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费奥多尔宣扬爱与和平的日子》枝惊鹊

6、他真傻，真的

　　“所以你就一刀捅死了他？”

　　果戈里：？要不然？

　　沈淮序痛心疾首：“我们不是要宣扬爱与和平吗？”

　　果戈里：不，是你们，我只是爱与和平组织首领的同事。但他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下说：

　　“他死而复生了诶，这种无视自然法则的自由！我当然是和他探讨了一番才……额才杀了他。”说完果戈里转头看向费奥多尔寻求认可。

　　“你说呢？费佳。”

　　“他没什么用。”费奥多尔无视爱与和平这个话题。

　　“可是他不是那个组织的老大吗？”沈淮序问，根据他所知道的推断，应该是戈尔杰是他们的头。

　　费奥多尔沉默了一瞬，他的表情明显在说——怎么会是那样的蠢货，他语调平静地评价道：

　　“他连自己都骗不过，他早已经被异能力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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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庭镇的地下。

　　很长一段时间，屋子里毫无声响，妮娜死而复生后的心脏跳动频率，甚至比毒素快蔓延到心脏时还要剧烈。她好像是度过了最黑暗的一段时间，戈尔杰死了，但不是因为她，而是那个异能力好像也空间有关的人，他是明目张胆的，甚至到他们这儿来时手里都拿着带血的刀。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虽然那两个陌生人走地猝不及防。

　　“现在几点了？”果戈里从兴奋和震惊中缓过来，问。

　　“两点半多。”妮娜从桌子里翻出她许久不用的表，说：“不过可能不太准。”

　　而后没有回答，白发青年拽着沈淮序直接消失了，她听到的最后一句是：

　　“别忘了为我们组织宣传爱与和平啊——”

　　妮娜：……

　　妮娜早已经精疲力尽，她瘫在椅子上，看着阿丽娜推门而入，很轻的推门声，仿佛害怕让她从疲惫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妮娜抬眼看向她，可能是因为昏昏沉沉，眸子里含着模糊朦胧的水雾。

　　“我踌躇了好一会儿，感觉不应该来打扰你，但是……”阿丽娜犹豫地开口。

　　“我喜欢你的打扰。”妮娜说，她想，她确实因为戈尔杰的事变得轻佻了。她不文雅，甚至精于谄媚，下贱无耻，为戈尔杰卑躬屈膝，而且一定意义上来说，她杀过人，也决定自杀。

　　她看着阿丽娜因为过分羞愧而涨红的脸，想：明天早晨的太阳，也就是这样的色吧。她早已见过整个太阳，所以从来没有为任何选择而后悔过。

　　她长久注视着阿丽娜，缓缓开口：

　　“而且是我先瞒着你的，我现在认错，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阿丽娜心头泛起沉重的苦涩，这哪里是瞒着这么简单，虽然妮娜一直认为她变了，阿丽娜曾经也这样认为。

　　但这个瞬间，她注视着疲惫地朝着她笑的妮娜，看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冬天，雪下的很大，妮娜滑了一跤朝她飞扑时，冻的通红的笑脸。

　　阿丽娜笑着说：“当然，不过在这之后，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帮你带苹果味的糖了。”

　　“啊？怎么这样？我很喜欢。”妮娜从桌子下最角落的抽屉里，拿出了装满糖的罐子，五颜六色的，阿丽娜总喜欢这样投喂她。

　　“感觉要过期了。”

　　“怎么会？它们在我心里有永久的保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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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全是白茫茫的旷野，妮娜听着脚踩在雪地的声音，看着阿丽娜想——

　　异能力或许是罪吧，但她因为异能力死去，也因为异能重新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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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有些晃眼，沈淮序对果戈里的新网球拍没什么成见，他看着在阳光下过于闪耀的网球拍问：

　　“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

　　救命，果戈里这过于好用的异能。

　　沈淮序转头，看向费奥多尔过于朴实无华的球拍，想着他一定要给费佳买一个暗紫色的手胶，穿蓝绿色的线。

　　等等，怎么拐到这里来了，重点是他现在还没有球拍啊，不对，重点是他没有球拍，也没有钱。

　　沈淮序在原地悲怆片刻，马上安慰了自己，追上果戈里和费奥多尔。

　　没关系，死鼠之屋的工资日结吧，他会催促费佳的。

　　他们学校的网球部看不出来有什么实力出众的选手，虽然都比他强上太多，但至少没有他在网球王子里见到的那么玄幻。

　　沈淮序在场外看部长和副部长的比赛，球速很快，看得出击球的力气很大，但当部长跳起来一球把副部长的球拍打落时，没有人在喊：

　　“是XXXX球！部长的XXXX球。”他还有点不习惯。

　　可能是网王后遗症吧，上次穿越时他只是在横滨，这次系统提到会有网球王子世界后，他总忍不住想这件事。

　　不过，成为网球部正选，他真的可以吗？
　　沈淮序左手扒在网球场围网上，思考着成为正选的可能性。

　　理智告诉他，靠自己的实力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而且，他的异能力也做不到什么，因为他根本不可能站在对方的坐标点位上，果然还必须是和空间有关的异能力。

　　等等，空间！果戈里！

　　沈淮序的眼睛顿时亮了。

　　请问，在正选选拔赛时他能绑定果戈里打双打吗？试问在网球不，任何球领域，谁还能打得过果戈里！

　　这是作弊，但他发誓只有这么一次，完成任务之后他再也不这么做了，而且，学校间的地方性比赛，也千万不要喊他上啊。

　　沈-为完成任务卑微求生-淮序如是想到。

　　绑定打双打什么的果然不可能，他询问了部长之后，毫不意外地被拒绝了。

　　亏他刚刚还脑补到了让他参加地方性比赛，沈淮序颓丧地向上吹了口气，额前的发丝随着气流微微上扬。

　　“淮序很想成为网球部正选吗？”费奥多尔看着今天格外沉默无言的沈淮序问。

　　他这明明不是询问，这种笃定的口吻，分明是要了解沈淮序想成为正选的原因。

　　沈淮序叹了口气，费佳好不坦诚，不过没关系，毕竟他也很会满嘴跑火车。

　　“实不相瞒，我以前特别崇拜一个网球运动员，他的热诚，努力和永不放弃的精神深深打动了我，给了我积极向上，坚持不懈的力量和勇气……”

　　积极向上？坚持不懈？

　　“所以你决定从成为一个网球部正选开始努力，是吗？”费奥多尔不欲再听，打断他的话，双手交叉在胸前，眼中带着似笑非笑的味道。

　　沈淮序在心里感叹，他自己一定是个聪明人，他就知道就算费尽心思，编一个几乎没有破绽的完美谎言，也一定骗不过费奥多尔，还不如一开始就随便编一个四面漏风的，这样一来还更容易就此揭过。他激动的说：

　　“哇！费佳！你怎么知道，真的好聪明！”

　　他并不需要这样的赞美，费奥多尔轻笑了下，看向青年演绎着夸张的面孔。

　　这件事不会这么揭过的，一个本质上来说，无限趋近于无欲无求的人，究竟会被怎样的命运裹挟着向前，他很感兴趣。

　　还没到正选选拔的时候，大概或许还有一个星期？沈淮序拿着网球向上一抛，扬手挥拍，然后……

　　没打到。

　　意料之中，甚至他根本没有抛成竖直的直线。

　　随着一道抛物线，球落在地上，缓缓滚到网前。

　　沈淮序：……

　　他看着手里费奥多尔的球拍，带着对费佳的八百米滤镜想：

　　果然有费奥多尔的东西办不到的事吗？还是求果戈里来得比较快。

　　不能绑定双打，但是可以让果子当对手，然后他将以惊人的高超技术——指就算站在不动，随便挥拍也会接到球，而且还会以常人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将球击打到果戈里场内。

　　沈淮序若有所思，他应该请费奥多尔排一个顺序，排一个乍一看合理但天平隐隐向他倾斜的比赛名单，然后请他说服部长。在果戈里屡战屡胜后，他来打败果戈里，不就是正选了吗？

　　费奥多尔有事要忙，他明显没指望沈淮序说的和他打网球，而且就算他们真的站在场内开始打球，满场捡球也很浪费他的时间，把球拍丢给沈淮序后，就开始他的工作。
　　没想到沈淮序会来找他。

　　“费佳！我有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费奥多尔随意按下电脑的几个按键，屏幕开始自动运行什么程序，沈淮序没看懂，他将视线从密密麻麻头晕眼花的电脑数据上移开。

　　将他今天下午毫无瑕疵完美至极的想法告诉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

　　“可是……”费奥多尔淡漠平静的目光闪过一抹疑惑，他从工作中的沉思和深不见底的谋划状态中脱出，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终于还是没压抑住笑意，说：

　　“你明明能让果戈里在每次比赛时都站在旁边，为什么必须当他的搭档或对手呢？”

　　对哦，好有道理，果戈里的异能力范围明明是差不多三十米啊。沈淮序眨眨眼，他真傻，真的，救命。

　　他好傻，并且觉得自己的不要脸程度受到了挑战，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看着费奥多尔注视着他的含着笑意的眼。

　　如同高贵的紫宝石般璀璨夺目，费佳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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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戈里：？所以不管在哪种情况下，我都避免不了当工具人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