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厨娘》慵懒的梨

5、小心翼翼

　　卫姝将书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外衣里，包裹严实，怕出任何意外。今天一天她都内心高兴，干活也不那么累了。她边忙，还不时的看一眼自己的衣服，眼睛里都有了神采。
　　下午几人回来，孩子们兴高采烈，每个人手里都有包裹，一脸轻松笑意。
　　卫姝那点因得到书的喜悦，压制了不愉快，只是今日那夫人消费二百文，可多给的钱她实在不愿意给夫家，可偷偷藏起来，就那么大点地方，发现了，还以为她偷家里的钱财，于是就告诉了婆婆。
　　“二两给你太多了，顶多给你五十文，如今你有了身子，想吃什么就自己看着买点。”张氏听说那贵夫人赏赐了二两，一脸高兴，完全没把卫姝说的话放在心里。给她五十文，已经是开恩了。
　　“那夫人说我有了身子，本应该休息，好好养胎。如今看着似乎是由不得我，就多给了银子，让我给肚子的孩子买些吃的，也算给自己积福。”卫姝平时一副沉默寡言，乖巧温顺，今日说起谎来也是顺口就来。
　　说完了，心里竟隐隐有些窃喜，自己今日说的话可是毫无磕绊，合情合理。
　　张氏一听沉了脸色。
　　张山厌恶妻子，低头坐着，阴沉的脸色说明心里的不高兴。
　　“谁知道那夫人怎么说的，指不定是你说谎。”张氏虽然怀疑，但嘴上一针见血的说出实情。
　　卫姝心里一突，被人戳破谎言，她强装镇定。
　　“行了。既然是给她的就让她留着，如今有了身子，想买什么自己去买吧。”公公突然发话了。
　　卫姝有些小感动
　　李氏不满的蹬了丈夫一眼，气的坐立一旁。
　　元玉给大宝喂一块糕点，她低着头，可脸色却是不太好。
　　晚上回去后，卫姝将那本书借着灯光反复抚摸，一脸温柔喜爱。
　　炕上女儿早早睡了，灯光照着她的脸，是又静谧又温馨。从门外走来的张山进来一愣，心里的戾气仿佛少了一点。但见卫姝看着一本书，颇为惊讶。“你书哪里来的？”
　　卫姝怕张山生气，撕毁她的书，只好硬邦邦的回答：“那贵夫人赠我的。”说罢，她走到地下燃灯的木柜旁，打来水用手指蘸着水描绘一个字。
　　一笔一划间，她的内心好像有一缕一缕的力量传到心底。
　　“又看不懂。”张山讥讽了一句，上炕休息。他睡下一会儿，见卫姝还在地下，不说一句话，光脚下地，一口气将蜡烛吹灭了。接着又转身上炕，将被子高高撩起，迅速躺下。
　　被子掀起的风让书页“哗啦啦”翻了几页，卫姝连忙护住，一双眼睛厌恶的看了张山良久，最后无法，将书收了起来，也睡到女儿的一边。
　　主卧里，老两口也在说话。
　　“今天你做什么要把二两银给她，那可不是二百文！就算是贵人赏赐的，那也是她站在咱们铺子里所得。她怎么没在街道上得人赏赐啊。”张氏对那二两银子耿耿于怀，越想越气，越想越舍不得。
　　张大柱看着妻子不满的样子，细心分析道：“哎呀，你这老婆子怎么脑子转不过弯来。”
　　张氏听丈夫解释，倔强的不回头。
　　“这卫姝性子闷，确实不讨喜。可她也是嫁进咱们家五年，不说有功劳，但苦劳还是有的。这次大山做的过分，要是在村里指定被人嚼舌，传闲话。却在这里无人知晓，她只能忍气吞声。可现在，她肚子怀的是咱们的孙子，张家的种，不看媳妇的面子，还要看孙子的面子呐。”张大柱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何况，她有了这点钱可以买些平时用的，如衣服鞋子。那之后你也可以省了这些钱。这样，既得了人心，但钱还是那点钱。”
　　张氏长长呼出一口，心里总算平复了些，可想到一问题。“那大儿媳得了二两银子，小儿媳妇不满可怎么办。”
　　“那你悄悄私下里给点不就行了。”
　　张氏没了心头气，终于脸色平静下来。

　　那头，元玉果然在抱怨。
　　“今天嫂子可是划算呢。守了一会儿店，得了二两银子。”她看不出嫉妒，笑意盈盈的道。
　　“确实二两银子太多了。就算给，也该少给点。要是添在今日的账上可是有四千文呢。”张云夫妻两人小心剪着儿子得指甲，边聊家常理短。
　　“咱们今日出去也不过花了几十文。”元玉嘴撅的老高。张山看着宠溺的笑了笑。“放心，我上母亲那里也给你讨二两银子，留着花。”
　　元玉听丈夫的话，一笑生花。张云也笑着摇了摇头，不忍指责她的小心机。
　　街道上人来人往，卫姝走在街道上，看着各家店铺牌匾上的字心里出了一个主意。
　　既然不会书上的字，那就从身边学起。就比如自家的“张记羊汤面”这个意思她都懂。想到这里，她心里充满了干劲。想着给自己买纸笔，但晚上回去后再也找不到钱了。
　　她想到可是是张山拿走了，气的胸口生疼。坐在炕沿上，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
　　果然，很晚张山回来，嘴里哼着小曲，一脸春光满面。他进门见卫姝流泪，理也不理，直接钻到被子里睡觉，不时还发出畅快的低笑。
　　卫姝心里有怀疑，但更气的是他拿自己的钱出去浪。一时，直接气到肚子疼到蜷缩在地。
　　心里的恨意几乎化成实质，心里诅咒这个男人怎么不去死。
　　可在怎么诅咒，人家还四仰八叉的睡的香甜。卫姝怕把自己气坏了，挪到外面去看景色。甚至！直接在外面枯坐了一夜。
　　这更加坚定了她改变命运的想法。
　　第二天，她就用炭削了笔，又找了块薄薄的小木板，将那五个字记下。当写下这五个字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将心里的郁气冲淡了些。
　　她十分聪明，这些字看一遍就会，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
　　“嫂子，你这是写什么呢？”元玉见卫姝每天低头比划，看着好笑的很。当看到她学写字时，大声喊来张云看卫姝写字。
　　张云看了一眼，笑道：“哎呀，嫂子这是想当秀才呢！”他没有特别的语气，好像只是好笑。
　　张云心里是真的想笑，一个女子，还想学字，连他们男人都学不了，何况是一女子。
　　卫姝知道这是被笑话了，只好强笑道：“我就这会儿闲着，打发时间。”

　　张山又见卫姝作怪，感觉丢人。忍不住说道：“你闲着做什么不好，非要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