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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烟斗与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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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发现,这人那句“残次品”来得一点错都没有,但只限于他自己说出。
正是青春健壮的年纪,却呈现衰败之势。
佐助这时应该还在活蹦乱跳的到处寻找他,不放过任何一次变强的机会。
而日向宁次……
一个“瘾”字注意概括。
鼬没有安排宁次和自己一个房间,一开始的几天他甚至少有踏足。
每次打开门,都只有烟雾缭绕,呛人的烟味让鼬感到不适。
他只能看见男人身形单薄,若隐若现的隐藏在烟雾之中,给人的感觉岂是“不妙”二字能概括的?
“喂!你在做什么!”
宁次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苦无,从脖子下方顺着身体的走向一直划到手腕。
血液打湿了男人半边衣服,落在地面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血腥味被烟味盖住,宇智波鼬一开始竟然没有察觉。
他看着宁次将苦无举高,舌尖微微探出,接住上面流下来的血液。
“咳咳……”
鼬这才发现宁次是坐着凳子上的,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如何从床上移动到这里?
三步的距离,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但……
“你怎么了。”
宁次摇摇晃晃的就要从凳子上掉下来,在与地面亲密接触前成功被鼬接住。
“咳咳……”
这种时候宁次还不忘记喷鼬一脸烟雾,黑色的血液被男人咳出,又被鼬小心擦去。
“后悔吗?”
问得是小心翼翼的话,但鼬在宁次眼睛里看不见一丝情绪。
甚至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他单手把宁次从地上拎起来,比带回来时又轻了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宇智波鼬虐待小花瓶,不给饭吃,被人都饿瘦了。
可分明……
被放在桌子上的吃食几乎从未被动过。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这连三岁的佐助都知道。日向宁次哪里又不清楚呢?
真是连小孩都不如。
宇智波鼬随手将宁次塞到被子里,却意外看见男人身上密密麻麻的淤青。
无法走路,自然行动不便……
行动不便……那生理问题又如何解决?
就像是未满月的小猫一样,吃喝拉撒没有一样不需要主人费心的。
但鼬并没有觉得不耐烦,他本已经是强弩之末,支撑他活着的只有佐助一人。
养养宠物也未尝不可。
鼬脑海里忽然回放着父亲曾经的那句:
“既然决定要养了,就要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吗?
那家伙倒是自觉,还没有被处理伤口就闭目睡去,也不知道是如何长到这么大的。
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他一个人能说得算的。
至少现在,他是负责的。
宇智波鼬叹了口气,认命般拿出医疗包为宁次包扎伤口。
自己买回来了宠物,又能怎么办呢?
翌日,宁次从昏沉中苏醒,过长的不规律的睡眠不会缓解疲惫,只能带来无穷无尽的疼痛。
半身的伤口已经被鼬处理过了,只留下一点点胀痛瘙痒,和失血过多的虚弱。
床边,竟然是多了一副拐杖和一只轮椅。
“宇智波鼬……”
他在想什么呢?
头好痛……
宁次顺手摸向床头,拿起那个紫红色的烟斗,用力一吸。
烟斗中的火星明明灭灭,燃烧更甚后恢复寂静。
“呼……”
疼痛被短暂压下,但身体却在渴求更多。
“额啊……”
他知道这样不行,但却没有回头之路。一旦停下,噩梦,疼痛……一切都会卷土重来,不分昼夜的折磨着他。
现在是几点?
头好痛,不想知道了。
要做什么来着。
头好痛,都随意吧……
苦无被宇智波鼬拿走,宁次剩下的便只有那枚小判。
明明金灿灿的那样讨人喜欢,宁次瞥见却只觉得是洪水猛兽,拿起它就向门的方向咋去。
宇智波鼬站在门前,只听见一声巨响,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他伸手拉开门,却见屋内一片狼藉。
拐杖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还带翻了轮椅。宁次中意的小凳子也躺在地上滚到桌脚。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自己前方。
宇智波鼬要低下头,才能看见跪在地上的宁次。
男人抱着一枚小判,哭的抽噎,几乎要昏厥。泪水不要钱似的掉在地面上,听起来倒是不比血液好多少。
宁次后知后觉的看向宇智波鼬,泪腺还没有完全停止工作。
“……”
像小时候的佐助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突然把自己哭成花猫。
都是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但……这确是鼬这些天第一次从宁次眼中见到“情绪”这样东西。
他象征性的抚摸了一下宁次起伏的肩膀。
还带些温度,应该是刚醒不久……
但现在已经是日暮时分,这样的作息真的没问题吗?
再一看桌子上的饭菜,又是一口没动的样子。
他们留宿客栈,老板娘每天都会按时来送饭,但鼬每次看见的,都只有饭菜的原样。
这一个是第三天了吧,人是能单靠烟草活下去的生物吗?
就在鼬发呆时,竟然感觉到手下的肩胛骨微微颤抖,似有亲近之意。
“哈……哈……”
看样子是哭完了。
好像不是……
日向宁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鼬推开,捂着嘴就要朝卫生间的方向跑。
但他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走不了,就更别说跑了。
男人毫无疑问的磕在地上,鼬看着宁次单手用力,几乎是爬向那个方向。
请他帮忙就这么难吗?
宇智波鼬从地上把宁次捡起来,径直走向洗手间。
才刚到洗手台,宁次便一口吐出来。
几日没有进食,吐出来的自然是胃液,混着胆汁,还零零星星看得见血液飘在上面。
这是把自己哭吐了?自从佐助过完一岁生日,宇智波鼬便再也没有见过能把自己哭吐了的人了。
宁次吐完,便捂着胃缩在墙角。连刚才推开鼬的力气都没有了,被轻松的展开丢到床上。
胃疼的人……应该吃点什么?
总之不可能是三色团子。
佐助胃疼的时候,母亲好像会做番茄粥……
宁次缩在被子里,再次被强行展开时,面前多了一份红彤彤的番茄相关料理。
?这是什么东西?
头好痛,胃也好痛,不想了。
“吃饭,你总会吧……”
鼬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无奈,而被无奈的男人却理直气壮的缩在被子里。
“唉……”
宇智波鼬像喂小奶猫一样,撑开宁次的嘴,塞下半勺番茄粥。
杀人如麻的s级叛忍不可能养不活宠物。
更何况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花瓶。
才喂了不到半碗,宁次便说什么都不愿意张口了,一副再吃一口,马上就吐的表情。
但比平时来说,却是好得多……
“你是不是……”
鼬犹豫着问出
“不吃荤腥?”
客栈的老板娘瞧宁次瘦弱得一阵风就能刮走,每次都在宁次的吃食中加些猪羊肉。
但他从未动过一点,甚至连食物周围都不曾进入过。
他感受着怀里的男人有片刻僵硬,然后缓缓的点了下头。
“你早说便好。”
奇怪……木叶竟然有不吃肉的忍者……
宁次看着宇智波鼬若有所思的关门走出,胃朊里是少见的充盈和温暖,但一张嘴就随时可以将好不容易咽下的吃食一股脑吐出。
“头好痛……”
他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把手伸向那瓶日本酒,又打开盖子抿了一口。
昏沉瞬间将其吞噬,宁次逃避般闭上双眼。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把眼睛闭上……
……
我磕磕磕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烟斗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