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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累赘 ...
云鹭睡的很浅,她是被男人一把攥住胳膊弄醒的,半梦半醒间她意识不清,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恶人,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男人粗粝的手掌死死捂在嘴里。
屠荆低头看着她,冷亮的月光盛满眼前女子的眼眸,秋水一般,像是盈盈未落的热泪。他眼眸一暗,手下的劲不自觉大了些。
男人的手掌太大,若不是特意向下靠,盖住云鹭整张脸也是绰绰有余。古铜色的手掌带着道道疤痕,衬得手下的皮肤更是如月如霜,白的惊心动魄。
“唔……痛……”云鹭被掩住口鼻,憋的满脸通红,依稀只得小声呜咽,像待宰的幼兔。她不受控地双手攀上屠荆,想要扒开他的手,月光下近乎透明的白与张扬的古铜色交叠在一起,乱作一团。
屠荆不动声色地松开手,给云鹭喘息的余地,但也只是手更向下靠,他现在拿开手,云鹭必定忍不住咳嗽,会招来祸患。
云鹭慢慢喘匀了气,屠荆缓缓收回手,又变成了一座沉默的山。
“先生,现已入夜,我们……”云鹭转身面对屠荆,月光便打在她身后,半明半昧的光线里,依稀看见她下半张脸上有深深的红印,那是屠荆刚刚手上不知轻重留下的。
屠荆却不再看她,他背上包袱,走到门前。云鹭也立刻下榻跟着他,寸步不离。
房门未开,屠荆贴墙站在门口,前一夜在井底,他已经摸熟了这群官兵的巡逻时间。他现在只需要卡着换人的节点就可以从隐匿的地方离开王府。
“先生……”云鹭犹豫着,握了握手掌,最终还是开口,“先生,我不会武功……轻功……也不会……”
屠荆转头看他,夜色中男人古铜色的皮肤将他极好的隐匿在黑暗中,唯独留一双透亮的眼睛,但那双瞳孔里此刻映不出云鹭的身影,若要说,在云鹭看来,这更像是一双野兽的眼眸。
云鹭不禁向前一步,她想或者,野兽也好,若是留在王府,她只有死路一条。跟着眼前这个男人出去,才有生的希望。她忍不住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角,小声乞求:“先生……求您……”
屠荆耳朵微微一动,外院的官兵拖沓的脚步声慢慢传来,现在是他们今夜最后一次路过这个院子。
他猛的将云鹭一把揽到墙边,让月光毫无阻拦地打在门上。虽然官兵门不会进院搜查,但也要保证万无一失。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屠荆打开门,云鹭快步跟上,两人走到院墙角落。
哪怕是再高贵的王爷,也不过居于皇城脚下,哪怕是再难求拜的王府,也不过坐落在繁华的京安大道,而今树倒猢狲散,夜色深处,王府难得安静。
院墙不会说话,风声却带来墙外百姓的烟火。
大齐没有宵禁,而今战事平定百废待兴,百姓们更不会蜗居家中,只恨人生苦短,恨不能笑闹到天明。
而这里,就是整个王府守卫最薄弱的地方。
无他,这被抄了家的王府早就禁卫森严,但凡不是个傻子或者醉鬼,看见这院墙上突然爬出个飞出个影子,都得当场大叫报官领赏去。
云鹭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屠荆,秀眉微蹙,楚楚可怜。
屠荆回眸于她四目相对,她脸上的印记还没消散完全。
也是……往常,她身上的印记总是用药才能消的快些。
这红痕太扎眼,云鹭被男人看的不知所措,抬手摸了两下自己的脸,什么也没摸到,抬头更加奇怪:“我脸上有什么……先生!”
屠荆突然揽住她的肩膀,又顺手捂住她的口。然后弯腰一把抄起她的膝弯,一跃而上高墙,挑了个灯火不明的方向快速离开。
云鹭脚下一空,手忙脚乱间搂住男人的脖子,屠荆却冷不丁提醒她:“放下。”
云鹭一愣,讪讪缩手,把自己整个窝在男人的怀抱里。
屠荆不愧是杀了武林第一的男人,怀里抱着云鹭飞檐走壁却丝毫不见减速。
礼王府建在皇城中心,要想出城得要赶车数个时辰。云鹭只觉得脚下生风,如同腾云一般稳当轻巧。
夜色渐浓,圆月悬空,她缩在男人的怀抱里,被他抱着在屋檐间穿梭,王府逐渐被甩在身后,却听不见一丝一毫的砖瓦碰撞声。
“先生,我们现在是要做什么?”云鹭抬起头,轻声询问。
“出城。”
“什么?”云鹭并非没有逛过这个皇城,她很清楚王府距离城门的距离不是一般人的脚力可以抵达的,而今礼王府刚被抄家,皇城必定戒备森严。
城门只怕是宽进严出。
似乎是看穿她心中所想,屠荆回答她:“寻常之事。”
云鹭便不再多想,只要出了礼王府,去哪都可以。
说来可笑,昔日坊间赞她云间白鹭,言语之间却极尽轻佻,后来,陇先生来到她身边教习技艺,告诉她白鹭逢季而飞,自该寻一处真正的栖息之地,于是她便以为泠山会是最后的归处,没想到却又被礼王折断双翼圈养在了金丝笼中,锦衣玉食,却不见天日。
而如今礼王斗败,她又再次逃出,天下之大,心中却无一处可缓缓归矣。
也罢,去哪都好。
屠荆做到了凡人所不能做之事,他果真带着云鹭巧妙出了城。不杀一兵一卒,安然出城,
云鹭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扰乱了男人的计策。
出了城,男人将她放下,突然笑了一下。
云鹭见他三年有余,从未见他笑过,笑的如此……
渗人。
一口白牙像是鬼神弯刀,尖锐的四颗虎牙仿佛月光一照,就能反射刀刃一般的锋利冷光,像是能磨牙霍霍,生食人肉。
真像一头饥饿已久的野兽。
野兽问她:“刚刚出城门,抖什么。”
云鹭不敢说话。
不知为何,昔日在王府中听礼王戏谑地谈起屠荆杀人如麻时,她不怕他,之前在王府中与他同居一室求他救自己时,她也不怕他,而今脱离险境本该天高任鸟飞时,她却没由来地升腾起一股难以严明的恐惧。
这个男人,才不会仅仅是王府中那般凶残。
屠荆见她不说话,也不追问,好心提醒:“城外荒林连着荒地,野兽众多,你等天亮再寻去处吧。”说完,也不等云鹭回答,径直绕过她向林子里走去。
云鹭恍若刚刚回神似的,深呼吸一口气,立刻跟上。
她刚刚,好像被吓得僵住了。
这城外倒是向来不缺破庙,对于屠荆来说,找破庙是一种求生本能。
不一会,他便带着云鹭坐在了破败的菩萨像前,烤野兔。
云鹭不曾拜过神佛,她只当菩萨也和和尚一样吃素,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对着菩萨微微欠身:“菩萨莫要见怪。”
“怪你什么?”屠荆倒是不在意,真要计较起来,他这满手鲜血的屠夫怎么能进得来菩萨庙。
“怕菩萨不吃肉,却要闻野兔的荤腥。”云鹭却异常乖巧,有问必答。
不知道为什么,屠荆总觉得自从出了城的那一刻起,云鹭就和在王府里很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变得更乖巧温柔了,但是却隐隐觉得距离更远了。
“菩萨愿意待在这荒野破庙里,本就是施恩。”屠荆不经意地说着,手上利索地拆了一块烤地最好的兔肉,伸手递给云鹭,“过来,坐下,吃了它。”
云鹭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坐在火苗旁:“谢谢先生。”
“叫我屠荆。”
“谢谢屠荆先生……”
屠荆嗤笑一声:“随你。”也罢,他本来也不叫这个名字,称呼而已。
待到明日天亮,各奔东西,又何必记得名字。
然而吃完了兔肉,云鹭却不肯休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火苗。
“躺下吧,我守夜。”屠荆以为是这弱女子避讳什么,不动声色地往远处挪了一点距离。
云鹭心下一慌,更是躺下都不敢,僵硬地坐在原地不动。泫然欲泣:“先生!先生救妾身出府,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但还请先生莫怪妾身贪心,妾身……还请先生不要丢下!”
屠荆一愣,心下了然,原来是自己扔下她才不敢休息。
胆子这么小吗?
泠山雨夜奔逃而出的真的是这么胆小的人会做的事情吗?
“不会,休息吧,我守夜。”
似乎是极其信任他,这弱女子闻言便蜷身睡在一旁,呼吸渐缓,竟是沉沉睡去了。
已过后夜,月光式微,但仍旧有微光笼罩荒野,破庙四处漏风漏光,屠荆把包袱里唯一一件干衣服拿出来盖在云鹭身上,坐在一旁看着西沉明月。
她会是个累赘。
皇宫内,彭阳跪在御书房内,诚惶诚恐:“回禀陛下,属下又带了精兵搜查王府,依旧没有找到陛下所说之人。”说完他便闭上眼,果不其然,一道奏折猛的砸在他脑门上,他不敢抬头,还好,只是奏折。
“朕的亲兵!去王府搜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就是拿这种结果来复命的?!”
座上的皇帝怒不可遏,他在殿前从未失仪,而今在背后,却为了一个未曾听闻的人大动肝火。
殿外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窗沿,紧皱眉头的皇帝迅速恢复冷静,他揉着眉心吩咐跪在下面的人:“去。”
彭阳立刻起身,取了迷信来报:“陛下,亲卫来报,如您所说,礼王的侍卫出府了。”
“侍卫?”新帝疑惑,但很快想起来,是那个经常跟在皇兄身边的男人,身形高大却气息隐匿,经常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像个阴兵,“皇兄养的最好的那条狗?”
哼,屠荆,一条口齿锋利的丧家之犬罢了,我到要看看,你能给我的皇兄找些什么人回来。
屠荆:我只是力气大了点怎么就留印子了呢?
云鹭:怎么办他是不是嫌我是累赘想杀了我?还是想抛下我?补药啊带我求生啊
殷陇(整理明黄睡衣):哼哼云鹭我把我皇兄关起来了你别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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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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