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厨娘》慵懒的梨

8、信心大增

　　婆婆一听自己儿子拿走了钱，一时假装没听到，将头转向一边。
　　张大柱为人算是比较圆滑，他呵呵一笑：“难得你有为孩子的心。在外摆摊比铺子里辛苦，卖一百文就给你五文吧。”他微胖，因为这些年没干什么活，因此显得年轻。
　　张氏这回也是没在言语。等老两口回家了，又嘀嘀咕咕。“你答应她做什么。卖一百文就给她五文，那要是一天有个四五百文，她岂不是自己留下二三十文钱？”
　　“咱们铺子里有四个人。一天好的时候也才是两三千文，她一个人能卖多少？在说，要是真卖那么多才好，这是额外的进项。卖的少，让她回来便是。”
　　张氏还是不情愿，但一想到能多赚些钱也只好接受。“我看阿云两口子有些不高兴。”
　　张大柱慢悠悠喝着茶，慢条斯理道：“要是真算起账来，他夫妻二人还是命大。那时娶老大媳妇不过花了二两银子，跟着咱们一起摆摊，还了二十九两的外债，又给家里添置了十亩地，盖了六间青砖大瓦房，花了十八两娶了阿云媳妇。虽说没操什么心，也是下了苦的。轮到阿云媳妇，你看是不是待遇比卫姝好很多？我看这是心养大了！”
　　张氏实在不喜欢卫姝，但道理确实这么个道理，只呐呐道：“那不是养的姑娘不一样吗？”
　　“没错，元家确实要比卫家富裕，娘家也有能人。这卫家……确实人老实，也穷苦。”如今日子好过了，他也真的觉得卫姝有些上不得台面，配不上如今的张家……
　　卫姝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这食铺开了一年，那些年摆摊的家具还在。所以她早早起来拌了四个凉菜，熬了杂粮粥，又蒸了两大锅馒头，还有三十多个小葱饼。她蒸的馒头暄软蓬松，店里每天也会卖。
　　一切准备妥当，她将吃食装上车，这时，张云两口子和婆婆张氏才过来。“嫂子第一天出摊就做这么多，要是卖不掉岂不是浪费了？”元玉穿着八成新的鹅黄色襦裙，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娇俏，要不是她肤色不好，倒也是个小家碧玉。这话旁人听不出什么，可女人细腻敏感的心思，怎么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卫姝不想说什么，只笑笑：“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当。”然后推着推车赶往燕雀巷子。
　　元玉见她这么个态度，暗中撇嘴。心中更是嫉妒。
　　要是她一天真能卖出去，那每天就有几文几十文的收入，家里也会高看卫姝一眼。这样她自己岂不是又没钱又地位受到威胁？
　　她在家里受宠，都是卫姝木纳沉默衬得她灵活优秀。要是卫姝能挣钱了，她还有现在这种日子吗？
　　她心底隐隐期盼些卫姝一个也卖不出去。她内心焦虑，在加上卫姝不在，这累人的活就到她头上了，所以这一整天她都有些怨气，对张云没好脸色。
　　卫姝她们以前摆摊的地方是州府的夜市，她也想过去夜市。但如果那样，她必须在铺子里做活到下午才能出去，相当于干了两份活。如今早食只是起的早，她早早起来做好摆摊用的，和店里用的，就可以一天不回来。
　　一天的时间，她可以在外面学习字了。
　　今日早早起来，她还将小本子和炭笔装在布包里了。
　　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也到了地方。她的推车是经过改良的，将手把抬起来可以行走，放下又有四个腿支撑，又可以当车，也可以当桌子。
　　她将馒头小菜都摆开，顿时雪白宣软的馒头引起了食客的注意。
　　“这位大哥还没用早膳吧。看看我这里有馒头葱饼，小菜杂粮粥，要不要买些尝尝？”卫姝在家虽然木讷寡言，今日成败在此一举，她迫切的希望能把小摊摆下去，所以克服自己的腼腆紧张，向往这边望来的汉子招揽。
　　汉子是个三十多岁男子，一脸正气。只话不多，走到摊位前就要了两个馒头，一碗粥，因为桌子太重，她只带了两个凳子。“我今天第一天摆摊，也没个桌子，真是对不住！”她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那汉子毫不在意，摆摆手，就坐在巷子石阶上，卫姝连忙将凳子搬过去，又盛了一碟小菜。
　　因为有了第一个客人，她心里稍稍安定，信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