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整夜厮守的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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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调酒师的线索，赤尔马金的左眼消失时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圣彼得堡边缘的荒野上，一个废弃的教堂里。
在遥远寒冷而荒人烟的荒野，一座颜色老旧的哥特式教堂森然耸立，夕阳徒留锈色的余晖，只是染红了教堂的尖顶，乌鸦绕生锈的铁十字架飞来飞去。
教堂处于一片平地的低洼处，仿佛要埋葬和囚固迷途之人的灵魂。
……
“我们是要去教堂吗？”沈淮序拿着火车票问费奥多尔。“感觉不像是会有人的样子，恐怕查不出什么来吧。”
既然是消失时最后一次出现，又不是原原本本就在，不需要为了这些线索特意跑一趟。而且他的大老板费奥多尔还和他一起，真的，如果不是他没钱，他一定为费奥多尔颁发“最勤奋首领奖”——
夜以继日日不暇给，全年无休感天动地。
费奥多尔在核实车票时间和出发地点，他担心沈淮序买错票，闻言漫不经心地解释说：
“彼得虽然给出的地点准确无误，但也仅仅是一个地点而已，这之间，还存在着很多变量。”彼得是那位调酒师。
费奥多尔看着沈淮序困惑的神情，颇为好心地补充：“在时间之前和时间之后。”暗紫色的眸子依然不见半分波澜。
“所以我们就连夜赶过去？”
好的，没听懂，他和剧本组中间隔了整个马里亚纳海沟，但沈淮序没纠结，横竖不就是坐火车嘛，而且时间还是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晨五点，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经历了好几天他不懈的努力，他们的关系终于如沈淮序所愿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他终于要和费奥多尔整夜厮守了！
“这是最好的时间。”而且很巧妙地开往凌晨，费奥多尔柔声道。
“那我们准备一下吧，费佳！”
说完就拽着费奥多尔去了商店。
费奥多尔：？他以为是要准备窃听器之类的。
“罐头太重了，我们拿一两个就够了，费奥你喜欢哪个？”
“我不用。”
“给你拿了和我一样的。”
“……我们有事要做。”费奥多尔再度叹气，开始考虑和沈淮序一起出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我这是劳逸结合，事半功倍。”沈淮序拿了盒薯片，接着说：
“而且想到明天我会在偌大的教堂里，一寸一寸，一秒一秒搜寻，我觉得应当从现在开始犒劳自己，而且我们晚上……”
费奥多尔：？
“我们并不需要去教堂。”
沈淮序：？
他决定不挑战自己的智商，一字一顿地补充完上句话：
“而且我们晚上整夜厮守，我要为我们的第一个夜晚准备充分一点。”
费奥多尔：？他嘴角的微笑一顿，忽略掉沈淮序这有些夸张和过于暧昧的话。
……
费奥多尔和沈淮序很早就到了车站，因为乘车时间在傍晚，这个时候车站里的人寥寥无几。
［他很缺钱。］
费奥多尔将车票递给检票员。
［他的妻子或女儿生病了，而且很严重。］
费奥多尔看向检票员，眼神里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因为这个特性，他偷过东西很多次，但从未失手。］
［他经常伪装自己很老实憨厚。］
［好用的人。］
费奥多尔唇角弯了弯，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神情，开口道：
“请问，您见过一个戴着口罩的形色很匆忙的人吗？”
“没有，有什么要紧事吗？要不要帮您向我同事也询问一下，我们关系很好的，一定帮您打听到。”检票员朝他扬了个热心的笑。
“不用不用，我只是丢了东西，觉得这样的特征才符合偷我东西的人的特征，所以才……”费奥多尔薄唇轻抿，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检票员听到东西被偷时顿了一下，然后看到他那底气不足的样子和愚蠢的猜测，心里嘲笑恨不得大笑出声，表面磨搓着手指，好心地说：
“我看见了一定跟你说一声，要不我们加个电话？”
“是吗？那太感谢您了。”用生命危险在帮我做排查呢，费奥多尔愉悦地想。
这样一来，如果接触过赤尔马金之眼的人还有什么手下里应外合的话，他的手下会因为检票员的这句话，去到他想要的地点。或者胆子大点，杀了这个检票员。
无论哪一个都很明显。
费奥多尔朝检票员露出感激的笑容，而后朝火车的方向走去。
……
车厢的暖气开得很足。
沈淮序将他的大羽绒服脱下，卷了一圈抱在怀里，接着将一大袋吃的放在桌上。
火车的下一个地点就是最后一站，车上的人很少，他和费奥多尔是这张桌子面对面两排座位的唯一乘客。
“俄罗斯的火车好暖和，费佳以前坐过火车吗？”
“没有。”费奥多尔察觉到了沈淮序对火车的称呼，“淮序以前做过其他国家的火车吗？”
“坐过，但人一般没有这么少，而且超长途，而且无座！不过坐在行李箱上我就睡着了。”
青年一向是懂避开他的问题的，费奥多尔笑了笑，没再说话。在这嘈杂纷乱的火车箱中，他仍然是如此的清冷矜贵。
“说起来，我们不需要去教堂的话，为什么要乘坐这趟火车啊费佳？”沈淮序怕他说的话透露什么重要秘密，与费奥多尔接近耳语。
“因为我目的就是乘坐这趟车。”费奥多尔将罐头打开，浅尝了一下，甜得发腻，又默默放下，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开幕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整夜厮守的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