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厨娘》慵懒的梨

7、商量摆摊

　　卫姝第一天偷偷摘了点草碾碎成汁，用毛笔沾草汁在纸上写。但晕染太厉害，又不着色。第二天拿炭碾成灰，虽然稍微好一点，但还是晕染厉害，太浪费纸。她灰心的只好做了个笔袋，将一块炭小心的削成笔，装了起来。
　　又借着灯光，将一张纸剪成巴掌大的几块，外表用做鞋的麻布包着，一针一线的缝成小本子。
　　“你咋净做些不着调的事！怎么做事一点脑子都没有？”张山进门，看着看着卫姝忙活，一脸心累难说教的样子。
　　卫姝迅速将本子收了起来，害怕张山发疯，损坏她的宝贝。
　　张山见卫姝不答话，眼睛狠厉的看着她，警告道：“我要在看到你做些丢人现眼的事给我滚回娘家去！”
　　他觉得这个女人怎么蠢笨如猪，脸一直木讷冷淡，嘴也是寡言嘴拙，不会来事，娘家又贫穷，没有一点助力。还净想些异想天开的事。
　　读书识字？那些读书人哪个不是家底丰厚？一张纸就要几百文，如果她有能力学字，那这州府早就是文人遍地了。还用高高仰望读书人吗？
　　张山觉得卫姝如同傻子，做的事，让他丢尽了人。
　　卫姝悄悄不发一言，因为两人吵起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习字不是一朝一夕，如果张山反对，那两人朝夕相处，不可能再有别的时间学字了。
　　卫姝想到此，这两天来的自信又被打击。
　　她一晚上又失眠了。
　　第二天，她因为压力，又头痛又恶心，脸色差劲。
　　只是如果就这样，她可能会慢慢好起来。但随即发生的事让她内心几乎怨恨到极点。
　　元玉忙的时候和卫姝一样被面汤烫伤了，张云紧张的去买药，但张山说带着去医馆看看，免得留下伤疤。
　　张云带着元玉走了，卫姝还记得元玉那隐晦的眼神。似得意，似怜悯，让卫姝一口气闷在脖子里，感觉气管被堵住了，差点窒息。
　　就这一刻，她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怨毒。
　　这件事情后，她一直想摆脱这家人。于是她想到出去摆摊。现在正是夏季，街道上人更多了，但张家做的羊肉，在这季节也是人少。
　　她考虑了几天，跟公公商量。
　　这天，公婆都在，他两人亲密的坐在一起磕着瓜子，旁边小妮小宝都在，一派天伦之乐。
　　“爹，娘，我想同你们商量个事。”虽然卫姝心里已经失望到极点，但第一次说出想法，还是紧张。
　　张大柱有些意外的抬眼，看了一眼她。将一颗瓜子剥好给了小妮。“你想商量什么事啊。”公公今天显然心情好，说话难得平静。
　　张大柱的平和语气给了卫姝勇气，她说出想法。“我想着现在店里也人少，但街道上人越来越多，如果出去摆个摊，可能卖的也很好。”说完，她隐隐松了口气。
　　张云静悄悄听着，元玉却是立马想到一个问题，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的分开。
　　张山没有多想，他心里立马否定。觉得卫姝又出幺蛾子。刚要呵斥，就听他爹缓缓开口：“你这想法不错。现在外面的摊位确实人多，有些更是卖的比店铺里要好。咱们铺子里现在就卖个一两千文，六个人站在这里确实没必要。窝工了。”
　　得到张大柱的肯定，卫姝有了点信心，张山也把呵斥咽了下去。静听下文。
　　“你这想法说出来，可能有了主意。那你说具体的章程。谁出摊，去哪里卖，卖些什么？”张大柱一连几个问题，卫姝又紧张的声音发紧。“我想着，先卖馒头小菜。去燕雀巷子口摆，那里都是去外面做工的人，馒头小菜实惠能填饱肚子，就算馒头卖不完，它耐放，也可以第二天再卖。”
　　卫姝说完，大家一片静悄悄，她又加了句：“至于摆摊，我想自己去。每卖出的一百文里，我想给自己留下三文。因为有了钱，我也想给孩子们买些零嘴，新衣服。”
　　婆婆刚想反驳她留钱的举动，听得下一句，她又噎回了话。接着她又想到上次的二两银子，又来了气。“上次不是给了二两银子吗？哪儿去了？”
　　“那二两银子被他拿去了！”卫姝眼神指向张山，眼里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