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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小父亲 ...

  •   “夫人,您就换上吧,婚礼要开始了。”女仆央求到,可眼睛根本舍不得离开漂亮的新娘。
      好漂亮,夫人好漂亮。
      女仆咀嚼着夫人两个字,吞咽着,痴痴盯着,羞红了脸。
      她进安家做女仆本来就目的不纯,本来是准备挖安昌怀伴侣墙脚,冲着安氏女主人位置来的......
      可现在......她更想要做夫人的贴身女仆,挖安昌怀墙脚!
      姜齐云坐在窗边,冷冷盯着楼下这场强娶新娘的闹剧,失去了温和的颜色,他一下子就清冷起来,面色不虞看人时仿佛与别人隔着千万里冰雪。
      这份冷淡更赋予了他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仿佛玫瑰上的利刺,在致命吸引力下,即使是荆棘也会被歌颂为是得到爱情的磨练。
      女仆想,会有无数人飞蛾扑火,只求触碰那被荆棘包裹的珍宝。
      姜齐云觉得厌烦,安昌怀这些天一直在讨好他,可姜齐云早已厌恨安昌怀,再加上安昌怀不顾他意愿将他绑回安家,新仇旧恨,姜齐云对安昌怀已经厌到提起就反胃的地步。
      他想与姜齐云亲热,姜齐云就拼死反抗,那不要命的架势将安昌怀吓怕了,总算安静下来,却依旧不肯放他走。
      直到今天,突然要给他换上婚纱。
      姜齐云冷笑,婚姻……
      这些男人真是毫无新意……
      他瞥了女仆一眼,疏离的像荆棘上的利刺,又回头望向窗外。
      他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拒绝,女仆却被那冷淡的一眼看的浑身一颤,好像被刺痛,终于从痴迷的状态中有了一丝清醒。
      大厅中人流密集,吊灯垂下无数颗璀璨水晶,整个场地被布置的如梦似幻。
      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安昌怀正举着酒杯与宾客交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的幸福让姜齐云感到恶心。
      美人蹙眉的模样实在太美,那抹忧愁直直撞进女仆心里很深很深处,如幽火引燃引线。
      让人看到就忍不住安慰他,解决他的忧愁。
      女仆情难自禁上前一步,合起手在胸前,手指紧攥,将婚纱揉出无措的褶皱,颤抖着,温声道,“夫人,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可自始至终姜齐云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他没有回答,只是忽视,女仆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接受不了这种无视,哪怕姜齐云对她发泄任何一种情绪她都甘之如饴。
      却不能是无视。
      “我可以帮您。”她渴求的说。
      为了唤起美人的注意力,她慌忙丢下婚纱,癫狂般冲到姜齐云面前,在姜齐云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跪伏在姜齐云膝盖上——她终于如愿以偿得到美人惊诧的表情,于是女仆满足了,脸上洋溢着狂热的喜悦。
      她说:“夫人,您不想嫁,对吧?”她的语气是那么笃定,带着十足的期待。
      女仆伏在美人膝盖,又看呆了,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惊艳到她。
      那些臭男人怎么配得上姜齐云,一定是他们强迫他!
      所以,他们都该下地狱。

      这个人……怎么回事?
      好诡异……
      姜齐云僵硬着身子,根本不敢触碰膝盖上女仆的脸,肌肤与肌肤接触传来的触感让他抵触万分,惊悚诡异的情绪爬满了整个脊椎。
      女仆深情的望着姜齐云,瞳孔中央仿佛一团幽暗跳动的鬼火,要将他吞噬,那明显不正常的姿态看的姜齐云警报拉满,心脏狂跳。
      好可怕,就好像要拿刀叉把他分割吃掉一样。
      这黑暗的联想宛如一阵阴风,带着寒意抚摸着他的躯体,经久不散。
      “你……走开……”姜齐云皱着眉,低声驱赶女仆,却因为恐惧没什么气势。
      虽然极力控制,却还是泄露出害怕的轻颤。
      完全恐吓不到对方,反而成功将对方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好想亲夫人啊……
      女仆想。
      夫人的嘴好软的样子……
      “夫人,我可以帮您。”女仆面颊带着不自然放潮.红,用脸颊蹭了蹭姜齐云,肌肤与肌肤相触所带来的细腻让她兴奋到战栗,喘息连连,她语气说不出来的甜美,带着姜齐云无法拒绝的诱惑。
      “只要一点小代价,我就帮您离开婚礼,怎么样?”
      目光中的美人带着一丝惊恐与犹豫,一种纯真而脆弱的美丽。
      惊恐于女仆的胆量,犹豫于这是否可行。
      他甚至没有想过女仆在骗他。
      在姜齐云的潜意识里,给予一些好处,换到自己所需,总会有千千万万人将东西捧到他面前。
      从来都是如此。
      他早已习惯这样的交换。
      女仆弯起了眼,并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姜齐云做出选择,像一只伏在主人膝盖上舔爪子的猫。
      夫人,她也想要一个夫人,女仆甜蜜的咀嚼这两个字,是如此痴迷的等待他的回答。
      她知道,姜齐云会答应的。

      “拜拜哦,夫人。”
      女仆穿着华丽的婚纱,笑容甜美,看着娇小可人,其实站起来并不比姜齐云矮,甚至因为高跟鞋和台阶的缘故,她现在是俯视姜齐云的。
      她的视线落在姜齐云身上,仿佛要将他拉入怀里吞噬他的骨血,让姜齐云心惊胆颤。
      他真的挺怕这种人,可和他交换的总是这种人。
      渴求的扫视他的每一寸骨血,似乎下一秒就会脱掉人皮,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暴露真面目。
      不管再来多少次,他依旧习惯不了这种惊悚的“惊喜”。
      “一直往前走,会有人接你的。”
      她提起裙摆,像女仆时一样,优雅地向姜齐云鞠了一躬。
      “谢谢。”姜齐云按下心中沉甸甸的压力,向女仆真诚道谢,因为怕引来其他人,道谢声细声细气的。
      穿着女仆装的他也学着女仆回了一躬,转身向黝黑走廊尽头走去。
      他不知道女仆为什么要帮他,但他确实不想嫁给安昌怀。
      “夫人真可爱。”
      女仆捧着因兴奋红润的脸颊,莹润指尖在脸上轻轻画着圈,另一只手恋恋不舍地用重锁锁上了门。
      因为那扇门的紧闭,走廊原本就稀少的光线更加昏暗深沉,仿佛一片未知的未来在前方悄然漫延。
      姜齐云没有光源,他的通讯被安昌怀收走了,女仆说光源可能会暴露,也就没有给他。
      姜齐云触碰着走廊的墙壁,一步步试探走的很小心,可他又很急切,他怕安昌怀发现新娘是由女仆假冒的。
      如果被他抓到......
      姜齐云根本不敢想,以安昌怀自负自大的性格,如果被他发现逃婚,他对他的愧疚绝对会消耗一空,接下来不管他如何反抗,安昌怀都不会怜惜他。
      小父亲不知道安昌怀会如何变态,但他知道安昌怀有一屋子道具,要不是他拼死反抗,现在戴着猫耳尾巴在地毯上爬的就是他了。
      要是被安昌怀抓回去,就真的要变成猫狗,和那一屋子玩具做伴。
      黑暗本就容易模糊感知,姜齐云光是一想,就冷汗直下,反胃想吐。
      要是安昌怀更变态些,要他去外面爬,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是他危言耸听,而是他对安昌怀人品十分怀疑。
      姜齐云一路跌跌撞撞摸索到了走廊尽头,却发现是一扇被锁住的门。
      他不死心的摸了摸,锁头沉重牢固,旁边也没有其他出口。
      姜齐云轻声呼唤,也没有别人回应。
      他等了一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大概、可能、也许……被关住了。
      没有人过来接他。
      一向被娇惯的姜齐云突然就很委屈,这种情绪甚至压过了逃婚的紧迫和焦虑感。
      走廊里冰凉的风吹过并不长的裙摆,姜齐云没有穿裤袜,腿光溜溜,被风一吹,顿感寒凉。
      此刻更凉的是姜齐云的心。
      乐曲声远远传来,是新娘入场了。
      要怎么办,回去吗?婚礼已经开始了。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平息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
      他不知道怎么做了。
      就在这时,姜齐云突然感到一股力量从身旁袭来,有人猛地将他拉入怀中。
      黑暗中,姜齐云根本看不出这人是谁,只能模糊看出那人身形高大,那双手紧紧锢着他的腰,力道大的好像要将他掳走谋杀。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什么没有呼吸声?
      电光火石间,姜齐云头脑空白,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惊恐挣扎着,心跳瞬间加速,宛如拉到失去弹性的弓弦,只要再添一点刺激,就要崩断。
      “老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在对方出声的那一刻,姜齐云就知道他是谁了,恐惧骤然褪去,身体宛如遇水面条,彻底软倒在对方结实胸膛里,大口喘息着,眼前发花。
      手却捏紧,反手给了枕荀重重一拳。
      枕荀的呼吸声极轻,心跳有力速度却很慢,如果不仔细听确实很容易忽略。
      只要不是鬼就好。
      姜齐云自顾自给了解释,完全没有想到枕荀是故意的可能性。
      毕竟在他心里,枕荀虽然很凶,经常不经意吓到他,但一直都是好拿捏的存在。
      人对能被自己掌控的对象总是处于轻视的状态,小父亲也不例外,他其实很骄傲自己拿捏了这么多男人,又很羞耻于这种骄傲。
      这也就导致他在工作时总是十分羞涩的,是面对自己追求者时下意识骄矜起来的姿态。
      姜齐云的雇主们简直爱死了他这又娇又羞的作态,会故意披着绅士的皮,把小父亲捧的高高的,再提很过分的要求,让小父亲处于一个羞耻为难又不得不做的状态,这种状态的姜齐云最多汁可口,基本一轮都撑不过,说什么都会答应的。
      姜齐云大松一口气,将浑身重量报复性压到枕荀身上,任由自己靠着男人炙热胸膛。
      枕荀有点委屈,他以为老婆能直接认出他来。
      他观察老婆好久了,看不见的老婆非常满足他阴暗隐秘的心思,脆弱又恐惧。
      他还看了好多过分的角度,比如老婆没有穿打底裤,老婆还装了一只腿环,老婆的大腿好肉,腿环都勒不住了……
      他还钻到老婆裙子底下观察了,老婆都没有发现他。
      他只是遵守组织规定,严格查探接应对象有没有携带利器而已。
      老婆不能怪他不出声。
      他只是处于谨慎多观察了一会,不是故意吓到了的。
      枕荀将他的老婆彻底搂在怀里,像狗一样低头轻轻嗅闻他的脖颈,仿佛在辨认什么。
      这个动作,姜齐云的历任老公都干过,所以姜齐云习以为常。
      “你怎么会在这里?”姜齐云虚弱的问,心跳依旧急促,喘息连连,听的枕荀心猿意马。
      “......”他有些犹豫,又不想骗姜齐云,含糊不清低声回答到,“……工作。”
      什么工作这么鬼鬼祟祟?姜齐心又提了起来,越想越怕。
      枕荀却没有解答他的疑惑,二人思绪起伏间,枕荀就搂着姜齐云身法灵活的爬上了一个空间。
      他关上出口,打开了光源,霎时间刺目白光充斥着这片空间。
      什么也没有,逼囧狭小的空间。
      枕荀穿着一身黑衣,正收折一根绳子。
      他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黑衣紧贴,腰身结实,随着他的呼吸有一点金属寒芒在腰间闪烁,他认真工作的模样像一只猛兽,浑身充斥着血气与力量。
      此情此景,姜齐云即使再笨也知道了,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工作。
      他想装作自然,却更加僵硬。
      要是他发现了枕荀的工作,不会被枕荀灭口吧?姜齐云慌张的想。
      不不不,姜齐云推翻了这个想法,他觉得他更可能被枕荀锁起来,毕竟枕荀之前说过他一个私人岛,还挺大的。
      那不是更糟糕了吗,鬼知道枕荀会对他干什么变态的事?!
      枕荀注意到了姜齐云的不自在,但他没有收敛,反而隐晦的展示了腰间匕首,看到姜齐云因惊恐而微微颤抖的模样,他眨眨眼,无辜的低头掩饰,好像是因为吓到老婆而自责,其实是因为兴奋到不能自已。
      吓老婆的滋味简直令他欲罢不能。
      老婆,被吓到的可怜老婆,枕荀极力压制着胸腔肆虐的火热,手指攥出青筋,表面看起来正常,其实内里已经激动成神经病了。
      天知道姜齐云怯懦望向他时的恐惧模样,在枕荀眼里是何等珍馐,那种惊恐,那种无助无论再来多少次都让枕荀沉醉不已。
      要哭了一样,好可怜,要是我再凶一些的话,什么都会答应的吧……
      他都好久没跟老婆亲近了……
      枕荀如此想到。
      只是......不能太过火了。
      他到底不想姜齐云对他避之不及,所以才一直死死压抑自己本性,扮演一个好老公。
      只是偶尔的......枕荀也会释放一下自己.....
      老婆会理解的。
      毕竟......老婆说过,最爱他了。
      最爱他了……
      想到老婆那句甜甜的保证,枕荀宛如吃了十斤蜜,甜到了心坎里,在这种诡异的时刻他都不禁笑的如沐春风。
      “您的儿子不会有事的。”枕荀温柔地对妻子说。
      至于其他人……
      枕荀眼中寒芒一闪,想到这次婚礼还有几个老婆的“雇主”。
      其实炸了这里也不是不行,最好都死光了,他和老婆会有新孩子的。
      姜齐云敏锐的感到枕荀的气息变得凌厉,虽然表情还是如沐春风,但是好像隐藏着一股杀气。
      以朗,这里有个男人变来变去的,爸爸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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