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五小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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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那边的老爷……”
“小判五枚，就可以买下我的一生呀。”
黑眸和白眸瞬间对视。
没来由的，宇智波鼬就是知道是在叫他。
黑发如瀑，肤若凝脂，一条纤长的白腿从木质栏杆中伸出，雨润浑圆的脚趾连带着足底都被涂成了红色。
身后堆积成山的浮华美衣，锦缎玉纱都不及他分毫。额上青色的笼中鸟咒印被点上朱砂，少了些脱俗，却多了点烟火。
从那天上窥看人家的仙人，变成伸手就能触及的艳丽人偶。
日向宁次。
宇智波鼬眯起眼睛，记得这人是佐助中忍考试时的同期，但他怎么会在这里?
黑市花街，鱼龙混杂，若非任务，哪里有正常人会踏足这里?
他看着日向宁次举起手中紫红色的烟斗。白眸轻闭，双唇微抿，加深了烟嘴处的红色。
黑发白眸的男人半闭着眼睛笑得疲惫，看不见一丝笑意。薄唇一张一闭，白色的烟雾包围宇智波鼬，颇有一种“蓬莱仙岛”的诧异。
那不是正常忍者的神情……更像是自甘堕落的游女……
被喷一身烟，他本该是愤怒的……
但为什么？
宇智波鼬像是被魔鬼魇住了，鬼使神差的掏出五枚小判。
他看见男人肉眼可见的惊讶，双唇微张，连瞳孔都不自觉的抖动着。
浓妆艳抹的老鸨还在宇智波鼬耳边喋喋不休。
“老爷好眼光……”
“还是个雏儿呢……”
“就是性格有些……”
“老爷要不要再……”
“聒噪。”
宇智波鼬对游女不感兴趣，他随意丢给老鸨几枚小判，只希望她能安静些。
他兀自向门外走着，却突然发现，日向宁次没有跟上来。
“你不走吗？”
红云黑袍的男人语气冰冷，一点也不像是为美人一掷千金的“老爷”。
白色的眸子这才镇静下来，他看着宇智波鼬，又笑了。
日向宁次不笑还好些，这一笑竟然让宇智波鼬有一种心脏被捏紧的窒息感。
“恭喜你……”
“买到残次品了……”
他把腿被衣服和绸缎遮住部分漏出，下面是触目惊心的伤疤和别挑断筋骨的痕迹。
宇智波鼬一开始只是在宁次身上闻到了故事的味道，现在可谓是直接将书打开，送到他面前，如何让他不继续往下想?
这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鼬只顾着沉思，身边的老鸨面色骤变。
她的脸色瞬间黑下来，只觉得这孩子不懂事，也不知道出了门再……
不过他自己也出不了门。
紫色的嘴唇配合着老鸨满身的肥肉，有着说不出来的喜感。
“老爷……小本生意，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宇智波鼬是那种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作完的人……吧?
日向宁次不清楚，他早就从“思考”这件事情中抽离了。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像个行李一样，被宇智波鼬扛在肩膀上，感受着好久不曾感受的……
“忍者的行进速度。”
当是忍者，变成曾是忍者，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会被蒙上忧郁的色彩。
男人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冷风毫不留情的灌进衣服里，他穿得单薄，又一低头就能看见宇智波鼬扬起的衣摆。
那个袍子……应该很暖和吧……
身上的旧伤因为颠簸隐隐作痛，但他懒得管这些，日日痛夜夜痛，这些伤口早就和他融为一体。
既然被买下来了……
嗯……?
被……买下来了？
那就被买下来了……吧。
从“思考”中抽离的人拒绝思考。
活动脑子什么的……只会让痛苦增加罢了。游女哪又需要想那么多呢？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就算是男人之身，也不过是变成了游女中较为特别的家伙罢了。
……
就这样……什么都不用管的……像行尸走肉一般活下去吧……
大脑，情绪是对日向宁次来说最无用的东西。
扛着宁次的男人却截然不同。
宇智波鼬还保留着思考的功能：日向宁次好像还是个上忍?
不过佐助以外的人，他了解的并不多。
要是之前再了解多一点，是不是就能知道日向宁次到底是什么人了……
?了解这人做什么？
鼬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对带回去也只是当个摆件或者放生的家伙，需要了解什么？
是间谍吗……不，那个神情是做不了假的，写轮眼不会放走任何细节。
日向宁次的身体凉的过分，几乎在尸体和活人之中游离。再配上因为常年不见光亮，苍白的吓人的肤色，真是会让人觉得是什么尸体在头七诈尸了。
“老爷……”
日向宁次的声音没有起伏，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感激。像被设定好的人偶，在适合的时间发出应该发出的声音。
“宇智波鼬。”
老爷……说得和那些烟花客一般，这可不必如此。
鼬把宁次随手丢在床上，看着男人急不可耐的从小包袱中翻出那个紫红色的烟斗。
花街游女的通病，对烟草上瘾。
日向宁次的东西不多，作为游女，他要带走的所以东西都会被老鸨拆开给鼬过目。
一个烟斗，一枚小判，一瓶被喝了一半的日本酒，便再没有了。
鼬不怎么喜欢烟草的味道，但这个味道比烟草更让他厌恶。这恐怕，不是普通的烟……
“拿来。”
“我闻不得。”
很简单的两句话，却在说出口前被鼬咽了回去，明明他是买下男人的“老爷”，却连最简单的命令都说不出口。
对现在的日向宁次来说……任何戒断都是致命的吧。
不过……
日向家的白眼在观察力方面只比写轮眼强。就算他不说，日向宁次也能轻而易举的发现……
轻而易举的……
?
鼬看着宁次几乎是摸索般触碰到日本酒的瓶口。
视力情况看起来比自己这个病入膏肓的血继病人还糟糕。
白眼，是这么容易失明的吗？
本以为自己已经是这片土地上离死亡最近的人了，没想到还能买回来一个。
倒是让鼬觉得好笑，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破破烂烂的漂亮娃娃意外的驱散了些鼬心中的孤独。
作者有话说第1章 五小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