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你》残年旧酒

24、第 24 章

　　居然听着两人在门外的对话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本就没睡着，不过是一直在装睡。睡在左牧的床上，有股淡淡的男人味萦绕在鼻间，并不难闻，反而让她觉得舒服，她心中的恐惧正在一点点褪去，因为她感觉到一种安全感。
　　秦鹏很快推门进来，没等他坐下左牧便问是哪家医院，现在就要去和他切磋切磋，秦鹏斜了他一眼说：这姑娘绝对被你祸害过，当班护士说看到那人时上身赤裸，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倒没什么生命危险，只不过得在医院躺个十天八天。
　　这么狠？牧牧，这姑娘跟你有的一拼啊！
　　那又怎么样？他活该！
　　行了！现在看这情况明显属于防卫过当，如果姓许的不追究倒罢了，追究的话绝对要担法律责任，你就别惹事儿了……
　　他敢追究吗？他要敢追究我就敢弄死他！
　　……
　　三人正在争论不休时，卧室中突然传来居然的一声呐喊：左牧！
　　左牧三两步跑到卧室，居然正坐在床上对他怒目而视：大夏天还给我盖被子，你想热死我吗？
　　左牧尴尬地挠了挠头，拿起退烧药让居然吃，居然再次发飙：我没发烧！是热得是热得是热得！
　　居然向门外看了看，秦鹏和吴越正在伸着脖子向里望，看到居然后立即心虚地扭过头去，居然转过头对左牧说：我打算辞职。
　　辞吧，之前是我没调查清楚，我只以为许锦瑞不是好人，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禽兽，这事儿赖我。
　　这跟你没关系，其实我早就该察觉到的……我把他伤成那样……我不会坐牢吧？
　　怎么可能？你属于正当防卫，这个畜生最好别让我看到，看到他我非得教教他怎么做人！
　　你可别做犯法的事情呀，二叔！他其实没伤害到我，倒是我把他伤得不清，我一会儿给我们经理打个电话，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了……二叔，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家……
　　没事儿，就睡在这儿吧。
　　左牧走出房门后，居然掏出手机打给王璐，先是询问了一下许锦瑞的伤情，并无大碍，但需要住院观察两天，居然送了一口气，然后向她提出了辞职。王璐听后并没有立即给出答复，她沉默了半晌后说：你考虑清楚了吗？要知道，你留在博雅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留下来不论对你还是对公司都是有利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种事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
　　经理，感谢您一年多以来对我的提携与照顾，但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居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秋雅，一旦被她知道，她肯定会直接带人从长春杀到北京，把许锦瑞打到生活不能自理都是轻的，把他关进监狱判个十年八年才符合她的性格，但居然并不想把这件事弄到满城风雨。
　　居然洗完澡后穿着左牧的巨大T恤早早便在床上躺下，衣服上有淡淡的洋甘菊的清香，显然刚洗过，居然闻着这种味道很安心，仿佛左牧就在身边保护自己，她嘴角带笑，很快进入梦乡。
　　早晨醒来时，居然隐约听到屋外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居然悄悄爬起来把耳朵贴到房门上，分辨出是丁梅。
　　……你还请了一天假？说实话，牧牧，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姑娘了？
　　没有的事，她是我大侄女，我把她当做亲人，这有问题吗？
　　还有一种可能，你是不是把她当做居然了？
　　你别总是这么福尔摩斯好吗？你有工作，你该去上班了。
　　哎呦喂！这就嫌我碍事儿了？好吧，我走，不打扰你继续禽兽不如了。
　　居然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听过丁梅刚才的话，她心里想着：其实像现在这样也不错，居然在他心中已经成了过去式，不论他是否还记得居然，我已经用“盛夏”的名字重新认识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重新开始，居然身上有那么多缺点，而盛夏，正在渐趋完美。
　　左牧买了一套新的牙刷和杯子，居然穿着大T恤洗漱完没有急于换上自己的衣服，她觉得这样穿着很舒适，纯棉质地，宽松柔软，像是一件睡衣，但左牧看向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怎么，有问题？
　　在一个单身男人家里穿成这样，你觉得没问题？
　　没问题。
　　左牧翻了翻白眼，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灌了半瓶，居然没管他如何内心凌乱，踱到墙边再次看向那副“断桥”说，二叔……还没说完，左牧便义正言辞地对她说：不行！想都不要想！
　　这难道是名家手笔不成？很值钱？可哪位大师会创作这种小女生式的画作呀！
　　你别管谁画的，总之不能给你，我家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挑，把我挑走都行，唯独这幅画，不行！
　　谁要挑你……二叔，你觉得如果我现在开始学绘画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活到老学到老嘛，学绘画又不是学武术非得从童子功练起，正所谓好饭不怕晚，好汉不怕短……
　　居然正在和左牧斗智斗勇时突然有电话打进来，居然拿起手机看是博雅大老板博文轩，尽管昨天的事并未外传，但他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向居然道歉，并恳请居然能够不计前嫌返回公司继续工作，居然皱着眉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这时左牧抢过手机对着话筒说道：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她肯定不会回去了……
　　不好意思，您是？
　　我是她二叔，她是我大侄女！你知道这件事对我大侄女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她本就内向，现在在你的公司差点被人玷污！如果不是我拦着昨天晚上我大侄女差点以死证清白！这个责任你能承担得起吗？
　　对不起，我再次向您道歉，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谁也不想看到的……
　　道歉就完了？别他妈跟我扯淡！许锦瑞身为一名总监，在你们公司属于高层管理者，而这显然并不是他第一次作奸犯科，像他这种高层以权谋私、权色交易，我不相信你会一无所知，可以说他敢如此明目张胆完全得到了你的默许！整件事跟你脱不了关系！让她回去？刚出狼窝又掉虎口吗？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们公司的每一个人！这件事情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然咱们就法庭上见！
　　左牧没等博文轩说话便挂断电话，居然接过手机忐忑地问：二叔，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什么不好的，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以为这个博文轩就是什么好鸟？一丘之貉！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盛夏……左牧！你竟然不知道我叫什么！
　　左牧问居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说自己还有点存款，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这一年多没日没夜地加班挣钱很累。
　　居然回到家里随手画了一副素描，拿起来仔细端详，并不太像初学者，于是扔掉重画，一连画了十多张，挑出最丑的一副拍照发给左牧，没多久左牧回了一串省略号，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