再给老爷子拿了件外套，郑乐乐扶着老爷子，跟在郑开阳和胡靖华后面下楼，郑郝和郑开山走在最后面，检查下家里的煤气之类的，锁门也走下去了。

　　郑郝听着前面一群人声音小了，跟郑开山小声抱怨，“大热天的，去什么农家乐啊，急急忙忙的，也不知道早说一声。我的好事，请的人我都不熟，干嘛啊，还不如我去谭平家玩呢。”

　　郑开山表情复杂，“谁知道又抽什么疯，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万一今天值班呢，真是的，估计什么时候打电话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忘记给咱们说了？也不应该啊。你别管他们，净成天抽风。”

　　楼下郑乐乐着急大声喊，“郑郝！小叔！快点啊！干嘛呢！都等你们了！”

　　郑开山大声应和，“好了好了，这就来了！”嘱咐郑郝快点，两人快步走下去，晕头转向的被郑乐乐和胡靖华安排到车里，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开车在路上，郑开山跟孙习字不那么熟悉，但孙习字是个自来熟，笑呵呵的跟郑开山说着恭喜恭维的话，一路上不那么尴尬的熬过去了。

　　开车开了将近两小时，终于到了一片水旁边的二层楼旁边，几人陆续下了车，在胡靖华和郑乐乐的带领下，走到院子里。

　　郑郝又凑到郑开山旁边，一脸不高兴，不停的嘟囔，郑开山无奈的说，“行了行了，回家再说，先应付过去，脸上的表情收一收。”

　　郑郝不说话了，不过郑开山知道，郑郝肯定表情难看，自己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两人像局外人一样，看着郑开阳一家跟章明国、老孙、老万他们聊天，等着服务员给他们收拾出来一张大桌子。

　　郑郝嘟囔，“真是服了，来吃饭都不知道提前订一下，知道提前联系人，却不知道跟咱俩和爷爷说一声，真服了，到底是庆祝我考试成功还是就是出来玩儿顺便把我的事儿给办了啊。又没求着他们办，还不如不整呢。”

　　郑开山没说话，只不过拍了拍郑郝的后背，郑郝不再说什么了。

　　一会儿，服务员好不容易收拾好一个桌子，引着一群人走到水库旁边的大圆桌，这地方就有点树荫凉，可是蚊虫也多，离厕所就一个拐歪的事儿，这地方不用看就知道是旱厕，一阵阵的味儿随着微风吹来，郑郝的表情始终皱着，郑开山不说话，随他们折腾。

　　郑乐乐不乐意的，跟服务员说着什么，服务员不耐烦了，“你们这来时间太晚了，这都快一点了，又没提前订，只有这一张桌子能坐下你们这些人，屋里还有一张桌子，不过只能做6个人，你们得挤一挤，旁边那一桌是一堆男的喝酒，光膀子耍拳呢，你们要是能接受，那就去屋里。”

　　郑乐乐还是决定跟着服务员去看看，去了很快回来了，“就这挺好的，那个屋里面，开着窗户也闷，就一个吊扇，里面还有一桌子，喝酒又抽烟的，屋里太不像话了，还是这个地方吧，最起码风景还不错。”

　　一行人就坐下了，郑开山看的出来，所有人脸上都像是上了浆糊一样，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

　　点菜的时候，也是郑乐乐和胡靖华做主的，两人嘀咕着什么天气热别点太荤腥的，吃点新鲜的之类的，又客气着让其他人看看菜单再点自己爱吃的菜。郑开山看菜单，郑郝也凑过来了，听他不敢置信的小声说，“妈的，就个土家鸡？怎么都是鸡啊，连个鱼虾、牛羊都没有，猪也没有？我去，这家是养啥卖啥，有啥吃啥，一点都不带多余准备的啊？”

　　郑开山赶紧嘘声，“行了行了，你就听安排吧，这局不是咱们凑得，就这样吧。”

　　郑开山意思意思点了个丝瓜炒蛋就算了。

　　等菜的时候，章明国先挑起来了话头，“郑郝啊，恭喜啊，考上大学了，听说还是外省的？不错，男孩子就应该出去多见识见识。哪个学校来着？选的什么专业啊？”

　　郑郝赶紧紧张的回复，“谢谢章叔，去了P省的HX大学，读的机械电子工程。”

　　章明国有些激动，“哦，是HX理工？不错嘛，是一本啊，怎么说是二本呢？”

　　郑郝尴尬的解释，“不是，不是，不是HX理工，是HX大学。”

　　章明国有些疑惑，“哦，哦，这样啊，不错不错。”

　　郑郝尴尬的不说话了，其他人又开始聊起来，无非是恭喜和询问的话，又开始了问成绩、问当初怎么选的，又感慨郑郝这一上学，郑开山眼见着就熬出来了，又打趣郑开山压力大了，得给郑郝攒钱娶媳妇买房子了。

　　郑开山应和着，郑郝大部分时间就只是机械的说“哪里哪里”或者“谢谢”。

　　30分钟过去了，话已经说了一轮，但是一个菜都没上，郑开阳表情难看，胡靖华主动说了两句，“哎呀，看来店家生意太好，咱果然选对地方了，可得尝尝。乐乐，你去催催吧。”

　　郑乐乐赶紧起身去找人催了，过了一会儿，郑乐乐回来了，“去催了，也去后厨看了，正忙着呢，我看出锅了一道菜了。”

　　过一会，那个服务员端着菜来了。说是服务员，其实就是附近的农户大姐，趁着不忙了来打个工，看起来还有些生疏，既埋怨又解释的说，“哎呀，你们来的太晚了，又没提前说，一下子点这么多，有些都得去附近谁家借。来来，菜来了，不用催了，这马上就到了，就是那个鸡要慢，刚宰了收拾。”

　　胡靖华硬撑着说，“行行，那你们快点的吧，看来生意太好了。”

　　其他人要么抽烟，要么喝水，都不怎么说话了。过了20分钟，菜都上齐了，场面又让胡靖华和郑乐乐弄得热闹起来。

　　“来来来，咱们举杯，茶水饮料都没关系，都开车嘛，不喝酒了，意思到了是吧。”郑乐乐笑眯眯的接着说，“庆祝我们老郑家第一个大学生，郑郝，恭喜恭喜，以后一定赚大钱！”

　　胡靖华也接上，“哎呀，以后老郑家得看郑郝了！”

　　其他人也都说了祝福语，说完大家意思意思喝了茶水或饮料，就坐下赶紧吃了起来。看来大家是都饿了，也不怎么说话，吃了三四分钟就叫了米饭，连炖鸡都没上呢，就吃个七七八八了，基本上这七八盘菜吃的都挺干净，米饭也续了两次，最后鸡上来的时候，胡靖华使劲招呼，大家也就意思意思夹了一块。

　　吃完了，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郑乐乐和胡靖华说着什么，老爷子和老孙聊着，章明国和他媳妇说话，老朱和郑开阳聊天，郑郝和郑开山两人对看沉默着。

　　终于在下午3点前吃完中午饭了，外面正是最热的时候，郑乐乐和胡靖华还想着大家在附近转转，但是老爷子有些受不了了，“哎呀，今天这个时间了，稍微歇歇咱们就回去吧，路上还得将近两小时，要不回家就太晚了。”

　　其他人也应和着劝说，都说这次出来玩儿挺好的，好风光又吃了地道农家菜，新鲜，但是太晚了回家不方便，还是早点走，下次再约。

　　胡靖华和郑乐乐只得应下了，胡靖华找服务员要塑料袋，张罗着把剩菜带着，冲着郑开山和郑郝说，“哎呀，农村土鸡，不是粮食喂得，好吃，这上的晚了，大家都没吃几口，装起来给你们爷俩带着，回家下口面条，可香了，这样晚上和明天都解决了。别不好意思啊，我给你装起来。”

　　郑开山不说话，郑郝只得尴尬的谢过。

　　郑开山看了郑郝一眼，又看了老爷子热的油亮的头发和脸颊，再看看大家一脸疲惫的样子，“嫂子辛苦了啊，这次多亏大哥和嫂子费心了，我和郑郝都感谢着，费用我去结了，毕竟是给郑郝庆贺嘛，怎么能让你们破费，这事本来也该是我牵头，哎，结果是麻烦了你们了，谢谢啊，也谢谢大伙，咱们要不走吧，我去结账。郑郝，你扶着老爷子出去吧，坐乐乐的车对吧？”

　　郑乐乐赶紧应和，麻溜的扶着老爷子走了，郑郝跟着也走了。郑开阳也走了，胡靖华嘴里说着，“哎呀，说什么客套话，都是一家人，再说你们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你大哥心里也是一直记挂着，怕你们有想不到的。不用你不用你，我这先收拾菜。哎呀，大家也修整修整，喝水上厕所的赶快，咱们一会儿走。”说完，慢腾腾的收拾起来。

　　其他人都应和的说着感谢辛苦之类的，都慢慢走出去了，郑开山懒得再说什么，赶紧走出去找了服务员，把账单结了。

　　大家在车前都客套完了，说好了章明国一家直接回家就好，朱书也是直接回家，孙习字带着郑开阳和胡靖华回老爷子家，郑乐乐带着郑开山，郑郝和老爷子。

　　一群人又在车前互相客套了一通，总算是各自上车了，又是一通礼让寒暄道别，车总算是一辆辆开走了。

　　回到家，一群人又上楼坐了坐，没3分钟孙习字就告辞回家了，郑开阳一家又坐着喝了十几分钟茶，郑开阳看了看表，“爸，今天开心吧？这一点累着了吧？今天早点休息吧。”

　　老爷子笑着说，“挺好挺好，好久没去这么远的地方了，空气好，水好，新鲜。”

　　郑乐乐凑趣，“是吧，那地方好吧，平时人可多了，今天是咱们运气好，碰上人少的时候了。爷爷，那吃的是挺新鲜的吧？我就觉得挺好的，比咱们在附近找个饭店吃新鲜多了。”

　　老爷子笑着点头。

　　胡靖华笑着说，“爸，真不多呆了，明天又是得早起买菜收拾店铺，今天为了出来特意关了一天门，不知道得损失多少熟客呢，这明天可得多招呼招呼，我们就先走了啊，你们在家早点休息。对了，那兜子菜我放厨房了，开山，你们晚上白天的饿了下面条，那汤可鲜了。”

　　郑开山忍不住笑出来，“这么好的东西，要不嫂子你拿回家吧，家里菜都有。你们在外面忙，比我们更需要补补。”

　　胡靖华赶紧推脱，“哎呀，我们去过好多次了，不在乎这一次。”又觉得说多了，赶紧描补了下，“嗨呀，以前乐乐没开店的时候，偶尔老朱闹腾着非要凑一起，让人陪着他玩，要不不乐意，以前吃过。”

　　郑乐乐看了胡靖华一眼，“爷，明天还得开店呢，我爸妈得帮忙早起收拾，我们先走了啊，你们早休息吧。”说完，郑乐乐起身，郑开阳和胡靖华也起身，往门口走去。

　　老爷子站起来看着，郑开山和郑郝起身送郑开阳一家，在门口客套几句互相道别，送到了楼梯口，看着他们走下两层楼梯看不到身影了，郑开山和郑郝松了口气，回家锁上门了。

　　屋子里面一下子清净空旷了许多。

　　郑郝收拾桌子上的多余茶杯，郑开山去厨房收拾，老爷子坐在客厅。

　　等收拾完了，郑郝一屁股坐老爷子床上，躺下松了口气，忍不住说，“我真是服了，哪有这样的，也不提前说，突然就什么都定下了，我的事儿，我自己和我爹都不知道，去个什么破地方，快赶上我学校食堂了，带鸡蛋的都算荤菜了。还不如在家吃呢，最起码能吃排骨和鱼虾。跑那么老远，大热天的坐水边，那反射的光照的人眼睛晕，我看我爷脸都能刮下来一层油，头发晶晶亮，都是汗，真是服了！”

　　郑开山面无表情，“行了行了，你大爷一家好心张罗，你看看你，一堆话。”

　　老爷子坐在靠近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摊在自己床上的郑郝，慈爱的说“晒着了？累了？早点洗洗睡啊。”又扭身看着郑开山，“开山，今天花了多少钱啊？这顿饭不便宜吧？我这有，补给你，就当是我这当爷爷的庆贺孙子上学。”

　　郑开山乐了，“爸，没多少，你看今天这桌子上都是一套什么啊，哪怕是咱回老家吃，也没这么素啊，一共十二个菜，就480，这点钱，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郑郝一听，腾的坐起来，“什么？那点破东西，480？十二个菜，2个凉菜，2份汤，4个热炒，2个炸的，2个肉，480？荤的就是那俩鸡肉，西红柿炒蛋和丝瓜炒蛋，咱连个肉丝炒的菜都没吃着，这破玩意，480？3台车来回油钱都没480吧？”

　　郑开山笑出声，“你这孩子，太损了。行了，行了。爸，还有你，还吃饭么？那不还有打包回来的鸡，要吃就下点面条，咱好好尝尝让人家这么朝思暮想的走地鸡啥味。”

　　郑郝哀嚎一声啪的躺下，“我真服了，哪年老家来人不带点吃的啊，走地鸡有啥稀罕的啊，又不是没吃过！大热天折腾一通，我是不吃了，我要洗洗睡觉。”

　　郑开山听了，问老爷子，“爸，你还吃么？吃我就下两口面条，咱爷俩吃点？我看你中午没怎么吃，是不是坐车难受啊？还是晒着了？”

　　老爷子看了看表，“吃，回家了觉出饿来了。”

　　郑开山就去厨房下面条，郑郝也赶紧起来换鞋，又去厨房刷牙洗脸，偷懒直接在水池里面冲了冲脚，回到里屋把钢丝床支起来，把被褥席子铺好，又把风扇打开，躺下去很快睡着了。

　　郑开山和老爷子吃完饭，坐着喝茶看了会电视，郑开山把桌子和厨房收拾了，又烧水给老爷子泡脚，等老爷子刷完牙洗完脸，又自己去厨房收拾自己，收拾完，看着老爷子躺倒床上了，把吊扇和灯关了，打开手机照着走到里屋床上，打开另一个电风扇，也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